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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哥哥和杀人犯妹妹 yuz h ai wu.o ne

      东亚家庭风味浓郁的一篇。
    ***
    未秋被妹妹杀了还能感到困惑,为什么杀我?
    他死后又回到家里,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电视机冰凉的光线面朝墙壁上的画幅平铺而来,照亮了合照里春初清秀的面庞,他的房间被披上一层白布,许久未曾清理,落了大片的灰。
    春初将这场谋杀掩盖成了意外死亡,父母起先还为一支股票的暴跌而流泪,直到想起家里仍有另一支潜力无限的投资。
    他眼睁睁地感受着,悲伤不已,却又犯贱似的贴近过去,在她的梦里一次又一次地被杀。
    他想得到一个理由,一个被放弃的理由。可春初不信鬼神论,仍然以为只是做梦,无数次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释放学业的压力。
    不过,即使如此,他依旧爱着他的血亲。
    到了后面,他甚至学乖了,看她伸手就知道今天她想掐死他,还是让他溺水。主动过去蹭蹭手,撩开袖口,剥出一截血管青蓝的手腕,腥红的舌尖蜿蜒地留下湿痕,新生的獠牙抵在震动的脉搏边缘……
    未秋慢慢地靠近过来,像飞蛾扑向灯烛,纵身化作灰烬的投影,将脸颊贴向她过分温暖的掌心。
    春初今天心情不好。
    或许是被缺德的、习惯压榨学生的老师骂了,他听见她正低声咒骂着什么。
    他想让她开心起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myu sh uwu.c om
    狂躁的怒火流窜在单薄的胸腔,秋雨降落,将她柔顺的头发淹没得湿润。春初皱了皱眉,渐渐感觉有湿冷的温度贴在脸颊上——好多个哥哥的尸体被凌乱地撇在一旁,她懒于收拾,就这样随意地丢弃。
    情况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了。脑袋破了个大洞,不断流出鲜血的哥哥凑过来,温存地亲吻她的嘴角,似乎是在安抚;河岸边上被掐死的哥哥,手脚并行地攀爬过来,用冰冷的舌尖舔舐她指节薄薄的皮肤,裂开的微细血管密密麻麻地爬满年轻的面庞。
    ……真是恐怖片般的场景。
    春初大骂一声恶心,面前的未秋顿住了,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说别看他们了,看我。
    她冷冷地笑了一下,“滚开!”
    第二天,春初仔细地把这些尸体肢解了。
    于是他们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浮在湖泊里,面朝天空,眉目间满是阴郁的味道,被水流慢慢推向河岸,眼珠诡异地转动着,极力捕获她的踪迹。
    “春初……”
    “春初……”
    “春初……”
    一声又一声,寂寞地回荡在雾蒙蒙的梦里。
    有时候春初不在,未秋正常的那一部分才会恢复清醒,在无际的寂寞中反反复复地恨她。神经质的自己在死后孵化,渴求她施舍的疼痛,正常的自己在脑子里尖叫,和他争抢这具身体的使用权。
    还真让他抢到了一次。
    未秋当时正在和她接吻,捧着她的脸,舌头互相裹缠,舔过牙齿的每一个棱角。他出来的时候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咬破了春初的舌头,尝到了满嘴腥甜,她闭着眼睛,在梦中没有痛感,一时间还没发现。
    他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只能下意识卷住她的舌尖吮吸,唾液被交换,手指颤抖着,插进她披散的发丝里。神经病在无边无际的脑域里狂躁地发疯,头很疼,越疼就越想抓住能抓住的一切,直到春初终于想起正事了,才用力地推开他。
    唇舌间牵出一道银色的细丝,又断成两截。
    可他竟然诡异地脸红了,“小春,再来一次……”
    春初擦了擦嘴唇,心道神经病今天又发疯了。
    没有理他,她转过身,挑选武器的时候被未秋黏住了,像野狗一样在她身上乱蹭。她感到不耐烦,狂暴的怒火在心口跳跃,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回头去看他的时候,那层幽深的恨意还浮在少年美丽的面容上,仓促之下变成了某种古怪的意味。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春初没忍住拍了拍他的头,让他滚远点。未秋低头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满脑子阴暗又污秽的想法,想对她动手动脚。
    她冷笑一声,反手给了他一拳,未秋踉跄地跌坐在地,看她拎着棒球棍站起来了。在手里轻轻掂量了几下,春初沉思了一下,说,“把衣服脱了。”
    冷漠的指令并不指向暧昧,只是想看一下棒球棍不同的力度和角度击打人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他一向对她言听计从。
    未秋哆嗦着手指解开衣领,虽然作为地缚灵的他不能离开这里,但衣服每天都有在换。
    他的穿衣品味一向很好,还活着的时候就有种臭美的意思,天天孔雀开屏似的在袖口喷男士香水,现在遍地血腥味压过了淡淡的薄荷味。
    衬衫脱掉之后露出光洁细腻的脖颈和胸膛。脱去教化对世俗的禁锢,未秋在秋夜的冷空气里轻轻地颤抖着,健康美好的肉体一览无余。
    接下来是裤子,美色当前,春初却一脸冷淡和无语,脚尖磨蹭着地面,磨磨唧唧的真烦啊!
    最后被打得头破血流……好在做了鬼之后,非常抗揍。他爬过来抱住她的小腿,粗重的喘息响在裙下,胸膛与背脊满是紫色的淤痕,一条条纵横交错着,火辣辣地鼓胀起来了,显得狰狞而又恐怖。
    未秋羞涩地舔她赤裸的膝盖,尸体失温之后显得冰凉彻骨,口腔不再分泌唾液,舌尖也像一片冻僵的烂肉。她决定给他最后一击,却见哥哥喘着气站起来,眼睛湿润,嘴唇殷红,轻轻地附耳过来……
    然后就发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们做爱了。
    然而,他还是每天都在去死。
    再之后不久,春初决定出国深造。
    在未秋的影响下,她的性癖也越来越怪了。
    在学校里有听不懂人话的男生追求她,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一下——明明是很正常的误会不是吗?她却猛然甩脱那人的手指,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惊讶的目光纷纷注视过来,春初冷着脸,把手中的玫瑰花束劈头盖脸地砸在那人头上。
    玫瑰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活人体温好恶心。
    她简直快要呕吐,回到宿舍,问室友能不能抱一下。室友是个漂亮高挑的外国妹子,闻言有点惊讶,但还是过来温柔地抱住她,女孩子怀抱软软的……春初一下子松口气,想原来我只是讨厌男的。
    激素失调的时候,她也约过处男学弟打炮。
    小处男刚黏上来亲她的脸,就被春初推开了。
    无法接受男人的靠近,她又一次铁青着脸,穿了衣服就要走。
    学美术的处男学弟脸色骤然一白,想不通哪里惹怒她了,爬过来猛然抱住她的腰,口舌笨拙地说着中文,求她留下,口音里还有很重的英伦味。
    ……她没忍住,乐得咧嘴一笑。
    “哈哈。”春初大声笑他。
    “笑什么嘛!”他涨红了脸,“我才刚学好不好!”
    最后还是没走。
    ***
    十年之后她毕业回国,回到久违的、令人厌恶的东亚土地上,湿润的空气里满是草木的味道。
    父母从郊区搬走,春初也没有回到旧房子。
    未秋还是十七岁的脸和身体,春初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父母因为过去一桩血淋淋的旧事,第一次相信世上有鬼神,不敢再按头让她相亲结婚。
    她回到父母的新家取东西,只见宽阔的厅堂正中,液晶电视机的上方,供着一尊眉目模糊的神像。
    神龛幽深,黑不见底。白蜡烛沿道而设,火光吞没烛线,冷幽幽地映着父母陌生的脸。
    她走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了神龛上一股黏腻的视线。深邃而幽重,仿佛秋夜里浸身的露水,勾连着窗外的树影,凉沁沁地落满肩膀,春初没有在意。
    野狗罢了。
    春初开了间私人诊所,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平稳生活。直到有一天关门休息,和姐妹喝醉了,被人扶到旧家安置,刚要睡着,就被下体奇怪的触觉惊醒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好久不见的孽缘。
    未秋脸颊潮红,用唇舌殷勤地讨好她,等她快速高潮之后又爬上床,隔着一截距离,虚虚地跪坐在她腿上。见她并不动容,未秋难堪地抿了抿嘴唇,垂下头颅,握住她的手放在颈间,无声地示意她。
    她学医归来,不可避免地对生命有了敬畏。然而对未秋她还是很腻烦,她已经有了新的调剂方式,不会再寄情于一个过去的旧梦了……
    “下去。”春初很平静地说。
    未秋好像终于感觉到了他的不必要,他的存在可有可无。绷不住了,羞涩的微笑慢慢淡了下去。
    他凑过来,缱绻地叫她的名字,“小春……”
    这句甜蜜的爱称仿佛激起了她的怒火,春初想也没想,一巴掌拍过去,面无表情,“滚。”
    未秋顿了顿,仰起头,静静地注视她。
    他漆黑的眼睛就像一面冰冷的镜子,薄薄地照着她同样冷漠的面容,和十年前别无二致。
    好想你。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为什么,”他流下眼泪,“为什么要丢掉我?”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被捡起来的价值。”
    能进她的房间已经很给他脸了!完全异变的未秋好像被神从世界上被抹掉了,自从春初回了国,才发现父母表现得就好像从来没有过哥哥这个人一样。
    即使未秋还在和他们一起吃饭。
    春初终于在家里取代了未秋的地位,那杆天秤向她无限无穷地倾斜,父母不再计较无数的资源就这样轻易地投向了她的怀抱。
    但是这份明目张胆的偏爱来得太迟了,已经二十八岁的春初内心对此毫无波动。
    现在,未秋真的只能做她一个人的狗了。
    春初决定对他稍稍好一点——这份好意表达的方式是不杀他了,只是让他滚远点别来烦她。
    未秋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已经不想听了。烟花寂寞地浮向天空,壮丽的焰火碎裂在玻璃深处,春初抓住他留长的头发,攥成一束,高高地提起——
    “这个世上只有我还爱你了,闭嘴吧。”
    春初抿着嘴角,嫌恶地望向他。
    “贱人。”
    未秋激烈地喘了一声,唇舌重重地吻向她。他居然感到难以比拟的兴奋,变调的情欲将他彻底淹没了,时隔十年又一次感受溺水的窒息。未秋抓住春初的肩带,冰凉的嘴唇贴过去,蝴蝶贴纸在肩头闪烁。
    “你在国外……”他又问,“有和别人做爱吗?”
    有,而且很多。春初心道。
    嘴上却说,“关你什么事?”
    “……我不会再烦你了,你不要丢下我。小……春初,”他改了口,“不要去找他们。他们没有我好用。”
    未秋亲了亲她的脸,湿冷的鼻息拂过胸口和肚脐,从下方模糊地传了上来,“我会让你满意的。”
    小春非要去找的话,我也只好杀掉他们了。
    ***
    “学姐。”
    诊所里,小卷毛凑近过来,笑容明媚得要命。
    春初一看,哦,说话带口音的那个笨蛋。
    他是外国人,“李沧海”这个精致到颇具土气的名字是他给自己取的。
    金色卷发低低扎成马尾,李沧海穿衣品味优越,皮相也很优越,十八岁时那副天真的感觉全部消失了,看似风趣和善,实则外热内冷。
    未秋长得也好看,他永远定格在了成年前夕,相貌端正而冷峻,和李沧海不是同一款的。
    “怎么了?”春初乱摸他柔顺的小卷毛。
    他脸红了,“想和学姐……”
    春初了然。
    因为新家重新装修,这段时间里春初不得不回到旧房子凑合。
    春初窝在床上,刚经历过一轮高潮,身体还在轻轻地发颤,忽然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嘴唇上,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身上的人舔掉了。
    说实话,她对李沧海还是挺好的。抬手轻轻地摸了摸他散了一床的卷发,问他,“最近压力太大了?”
    好嘛,关爱师弟人人有责。
    “没,没有……”嘶哑的哭腔低低地传了出来。
    春初无语,“到底怎么了傻狗。”
    屁都不说,真是浪费感情。
    今天的李沧海好像格外敏感,满口淫秽的胡言乱语,语不成句,已经到了一种很恐怖的地步。很快春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从情欲中短暂抽身,诧异地睁开眼,狐疑地盯着他,忽然叫了一声“未秋”。
    ——他应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死了为什么还要纠缠?!
    老老实实离开我的生活不行吗?!
    为什么非要是我?!
    春初闭眼又睁眼,呼吸不稳,一股沸腾的气血夹带狂涛般的怒焰直冲天灵盖,良久难以平复。她重重掐住他的脖子,几乎是想掐死他,“把身体还回去。”
    “立刻!”
    声音还居然算得上平稳。
    霸占了别人身体的未秋微微一笑,“不要。”
    “小春怎么发现的?”他竟然还有脸问。
    春初手中施加力道,冷笑道,“他叫的比你骚。”
    未秋慢慢将脸颊贴上来,“……我可以学。”
    “性格,技巧,微笑的弧度,哪怕是让你生气的本事,我都可以学,很简单,小春你知道我是天才。所以爸妈那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对不对?”
    “最开始,你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春初忽然一颤。
    “你不可能再丢掉我了。”未秋说,他的脸隐在深深的幽暗中,显现出一种冰冷如机械的质感。
    春初颤抖地抱住自己,未秋有了活人温暖的体温,却比尸体的触感更让她恶心,反胃感冲上喉咙,她快要吐了。
    她不知何时满面泪水,“贱人……”
    “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爱我吗?”
    “只有我死了,其他人才肯爱你。”
    “小春,你好可怜。”
    “你原来,”他摸了摸她的脸,“从来没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