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7章

      齐子元微垂眼帘,扫过鸿胪寺少卿那张微微涨红的脸,疑惑道:“怎么脸这么红,可是身体不适?”
    “多谢陛下关心……臣只是,只是不胜酒力,”鸿胪寺少卿连忙道,“哪怕只饮一口也会如此,并无大碍。”
    “原来是这样……宴饮只为取乐,不用勉强,”齐子元回头看向陈敬,“撤了少卿的酒,换上茶水。”
    “多谢陛下怜恤!”鸿胪寺少卿慌忙谢恩,“臣感激涕零。”
    “理所应当的事,少卿不用放在心上。”
    齐子元说完,见鸿胪寺少卿还立在阶下,才后知后觉,“对了,朕刚刚是想说……”
    他看了眼饮了酒便退回自己席位的北奚使臣,“朕记得生辰的时候,益南进献了两只猛虎,就送给北奚国主,也算是感谢他此番为了朝贺而精心准备的心意。”
    “下臣替我主谢过大梁皇帝陛下!”北奚使臣起身,朝着齐子元施了一礼。
    毫不介怀地迎上那双碧绿的眸子,齐子元笑得单纯又无害:“北奚使不用客气。”
    北奚使臣的敬贺短暂地掀起了一瞬波澜,却改变不了整场朝会的冗长和枯燥。
    在钟鼓礼乐声中,光是轮番的奉贺就折腾了大半日。
    等终于结束宴饮从奉天殿出来,已经隐隐地能看见西边的霞光。
    “真可惜,皇城里看不见日落。”远远地看着从宫殿和城墙中渗露出的余晖,齐子元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成日里起这么早,连日出也看不见。”
    “奴婢也有许多年没见过日出日落了,”陈敬说着,也朝着只能在宫殿的空隙里瞧见一点的晚霞看去,“上次见还是多年前跟着太后去龙首山休养的时候,那儿的景色着实是好的。”
    “龙首山……”齐子元想了想,“皇兄先前好像也是在那儿休养的?”
    “就是那儿,陛下,”陈敬打量着齐子元的神情,试探着开口,“奴婢瞧着陛下这段时日也实在辛苦,不然等朝务空闲些,也去龙首山休息几日?”
    齐子元眼睛一亮:“可以吗?”
    陈敬瞧见他的神情,悄悄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陛下若是想去,自然是可以的。”
    “那等朕看看……”
    齐子元话说了一半,猛地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巷口,难以置信道,“那儿是不是跪着个人?”
    “什么……”陈敬下意识挡在齐子元身前,顺着朝巷口看去,讶异道,“陛下,是鸿胪寺少卿。”
    “鸿胪寺少卿?”齐子元轻轻挑眉,拍了拍陈敬的肩膀,“朕去看看。”
    少年逆着光从幽深的宫巷里缓缓走出,还单薄的身形映在青石砖上,显得异常高大。
    “少卿这是做什么?”齐子元在巷口停住脚步,示意陈敬将人扶起来,“吃醉了酒?”
    “微臣特来向陛下请罪。”鸿胪寺少卿挥开陈敬的手,整个跪伏在地,带着啜泣开口。
    论年岁这鸿胪寺少卿已经甚至可以当自己的叔叔,却摆出这么大一副阵势,看得齐子元直皱眉头,最后干脆走出宫巷站到他身后:“今日大朝会十分顺利,好端端的少卿来请什么罪?”
    “微臣……”
    鸿胪寺少卿犹豫了一下,刚要转过身再跪向齐子元,立刻被他拦住:“少卿不然就起来说话,不然……朕就走了。”
    如此坚持下,鸿胪寺少卿终于站了起来,却还是躬着身子站到齐子元面前:“微臣私下受了北奚使臣送的一块玉璧……微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降罪。”
    “玉璧……收下这么个东西倒也不至于就罪该万死,”齐子元微垂视线,看着面前的鸿胪寺少卿,“只是朕有点好奇,他们送了这么个东西,是想要少卿帮他们做些什么?”
    “他们只送了块玉璧,说是当地的土仪,并没提任何的要求,”鸿胪寺少卿连忙道,“微臣也并没给他们任何的特待,自他们抵达都城入住驿馆都按例进行,和其他使团没有一点差别。”
    “这样啊……北奚产玉,说不定他们真的只是想给少卿送份当地的土仪,”齐子元温和开口,“既然少卿没有任何逾矩,也不用向朕请罪。”
    “微臣……”鸿胪寺少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微臣今晚就将那玉璧退回给北奚使臣,今后也定当按行自抑,绝不会再出丝毫差错。”
    “收都收了又何必再送回去……”齐子元摇头,“反正这次北奚使团来也带回了不少回赐,朕还额外加了两只猛虎,北奚国主一番心意,留在大梁就是。”
    鸿胪寺少卿微滞,循着齐子元的神情,试探道:“那微臣就把这块玉璧记在北奚使团的岁贡里,和其他物品一起造册入库?”
    “朕说了,这次招待使团和回赐的事儿鸿胪寺全权处理就行,不用特意向朕禀报。”齐子元说完转回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仁明殿,“天都要黑了,少卿还有别的事儿?”
    鸿胪寺少卿连忙摇头,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微臣恭送陛下。”
    第二十八章
    暮色苍茫,皇城里陆陆续续亮起了灯盏。
    沉寂了一整日的永安殿也终于在江维桢进门后恢复了往日的温馨和安宁。
    齐让从软榻上抬起头,看见伏在江维桢背上正睡得香甜的许戎,有些意外:“怎么这个时辰就睡了?”
    “昨晚非要守夜,没睡多久又爬起来疯玩了一整天,光是集市就逛了两个时辰,”江维桢把提在手里的食盒放到软榻旁的小桌上,“回来一上马车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