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道："你在紧张什么？"
    小胖墩擦了擦脸上的鼻翼上的汗水，摇头道："我没紧张啊！"
    "你脸上全是汗水。"
    "害，我本来就容易流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着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可那眼神根本不敢直视纪无欢。
    纪无欢也不和他兜弯子了，直接问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魏蒙和邓雷是怎么死的？"
    小胖墩浑身猛地一抖，立刻说道："哈？我当然知道了，还是你告诉我的，车祸和跳楼嘛。"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纪无欢拿出审人的气势来，咄咄逼人地质问道："你不要装了。"
    "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鬼啊？"小胖墩下意识地直往后面缩。
    "你在心虚。"纪无欢手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最近学校里经常发生意外，还都是灵异群里的人，你以前和魏蒙走得这么近，你肯定知道是为什么对不对？他们莫名其妙地死去，连学校都在压消息，这就是灵异事件！"
    小胖墩试着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他的手，急了，大声嚷嚷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死了我也很难过啊！而且走得最近的不是你们三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跑什么？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就告诉老师！"纪无欢认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还是会怕老师的，用这个来威胁应该效果群拔。
    "方钧，你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他们都是意外死的！管我什么事儿啊？"
    "你说清楚我就放开你！"
    "方钧！你疯了吧？"
    随着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引来了老师的注意："喂，你们在干嘛？！"
    不得已，纪无欢只好先放了他。
    反正这家伙就坐在他后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实在不行就让聂渊以老师的身份逼他说实话。
    等回到教室的时候，纪无欢思索着刚才小胖墩的事情，本想拿出一面小镜子，借着镜面偷看身后那小子。
    结果刚一摆好，就发现小胖墩竟也正盯着他，那目光充满了探究，显然是极力掩饰着什么。
    两人对视的时候，他就立刻把目光移开了。
    纪无欢也只好装作只是拿镜子理了理发型，放下后拿出笔在小本子上写下了小胖墩的信息。
    "小胖墩，真名程响军……"纪无欢一边写一边仔细回忆着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由于一开始他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这家伙，所以获得的线索很少，只能从记忆里扣。
    根据从聂渊先前在班主任那里偷拿出来的成绩单表明，他的成绩并不好，和富二代魏蒙一样，属于本上垫底水平，被安排在方钧的后面和旁边，老师就是想让他带带他们。
    "成绩不好，家里条件一般……"
    小胖墩先前提起过，爹妈不给他换新手机，总说没钱，一个普普通通的保温杯也当个宝贝似得，也说怕弄坏了会被父母责骂。
    "爱好吃零食、打游戏，画画水平也不错，脾气好……"
    先前晚上睡觉的时候邓雷误以为是小胖墩发出的声音，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副委屈又息事宁人的态度，刚才纪无欢说话那么不客气了，他也没有翻脸动手的意思。
    "胆子小，怕鬼。"
    小胖墩之前亲口说过他怕鬼，别吓唬他了。
    写到这里的时候，纪无欢的笔顿了顿，小胖墩这个人的形象在他的脑子里变得鲜活起来。
    程响军是一个成绩垫底，家庭条件不好，胆小又懦弱的胖子。
    纪无欢没有歧视胖子的意思，但客观来说，程响军这种肥胖的外表和懦弱的性格以及偏差的成绩，在这个年纪，不就是很多电影小说剧情里最容易被欺负、霸凌的那种吗？
    有很多时候，孩子的恶意远比大人来得简单和可怕，或许是因为一个人的相貌不够好看，或许是一个人的成绩不够优秀，又或许只是一个人的家庭条件不优渥，这都足以成为伤人的利剑。
    于是他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幕后真凶是不是和小胖墩有关系？
    方钧他们曾经是不是欺负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