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脸,突地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而后蓦地按住夏沁颜的后脑勺便吻了上去。
准确来说,应该是咬。
他撕咬着她的唇,极尽疯狂,仿佛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夏沁颜站着没动,没反抗,也没迎合,只那么站着,任他咬,任他疯。
也任他哭。
泪水顺着相贴的唇瓣流入口腔,涩涩的、咸咸的,还有点苦。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廖奕琛一手扣在她脑后,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你说你爱我,为什么又说走就走?”
知道他抱着那么一点微弱的希望回到这里,却只得到一室的冷清时有多绝望吗?
她竟然狠心的连他买的衣服都没动,就像是从未来过这里,所以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的时候不打一声招呼,走的时候同样没留下一丝讯息。
多潇洒啊,衬得他像个傻子。
“我说过,你想要我的命,直接拿就好,不用这样……不用这样……”
廖奕琛放开她,过度饮酒让他有些站不稳,他踉跄了两步,低头似在寻找什么,随即眼睛猛地一亮,捡起地上的酒瓶就往茶几上磕。
咚,酒瓶碎裂了一半,露出狰狞的瓶口。
他拿着,不顾被扎得满手血,就要将完好的那一头往她手里塞。
“来,直接捅。”
夏沁颜看了一眼,接过、随手一扔,在廖奕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揪住他的衣领往身前一带,堵住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廖奕琛愣愣的,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试探着张开了嘴。
有什么探了进去,犹如游鱼一般来回穿梭。
他闭了闭眼,放任自己再次沉迷。
他知道,只要她想,她能控制他所有的感官,让他生、让他死。
屋里温度升腾,两人不知何时从楼下换到了楼上,直到彻底在一起。
喘息中,夏沁颜感觉颊边似有什么流下,冰冰凉,又带着点温。
房间柔软的长毛毯上,被无情丢弃的手机屏幕不停闪烁着,亮起又暗下,然后再次亮起,周而复始。
别墅外,一辆白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车窗开了一条缝,有淡淡的烟雾从里飘出,从白天到黑夜,一直未歇。
*
翌日,夏沁颜又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烦躁的拉过被子,廖奕琛刚迷迷糊糊睁开眼,忽然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瞧,被子已经全被某个没良心的家伙拽走了。
他身无一物,直溜溜躺着,中央空调尽职尽责的工作着,冷风一吹,那叫一个凉爽。
“……”他忍不住嘟囔,“又用过就丢。”
夏沁颜踹他,“手机!”
得,有起床气的人惹不起。
廖奕琛麻溜的下床,在地上搜寻了好一会,才终于在床脚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依旧完好的手机。
只是来电显示……
他蹙眉,“没有备注,陌生来电,要接吗?”
被子里安静了一会,而后伸出一只纤细莹白的手,“拿来我瞧瞧。”
“喏。”廖奕琛走过去,贴心的给她接通,放在她耳边,另一只手还帮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防止她被闷到。
“喂?”夏沁颜的声音还有点迷蒙。
那头顿了顿才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您好,请问是庄小姐吗?”
庄小姐?
两人同时一愣,平时都习惯喊以前的名字,倒是忘了在别人那里,她其实早就是庄沁颜。
“是我。”夏沁颜睁开眼,“你是?”
“您好,我是傅总的秘书韩庆,关于您入职傅氏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完,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来上班?”
哈?
夏沁颜倏地坐起身,“上班?”
“是。”韩庆瞥了眼不远处一直低气压的某人,硬着头皮道:“现在已经是八点十分,按照公司规定,如果超过九点不到岗,就要按旷工算,不仅会扣除当日工资,还要扣掉当月奖金,达成一定次数会进行通报,
您看?”
“……我马、上、来!”夏沁颜一字一顿,语气有些森冷。
韩庆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傅总……”
“出去吧。”傅凌均仰头靠着椅背,面色略有几分疲惫。
“记得下去接,不要让人冲撞了。”
“是。”
房门开了又阖,再没有一点声音。傅凌均闭上眼,昨天还避之不及的事情,如今却只能靠这个见到她,让她待在他身边。
看来廖奕琛没有说错,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可不是卑鄙吗!”廖奕琛暗自咒骂,他是二岁孩子吗,不靠父母能死?
仗着父母定了婚约,如今还要靠着孟可岚和颜颜朝夕相处,一面说着他也是被安排者,一面却在享受着被安排带来的好处。
虚伪!
“这个班就不能不上吗?”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夏沁颜,神情透着丝委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扣工资就扣工资,又不在乎那点钱,你说去上班,孟姨也不知道你去没去不是?谅傅凌均也不敢告状。”
当然如果告了更好,颜颜就会更厌恶他,真把她弄烦了,婚约指定继续不下去。
廖奕琛眸光闪了闪,上前一步,从后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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