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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国家制度的新思考

      “君主立宪制?联邦总统制?”许汉青抓挠着头发,冥思苦想着。
    对于中国将来到底走哪种道路?对于许汉青来说,远比眼前的战事更加让人头痛。随着战事的顺利进展,经济力量的进一步失衡,只要不出现大的失误,击败忽必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再加上戴云山科学院不断传来的喜讯,针刺枪研制成功,大威力炸药开始投入生产,更让许汉青充满了信心。
    借鉴后世的经验,许汉青在君主立宪制和联邦总统制两者之间举棋不定,当然这也有他的私心作祟,总想着尽量给杨太后一个好的交待。
    在许汉青的内心里,他偏向于联邦制,在后世来看,越是面积广大的国家中,实行联邦制的越多,这样多的大国选择了联邦制,其中是否有某种不可抗拒的规律呢?许汉青一直在思考和研究。那是一种与传统迥然不同的国家结构形式,是一种许汉青也不太熟悉的建构政治社会的方式。无论是赞成还是拒绝,都必将是一个深刻影响中华民族命运的抉择。所以,他不能不深思熟虑,慎之又慎。
    选择联邦制是否会导致国家分裂?联邦制对于未来中国的自由、和平、稳定、安全与发展,到底意味着什么?中国有条件推行联邦制吗?在联邦制与以中央集权为特征的单一制之间,是否有某种中间道路可走?事实上存在的尖锐的民族矛盾、一些边疆地区人士的分离主义要求,应如何对待?
    这许许多多的问题让许汉青搅尽脑汁,费尽心思。
    在许汉青的印象中,后世世界上采用联邦制的国家有美国、加拿大、俄罗斯、德国、澳大利亚、巴西、印度等。可以看出,绝大多数大国都采用联邦制。
    原因很简单,尽管联邦制起源于欧洲小国,但从现代联邦制的实践来看,联邦制完全可以说是专门为大国设计的制度,它既保留了大国的统一强大的优越性,又克服了传统单一制大国管理不便的缺点,为大国解决由于地区差异带来的不稳定性,跳出治乱循环、合久必分的怪圈提供了绝好的方案。
    用许汉青的话来说,联邦制较好的解决了民主与集中的矛盾。民主最大的问题在于它的运行效率比集权要低,尤其在大国,决策的过程可能漫长而充满争议。但集权则往往意味着决策的简单化,大国因为地区与文化的差异很大,某地区的成功经验经中央推广的结果往往变成灾难。
    联邦制下,它对外维持一个强有力的统一国家,对内则充分放权,让不同地区的人民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决定自己的政策,最大限度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用严格的理论来说,联邦制这种中央和地方政府相互独立的架构,其本质是一种纵向分权,这种分权的目的,与横向分权(如三权分立)一样是为了避免政府滥用权力。当人民的权利被某级政府侵害的时候,人民可以从另一级政府寻求救济,这种救济,就如同三权分立下,当人民的权利被行政机构侵害,可以从司法机构得到救济一样。
    这样,当人民在权利受到侵害时(这是不可避免的)就能得到最大可能的救济,避免了政府和人民(即公权和私权)矛盾的扩大化,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发生暴乱甚至革命而导致社会动荡的可能性。
    当然,实行联邦制必须具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特别是在外交、国防和保障公民基本人权这三个方面,中央政府负有完全的权责。这样便能有效地防止国家分裂,特别是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多民族,存在特别多的民族矛盾的国家来说,联邦制也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夫君,喝点参汤,歇一歇吧!”李芳凝走进屋来,温柔地说道“这是乃颜送来的上好的野山参。”
    “好的。”许汉青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厚厚的心得笔记收了起来。
    “亏得有我在你身边,你看看你,才半天不到,就弄得这么乱。”李芳凝嗔怪地数落着,一边利擞地收拾散落在桌上的书籍纸张。
    “呵呵,没办法,我想从书里找到答案,可没有什么用处。”许汉青苦笑着辩解道,在这个世界上,许汉青的想法可以说是太超前了,不光书里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地方,连周围的人也很少能有理解他的思路和想法的知音。
    “兴许是夫君的想法太独特太惊世骇俗了,书里当然没有了。”李芳凝笑着说道“这眼瞅着离击败北元,中兴大宋的目标也为时不远了,夫君成天还苦想冥想的干什么?”
    “任重而道远啊!”许汉青装模作样地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以后的道路还长着呢!”
    “呵呵,少来,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啸傲海上,到海外仙境去享福吗?怎么又要来什么万里长征了。”李芳凝走到许汉青身后,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去,是肯定要去的。”许汉青惬意地闭上眼睛“可也得放心地走不是,我估计,怎么也得十二、三年才能安排妥当,到时候再无牵无挂地去吧!”
    “十二、三年啊!说长也不长吗?”
    “不长是吧,到时咱们的孩子都能撒尿和泥糊肚脐眼了,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呵呵,夫君说得有趣,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撒尿,呵呵。”李芳凝娇笑着。
    “我小时候也是个淘孩子,玩沙子,摔泥娃娃,爬树偷果子吃,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是无忧无虑,快乐无比。”许汉青笑着说道“哪象现在,只感到责任压在肩上,真是太沉重了。”
    “能者多劳,夫君处在这个地位,自然要担负着更重的责任。”李芳凝将双手顺着许汉青的脸颊滑下,心疼地说道“谁让夫君的能耐大呢。”
    “不要这么说,我也只是适逢其时,再加上运气好而已。”许汉青谦虚地说道。
    “可在江南百姓的心目中,您可是他们的大救星,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大英雄,听说很多人在家里供奉您的牌位,能驱邪避妖,万事顺利。”
    “呵呵,我真有那么灵吗?”许汉青哭笑不得地问道“不过,能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他人的记忆中,生命仿佛就加长了一些;光荣是我们获得的新生命,其可珍贵,实不下于天赋的生命。”
    “夫君为什么随口说出的话,便是这么富有哲理,让人深思呢?”李芳凝将脸贴了过来“我的夫君真是太有才了。”
    “嗯,这是谁说的名言来着,老马,老恩,不对,是老孟。”许汉青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老孟还说过什么来着?让我好好想想。”许汉青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现代共和主义的卓越奠基人之一孟德斯鸠说过:“一个共和国,如果小的话,则亡于外力;如果大的话,则亡于内部的邪恶这种弊害出自事物的本性,不是任何法制的形式能够医治的。要是人类没有创造出一种政制,既具有共和政体的内在优点,又具有君主政体的外在力量的话,则很可能,人类早已被迫永远生活在单人统治的政体之下了。”
    “是我想错了,搞混了。”许汉青恍然道“国家的管理形式和结构组成是可以分开考虑的,也就是说在国家管理形式上可以采取君主立宪制,在结构形式上可以采取联邦制,这样是否可行呢?”许汉青拿起笔,在笔记上写下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