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1节

      最开始有修士试着暴力采集,但是完全不行。
    这样采集出来,很可能会伤到灵玉,将其四分五裂,导致灵玉的效果大打折扣。更甚至,还会引动其中的瘴气,使得不少修士受到袭击。
    后来各大势力总结经验,最后发现,最有效率的办法是让普通人去开采。只需要一个小锄头,便可以简单判断其中是否有灵玉,凡人的力量也不会破坏表面皮壳,若是偶尔出现瘴气,一早在旁边的修士也能想办法将其解决。
    如此一来,凡人挖取灵玉原石,灵师将其解开,修士反之用灵器对付瘴气,保护两者。
    但是,矿区里面的危险并不是时时就能兼顾到的,所以出事的事情也是常有。怎么安排进入矿区的人选,便成了难题。
    经过几番讨论,再初步试验下又修改了一番,最终结果出来。
    但凡九州受到各大势力庇佑的普通人,每家必须出一个人前去矿区采集灵玉原石。若是缺少足够的劳动力,则会酌情考虑。
    同时,为了鼓励这些进入矿区的人,他们这些进入的人每年可以被分到一小块灵器。
    有了这些灵器,在遇到瘴气袭击时,也可以拖延时间,即便无法反击,也能等待修士前来救援。
    拒绝进入矿区行动的人,将得不到灵师以及修士的庇佑。
    家中无劳动力、少劳动力之人,亦或者有灵师或者修士参与到庇佑凡人行动中的家庭,可以酌情考虑,不受此制约。
    作为制衡,各大势力、修士以及灵师面对凡人受到瘴气袭击不能不管不顾,否则便会受到道盟以及灵渊塔的处罚。
    如此一来,九州终于在这种岌岌可危的局面前保持了一定的平衡。
    拥有灵脉越多,灵玉原石越多的势力,则会得到更多的修士以及灵师的追随。而灵师越多,高级灵器也就越多,修士以及祈求他们庇佑的人也就越多。
    渐渐地,便发展成了现在以五城四阁为中心,各地簇拥他们发展的局势。
    而这其中,唯一特殊的便是涿光城。
    仙尊镇压九州瘴气,也需要此地灵脉,所以涿光山的灵玉矿脉不能动,只能简单开采。而为了感念谢怀风,各地也会供应灵玉原石到涿光山。
    涿光山唯一被开采的几条灵玉矿脉,也是为了供应城中百姓。
    因为需求小,所以涿光附近的百姓压力也小,甚至不用每家每户去开采灵脉,而是隔几年才能一轮。
    是好事,也有不好。
    一来不进入矿区,他们便无法得到矿区给的灵器。二来,无法开采矿脉的涿光城,也代表着他们不能毫无顾忌地供养更多的灵师以及修士,竞争力在各大势力中变弱,若非还有仙尊以及天下第一山这个名头压着,早就已经被目前势头正盛的浮玉城、槐江城压了过去。
    即便如此,这位置近些年来也是岌岌可危。
    如此一来,遇到危险时,普通人得到的庇佑也会少。
    比如每隔几年的瘴气袭城。
    终于看到这里,沈柚烟精神一振,缓解了一下略微紧张的情绪,然后继续看了下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瘴气袭城居然还和玉涌之日有关系。
    原来,谢怀风镇压九州瘴气,只能算堵,瘴气依旧存在,无法消灭。为了压缩这些瘴气出现的时间,每年固定时期,也就是玉涌之日,他都要勾动天地灵玉,镇压瘴气。
    这也并非长久之法,也有瘴气会抑制不住,突然攻击。
    为此,谢怀风每隔几年都会暂时放弃对瘴气的压制,让他们能够冲出地面。这个时候,便是瘴气袭城之日。
    因为谢怀风尽量让时间可控,所以各大势力也能提前进行准备,早早准备好灵玉,用阵法护住其中百姓。
    如此下来,才能勉强保护大家安危。
    而袭城之日后,瘴气的反抗会逐渐平息,再次被镇压地下。
    几年过后,再次循环。
    而每年,涿光城因为特殊情况,虽有上三城之名,却也是受损最严重的主城之一。
    其他地方有灵玉,有强大的灵师,有雕刻出来的极品灵器,还有各自势力推出的神人牌助阵,涿光城却少有,如此情况下,涿光实际上是表面光鲜,内里却越发不如了。
    而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最靠近城主府的区域,居然就只剩下矿区。
    瘴气主要攻击人多的区域,换了袭城时,矿区反倒比较安全。而且为了保护灵脉,矿区一直有修士驻守,也有阵法进行保护,矿区里的人平日在此地做事,到了危险之时,不仅可以受到保护,也可以接一两个家人进去。
    平日里危险的地方,到了袭城之日,反而成了安全的居所,也难怪,那群人宁愿下跪请求,也要进去。
    “原来如此。”沈柚烟终于了悟。
    他有灵师天赋,还是天阶上品,又有一起带来的系统,保命的办法不知道多少,即便有危险,涿光山也会保护他。
    可对于那些人在泥泞中攀爬,寻找生机的人来说,他想要脱离的,可能正是他们需要的。
    所以,能离开那里的人会想着往上爬,可离不开的人,却也只能在那里沉沦。
    知道这个真相并没有让他心情多少,反而更沉重了。
    压在心里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无力感。
    他喃喃自语,像是说给面前的白鹿,又像是说给自己:“我之前以为,矿区送来灵玉原石,我解出更多的高阶灵玉,做成灵器,就能够帮更多的人,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
    白鹿凑近,贴上他的脸颊,似是安慰。
    “你……”沈柚烟捧着他的脸,想问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他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想知道面前的角鹿是不是谢怀风,也想知道……他这些年独居于灵溪峰,看着这一切,是什么心情。
    他只是听了这么一点,就已经感觉到了压力。
    那么作为九州第一人的谢怀风,这么多年镇守着瘴气,无法离开此地一步,只能与积雪相伴,看着这一切,又无法彻底解决的谢怀风是什么心情呢?
    沈柚烟微妙地有些心疼。
    这种心疼压过了他心中和纸片人见面后的尴尬,转为一种更清醒的认知。
    以前的他心里说着不能再将谢怀风当做纸片人,现在是真人了,所以要避免尴尬,避免再像以前一样接触,可实际上,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谢怀风,他依旧有一种疏离感。
    可今天的一切,以及竹简里了解到的信息,让他逐渐想法改变。
    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同样也是第一次,彻底脱离了以往游戏中的单一印象,触摸到了谢怀风与他相处之外的另一面。
    他想去试着重新认识谢怀风。
    “真糟糕啊。”额头向前,和白鹿相抵,沈柚烟呢喃道,“和初衷越来越远了。”
    本来,他的想法是远离麻烦,远离谢怀风。
    可现在,既无法割舍谢怀风,又想去冲撞这个世界的麻烦。
    不过管他呢。
    “我现在把我能做到的全都做好就可以了。”沈柚烟重新恢复活力,语气轻松,“解最好的灵玉,雕最好的灵器,召唤最强的神灵。”
    瘴气生生不息又如何,那就打得它们抬不起头来。
    角鹿眸中带笑,只可惜他此时无法言语,否则必然也要应和一番。
    不过沈柚烟却不打算放过他。
    就算他现在决定重新看待自己和谢怀风的一切,可他也不能稀里糊涂被谢怀风骗了。这角鹿是不是谢怀风,还有待商榷。
    毕竟普通的鹿哪知道他需要这竹简,还特意送过来,甚至就连之前的白鹤,现在想来行为也有些奇怪。
    心间微转,沈柚烟有了个试探的主意。
    他将之前雕刻的那块双鱼佩拿出来,笑盈盈凑到白鹿面前,先是摸了摸他的鹿角,看到白鹿不反抗,又含着笑摸了两下,这才像是为难一般叹息一声,将玉佩拿到角鹿面前,感激说道:“谢谢你的竹简,解决了我的疑问,不过我似乎没有什么回礼,正好之前得到了这块暖玉,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就给你戴上了。”
    说着已经得寸进尺地将玉佩挂在了角鹿的脖颈上。
    角鹿没有拒绝,却是望着那块暖玉发了神。
    少年曾经的话像是风,依稀还萦绕在耳边。
    当时沈柚烟说,他会寻来一枚暖玉,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现在,却已经挂在别人身上了吗?
    即便那也是自己。
    谢怀风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他想要推拒,面前的人却像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心力,打了个哈欠,径直向着他的方向倒了过来。
    殿前光芒微动,角鹿化作身形颀长的男子,将人搂到怀中。
    那枚火红的暖玉已经挂在他的腰间,在白衣之上格外显眼。谢怀风将人抱起来,手指微微抬起沈柚烟的下巴。
    少年双眸紧闭时,是极温柔乖巧的模样,此时单是靠在怀里,便足够让人心软下来。
    绵长的呼吸证明他确实是因为太过劳累晕了过来。
    也难怪如此,他今日耗尽了灵力,又因为救人的时候,劳累了一天,正是身心俱疲的时候,也就是之前被矿区的事情所惑,所以心情烦乱没有休息,现在解开了疑惑,晕过去也就在所难免。
    手掌圈住少年过于纤细的手腕,谢怀风为他输入一些灵力,让他醒来后不会因为灵力耗尽而太过难受。
    似乎是感到舒服了,沈柚烟动了动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像是撒娇的小动物。
    依赖的模样让谢怀风这段时间沉郁的心情终于舒服起来,只是落到腰间的暖玉上,却不免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小少年,对谁都好,唯独不对谢怀风。
    将人抱着,谢怀风回寒鹭宫的步子一转,还是进了旁边的宿烟宫。
    第20章
    沈柚烟这一睡就是好几天, 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睁开眼睛朦胧地看了一会屋顶,和自己小房间完全不相符的高大华美让沈柚烟愣神了一会,终于回想起了之前的记忆。
    他在送完暖玉以后居然直接晕过去了。
    本来还想看看那鹿得到暖玉是什么反应, 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沈柚烟揉了揉自己的脸, 对自己这不争气的行为深深唾弃。
    不过是谁将自己抱回来的。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 沈柚烟抿唇,起了身,被拆去簪子的发丝倾泻而下, 披散在背后。衣服还是之前那身, 但是已经在清洁咒下焕然一新。
    他着急想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便直接从殿内跑了出去。
    早上的灵溪峰对沈柚烟来说还有些寒冷,他将手放在唇边呼了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