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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节

      宋浮与林梦得对望一眼,林缚用高宗庭等人治军情司,这次将孙尚望、王成服、李书义以及朱艾调来江宁,想必是用于政事——孙尚望、王成服、李书义三人,在淮东地位不低,但始终处于核心的边缘,而朱艾更是在林缚治淮东之后才崭露头角,此时不过任蕲春知县——林缚急调这四人进江宁加入中枢,大概是不想枢密院及林族内部有些人过度膨胀,大概今夜之争的后遗症吧?
    再看林缚,才发现他狰狞的居于高处,开始展示出他不留情面且无情的一面;林庭立、林续文、宋浮、林梦得等人皆称好……
    (好吧,蒸汽机与火药都出现了,但不大可能会大规模的用于实战。《枭臣》已经是最终卷了,不能让有些同学到结束里不满的嚷嚷:火药跟蒸汽机都没有出现,怎么能结束呢?所以有些进程会适当的加快。)
    第14章 公府冶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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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永兴六年,崇国公受九锡之赏,承天命而开府,出领枢密院,正式揭开崇国公府掌握天下军政的格局;甚至有士子上书谏改元公府。
    林缚终是没有厚颜无耳的强迫永兴帝更改纪元年号,但公府治政之事,便波澜不惊的闯入淮水以南地区军民的生活之中,江淮诸府也越来越适应只闻枢密院令、未见圣旨的日子。
    虽说各地府县名义上还直接受中枢六部统辖,政事堂及六部九寺卿依旧存在,但在府县之上、中枢之下的“使臣”,即郡一级军政官员,则正式由枢密院派遣。
    年后到春三月,林缚着手调整中枢及地方的军政关系。
    于二月,正式将军情司从枢密院独立出来,设立军事参谋部,受国公府直辖,下辖作战、军情、军务、战训、测绘及地方兵备诸司,使秦承祖、高宗庭出任左右参谋总长,正式成为贯彻及执行国公府命令及指示的军事指挥机构,指挥部署诸行营、诸军、诸独立镇师及地方兵备的作战行动。
    在地方改行营总管、行营军统制为都指挥使,与军指挥使平级,皆加参知军事衔,有列席军事参谋部决策会议的权力,勉强军事参谋部的权力过于集中于参谋总长之手。
    在行营、行营军及军一级设军事参谋司,以参谋军事领之,职能与军事参谋部等同,负责贯彻及执行都指挥使及军指挥使的命令及指示。
    在加强军一级部队作战指挥能力的同时,也实际避免了指挥使一级的重要将领私设幕僚窃取军队的可能;为行营及军一级的大将轮调制做好铺垫,不会使军队因为主将的轮调而大幅削弱指挥作战的能力。
    军事参谋部下辖禁营军(都指挥使赵虎)、靖江水师(都指挥使葛存雄)、南阳行营(长山军都指挥使敖沧海)、荆州行营(崇城军都指挥使周周)、东南水师(都指挥使赵青山兼制闽东行营军)、寿州行营(凤离军都指挥使宁则臣)及徐州行营(淮阳军都指挥使刘妙贞)、济州行营(原海东行营军都指挥使马一轼)、靖海水师(都指挥使葛存信)及骑营第一镇师都指挥使周普、第二镇师都指挥使李良、第三镇师都指挥使孙壮、登海镇师制军陈渍……
    又正式改编战训学堂,在江宁成立陆军(即马步军)高级指挥学堂的同时,并在崇州、江夏、徐州、明州及晋安、江宁另设六所陆军初级指挥学堂;另设水师指挥学堂——以曹子昂代替林缚出任陆军高级指挥学堂及水师指挥学堂的山长。
    林缚在架空政事堂的同时,并没有彻底架空中枢六部的意思。
    林缚使林续文以副相继续执掌户部控制各府县纳入中枢的田赋丁税的同时;余心源辞去相位,使胡文穆进入政事堂兼领刑部;又使左承幕兼领都察院。
    用左承幕兼领都察院,并在地方保留按察使、检校御史以监察地方吏治,多以旧臣充之。既是为了缓解与中间势力官员的关系,也是使都察院独于崇公国府及枢密院体系之外,有意利用旧臣节制新臣,避免淮东一系的官员在执握地方大权之后过于得意忘形了。
    地方上,设两湖总督府,以傅青河为总督,下辖湘湖、荆湖两宣抚使司,以张翰、叶君安分领。
    设江西宣抚使司,调胡致庸出任江西宣抚使。
    设两浙宣抚使司,使梁文展出领兼知明州府。
    设东闽总督府兼制夷州,使黄锦年出江宁领之兼知晋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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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入三月,江宁城也是大地回暖、万物复苏。
    时唯三月八日,天气晴好,人穿春衫,午后时分,城南升泰门还有着进出城踏春的人流。
    一名青衫及履的中年男子在四名衣甲扈兵随侍下,随着踏春的人流,策马往城外缓缓行去,似乎颇为享受此时的春光——中年男子虽然便服打扮,但他有甲卒护随,而他身上也不经意透露出在沙场上磨砺出来那有如金戈铁马当前的气势来,叫周遭人流情不自禁的要离他远些,免得冲撞贵人。
    这时候,有两辆朴实无华的四轮马车逆着人流进升泰门来,经过中年男子身边时,车帘掀开来,探出一张久经风霜的脸,欣喜的唤道:“杨将军……”
    杨一航拧头望去,却是孙尚望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勒住马,惊喜的说道:“原来是尚望兄,还以为你过几天才能到江宁,你可是在路上一点都没有耽搁啊!”
    “主公见召,我怎敢在路上耽搁?”孙尚望下了马车,与下马来的杨一航拥臂而庆,“杨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
    “主公行新制,每旬第八日给文武将官沐身假一天,”杨一航笑道,“要不是撞到尚望兄,我便要趁今日晴好出城去走一遭踏春去。”
    杨一航调入军事参谋部,参知军事,专门负责水师事务。
    当初在津海时,孙尚望与杨一航相处近四载,交情匪浅。
    从津海南撤之后,孙尚望就直接去了夷州,差不多在夷州呆了有五年时间;而杨一航先是统领庙山行营军在渤海口坚持作战,青州战事之后,山东失陷,杨一航则被迫再率部南撤,历任禁营水军指挥使、参知军事——想一想,两人已经分别差不多有五年多时间。
    得遇孙尚望,杨一航自然是打道回府,陪孙尚望同车返回城里,笑道:“今日赶上沐身假,主公也出城游春去了,除了值守的官员外,你今日进城也遇不到谁,也没人替你安排住处——碰上我算你的运气,今日便住我宅上去。林相是大忙人,津海故人也没有多少人在江宁,黄承恩与陈靖唐倒是在,也是一个酒坛子,便将他邀来一起帮你洗尘,倒不晓得刘直得不得闲……”
    黄承恩是黄锦年的长子,早年得录进士科,在津海时随其父归附淮东;黄锦年出督东闽,黄承恩如今也是刑部待郎;陈靖唐也是早年工部在津海负责监修津海港仓的官员,后随黄锦年一起并入淮东,如今积功升任工部员外郎;刘直曾在津海任观军容使,在津海与诸人关系也融洽。刘直即使是个宦臣,但论及学识、见识,倒是不比他人差半分,而此时他是公府控制内廷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早就溶入淮东一系。
    杨一航使人去请黄承恩、陈靖唐及刘直三人过来为孙尚望洗尘,他携孙尚望先回铜驼巷的宅子。
    虽说杨一航是都指挥使级的高级将领,但在江宁的住宅甚是简朴,只有东西正堂三组院子。杨一航是晋中将门出身,不过素来事俭,倒不是因为晋中军覆灭、家道中落才一改风格。杨一航在正室病故之后才续弦新娶,他时年四十有三,有一女已婚适他人,二子都未成年,都入陆军初级指挥学堂宿读,平时都不在家里。
    正宅由他与妻以及随晋中军覆灭而亡的长兄所遗幼女居住,东院宿住婢妇、老仆六人,西院则住着扈卫。都指挥使级的高级将领,入江宁扈兵编额为十五卒,出为六十卒;故而在江宁城里,杨一航宅子里常年住着一个警卫班护卫他及他家人安全。
    实际上,淮东一系的将臣都集中在藏津桥附近居住,也是江宁城防及治安的核心区域,一般情况下,连只脸生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不过考虑到南北对峙的严峻形势,保不定燕胡、淮西或川蜀潜在江宁的密探会对淮东的高级将臣下手,林缚对杨一般等高级将臣的安全,还是异常的重视。
    当然,相比较早年秦城伯拥私卒近千人的威风,淮东将臣还远不能相比,要清廉得多——不过,私吏、私卒也恰恰是林缚极力废除的旧东西。
    杨一航邀孙尚望在宅中闲逛,一名清丽少女迎面走过来,盈盈敛身拜倒:“婵儿见过孙伯伯……”
    “这是婵儿?”孙尚望看着杨一航长兄遗女,笑道,“数年未见,长得婷婷玉立也。”
    “对了,你家小子今年已经有十八岁了吧?也有好几年未见那小子了。”杨一航问道。
    虏寇燕南,孙尚望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仅有幼子及侄思存、思宗逃过劫难。侄孙思宗年岁较长,一直在孙尚望身边做事,其子孙思存在孙尚望从津海南撤到崇州时,才十三岁,就留在崇州入学。
    “是有十八岁了,”孙尚望说道,“我也是好几年未见他,应是随水师指挥学堂迁来江宁了,我本打算进江宁便先去寻子,不想给杨将军半道劫了过来,只能叫思宗代我去找思存去。”
    “哦,是吗?”杨一航笑道,“我说婵儿这些天来怎么说起津海旧事,保不定是在哪里遇到思存了吧!”杨一航这一说,杨婵儿面红耳赤,捂着脸逃去别地。
    “做你孙家的媳妇如何?”杨一航指着逃走的侄女,笑着问孙尚望。
    “那这事今天就说定,转头你可不能给我反悔了。”孙尚望笑道,便将这事给定了下来。
    刘直来得最快,看杨一航与孙尚望相谈甚欢,插过来问是为何事,知道他们三言两语之间将一桩婚事定下,忙解下腰间的玉佩相赠、向他们道贺,但神情又难免萧索:他早年入宫为宦臣,不能娶妻生子,而其家又在燕胡南侵里亡败,父母及两个兄长都不知所踪,多半是死战事,叫他想过继一个子侄来为后都不能。
    三月以前,林缚还主要是在军情司的基础之上组建军事参谋部,将军队的关系理顺,又调整几员封疆大臣,加强对浙闽赣鄂湘淮等地的控制,枢密院内部的调整还没有开始,但显然随着孙尚望、王成服、李书义及朱艾等人的抵京,日子也快了。
    孙尚望此前只是知夷州,地位在叶君安、胡致庸、黄锦年、梁文展等人之下,但林缚不调梁文展、叶君安、胡致庸等人入京辅政,甚至将黄锦年外放东闽任总督,而是将孙尚望、王成服、李书义及朱艾等资历稍浅一些的官员调进江宁,大家都能猜测林缚是想更加锐意的推行新政,而不会因为已经掌握天下大局之后就变得保守。
    林缚也早就跟身边诸臣透露一个意思,会逐步实行告老制。
    不像以往,官员主动提出告老,朝廷才能叫他退休,不然就是寡恩——林缚则明确希望将臣一般居职不超过六十岁;知县以下的官员,居职甚至不能超过五十五岁,制军以下的将官对年龄的要求会更高;唯有特殊者如傅青河、宋浮等依为叫林缚依为左膀右臂的重臣可再延任五年。
    林缚想以此保证将臣集团的更新换代,使得将领及官员的上升通道能够通畅起来,以减少传统的积弊。
    也许将来封勋爵,孙尚望、王成服、李书义及朱艾等人远远比不过宋浮、林庭立、林梦得、孙敬轩等重臣,但新朝创立后,林梦得、孙敬轩等人便会因为年纪的关系逐步退出中枢,不再担任实职,而此时正值壮年的孙尚望、王成服、李书义及朱艾等人,很明显才是林缚要依之冶政新朝的中坚力量;而以崇州童子为首的年轻一代,便是陈恩泽这次也外放济州,将林景中替回来担任江宁府尹,年轻一代显然还要才再十年、二十年才可能再逐步的进入中枢……
    想到孙尚望很可能就是将来的相臣人选,刘直要有个女儿、侄女,也乐意跟他联姻。
    黄承恩、陈靖唐二人很快也赶了过来为孙尚望洗尘,先是在庭中闲聊各地军政之事,也述津海旧情。待日暮之时,见明月浮空,杨一航便在庭中摆了酒席,开坛饮酒,刚饮下半坛酒,便听着门外哗然,就看见林缚直闯进来,指着孙尚望,说道:“好个孙尚望,来江宁便先躲到杨一航这边来饮酒,好在我消息够灵通,总不会缺我一人的位置吧……”
    “尚望叩见主公……”与杨一航等人忙站起来,孙尚望要行大礼。
    “跪礼早废了,但此制枢密院不能正式行文,大家知道便好……”林缚将孙尚望搀住,拉着随行而来的高宗庭、王成服便坐到席上,叫大家都随意坐下。
    第15章 公府治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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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适才到军械监作院看炼丹,看着一航宅上的马车载着好酒而过,想着许是有事庆贺,便过来讨一杯酒,没想到尚望今日已来江宁了,”林缚坐下笑道,“尚望的路程赶得好快啊,前天还刚接到函报说你刚到明州上岸……”
    “主公见召,尚望不敢耽搁。在梁文展梁大人那里留了一宿,便渡江一路坐马车来江宁,在升泰门遇到一航将军,得知今日诸将官得主公赐赏沐身假,便先来一航将军与三五故人小聚。”孙尚望说道。
    “这些年尚望在夷州也是辛苦,”林缚请众人都围桌而坐,问孙尚望,“宋博接手夷州事,还能适应?”
    宋博乃宋浮之子,是促使宋氏投附淮东的关键人物之一;在闽东战事后,宋博以参议官佐胡致庸治闽东政事,后调入夷州,权判夷州府,孙尚望调归江宁,便由宋博出知夷州。
    “宋博敏慧过人,见识广博,性沉而有大将之度,必能叫夷州及南洋海事更上一层楼,唯尚望钝愚,有负主公所望……”孙尚望说道。
    “你说话的酸儒气倒是没改,”林缚笑道,“我要是对你在夷州的工作不满意,怎么会将你与成服他们一起调来江宁依为臂助?”
    孙尚望尴尬的笑了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王成服也是惶恐作势,以示不敢受此赞誉。
    王成服这些年来先领虞东县,再出任淮南盐监使,主持虞东宫庄改庄为县以及盐政革新等事,这些年也扎扎实实的做了好些工作。
    王成服出知虞东县,先后筑成六十里长的虞东捍海塘,在原四十亩万粮田的基础上,再多垦三十万亩粮地、四十万亩棉田。改庄置县才五年时间,不过虞东县从早初的三万余丁口,已增至十五万丁口。到去年为止,虞东县就能为一江之隔的崇州纺纱工场直接提供多达六十万石的棉花原料,还能额外向外输出五十余万石米粮。
    在出任淮南盐监使不到两年时间里,王成服大力革新煮卤旧法,使盐渎以南、鹤城以北区域近半盐场改晒盐法,将草场及四万余盐户、盐丁,归入盐渎、建陵两县,使盐渎、建陵两县的田亩数增加六十余万亩。淮南盐区在大幅削减盐户、盐丁、草场的情况下,产量非但不减,去年还增加了三十余万石盐。
    王成服便是携这样的政绩才有底气入中枢,不过相比较孙尚望在夷州所付出的辛苦以及诸多开拓性工作,王成服也自感觉不如。
    虞东县之前有宫庄垦殖的底子在,又紧挨着海虞、崇州、鹤城等县,迁民屯垦工作较易,夷州自古就给视为蛮荒之地,除了岛上生番之外,也只有海商、海寇以及流亡者视之为落脚地,早年更是东闽郡司流放重刑犯的苦地。
    奢家大规模开发夷州岛,开始于七十年前,置竹溪县,城不过两里,甚至不足一座驿堡,连县衙房顶都是覆茅草遮风雨。奢家弃夷州,对竹溪县进行大肆破坏,最后除了万余弃民外,将其他能够带走的物资跟丁口全部迁入陆地。
    新得夷州岛时,淮东当时没有多少人真正愿意去治那个荒蛮之地,林缚早初也只是使水师管制夷州,使那里成为水师扰袭闽东及广南的一处基地,一直到孙尚望从津海撤出来,才在夷州正式置府县。
    夷州置府县甚至不足五年时间,在早初万余丁口的基础上,孙尚望前后共从浙南、闽东接受近四万战俘、刑囚在夷州进行安置,又编十四万岛番入民籍,从内地迁两万余户流民入夷州安置,使得此时的夷州,大体形成一府四县二十五万丁口的格局。
    当然,这些政绩的背后也充满着血腥。
    林缚锐意的要将夷州从蛮地变成熟地,大规模的开发夷州岛,最大的困难不是恶劣的环境,而是岛上数十万原住民的抵抗。
    五年时间里,为编十四万岛番入民籍,因夷州府军及水师镇压而死亡的岛番人数多达一万人,几乎将原夷州岛上的原始部落贵族都消灭干净,投降的岛番贵族也一律流放别地;而早期为开发煤铁及林木等资源,治煤场、铁场、林场,建造海港,四万战俘在五年时间里疫病而亡者将近四分之一,后期甚至不得不将东南水师的主力主要驻扎在夷州岛的两处新建海港里。
    为避宋博接管夷州可能会出现局面不稳,孙尚望在离开夷州之前,特地为剩下的三万战俘请得特赦令,使他们全部就地安置、编入民籍,以此消除夷州岛目前最大的一个隐患。
    在过去五年时间里,孙尚望在原竹溪不足二十万亩田地的基础上,将近六十万亩番田编册入税,又新垦粮田四十余万亩,在夷州大肆种蔗榨糖,新垦蔗田是粮田的两倍,柞糖倾销闽东、浙东、江淮等地,此处治煤场、铁场及林场,年产煤四百万筐、铁六百万斤,崇州、明州的船场所用巨木有三分之一产自夷州。
    而孙尚望五年内能将夷州开发到这种程度,淮东前后拔资仅五十万两银,更多的投入来自到南洋海贸——孙尚望也是淮东内部支持林缚向南洋扩张、殖民战略最坚定的核心人物,五年时间里,先后恢复与吕宋、占城、金州等地的航线。
    夷州岛南端与吕宋岛北端海路相距仅七百里,避开夏秋风暴季,大海船从夷州岛南端出发,两天时间就能驶近吕宋国沿海。
    在对海东地区进行生丝及初级工业品输入获得巨额利润之后的淮东,自然不会放过南洋这块肥得流油的肥肉。
    而此前对南洋人口的估算有很大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