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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节

      李鱼气喘吁吁道:“不跑来不及了,左侧豆田里有官兵争斗,你这丫头若落到他们手,后果不堪设想。”
    第五凌若道:“我又不曾作乱,官兵争斗,我怕什么?”
    言外之意,你是贼,才怕官兵。
    李鱼道:“愚蠢!乱军如匪,一头猪,他们都想分而食之呢,你一个妙龄少女,还不被他们啃个干干净净。”
    第五凌若大是不服,这是闹兵变,又不是闹大饥荒,怎么会有人吃人,而且还是官兵?转念想了一想,才明白他说的“分而食之,啃个干干净净”是什么意思,不禁嫩脸一热。
    她侧耳听了听,确有兵器碰撞之声,知道他没说谎,这才心安下来。
    只是,李鱼这一奔跑,她无法保持较分开的距离了。胸口一下下撞到他背,也不知李鱼注意到没有,反正第五凌若小姑娘是窘得桃腮飞红,两颗红樱桃不受控制地翘立起来。
    这是生理本能反应,由不得她控制,却也难免令她羞窘。
    这一奔跑,李鱼也扶不住她的膝弯了,双手沿着她的膝弯,不时向滑去,直到托住翘臀,这才将她稳住。
    “耶?这小妮子年岁不大,倒是生了个蛮丰富的屁股,浑圆结实,手感极佳。”
    李鱼猛一耸腰,双手用力,将她向托了一把,双手托住柔腻结实的一双大腿,片刻功夫,复又滑到臀,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背着她逃命,跑得气不接下气,遐思绮念,自然也无遐顾及了。
    第五凌若被他灼热的手掌靠在娇嫩的肌肤,这一下下的摩擦,不禁面红耳赤,羞窘之下,有心推却,一手揽了他的脖子,一手想去推开他按在臀的手,手掌一翻,却触及了他的手腕。
    李鱼用来串住宙轮的丝线经过长期反复地摩擦,早已经快要磨断了,这时用力较大,登时断开来,第五凌若伸手摸去,恰那丝线断开,她一张手,却是把宙轮握在了手。
    第五凌若呆了一呆,心念一转,立即握住了那枚宙轮,握在掌心,收回手来,环住了他的脖子。
    “噗!”
    李鱼把第五凌若往地一扔,自己马也倒了下去,方才这一阵,实在是耗尽了气力,此时终于逃到了一个相对隐弊和安全的所在,再也站不住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不怜香惜玉,地是有稻草的。
    正是秋收时节,这儿是在一处河边,路边有几堆打稻谷堆下的稻草,人摔在面,倒也柔软。
    李鱼本想找个山神庙或者土地庙来着,以前看电视、看小说,都有这样的所在,而且一般都破败的没了香火,可以存身,还不用跟寺主打交道。可惜这一道儿跑下来,他还真见到了一处土地庙,只是小得他连屁股都塞不进去。
    “呼哧!呼哧……”
    李鱼喘了半天,这才稍稍匀了呼吸。
    第五凌若感觉自己摔在稻草堆,登时暗自警觉。趁李鱼不备,悄悄藏好了宙轮,又拔下发髻的钗子,藏在了袖。
    “郎……郎君,这是哪儿,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这是……我也不知道,是一片稻田边,也不知农家远近,应该附近有村庄吧。”
    李鱼瘫在稻草堆,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天空白云朵朵,他的心天的白云还要悠悠无着:“你别担心,我真的不是坏人,你的家虽远,好歹还知道归去的路,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儿了。你眼睛不好,可至少问着路可以回家,我算问路,也没人知道怎么走啊……”
    李鱼此时真的是悲从来。
    一眨眼回了十年前,问题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现在利州该有另一个李鱼在的吧?吉祥也不知道随家人搬去利州了没有,他这十年该怎么过?无论怎么过,未来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都不可能再如之前一般重新演绎一遍了。
    他并不在意那样的人生,也不介意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可是,曾经经历过的人和感情,才是他无法割舍的。
    直到此刻,李鱼才忽然意识到,他的怀念,他的故乡,不是因为一个地方,而是因为那个地方,曾经与他留下一段感情的那些人。
    吾心安处是故乡,
    这里,绝不是他可以安心的所在,
    他能安心地重活十年,与十年后那些曾经荣辱与共、曾经情深意重的人形同陌路么?
    他做不到,可他,该如何回去?
    天目神女啊,你好歹把它的功用说给我听,然后再逃命去啊,现在这样靠我自己摸索着,我几时才搞得清它究竟怎么用?你还活着吧?没有被大反派抓到吧?你要是能此刻回来……
    李鱼沮丧地想:“哎,怎么可能,指望三目天女此时回来的机会,渺茫的还不如我自己摸索呢。”
    李鱼想着,下意识地向手腕摸去,这一摸,李鱼登时一惊,原本跑得毛窍张开,浑身燥热,这一下子,真的是冷汗涔涔,顷刻间汗透重衣:“宙轮!宙轮不见了!”
    第350章 要命的八卦
    “我的宙~~~腕饰!”
    李鱼把大袖翻开,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又浑身下拍打,怕是绳子断了顺着袖筒滑到了身,当最终一无所获的时候,又赶紧趴在地搜起了稻草堆。
    第五凌若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明知故问道:“郎君,你在找什么?”
    李鱼一边翻着地稻草,一边急急答道:“腕饰,一个球状腕饰,本来系在我腕的,不见了。”
    第五凌若道:“那东西……很珍贵么?”
    李鱼道:“当然,那东西……那是……家母传给我的,是我李家的传家之物,虽不值几个钱,但祖先所传之物,岂容遗失?”
    第五凌若听了心一宽,这东西对他既有大用,那好办了,有此物在身,他若对自己心怀歹意,危急时刻,还可以用来威胁他。
    李鱼翻找一阵,全无那宙轮踪影,额头都急出汗来。
    平时那宙轮系在腕,因为体温传导过去,浑然一体,久而久之,常常都忘了它的存在。但这时真的失去,才意识到它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此时是在十年后还罢了,老娘、吉祥、作作,所有的朋友都在身边,大不了失去一个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宝物,可此刻失去了它,那意味着,他必须要从这时开始在大唐世界的旅程。
    他和老娘潘氏、和吉祥、和作作,和铁无环,和所有亲近的人,都不可能再重复曾经的一切,他将展开一段全新的人生,而他将要付出的代价,是他之前的一切。
    “掉在路了,一定是掉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