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节
众将进来,一一上前来行礼参见,韩漠微微颔首,眼睛却是盯着诸将之中的一人,那人一身灰褐色甲胄,身材虽不粗壮却颇有威势,头戴单角铜盔,神情淡漠,竟豁然是韩漠的堂兄,韩家长子长孙韩沧。
韩沧入帐之后,眼睛亦是直盯在韩漠的脸上,二人四目相接,却无兄弟间那种久别相见的欣喜,反而都透着一股子寒意。
韩玄龄见到韩漠的神情,终是想起什么,笑道:“大将军,国内调遣五万大军来增援,朝廷派了忠义营指挥使韩沧韩指挥使和范将军统军前来。”
韩沧只是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也没有上前来参见的意思,却是另有一名年近四十的陌生武将上前来,拱手恭敬道:“末将范云堂,参见大将军!”
韩漠将目光从韩沧身上收回来,含笑道:“范将军辛苦了!”
他一听范云堂的名字,便知道此人与自己的岳父范云傲是同辈。
范云堂确实是范云傲的堂弟,在范氏家族之中,范云傲自然是支撑范氏一族的支柱,他执掌兵部,在军方是有着极高的威望。
范云堂却是范氏一族的杰出人物,几年之前就被封武爵为镇军将,是朝中四十名封武爵的将领之一,如同大多数武将一样,在京中设有府邸,但是并无太大的实权,但是一旦兵部要征召军队之时,却是要以这些封爵武将为首却执行这样的任务。
此番征调军队增援西北军,范云傲自然是借此机会,启用了一直有职无权的范云堂,令范云堂参与到征调军队的事务之中,集结五万兵力之后,更是以兵部的名义,让范云堂统帅这支刚刚集结起来的军队。
只是后来韩玄道忽然插手进来,将韩沧安排进这支援军部队,虽然名义上是范云堂的副将,但是范云堂自然不会当真。
韩族的实力如今远强于范族,而且韩沧本就是忠义营指挥使,虽然未必完全掌控住这支新编御林军,但是终归是实权之将,比之范云堂这为无实权之将自然是强出不少。
无论深厚的家族还是个人的权势,韩沧都强过范云堂,再加上韩沧也不可能向范云堂这样的人物低头,所以率军而来,韩沧虽名义是副将,但是发号施令,俨然是主将,范云堂却是一个懂得进退之人,自知实力远弱于韩沧,对于韩沧的发号施令,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只将不满按捺在心中而已。
韩漠也不再看韩沧,只是淡淡道:“诸位坐下说话!”
众将便在两侧摆好的短椅上坐下,韩沧神情冷淡,也在短椅坐下。
韩漠似有若无地瞥了孔非一眼,终于道:“诸位或许还不知道,风国似乎也已经出兵攻入了魏国山南郡!”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夏侯德已经皱眉道:“大将军,风国真的出兵了?”
韩漠淡淡道:“本将目前尚不能确定,但是……山南军中途撤离,若不是风国出兵,他们应该不会撤回去。”
铁奎道:“若是如此,山南军一路便将被风国人拖住,不会对我们形成太大威胁。”
韩漠问道:“铁总兵,京都城目前的局势究竟如何?”
“回大将军,据探子回报,魏人将重兵集结在京都城外。”铁奎肃然道:“其总兵力已经超过十万人,按照形势,只怕人数还会增加。我们所面对的京都城南面,有五万左右的兵力驻防,据得到的可靠消息,魏国人早已经开始在京都城外修筑了数道防御工事,而且还聚集了大批的民夫,加固京都城……京都城本就庞大坚固,易守难攻,如今魏人加固京都城,那便是准备死守了。”顿了顿,又道:“我等已经商议过多次,想要速战速决,只怕很是困难,所以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持久战,便是比拼粮草后勤之战。”韩漠摸着下巴道:“我军之粮道,一定要保证其顺畅,绝不能有失!”
韩玄龄点头道:“不错。好在恶阳岭已经在我军掌握之中,沿途各城也是驻有守军,之前还忌惮山南军会从山南郡侧翼出现骚扰后勤粮道,但是如今风国人进入山南郡境内,山南军要应付风国人,便已无力对我军粮道产生太大威胁。”
孔非笑道:“山南军没了司马皓月,未必能阻挡住风国人。这风国人倒也来得及时,有他们应对山南军,倒是免去我们不少麻烦!”
一直没吭声的秦洛终于道:“风国人陡然出兵,其中是否有什么诡计?”
孔非道:“区区南风小国,无非是与魏国世仇积怨,想借这个机会出口恶气而已,他们还敢与我们争夺魏国土地不成?”他看向韩漠,道:“大将军,虽然盟约没有明白说出来,但是我们和庆国人都知道,一旦攻灭魏国,京都城以北归属庆国,以南便是我大燕的土地,这山南郡在京都城以南,迟早是我们大燕的土地,风国难道还有胆量占我大燕土地?”
其实这些道理,在场诸人心中明白,只是无人像孔非这般直言说出来而已。
铁奎咳嗽一声,道:“当前顾不上风国,倒是要想出如何攻打京都城。盟约之中是约定了,谁能先拿下京都城,谁就可以镇守京都城,另一国便无权入城,咱们绝不能让庆国人占了先。”
燕庆两国签订了攻魏盟约,正如铁奎所言,其中一条便是涉及到京都城,双方约定,谁的军队第一个攻入京都城,便拥有对京都城的控制权,另一国只能得到一定的补偿,却不可入城。
立下这一条,实际上就是为了能让两国全力以赴进攻京都城,否则两国若是为了减小本国军队的损耗,存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这京都城只怕永远也打不下来。
而这一条,无疑对两国都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京都城是魏国的首都,亦是魏国政治经济中心,虽然魏国国力贫弱,但是京都城却是魏国财富的集中地,若是能够掌控这样一座城,所得到的利益自然是极其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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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二章 针锋相对
韩漠转头向韩玄龄问道:“韩总督,可知道京都城有多少存粮?”
韩玄龄正色道:“大将军,亦曾派细作潜入过京都城,打探过消息,京都城内的粮草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般不足。虽然在南阳关魏军丧失了大批的粮草物资,但是魏军自南阳关溃退之后,魏国的皇帝就已经准备集结兵力重点保护京都城。他们不但从各地迅速征缴集结粮草,而且魏国的米行草料行,都以借粮名义,直接将米粮纳入了京都城的粮库。京都城的大小米行也不能幸免,据说为了此事,京都城内的商人们还曾暴动起来,被魏国的城防军镇压下去,打死打伤不少人。”
韩漠淡然笑道:“这魏国的皇帝保起命来,倒是积极的很。”
夏侯德道:“大将军,他京都城内粮草再多,可是供养的人马却也不少。仅用来参加京都城保卫战的魏军军队,人数就已经超过十万,而且还有数万匹战马,光这些兵马每日里的损耗,那便是极庞大的数目。除此之外,京都城尚有居民超过三十万,这就是三十多万张口,难道他的粮食就只支撑军队而不支撑城里的百姓?若真是那样,京都城不用我们去打,城里的魏国百姓自己就可以为我们打开大门。”
夏侯德此番话颇有道理,众人都点起头来。
韩漠亦是笑道:“夏侯总兵所言不错。魏国为了进攻庆国,尽遣魏国精锐,自持必胜无疑,为了缩短后勤供应线,在占领南阳关之后,将大量的粮草辎重运到南阳关囤积起来。只不过他们肯定没有想到,南阳平原一战,他们一击便溃,连撤离粮草辎重的时间都没有……铁马骑被全歼,固然对魏军打击极重,但是真正让他们元气大伤的,还是丢失的大批粮草辎重。”他摸着下巴,缓缓道:“如今正值入夏,离秋收尚早,他们所囤积起来的,无非是去年的粮食,没有新粮缴纳上来,只能强调旧粮,只不过本将很纳闷,魏国当真还有许多旧粮可调?”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令人取来魏国地图,随即平铺在地上,诸将俱都从椅子上起身,围拢上来,只有韩沧面无表情,靠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目,竟似乎已经沉睡。
地图之上,魏国六郡尽呈其上。
燕军此番进攻的京都城,便居于魏郡之中,而魏郡则是大魏六郡之中最大一群,无论是土地面积还是人口数目,首屈一指。
地理位置之上,魏郡正处于魏国正中,其正东便是绥定郡,东北乃是山北郡,东南则是山南郡,在魏军西部,西北部便是矿产最丰富的安西郡,而居于西陲的则是天水郡。
韩漠手持一根细木棍,指着山北郡道:“据本将了解,魏国六郡,真正的产量地区,无非是山北、魏以及天水郡。山南郡群山连绵,多出药材野兽,并不适宜种粮,其郡仅有三之其一的地方种植粮食,只能够维持山南郡当地人的口粮,所以这一郡咱们并不用在意。绥定郡如今已是在我们的手中,为人不可能从这里再调到粮食,所以也可以忽略不计。”他将小木棍移到安西郡,道:“安西郡矿产丰富,土地肥沃,而且地域庞大,本来是种粮的好地方,但是本将知道,安西郡实际上所产的粮食,甚至比不上群山环绕的山南郡。”
铁奎立刻道:“大将军,正是如此,这安西郡是魏国用来开矿冶铁驯养战马的所在,魏国兵力强盛,这安西郡居功至伟。”
“对。”韩漠笑道:“魏国为了发展军备,一直以来,安西郡虽然沃野数百里,但是却全都被用来驯马。大雪山下数百里的地方,皆是草地,无数的马场遍布其上,除此之外,安西郡矿产丰富,魏国的兵器犀利强悍,其材质十有七八都是产自安西郡,所以魏国也不可能从这一郡得到太多的粮食。”
“那就只剩下大将军所说的山北、魏和天水三郡了。”夏侯德若有所思道。
“山北郡如今战事正浓,袁幕所部正在猛攻山北郡,那里已是兵荒马乱,当地的粮食能否供应山北军所需都成问题,就不要说还有粮食要调到京都城。”韩漠缓缓道:“所以算来算去,如今京都城想要调集粮草,又或者说能往京都城支援粮草的,除了魏郡,便只有天水郡了。”
在场众人听韩漠侃侃而言,都是颇为钦佩,看来大将军已是对魏国的粮草补给了若指掌。
“就如诸位之前所言,魏人虽然元气大伤,但是战斗力还是有的。林诚飞手下还是有数万骑兵,京都城四周开阔,骑兵定能发挥出极大的作用,若是一味地进攻京都城,必然会对我军造成极大的损伤。”韩漠肃然道:“所以就算魏人不愿意打持久战,本将倒还真愿意和他们耗下去。”
韩玄龄笑道:“大将军是准备让他们断粮而降?”
“魏人降不降,本将倒并不关心,但是断粮却是必须的。”韩漠眼中光芒犀利:“没了粮食,京都城内部必乱,那些魏军将士即使再骁勇,可是没有粮食的士兵又能坚持多久?”说到此处,他心中一阵黯然,想到在山南郡之时,自己与部下断粮数日,后来迫不得已冒险突围,没有粮食,军队的战斗力必定一天天衰弱。
铁奎握着拳头,沉声道:“大将军,咱们怎么干?”
韩漠缓缓道:“进入魏军之后,我军不必急着进攻京都城,主力与他们对峙便是。”随即声音一冷,“但是咱们却不能再让一颗粮食进入京都城。”
“大将军的意思是……围点打援?”一名都指挥使明白过来。
韩漠点头道:“不错,围点不攻,打击魏人的粮道。”
“妙计!”夏侯德兴奋道:“大将军,围死京都城,令他们无粮可援,我们分兵断绝魏人粮道,京都城内囤积的粮食要供应四十多万人食用,倒要看看他们城内有多少粮食供应。只要京都城内粮草一断,魏军必败!”
正在此时,却听得韩沧那冷漠的声音响起:“魏人的粮草固然不能支持太久,难道我军的粮草就能一直支撑下去?”
韩漠站起身来,也不看韩沧,只是淡淡道:“目前我们的粮草,足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而且相比起魏国人,我们的后勤支援要强的多。”
“从国内运粮至此,运输线极其漫长,耗费的人力物力将极其庞大。”韩沧淡淡道:“若是围而不攻,一直这样拖下去,你能拖得起,我大燕朝廷能拖得起吗?”他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你身为一军统帅,应该明白,若是从国内调粮过来,动用的民夫人力将极为庞大,这一路上,他们也要吃粮食,运输线越长,在路上消耗的粮食就越多,前方需要十万石粮食,那么从国内起运的粮食,便要超过二十万石……到时候只怕没有将魏国人拖垮,反倒将我大燕先拖垮了。”
韩漠淡然笑道:“韩指挥使只怕是忘记了,如今数国大战,比拼的就是谁的国力强,谁的后勤能够保证上来。我大燕励精图治许多年,若是如此容易就被拖垮,这场仗也就不必打了。想要攻灭一国,岂是纸上谈兵,放手一搏便能成功?”他回到椅子上坐下,平静道:“我军即使强攻,也未必能够一战定乾坤,反倒要折损无数弟兄,而消耗他们的后勤,我军不但能够减少损伤,更能够打一个必胜之仗,以国力相拼,既能够减少生命的损失,又能够稳操胜券,何乐而不为?”
韩沧淡然道:“希望如此,切莫是害怕承担战败之责,所以不敢进攻!”
此言一出,帐中诸人俱都是微微变色。
这两人同时韩族子弟,而且是堂兄弟,但是听韩沧话风带刺,毫不掩饰对韩漠的不满,确实是让众人心中有些惊讶。
韩玄龄的眉头已经皱起眉,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什么。
韩漠肃然道:“今在营中,只有上下级之分,没有其他。若是提出自己建议,为我大燕攻略献计献策,本将很是欢喜,但是若要在此扰乱军心,亵渎军威,莫怪本将无情,诸位俱都是带兵之人,该当明晓军法,亦请诸位记住谁是大军主帅!”
韩漠这番话,倒也并非是有意要与韩沧针锋相对。
只是他心中清楚,大战之时,令行禁止,军法无情,若是不能很好滴约束部下,让手下的每一位将领毫无差错地执行自己的命令,就必须严正军规,树立绝对的军权威势。
韩沧对自己有不满,韩漠心知肚明,他知道韩沧是个孤傲之人,就是担心他因为对自己的不满而扰乱军法,若是韩沧真的不服从管束,触动军法,为了明正.法纪维护军威,到时候必定不能徇私情宽恕韩沧。
他此时说这番冷厉之语,实际上就是为了警醒韩沧,免得日后真的发生难以处理的麻烦事。
韩沧听韩漠这番话,虽然韩漠声称是“诸将”,但是傻子也明白这是对自己所言,他豁然站起,看着韩漠,冷笑道:“如此说来,我那几句话还是亵渎军威了?那你现在就叫人将我绑下去砍了,看我韩沧是否皱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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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三章 举手间,定战局!
韩漠的神色骤然冷下来,眼中冷芒闪现,而韩玄龄已经出声冷喝道:“韩沧,你好大胆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胡言乱语。”厉声道:“来人,将韩沧拖下去,军棍二十!”
帐中诸将俱都不言语,这些人都是西北军大将,自然是维护韩漠的,韩沧出言不逊,傲性已显,这群人与他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不会为他求情。
韩玄龄却知道这一对堂兄弟之间的嫌隙出现,如今大战之时,他也要全力维护韩漠的威信,知道此事会让韩漠为难,所以主动出头,令人棍责韩沧,一来是要维护韩漠的威望,另一个原因,实际上还是要警醒韩沧,提醒他这可不是在自家府中可以兄弟闹别扭。
这种时候,要的就是全军上下团结一心,令行禁止,绝不能有特殊人物存在。
韩玄龄本就是东海镇抚军总督,那是很早起就开始带兵,自然知道军法的无情,更知道军威的重要性。
当即便有从帐外便进来两名甲胄武士,韩沧冷然一笑,淡淡道:“只是二十军棍吗?我还当要砍了我脑袋呢!”恨恨看了韩漠一眼,竟也是极痛快地出帐接受军棍。
等韩沧出去,韩漠才令众将坐下,依然带着微笑道:“诸位,南阳关、亭水关以及恶阳岭,我们都是留有军队驻守,此三处乃是我军粮道之关键,以目前看来,这三处应该没有其他势力能对它们造成威胁。所以我军粮道还是比较安全的。”顿了顿,肃然道:“本将围点打援,消耗魏人,对我国也确实是一个考验。但是诸位不必担心,我大燕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养精蓄锐,这次朝廷既然下令出兵,那就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后勤补给也一定不会出现问题……!”
“大将军妙计,亦是为我军弟兄性命考虑,我等代全军将士感激大将军。”夏侯德肃然道。
其他诸将亦都是点头称是。
韩漠并不准备强攻京都城,而是准备打消耗战,这实际上就是以国力相拼,而这一计,或许会让不明白真相的人们怪责韩漠懦弱不前,但是却也可以让燕军的士兵尽可能少地死在攻坚战之中。
自古至今,攻城之战的损伤是最为严重,更何况是京都这样的庞大坚城,而且京都城外部署数道防御工事,真要强攻,死伤必定惨重无比。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个道理古今同理,但是韩漠的意识之中,还是对人的性命抱有极大的尊重,他将心比心,自己在陷入绝境面临死亡之时,总是季度低思念着家人,想着还有一大帮子家人等着自己归去。
他如此,这燕军数万大军,又有哪一个不是如此。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谁无亲人,谁在故乡没有亲人牵挂?
韩漠或许在某些事情上会表现得很冷酷,但是他却毕竟不是一个嗜血之人,他自然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更知道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言,可是如果只需要一万条性命就能够达成目的,他就绝不愿意出现第一万零一具尸首。
诸将明白,韩漠围而不攻,自然会造成本方粮草后勤的大批消耗,恐怕是要面临着朝廷方面的压力。
实际上韩沧方才所言,却也不失全无道理,一旦进入僵持阶段,固然会消耗京都城的屯粮,却也对燕国形成更为严重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