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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15

      白雁南可能是真在害怕,絮絮叨叨,声音时大时小,传到肖若飞耳中也是断断续续的。他说顾春来每年春节要出国,出国前以防不测都会写封信,不知道那个是不是遗书。讲完后他觉得不对劲,连忙跟肖若飞解释,这事儿他不是故意说漏嘴,没有故意咒顾春来死的意思。
    “别瞎想啊你,讲慢点,”肖若飞按按耳朵,指着手里的木盒,“再说也没有,已经拿来了。”
    白雁南探出指尖,碰了碰木盒表面,又缩回手:“这次做事倒挺坚决,没考虑清除一切计划后果再行事?”
    “其实……那天上午,节目组来通知,我就感觉不舒服。决赛这么搞不行,瞎胡闹,太危险。”肖若飞攥紧盒子,“听春来出事儿,你知道我第一反应啥?我觉得,是我乌鸦嘴,害了他,脑子直接打结。”
    “你这是埋汰我吗若飞。春来是最无辜的,他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原因都在我,我……我太想赢了,我太想要那些流量宣传……”
    不止是这次,从小到大,只要事关比赛事关排名,白雁南总不想落后,他习惯性站在山顶沐浴光芒,习惯性得到第一,习惯争自己想要的。而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从来尝试出格的挑战,永远站在安全范围内,一步步往外走,从不出错。
    “别说了,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肖若飞指着病房里的人,“等他醒,你跟他说。”
    白雁南突然笑出声。
    “你是不是跟春来待久了,怎么说话语气都变得像他。”他压回肖若飞的手,讲道,“我做的事我会承担责任,你放心,我不会让这把火烧到春来身上。刚才发了条微博算是报平安,回应情况,也at了春来,好像把微博搞瘫了。”
    “瞧把你能的。”肖若飞看着他,“跟你说了,说话慢点,我听不太清。”
    “哦,反正,现在微博不好使,什么都刷不出来,也不知道节目组准备了啥回应。我让工作室和你们的新媒体运营去商议了,最好能提前准备好各种应对方案。”
    事发后不久,白雁南和顾春来受伤的消息直接爆上热搜榜首。
    各种猜测众说纷纭,两家粉丝倾巢出动,一些和双方来往密切的营销号在两家公司的示意下也集体转发,都在关心二人的伤势,并未提及节目组。
    白雁南在医院安置好后,亲自发布回应,重点在报平安,还有感谢顾春来的奋不顾身的救命之恩,直接挤瘫微博的服务器。
    现在节目组仍按兵不动,尚未正式回应,不知打算搞什么花样。刚才自家团队发来微信,说是也打算突出顾春来判断果决,舍己为人,奋不顾身救助朋友,再顺延一下宣传期间二人的关系。
    总之,受伤的是顾·白组合,从山端跌落的是两个人,他们之间再有什么矛盾,此刻也都是受害者。他们必须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这些年《大逃脱》出过的事儿不少,也有人受过伤,甚至出现过场景倒塌困住嘉宾数小时的情况。可恶他们是国内会员最多的视频网站的当家节目,流量在,够硬气也够流氓,每次都能蒙混过关。
    但这一回差点出了人命,从开拍前直到出事故,节目组不合适的地方太多。就算顾春来最后苏醒,没有任何后遗症,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中间不知得耽误多少工作。
    “你工作室,打算怎么应对?”肖若飞问。
    “等吧,看节目组回应。他们要出阴招咱就惨了。”
    这就是最让肖若飞头疼的。他擅长选本子拍片,擅长抓住观众的喜好,以小博大,但他认为在社交平台呼风唤雨只是暂时的,最终都要以作品说话,所以一直没太在意舆论宣传。
    有生以来第一次,肖若飞感到如此手足无措。
    从顾春来没有完全按自己想法恋爱开始,直到现在,但凡和对方扯上关系,他好像都不再游刃有余了,像个才疏学浅的学徒,刚叩开真理的大门。
    他感觉掌心的几道疤,仿佛有颗心埋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肖总,这点你不用担心。法务部会做出正确判断,为春来争取公道。”
    失神的肖若飞,忽然被一句温柔坚定的话语唤回。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士外套挂臂,身形笔挺,好似道:“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顾春来的经纪人,夏芷。
    “大老板叫我来替你一下,她有事情要对你说。况且这孩子是我带的,”夏芷看向屏幕上的顾春来,嘴角下垂,眼里是掩不住的悲伤,“我当然也想第一时间看到他睁开眼。”
    “没生命危险,就是……还没醒,得继续住加护病房。”肖若飞解释道。
    夏芷手挽裙摆,蹲,与肖若飞平视,道:“粉丝后援会递了很多礼物,我觉得等他醒来能安慰鼓励他,就挑出亲笔来信,和发到公司的信件一起给他带来了。就是来得太匆忙,没机会提前筛选一遍。”
    “没事,我来。”肖若飞搂着木盒,一手去接沉甸甸的袋子,“有人支持他,他应该挺高兴。”
    “大老板知道我到医院了,她跟我说等你,先跟她联系吧,这儿有我,放心。你也别太累,别什么都一个人扛着,需要帮忙跟我说。”见肖若飞不舍地看着病房,夏芷补充,“他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肖若飞清楚,没了任何人世界都要继续转。而他也只能任性几个钟头,人救回来了,情况趋于稳定,他就不能继续做望夫石,一动不动守在病房外。
    他还有公司,还有来年的商业计划,还有更久远的、属于两个人的未来,现在根本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
    肖若飞一路向上,到了医院的天台。这地方即使比景城更靠南,十二月底的数九天也凉得够呛。不过这样也好,周围实在安静,无人打扰,他可以放心视频。
    不出几秒钟,肖灿星便出现在屏幕上。肖若飞突然感觉,走在前方引导他、为他遮风挡雨的母亲似乎老了,天神下凡般的面容也流露出疲态。
    看到对方的表情,肖若飞就明白,自己在股东大会上提出的计划被否决,而且结果很可能一败涂地。他大概有预感,除了肖灿星之外,其余股东或许都投了反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