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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抱歉,多了两位听众,我只是在想着如何把这个故事讲得尽善尽美一点。”她对着夏尼伯爵抱歉一笑。
    冷静下来的苏冉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正是福尔摩斯在听波洛的案件。
    前者是“侦探小说之父”阿瑟·柯南·道尔创作出的世界第一大侦探,理性冷淡,智商超群,情商稍欠,致力于在犯罪现场身体力行地寻找一切蛛丝马迹,通过层层排除、推理演绎的方法侦破各种疑难案件。
    后者则是“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最经典的神探,话唠幽默,擅长心理分析,对于猎犬式的侦查方式很是不屑,常常坐在椅子上听听警察报告或是采访疑犯,再用一用“小小的灰色细胞”,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
    她的无心之举,竟然不小心让侦探小说中最经典、风格又迥然不同的两位大侦探隔空“见面”了。
    这是柯南·道尔对阵阿加莎·克里斯蒂?
    福尔摩斯pk波洛?
    苏冉刚刚平静一点的心情马上因为这个念头再次激荡起来。
    她不禁转眼仔细打量起这位传说中的福尔摩斯先生——那张白净的小脸线条柔软,双颊还带着点婴儿肥,鸦羽般的睫毛因为思考正轻轻眨动着。
    谁能想到眼前这位相貌清秀表情严肃的少年,长大后会变成流芳百世坐拥粉丝无数的名侦探呢?
    不过苏冉依旧很好奇,少年福尔摩斯虽然未开始他的侦探生涯,但聪慧如他,现在作为一名“读者”,到底能不能看破阿婆精心设计的诡计?
    《东方快车谋杀案》讲述了半夜被大雪逼停的东方快车上,一名美国乘客在次日清晨被发现死在自己反锁的包间内,身中十几刀而亡。车外漫天大雪,被打开的窗外没有脚印,杀人的凶手只可能在同一车厢内来自不同国家、有着不一样身份背景的十二名乘客和一位列车员之中。
    整个故事跟随比利时神探波洛的视角,从他为何会上车,车上有哪些乘客,死亡当夜他的经历讲起,到第二天对死亡现场的调查,和对十三个嫌疑人问询的展开,最终揭开了这个震惊离奇又合乎情理的事件真相。
    作为阿婆的代表作之一,这个故事的精彩之处就在于看似关键的线索和证据在故事发展中一个个被抛出,却又一次次被推翻。每个人的证词都天衣无缝,在案发现场取得的证据疑点重重,指向的每一位嫌疑人都可以被完全没有嫌疑的人证明清白。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时候,心中怀疑的凶手对象几乎在所有乘客间轮着换了个遍。
    在这个案件里,每个人看起来都像凶手,每个人似乎都有杀人动机。
    原因无他。
    因为这十三人每个人都是凶手。
    阿加莎·克里斯蒂在这个故事里首创了这个令人拍案叫绝,全人类只能使用一次的诡计。
    苏冉画的车厢平面图此时被福尔摩斯兄弟拿在手中,两个人正凑在一起,低头仔细研究着故事中各个人物在车厢中住的位置。
    见苏冉做好了继续讲下去的准备,迈克罗夫特便将手中的图纸礼貌地递了回来,肃正了神情,夏洛克则彻底转过了身子,浅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专注看着她。
    苏冉暗暗吸了一口气,心中燃起熊熊的战意。
    如果把这看作是一场两位推理大师的巅峰对决,那么现在她就要作为阿婆和波洛的代言人,与福尔摩斯一决高下。
    “先生们,听这个故事最大的乐趣莫过于亲身参与这场智力游戏。”苏冉微笑着,视线一一看过三人,在落到夏洛克脸上时,不自觉地停留了更久,“故事讲到这里,我们已经见到了所有出场人物,了解了案发当天的情形,以及凶杀现场的种种线索。接下来,我们的侦探先生波洛将对车厢内所有的乘客进行取证问询。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问在座的各位,对于凶手的人选目前有什么想法和推测吗?”
    气氛安静了几秒,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夏尼伯爵作为年龄最长,也是地位最高的人,率先开了口:“这个案件疑点如此众多,线索却又互相矛盾,说实话我真是一头雾水。但如果一定要让我作出大胆的推测,考虑到死者身上十几处刀口的力度和用手习惯的不同,就像波洛先生和医生在调查现场时讨论的那样,我倾向于凶手是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再联系到故事刚开始时,明明相识的德贝汉小姐和阿巴思诺特上校却在上车后假装陌生人,我认为他们两人嫌疑最大。”
    夏尼伯爵的猜测几乎和苏冉当年开始的想法一模一样,但这样想下去很容易被阿婆设计出来的镜像所欺骗,毕竟接下来十三个人将串通在一起,互作伪证,上演一出自导自演的巨大假象。
    苏冉含笑的表情不变,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福尔摩斯兄弟。
    夏洛克侧头看了一眼迈克罗夫特,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哥哥先开口。
    迈克罗夫特将十指交叠,抵在了自己微微上翘的下巴上:“我想先整理一下目前的线索,如果有什么遗漏和错误的地方,还请小姐您及时补充指正。”
    “当然没有问题。”苏冉颔首。
    他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平面图,视线因为专注的思考而变得失去焦点,缓缓沉吟道:“死者雷切特先生住在一等铺位2号床,尸体被发现时,房间的链条从里面锁着,窗户被打开,他的房间内还有一道可以被闩上但和隔壁3号铺哈伯德太太房间相通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