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命运，是人道！”
    就在玉鼎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紫霄宫中的气氛有一瞬间凝重。
    “……”
    原本一直隐藏的事实被玉鼎一言点破，鸿钧眼中混沌之色相较之前更盛。
    “人道？”
    口中反复琢磨着这个词，天道眼睛一眯。
    “一个新出来的东西，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依稀听师伯提过。”
    点了点头，玉鼎知道天道可以去翻阅命运长河。
    不过在这种节骨眼上，他却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吧。”
    谨慎起见，玉鼎如此提醒了一下。
    刚才他所提出的“人道”，当然并非是单纯指大地之上的人族。
    所谓的“人道”，是为了有别于天道，而提出的新理论。
    说起来，当初还是老君第一个发现的。
    就冲着这个，他师尊还一同商讨了一下。
    虽然也没得出什么更深层的结论，不过这个在刚刚形成的稚嫩意识体却已经走进了众神的目光之下。
    简单来说，天道是洪荒天地的规则总体，同样亦可以理解为是万物总纲。
    本身在维持规则本职的时候，天道没有任何感情，所以这才有了“至公”之名。
    但是除此之外，天道并不执掌具体的“神职”，所以天地发展都顺其自然。
    人道则不同于此，那是最近才兴起的一股特殊的“存在”。
    严格来说，人道，就是指洪荒众生所有“情感意志”的集合体。
    有别于平日里行事一板一眼、公式化，并且没有丝毫感情的天道。
    这个所谓的“人道意志”，参杂着各种各样的感情，最终形成了一股类似于“种族本能”的存在。
    当然了，这个种族并非只单纯的一家一族，而是整个洪荒之上所有生命体的凝聚——
    趋吉避利是生灵的本能，这个“人道”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众生繁衍，并且安然传承。
    这是摒弃了乱七八糟的杂念之后，所剩下来最为纯粹的一个核心概念，也就是“生存”。
    这一次九重天崩溃，祸及大地众生，导致重生死伤无数，归根结底，皆是因为神人之争所致。
    在这次大劫中，所有陨落众生怨念不灭，最终形成了这样一股念力。
    玉鼎估摸着，这一次恐怕是众生要向神族施以报复。
    正是因为脱胎于命运，所以才能够引起命运反噬。
    对待这件事情上，玉鼎看得十分通透。
    人道意志，主要脱胎于命运长河之中的“众生相”，所以也影响到了原本正在和命运纠缠的鸿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鸿钧这一次是被当刀使了。
    目光凝视在鸿钧面无表情的脸上，玉鼎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妄图操纵命运，却不想反成傀儡。
    鸿钧这种状态，是命运产生了反噬的结果，同样也与人无尤，全是自食恶果之故。
    “区区腐草萤虫之光，安能与日月争辉？”
    周身淡漠的气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森冷无比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