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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炮灰开始发飙 第121节

      热闹了一通的湖心岛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成片的彩灯还在亮着。
    纪旻坐在轮椅上。
    陆燃抱着大黄在他身边走着。
    纪旻转头看看小孩额头的汗珠,刚想提醒人把外套穿上,别着了凉。
    却听小孩低低地说了声没头没尾的话:“因为我不想把衣服弄脏。”
    纪旻怔了一秒。
    等他回神,陈叔已经把车开到了这边。
    车里的暖气很足。
    上了车,便不用穿外套了。
    空旷的商务车里一如既往的黑暗。
    却不像一开始那样,神秘到危险。
    这时候,这种带着危险的浓稠黑暗,却成了让人最安心不过的保护层。
    像是幽深却温暖的洞穴,隔开了所有纷乱。
    车开上路没多久,纪旻便听到了身后均匀的呼吸声。
    纪旻将轮椅转过来。
    便见车子最后面那排座椅放了下来。
    少年躺在上面,睡得正香。
    因为疯跑了一通,他鼻尖还带着汗珠。
    脸颊上也透着运动过后薄且健康的红。
    纪旻垂眸扫了一眼陆燃身上的西装,又看看少年精心做过造型的额发。
    的确很漂亮。
    漂亮到他仅仅是躺在这里,便像是车中偷藏了个珍贵的宝物。
    让人心里止不住泛起一种,想将其起来偷偷占有的隐秘愉悦。
    纪旻移开了眼,看向车窗外。
    车子进了城,外面各色的灯光逐渐多了起来。
    这些朦胧又暗淡的光晕,透过车窗,划过纪旻的眼角,落在他身前沉睡的少年身上。
    光晕打在少年清隽的眉眼上,又落在鼻尖、唇角。
    最后划过柔软发丝间的白皙耳垂,又悄悄溜走。
    纪旻只看着车窗外,看着光。
    估计是因为太累了,后座又窄。
    少年睡得拧巴着,不是很舒服,皱着眉扒拉了一下。
    他手指没扒拉到东西,又垂下,睡梦里气得哼唧了一声。
    纪旻这才把目光移了回来。
    轻笑了声,心想脾气还挺大。
    陆燃又扒拉了两下。
    纪旻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扒拉的是领结。
    这套高定配的领结是个小巧的蝴蝶结。
    用丝带固定在衬衫的领子下。
    估计因为一开始玩得太疯,这会儿领结已经移位了。
    卡在脖子上,应该不太舒服。
    纪旻便大发慈悲地弯下腰,手指勾了下领结。
    他想把领结解下来。
    将那个精致的暗金色领结拉开,才发现陆燃衬衫的领口已经开了。
    不知道是他自己解的,还是蹭开的。
    黑色丝绸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轻轻敞开,露出被包裹着的细白脖颈。
    车内灯光昏暗。
    但依旧能看到,在纪旻的指尖下,凸起的小巧喉结已经被磨得通红。
    不知是被这看似精致却不怎么舒适的领结磨的。
    还是被他的手指。
    纪旻愣神的一瞬间。
    少年睡梦中吞咽了一下,已经被磨红的喉结,便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
    紧贴着纪旻的指尖。
    “是睡了吗?”陈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纪旻一顿,下意识收回手。
    刚被他挑起的领结便又弹了回去。
    “啪”的一下。
    睡着的人彻底火了,胡乱抓了两把,终于抓到脖子上作乱的东西。
    揪着那个领结,一把扯掉扔到了一边。
    两只手还乱打了一下。
    陈叔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笑叹:“那么大了睡觉还打拳呢。”
    “狗脾气。”纪旻道。
    陈叔朝他看过来,问:“没祝他生日快乐?”
    “他玩得开心。”纪旻答非所问。
    陈叔笑看着他没说话。
    大黄没睡觉,这会儿也坐在一旁看着他。
    大黄的生日还在一个月后。
    陆燃估计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
    身份证上的日期,是他被孤儿院收容的日期。
    沈鸿源当初紧急之下承诺要把陆燃认回沈家,便匆忙定下个日子。
    大概没人记得,那个走丢的四岁小孩,真正的生日就在今天。
    陈叔又看了一眼大黄。
    小狗如果没经过训练,哪儿能那么顺利的走完几天今天的流程。
    纪旻看着后座上沉睡的少年。
    大黄也睁着那双豆豆眼,仰头看着。
    转头看到陈管家调侃的眼神,纪旻难得坦诚地回答了陈管家刚刚的问题:
    “没什么理由,但不是什么麻烦事,顺手便帮他庆祝一下。”
    他和陆燃严格来说并没什么关系。
    帮小狗庆祝生日还好说。
    但要是大费周章帮一个人准备生日,便不是那么合理。
    即使眼前的少年,在纪旻眼中,和个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又想到了什么,他嗤道:“真让他知道了,又要以为我喜欢他。”
    这话里带着点嘲意。
    但他手上却是动作轻柔的,把自己的外套给熟睡着的人盖上。
    陈管家闷笑一声,提醒道:“您还记的自己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
    纪旻冷不丁想到今天在公司里听到的传言。
    还有宴会上那通什么杏鲍菇金针菇的发言。
    一张冷脸当即冻裂了一瞬。
    现在他们离开了,宴会上还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
    完了。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纪旻黑眸盯着后座上睡得口水都快流下来的小孩,又气又恼。
    恨不得伸手把人给掐死。
    但盯了好半晌,终究还是没忍心下手。
    “再等等。”他叹道。
    今天是他生日。
    难得高兴,兴师问罪的事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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