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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于是他奋力地动了,手指往前抓了抓,出现了逃跑的意向。
    “唔!”
    他的动作激怒了alpha,下一秒,他被卡着下颌骨猛地往上抬,脸接触到了空气。
    alpha力度不小,他恍然间觉得自己脖子都要折了,紧张吞咽的喉结每一下滑动都蹭着alpha的手心过。
    岑真白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醒了,因为后脖子上的疼。
    他正被霍仰禁锢在床上,进行临时标记。
    而刚刚脸埋着的,是霍仰的枕头。
    ——
    再次醒过来,岑真白盯着墙白的天花板有点放空,他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
    这间病房的摆设,应该是隔离室,空气中除了他自己的信息素,没有一丝别的杂质。
    发 qing热还在,但有了alpha的标记,会好忍很多。
    他都还没把自己撑起来,只动了一下脑袋,就被后颈上的尖锐痛意给拉扯到僵住。
    岑真白想起来了,他被霍仰咬了一口。
    艰难按响床头按铃后的几分钟,穿着隔离服的医生进来了,跟在后边的还有江嘉能。
    江嘉能担忧地说:“还好吗?”这句话不仅在问身体状况,也在问心理感觉。
    岑真白平静道:“没事。”
    医生简单问话。
    岑真白只说后脖子疼。
    “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就是咬太深了,alpha信息素又过量,把你腺体运作功能累坏了,两个星期内疼、酸、胀都是正常的。”
    岑真白第一次被咬,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这么疼是正常的。
    江嘉能“咳嗯”了一声。
    医生和岑真白都看过来。
    江嘉能摆摆手,“啊没事,我就是嗓子有点痒,继续说。”
    她怎么觉得,只有她一个人在不好意思?医生见惯不惯,无感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岑真白也这么淡定?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这个年纪的小alpha和小omega,正常反应不都应该涨红脸不敢看人吗?
    不过也有可能是岑真白没看到自己腺体是个什么状况……
    那上边不单止一个牙齿印,除了真正咬进腺体标记的那个,还有三三两两个叠在上边,不难看出是alpha标记完成后仍不肯离开,在那里叼着后颈肉磨牙玩。
    更重要的是,送过来的时候,标记咬穿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加上后脖子上夸张的吻痕和发白的伤口,也能猜到,是霍仰硬生生给吸到血止了。
    医生问:“你现在信息素能收放自如吗?”
    岑真白感受了下,“还不行。”
    “那等你可以自主控制了就能出院,这几天先在医院静养,到点了会有护士过来给你上药。”
    等医生走后,岑真白问江嘉能,“阿姨,霍仰的腺体,没事吧?”
    “没事。”
    “那我们的学农……”
    江嘉能说:“本来也只剩一天了,你俩就当提前结束了,你先别想那么多,这几天我知道有点难熬,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和游戏机,电视电脑也有,还想要点什么,你和我说……”
    岑真白说:“我想要练习册和课本。”
    江嘉能:“……”
    见江嘉能呆住,岑真白斟酌着补上了一句:“谢谢阿姨。”
    另一边,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气味大消除,alpha们终于可以回到alpha宿舍了。
    空气中不知道喷了多少消毒液和气味清新剂,直呛嗓子。
    许多alpha仍然有后遗症,头晕目眩,像被霍仰信息素给脑震荡了一样。
    吐了好几轮的林子坝被宋迟彦搀扶着,艰难爬上楼梯,“卧槽霍仰这味,真的很有攻击性……咱们闻了十八年也闻不惯……”
    宋迟彦眉眼淡淡,“不要说那么有歧义的话。”
    alpha之间相处,信息素都会收得好好的,十几年来,也就闻到过几次。
    林子坝恹恹地:“我感觉我现在跟孕吐一样。”
    宋迟彦嗤笑一声。
    宿舍跟他们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就是……霍仰床上那坨是什么东西。
    两人走近才看到,那是用十几件衣服和床被高高垒起来的一个圆,哪怕现在有个身型小一点的人躺里边,他们也看不见。
    两人都是alpha,自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操,”林子坝挠了挠头,“怎么感觉那么少儿不宜呢……”
    ——
    转眼三天过去,岑真白出了院,腺体上的牙印看起来已经没有第一天恐怖了,起码从淤紫变成了淡淤紫。
    总之他等江嘉能走后,去看了镜子,也是被吓了一跳。
    脖子仍然不能大幅度扭动,像落枕一样,得保持一个角度。
    例如,别人从身后喊他,他得像煎饼一样整个人转身。
    来接他的是陈叔,对方见到他明显是开心的,左问一句右问一句,回景山一号的路也已经很熟悉。
    咪咪想死了他,从三楼飞奔下来,但到了人面前,又只是高冷地在他脚边转一圈。
    岑真白在三楼遇到了霍仰。
    霍仰似乎刚从洗手间出来,想回房间,可是,手握着房间门把手,身体却是别扭地朝着衣帽间的方向,看着反倒像在这三个门口徘徊了许久,最后慌不择路地抓住点什么。
    岑真白态度一如既往,像什么都没发生,他礼貌地问:“要信息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