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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但法力高强的夜合不可能在千年内就去世。于是他们以灵水村村民为人质,一批又一批地杀死他们,逼迫夜合现身。最终……
    “有一支单独的牌位没有被乌合众的人掀翻。”宁明昧看着牌位道。
    这只牌位独立于灵水村其他村民的牌位之外,是单独的一支,而且代代只有一位。
    他们不是别人,而是灵水村里的神巫。
    灵水村掌握典籍知识,封印禁地,懂得法术的神巫。
    神巫是一个职称,在前任神巫死后,职位会被传给下一任神巫。宁明昧看着那牌位上五花八门的名字,猜测乌合众一定是认为,夜合就在这些神巫之中。
    村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看了。宁明昧又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很多亟需被带走的东西。于是他对身后的连城月道:“走,去禁地。”
    宁明昧注意到,自从进入这里开始,连城月的眼眸便越来越黑,神色也越来越带着点茫然和缥缈。他似乎脑袋有些疼,时而皱眉,时而松开。
    宁明昧并不担心连城月。这或许是大记忆恢复术的征兆。连城月或许会在这里,恢复他曾为怨灵的记忆。但这都没什么大碍,只要连城月不要想起自己是齐免成的记忆就好了。
    虽然他不知道齐免成为什么设置两个连城月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但齐免成应该不会允许连城月这么快就记起另一条时间线上的事儿来。
    齐免成很重视自己对局面的掌控感。
    不过宁明昧觉得连城月恢复记忆是好事。譬如,神巫居所附近的神族典籍藏书阁、神族珍宝、神族武器在这之后都该归宁明昧所有。抢夺神族唯一的孤儿的一族遗产,会让宁明昧有一点点压力——做账的压力。但既然连城月是神族后裔(怨灵夺舍版),那就自动失去继承权了。
    宁明昧拿走财产,神族还得感谢他呢。
    不过宁明昧还是关心了一下连城月:“你还好吗?手抖不抖?”
    “谢谢师尊关怀,我还好,是的。”连城月道。
    ……连城月果然正在错乱。你看,他都喊出了内心深处的渴望之“师尊”。
    宁明昧倒也不拆穿。他点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手抖,把巫雨和妖族大祭司给摔了呢。”
    这两个人身上一看就有谜语。而且宁明昧还想从他们的身上扒出一层皮来,充实自己的研究资金。
    果然,宁明昧在神族禁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神巫一族居住地附近皆是战斗痕迹。显然,乌合众的人在这里将神巫等人围困了很久。
    他们想要一个一个地找出夜合的踪迹。
    宁明昧在神巫居住地附近行走,将神族的财宝、武器、典籍一扫而空。果然,云烟是个不谋名利的剑灵。这里的好东西,她几乎都没有带走。
    在拿起最后一本典籍时,一张图纸从典籍里落下。
    第260章 明珑
    那枚图纸年代久远,显然是多年前所作。可宁明昧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内容。
    他将战利品从乾坤袋中取出,又拿出那张从将铎的戒指里得来的图纸。图纸上的孔雀羽扇,竟然和灵水村这张图纸上的孔雀羽扇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将铎是从灵水村得到这张图纸的?”
    不,这不可能。宁明昧以己度人,他若是将铎,绝对不会拿走一张图纸就离开。相反,他会掏空这里。更何况,灵水村怎么会存储两张一模一样的图纸?
    而且,灵水村现存的图纸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残缺,各项尺寸都十分模糊。将铎那张的墨迹却很新,显然是之后复原的。
    谁有能力复原这样一张年代久远的图纸?这不仅需要年纪大,还需要很高深的知识量。
    “……夜合。”宁明昧再度念出了这个名字。
    是夜合!
    和将铎联手,将他们逼入险境的人,一定是夜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宁明昧在得到初步的答案后,首先感觉到的是更大的谜团,“她是千年前的人,她与星火岛之间也是千年前的事故。我对她有什么威胁,能让她一定要除掉我不可?”
    宁明昧暂时没有头绪。于是他更仔细观察原版图纸细节。
    连城月也在旁边看见宁明昧对比两张图纸。他虽然不知道夜合是谁,却已经把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里。此刻,他看着图纸,忽然道:“仙尊,如果是我的话,我是没办法复原这张图纸的。”
    宁明昧:“废话。”
    连城月道:“图纸上绝大部分的尺寸都已经遗失,还有材料列表。如果不是曾亲眼见过这张图纸的完整模样、并对其十分了解的人,是不可能将它还原出来的。我的意思是,绘制这张图纸的人,年龄一定很大,比这张图纸损毁的时间点,还要大很多。”
    还要大很多……
    一个想法出现在宁明昧的脑海里。他尚未抓住想法背后的底层逻辑,却已经将这枚图纸小心地收入了包裹中。
    “带回去做下碳十四检测,确定这张图纸的损毁年代……”宁明昧心道,“不过,为什么我的直觉让我要这么做呢?这背后又会有什么线索呢?”
    灵水村财产被搜刮一空。宁明昧向禁地深处走去。连城月走在他的身后,他越往深处走,越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得厉害。
    那种感觉混杂着压抑、痛苦、愤怒与恐惧。越是靠近禁地深处,他越觉得自己的整具身体、乃至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在跳动。它们突突地跳着,像是时刻都要将彼此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