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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这渴望太过强烈,以至于到了最后变成了一种撩人的疼痛。
    他捏住她的后颈,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如同一条蛇信轻轻舔过她的皮肤:
    “你想要杀了我吗,苏?”
    “不,我不想。”她不适地偏了偏头,语气平静无澜,“但是我希望我可以。”
    这个答案让莫里亚蒂感觉连血液都滚烫了起来,没有了镜片的遮挡,那抹浓烈的痴迷之色在他翡翠般的眸子里深沉地翻滚着。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她在他面前溃不成军,眼中的理智和坚强分崩离析、彻底瓦解的样子,就如同跌落蛛网的蝴蝶,奋力挣扎却仍逃不过被蚕食的命运。
    正因为十分绝望,才显得格外凄美。
    想到这里,他难以自制地低下头,像是猛兽撕咬猎物一般吻上了她的双唇。
    两人唇齿间传来的淡淡血腥味让莫里亚蒂兴奋得浑身战栗,他扭住她打过来的手掌,在交换呼吸的空档中,终于在这片狂乱的情绪中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哦,我当然有病。”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冉,如同回味般舔了一下似乎被咬破的嘴角,俊美白皙的脸上浮出一抹邪佞的微笑,“爱情是一种疯病1,但只有你才是我的解药。”
    苏冉脸上的表情此时冷静得过分,只有苍白的脸颊上薄透出几分潮红,她咬着牙,胸膛上下起伏着,看着莫里亚蒂的目光冷冽得像是一匹对峙的孤狼。
    总有一天,她要揪着莫里亚蒂的头发狠狠暴打这个男人一顿。
    莫里亚蒂抬手不紧不慢地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之上,镜片之后,他眼中的狂色一点一点退去,但她明亮的眼神却让他眼中的绿色愈发幽深下去。
    “不过现在是你该吃药的时间了,我亲爱的苏。”
    莫里亚蒂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如怀表般大小的精致银盒,在她面前打开,清隽的脸上再一次露出温和无害的笑意。
    苏冉做了两个深呼吸,手中的手帕几乎被她攥破,感到心跳逐渐恢复了正常,才将注意力投向他了掌心之中白色的圆形药片。
    她皱起眉。
    “这不是吗啡。”莫里亚蒂在她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之前就否定道,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特地等待着要欣赏她接下来的表情,“这是乙酰水杨酸。”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艰涩名词,苏冉如闪电般地抬起眼,甚至将方才的怒火暂时放到了一边。
    来自现代的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化学物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阿司匹林」。
    即使是在这种药物被发明一百多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它也可以被称为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基础药物,全球每年消耗超过1000亿片。
    联想到阿司匹林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以带来的巨大影响,苏冉心惊地注视着面前这张年轻得过分的脸,感到自己头皮隐隐发麻。
    莫里亚蒂看到苏冉的眼神,在此刻彻底确定了她对于自己手中药物的了解。
    他心爱的苏的来历,说起来比那位“埃里克”先生还要神秘莫测,这些天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渠道,他都无法追溯任何她进入法国的旅行历史。
    就好像在某一日,她突然就凭空出现在了巴黎。
    莫里亚蒂不动声色地拿起床头的水杯递到她的面前:“不需要担心安全性的问题,毕竟上一次在伦敦受伤时,你已经服用过这种药了。”
    苏冉错愕地瞪大眼:“……什么时候?”
    “‘柳树汁’。”他只短短说了三个字。
    苏冉回想起上次受伤时几乎没有发烧,伤口也没有发炎的经历,顿时觉得那时自我感觉身体素质良好的自己简直天真得可笑。
    “你掌握着的合成乙酰水杨酸的配方吗?”沉默了半晌,她沉下语调,轻轻地反问。
    莫里亚蒂看着她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苏冉垂下眼,用鸦羽般的睫毛掩盖住自己眼中的惊涛骇浪,接过水杯,慢慢吞下了药片。
    如果莫里亚蒂手中有着阿司匹林的合成配方,那么他便掌握着当前时代最前沿的科学技术之一,他从中可以获得的财富和与之而来的影响力,大得简直难以量化。
    在这一刻,她对于打败他这件事产生了一种灰心的无望感,她终于切身直观地感受到,一个故事中的“反派”到底可以有多么强大。
    她只有站得比他更高,拥有可以彻底碾压他的力量才可以击溃他,可莫里亚蒂显然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加深不可测。
    乙酰水杨酸显然不是他的底牌,他还掌握着什么?
    就在这时,埃里克的脸猛然跳入了苏冉的脑海。毫无疑问,阿司匹林正是目前他最需要的东西。
    这是眼下更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直接搭住了莫里亚蒂合上药盒的手。
    莫里亚蒂表情不变地看着苏冉扣住他的手掌,像是毫不意外她的动作。
    “只要你开口,无论想要什么我都会亲手为你奉上。”他温柔地说道,只有那道稍纵即逝的骇人杀意泄漏了他真正的想法,“只是如果你想要把这些药片用在埃里克先生身上,还请你等一会儿欣然接受我们的朋友格雷先生的‘美意’。”
    这样的交换条件完全出乎了苏冉的预料,她一下子警惕起来:“……你又对道林做了什么?”
    “‘又’?”莫里亚蒂挑了挑眉,尾音略显轻挑地扬起,脸上露出略带嘲弄之意的受伤之情,“我怎么可能对格雷先生做些什么呢?苏,你总是知道如何让我感到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