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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笑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费佳,心里面就控制不住的开心。你呢?”】
    【“我也是,看着你,就是很想笑。”】
    回忆那么甜,甜得每一分都对她而言是珍宝,甜到她忍不住捂住脸失声恸哭。他们俩之间,从来都不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可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为了“当时只道是寻常”呢?
    我多想再见见你,多想再握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在公园里散步。
    我是多想再一次亲吻你的脸颊,多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啊。
    谢皎哭得不能自已,直到哭得心悸犯了,她这才撑着身体平躺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平复心跳。
    她身体不好,只要哭得狠了就爱犯心悸,最严重的那一次直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所以,费佳从来都对她极为爱护,舍不得她哭,除了,咳,成年人都懂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更难过了。
    何以解忧,唯有一纸诉相思。
    本来想休息的谢皎,在心跳平稳之后,起身拿起电脑放在膝上,新建一个word,敲下了《与妻书》的标题。
    《与妻书》
    考虑到妻子在成为寡妇之后约束多,所以,谢皎改成主角是妻子去世的鳏夫。
    谢皎:费佳要是不满,我支持他气活过来,来找我。
    她写着大纲,设定的是妻子体弱,难产去世,只留下丈夫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在妻子去世之前,她趴在他的膝上,细细的诉说着自己的不舍与未完成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快乐的活着,看她想看却未看到的风景,尝她想尝却未尝到的美食。
    然后,他开着车,自驾游的去了很多地方,当多年后一身疾病的他再回曾经的故居,看着院子里的枇杷树,一瞬间,潸然泪下。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写下这句出自《项脊轩志》里的话,谢皎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把自己去过的或者想写的地方都罗列出来,谢皎就动起来了笔。
    她是以书信的形式写的,而且从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开始,内容要欢快,要让人读起来有幸福感以及回忆起开心事的快乐感。
    这样,当读者看到后面,看到主角到处旅游的真相,看到主角在生病时反复回忆起亡妻,回忆起自己和妻子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前面内容有多甜,后面内容就有多少玻璃渣子和刀。
    最重要的是......
    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的记忆力有多么甜蜜美好,失去爱人之后的痛苦悲怆就有多深。
    所以,当太宰治熟门熟路的来找谢皎时,还能够透过门板隐隐约约听到哭声。
    太宰:还在哭?
    一根铁丝撬开门,他就看到的就是哭得眼睛红肿的谢皎一只手拿着手帕擦眼泪,另一只手敲着字,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细软的呜咽声。
    看起来,委实是可怜得很。
    而此时,她抬起头,睁圆了眼睛,又惊又慌的看着门口,在看到敲门的人是他时,眼神的恐慌害怕才消失。
    “太宰?”她放下手,起了身,看到他手里的铁丝,微微抿起嘴。
    “我听到你哭声,才一时心急。”太宰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就几步走到她旁边,鸢色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谢皎:“是谁?”
    不会是她父母,之前她想她父母的时候,虽然也哭了,但是没有哭得这么长时间这么厉害。再看她脸上还没有消失的悲怆思念之色,就猜得出,她在想她喜欢的人。
    而那个人,大约是去世了。
    谢皎没有回答。我说了,你难不成能把人给我找来不成?你若真的有起死回生穿越时空的能力帮我找回费佳,我天天八炷香的把你给供起来。
    “都过去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欲多说。她本来想斥责太宰年龄不大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手鸡鸣狗盗,但是转念一想,他本来就人在黑手党而非在学校,技多不压身,不知道这一手技能什么时候会派的上用场,滑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他看着她的反应,瞬间就反应过来她未说出口的话,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冷笑一声就转过身要走。
    谢皎下意识的拉住太宰治的袖子,只是不仅没有拉住人,反而被他带累着直接脚下不稳,摔到了他身上。
    而太宰又在这个时候转过身,她摔在了他怀里。
    如果是大天/朝的午夜八点档狗血电视剧,这个时候,女孩摔在男孩身上,两个人顺势倒在地上,而且所有剧情都一样,稳保是接吻状态。
    但是现实不是狗血电视剧,他们俩也不是电视剧里面的男女主。
    “嗷!”
    我的鼻子!
    谢皎眼泪又绷不住了。好死不死的,她的鼻子,准确无误的撞在了太宰风衣里面黑色马甲上的扣子上。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未来最有希望成为黑手党干部候选人的人,太宰治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就连衣服上的纽扣,都是纯金打制的。谢皎鼻子磕在这样的纽扣上,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她一抬头,鼻血哗啦啦的滴在太宰胸前。
    太宰:“......”
    这一乌龙出现,啥火气啥难过都没有了,谢皎捂着鼻子仰着头,太宰嫌弃的脱了沾了血的马甲。
    “你先把衣服放卫生间,等我止了血,我就去洗。”感觉血一个劲儿的往外流,谢皎摸索着拿抽纸擦鼻血,摸了半天都没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