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收敛气息,一股浓浓的杀伐气息如凛冽狂风呼啸压来,余依依恍惚看到了刀光剑影,连她手腕上的铃铛都在某个瞬间‘叮当’响了一声。
他提及魔兽时的杀气是实实在在的。
余依依心惊肉跳,身体紧张到僵硬,确定将军并不是真的要动手才缓缓放松。
小哥哥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将军:“将军,她……”
将军打断他:“让她自己说!”
余依依缓缓吸口气,极致的紧张过后,她脑海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演员,现在正要演一出关乎生死的戏。
她怂怂瞪一眼大将军,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神情:“行了,我说!”
“我叫余依依,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修仙界,父母是极出众的散修,我却没有修炼天赋。父母飞升大世界时担心我被人欺负,留了一个传送卷轴给我,并把我交给朋友照顾,说等他们在大世界安顿好后,会开启传送卷轴,把我直接传送到他们身边。”
她眼眶微红,咬了下唇,一副想到什么忍不住生气伤心的模样:“结果他们飞升后,他们那朋友想杀我夺宝,我靠着父母留给我的法器逃脱,不想他穷追不舍,还欲抢我传送卷轴,我在危急关头撕开了传送卷轴。”
“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我竟被传送卷轴送到了这个世界的凡人界。”
大将军目光如电,紧盯着余依依的神情,见她神情淡定,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暗暗沉吟。
小哥哥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扭头看她,眼底漾开怜惜的情绪。
余依依:“??”
不是吧小哥哥,难道你竟然相信了我的胡编乱造?
……算了,信了就信了吧。
她故意编出这么一套说辞,是因为她想过了,她说真话也没人相信。
告诉他们她生活在一个没有修仙者、全是凡人的世界?
那他们问,你手上的铃铛哪来的?你的瞬移符隐身符哪来的?
她要怎么去解释金手指的问题?
她但凡有一点说不清楚,别人肯定会怀疑她有所隐瞒,甚至是故意说谎——而她的金手指,她还真说不清楚。
另外,想到哪怕他们在怀疑她和魔兽现世有关的情况下,只因顾忌她可能是修仙者,就没敢对她采取强硬态度,而对乙一直接就是搜记忆、鞭打惩罚,她觉得给自己的来历镀一层金更加保险。
她不会法术,没有修为,直接冒充修仙者不可取,那就只好编造一对实力强大的父母做靠山了。
又因这个世界的修仙界和凡人界不是完全没来往,她又并不清楚修仙界的具体情况,未免以后不小心露馅,干脆说她来自别的世界——这也是实话,说出来她完全不心虚。
她故意说她是依靠父母留下的传送卷轴来到的凡人界,而原本这个卷轴能直接把她带到父母身边,这样一来,别人就会想,她的父母会不会飞升到了这个世界的修真界?
——他们不这么想,她也会引导别人往这个方向想。
不等大将军对她的话评判,她就接着说:“我父亲擅炼器,母亲擅阵法,传送卷轴是他们的心血之作,为保证能把我传送到他们身边,他们特意在卷轴炼制过程中加了他们的心头血。谁知道……竟还是出了意外。”
“不过,我父母都很厉害,我相信哪怕出了这么一点意外,也不影响卷轴的基本效用,”她捂着心口,“我能感受到,我父母就在这个世界。”
她憧憬地说:“他们很可能在修仙界,如果发现我在这里,一定会来找我!”
余依依感觉到厅内几个护卫看她的目光变亮了不止一个度。
大将军目光也闪了闪,但还很理智:“你说你父亲会炼器、母亲会阵法,你跟在他们身边,耳濡目染,学到了多少?”
“我没有修炼天赋啊!”余依依用一种‘你怎么这么残忍’的目光看他,“我父母怎会在我面前炼器、画阵法,那不是生生戳我的心吗?”
大将军一噎。
余依依伸出自己柔嫩白皙、没有一丝瑕疵的双手:“我不能修炼,生命至多百年,我父母疼我怜我,从来不叫我操一点心、做一点事,他们对我最大的期待,就是我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过一生,我完全不用去辛苦学习!”
呜,说着说着她都有点羡慕她编造出的这个女儿了……
最终大将军也没有说相不相信她说的话,只试探地问了她两句“知不知道怎么对付魔兽”“有没有对付魔兽的法器”,见她摇头就起身往外走。
在经过乙一的时候,他神情复杂地说:“你既已生私心,从此便不再是将军府的护卫,惩罚……罢了,你好自为之。”
将军和护卫离开大厅,转眼大厅里就只剩下余依依和小哥哥两人。
余依依去瞅小哥哥的神情,虽说她私心觉得他不做护卫挺好的,但怕他为失去护卫这个身份难过。
小哥哥站起身,看向她,对上她关心的眼神,他愧疚地说:“抱歉,我没有护住你送给我的符篆。”
“没事,”看到他被提取的记忆后,她就猜到符篆肯定留不住,不过心里难免有点气将军府的蛮横作风,恨恨道,“遇到强盗有什么办法?”
又关心地问:“你还好吧?我看到他们提取的记忆了,那对你的大脑有没有什么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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