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53章

      糖糕店外此时正排起长龙, 几个医修低声议论,大多是聊些修真界的八卦。
    连续几日不眠不休的炼丹,他们的心弦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很是需要趁此闲暇之日,好好放松一番。
    “听闻洛云宗的洛北燃, 竟不是掌门亲子。当年正魔大战, 掌门夫人于旷野之中产下一子,同时生产的还有一凡人女子。两人晕厥过去, 醒来后意外抱错了孩子……”
    “啊, 竟有这样的事,快详细说说……”另一个医修正要追问,余光忽然看见了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那人白衣白发, 容貌极为惹眼。但其气质冷如霜雪,只要与其目光相接,便会下意识收束心神、不敢造次——是白鹤长老!
    他平日里极少出门,都是闭关研究丹药,怎么会来集市上逛?
    来不及多想, 这医修压住八卦之心, 脸上露出对知识的渴求之色, 急声问道:“快详细说说, 野外晕厥有几种救治方法?”
    “啊?”对面的医修愣了片刻, 见师弟朝自己挤挤眼睛,顿时醒悟过来,认真说道:“一般是三种,最常用的, 是大力按压自己的云水穴, 还有……”
    谈话间, 白鹤已走到他们身边,两人瞬间身体紧绷,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白鹤性格古板严肃,在药王谷积威甚重,两个弟子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再说话。
    白鹤轻咳一声,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严肃,难怪很多弟子有问题也不敢问他,只敢问莫离玉。
    他压低声音,说道:“半年以前,我替洛云宗掌门诊治过,病因是思虑过度。”
    见两个弟子眼睛骤然亮起,白鹤又道:“对外说是舍不得养子,又愧对亲子。其实是养子和亲子当着他的面表露心意,要在一起。”
    “!!!”两个医修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白鹤。
    白鹤拍了拍他们,努力将自己紧绷的面容放松了一些,鼓励道:“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今日先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朝队伍最后走去。
    那两个医修对视一眼,渐渐放下心来,又开始自由自在地聊天。
    原本因白鹤出现,而变得安静的队伍也重新恢复了喧闹。
    白鹤松了口气。
    他今日来此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自然不能太引人注意。
    若是那些弟子,各个都面色严肃、不言不语地站在店门口,只怕店主立刻就会察觉不对。
    想到糖糕店店主,白鹤的眼神微变。
    自那日黑气出现,白鹤便一直和南怀远努力调查。
    城中这些做生意的魔修,南怀远早几年就察觉到了。可他却一直装作不知,默许他们赚取灵石,去买压制体内气息的丹药。
    直到黑气出现,南怀远第一时间安排人盯住了他们,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那些魔修一直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也很注意遮掩自己魔修的身份。
    这条线索断了,白鹤只能往观花大会去查。
    早在观花大会开始以前,清水剑派弟子就被操纵尸傀的人攻击过。
    据他们说,那人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且身上黑气弥漫,所用法器是一道白骨锁链,极为阴邪。
    有些意外的是,清水剑派只是如实陈述,并未说那人是魔修。
    其他宗门的弟子,描述也差不多。但却张口闭口便是“那些魔修”。
    白鹤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这些“魔修”,与他记忆里的魔修很不一样。
    魔界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每日都会有争斗与杀戮发生。因此,魔修很少会用辨识度极高的法器,也很注意遮掩形貌,生怕被仇家发现。
    他们往往会修习很多种功法,拥有很多形态不明的法器,如此才能在攻击中出其不意。
    自然,魔界也和正道宗门一样,拥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只是这些势力随时有可能被人覆灭。
    而一个势力一旦覆灭,手底下的人就会默契地转投胜者,绝对没有所谓的忠诚。
    他们只臣服于强者。
    因为这个缘故,能征服一方势力的强者,绝对手握独特的修炼法门。这种法门不会像正道宗门那般,教给手下的人。毕竟教了别人,可能就会被反杀。
    所有魔修都遵循“各练各的,谁强谁上”的法则。
    像这样训练有度、统一行动的势力,白鹤从未在魔界见过。
    “店主你出来啦,这糖糕可是刚蒸煮出来的?闻着好香。”
    “给我来五个。”
    “我要三个。”
    队伍飞快地朝前移动,白鹤也收回思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糖糕店主的神情举止。
    两人视线交错,石然的手下意识地颤了颤。
    他无比后悔自己先前的冲动之举。
    那时候他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在体内躁动着,叫嚣着要去战斗。
    他体内平静已久的魔气,似乎渐渐失控起来,甚至服用丹药也压不下去。
    那一刻,石然再也不相信有什么办法可以压制魔气。既然失控是必然的,那么就该抢占先机,趁着尸傀之术把水搅混。
    可如今,他却后悔了。
    尊主一直不提大战之事,反而让他们潜入正道,寻求克制魔气的丹药。
    好不容易才取得一点成果,却险些因为他的冲动而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