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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刘方这会儿也有点怵,他没想到这盘踞在石佛寺的土贼居然还能造出这样的杀器,让他们吃了一个闷亏,气的他差点忍不住就破口大骂出来,但是一想他是这儿的主将,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于是他只得下令兵马暂时后退一段距离,重新整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挤到寺院的山墙下面了,咬牙叫道:“来人,把山下的虎蹲炮抬上来,给我架炮轰开寺门,然后再攻进去,命弓箭手上前,谁敢露头就射死他!着实可恶!待咱们攻入寺中,定要杀他们个鸡犬不留!”
    刘方本部也备有虎蹲炮,这东西已经算是官军的制式武器了,所以随军自然带来的有,但是刚才因为轻敌,却没有派上用场,但是这会儿吃了大亏之后,刘方才想起了他还有这玩意儿没用上,于是立即派人下去将虎蹲炮抬上来。
    不多时,一群官兵便抬着两门虎蹲炮奔了上来,按照刘方的吩咐,直接摆在了距离山门三十步的位置,有刀牌手立即在前掩护住了操作的炮手,几个炮手于是便忙活着装填了起来。
    冯狗子伸头看了一下外面,立即有几支箭便朝他射来,他扫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之后,便立即缩下了山墙,跳下了矮梯,奔至了肖天健的面前,小声对肖天健说道:“掌盘子,官军把炮抬上来了,这山门恐怕挨不住两炮,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肖天健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中午已过,于是点点头道:“好了,不跟他们玩儿了!大家准备!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因为他们要采取突击的办法,所以没有让号手吹号传令,几个军官都各自下去,压低声音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寺院中早已枕戈待旦的那些战兵,立即便再一次挺直了腰杆,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和武器,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而那些刚才跟着冯狗子做戏的兵卒,也都立即从山墙处撤了下来,一起抓住了固定在残破山墙上的几根粗绳。
    寺门外面这个时候忽然连续响了两声轰鸣声,接着只见寺门上的门板便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门板上出现了两个硕大的窟窿,毕竟寺门残破,哪儿经得起虎蹲炮的轰击呀!顶门的门闩和木杠当即便被震断,寺门也随即便倒塌了下来。
    只听得寺外官军乡勇们发出了一片欢呼声,接着便喊杀震天,朝着寺门涌了过来。
    肖天健缓缓的抬起手,猛然朝下重重的挥落下去。
    那几十个拖着绳子的兵卒,随即便齐声暴喝,一起发力奋力朝后拉动了绳索。
    只见一段本来就残破不堪的寺院的山墙,在他们的拖拽下,立即便轰的一下朝内坍塌了下来,整齐的垮塌在了寺院之内,腾起了一片尘土。
    官兵和乡勇们正打算从寺门攻入到寺院之中,忽然间看到一段山墙垮塌了下去,顿时又是一片欢呼之声,立即分兵朝着这段垮塌的山墙涌了过去,想要直接从这里冲入寺中,但是他们却没有透过扬起的灰尘看到寺中的情况。
    就这么乱哄哄的挥舞着刀枪挤到了倒塌的山墙处,此时尘土缓缓的降了下来,冲在前面的那些官兵乡勇们这才逐渐看清了寺院之中的情况,结果是当场这帮人便傻了眼,慌忙停下了脚步。
    就在寺中直对这段倒塌的山墙之中的空地上,几门黑乎乎的虎蹲炮一字排开,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这段坍塌的山墙,而侧边两门装着新式轮架的弗朗机却只对着寺门处,每一门炮的两侧都整齐侍立的几个持盾兵卒,在他们中央位置,站着一个身披铁甲,留着几缕鼠须的尖嘴猴腮的军官,手中高举着一面小旗。
    当看到寺门处和断墙处涌入大批官兵乡勇的时候,这个身披铁甲的军官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狞笑,随即便奋力挥下了手中的小旗,大吼了一声:“放……”
    一个个手持火把的兵卒,随即便将手中的火把按在了各门炮的火门上,寺中响起了一连串的轰鸣声……
    刘方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带着一些残兵败将狂奔下了山,逃下官道之后一些人慌不择路,朝两边奔逃而去,在他们背后破烂不堪的石佛寺中,此时正在涌出数百杀气腾腾的人马,在他们最前面,一个旗手擎起了一面红色的刑天军旗,如同潮水一般的朝着山下杀来,在他们的脚下倒着过百具官兵和乡勇的尸体,更多的是受伤没死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呜呼哀号,还有一些吓破胆的官兵乡勇直接弃械跪倒在地,磕头乞降。
    刘方这会儿吓得魂飞魄散,他刚才在队阵后面,亲眼看着涌入山寺的那些手下的官兵和乡勇们在连串的炮声中,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割倒在地,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山寺之中又响起了一阵排枪,腾起了一团团硝烟之后,他才意识到势头不对,他们可能中了圈套了,但是不待他收拢兵将,便被被吓破胆的溃兵们裹在了人群中逃了下来。
    一队队刑天军的兵将们喊啥震天的涌出山寺,直扑向了溃败下去的官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将落在后面的人给斩杀抑或是捅死在寺外的土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刘方才彻底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头至尾这都是一个圈套,有一支刑天军的兵马其实早就躲在了这破败的石佛寺之中,那些所谓逃走的贼兵,还有抵抗的贼兵一切都是引他们上当的诱饵,其实刑天军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攻入山寺了,就在他们傻乎乎高兴的一霎那以为已经稳操胜券的时候,才暴起发力,打他们了个措手不及。
    他更没有想到刑天军这样的杆子,居然火力如此凶猛,虽然他没看到寺中到底有多少火炮,但是他耳朵却不聋,听到了至少七八声炮响,看到了自己的兵将跟割草一般的被人家炮子割倒在地,这仗打到这地步,已经是没法打了。
    他甚至没有搞清楚敌军到底在这里埋伏了多少人,但是总之他已经彻底败了,败得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除了逃走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的战马就在山脚下面,几个亲兵冲在最前面,劈翻了几个试图抢马逃走的溃兵,这才护着刘方夺了战马,拨转马头,朝着来路上亡命一般的狂奔而去。
    石佛寺之中升起了一股狼烟,很快在西面的山坡后面,便冲出了几十匹战马,呼啸着朝着这边杀来。
    慌不择路逃向西面的一些溃兵,被他们迎头撞上,立即便被他们杀了个人仰马翻,横尸在了路上,在这些马队的后面,很快便又跟着杀出了另一标兵将,紧随着马队快步奔跑着,杀奔了过来,这一带到处都响起了喊杀之声,紧随着溃败的官兵便掩杀了下去。
    正在押着大队兵马朝着石佛寺方向赶来的杨路庭,忽然间听到了前方远远的传来了接二连三的轰鸣声,脸上神色接连变换了几次,立即下令道:“全军停下!布防!速速布防!”
    本来还紧着赶路的那些官兵还有乡勇们也都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连串的爆炸的轰鸣声,神色各异,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赶忙停驻了下来,就地在官道两侧展开,开始摆设拒马等物,同时调来一队官军,堵在了官道上面。
    “去速速查探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回来禀报于我!”杨路庭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他不敢说精于阵仗,但是多少也有点经验,听着这连串的轰响声,他猜得出绝对不是他派出的刘方所部能拥有的,而能够拥有这样火力的军队,实力一定相当不弱,像那个逃回来的哨探所说,石佛寺假如只是小股杆子的话,应该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的,他已经开始意识到,石佛寺搞不好出了大事了,会是什么事情呢?圈套!前面有埋伏!这是杨路庭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很快远远的官军便看到石佛寺方向上空升起了一股狼烟,杨路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赶忙吩咐麾下的兵马做好接战的准备。
    也就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官道尽头便出现了一群人马,飞速的朝着这边奔了过来,当接近了之后,前面的兵将才惊呼道:“是刘千总!是刘千总带人回来了!”
    刘方恍如丧家之犬一般,带着一部分残兵败将,如同赶鸭子一般的被后面的刑天军紧追着,连一口气都不敢停下来喘一下,就这么一路一直从石佛寺逃了回来,刑天军追的很紧,但是却并不急于杀死这些逃窜的残兵败将们,只是吊在他们的背后步步紧逼,不让他们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刘方就这么带着不足二百残兵败将逃了回来,远远看到大军主力之后,他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此时背后又响起了一连串的惨叫声,扭头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原本吊着他们的敌军此时掩杀了上来,接二连三的将缀在后面的一些败兵给砍杀在的路上,他于是赶紧亡命的打马朝前逃去。
    “快让开,挡住后面的追兵,快救命呀!让开,快让开……”刘方和紧跟着他的那些残兵败将们狂喊着沿着官道飞速的冲向了自己的本阵,这会儿的他早就忘了什么战场军中规定的败兵不得冲击本阵的规矩了,居然硬生生带着这些个残兵败将们一头撞向了自家的防线。
    “停下!刘千总停下!再不停下老子就要放箭了!杨守备有令,不得冲击本阵!快停下!……娘的,别怪老子无情了!放箭!”站在最前面设防的官兵之中,一个披甲的军官眼看着直冲而来的刘方和他的残兵败将们要正面冲向他的防线了,急得老远便放声开始大叫了起来,但是越是叫,刘方带着溃兵便越是跑的快,根本顾不得什么军规不军规了。
    情急之下他生怕刘方的溃兵冲乱了他的防线,于是情不得已之下,最终还是下了放箭的命令。
    那些弓箭手们也面带惊惧之色,连喊让刘方他们这些溃兵停下,但是刘方被后面的刑天军追的根本不敢停留半步,哪儿能站住脚呀!
    结果是那些堵路的弓箭手们,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家都明白,一旦被这些溃军撞入他们的阵线中,将会有什么后果,当听到了他们的军官暴喝放箭的命令之后,这些前排的弓箭手们随即便搭箭开弓,一起朝着刘方所率的这批溃军射了过去,同时两翼的火铳手们也纷纷开火,一时间火铳、鸟铳、三眼铳一起放响,吐出一股股硝烟。
    “不要放箭!让我过去……啊……”刘方其实也听到了对面官兵的叫声,但是他肚子里面也是一肚子苦水,他倒是想停下或者绕开,但是这儿的地形实在是不巧的很,官道两侧都是光秃秃的陡坡,他根本无法绕开,只能被后面的追兵赶着朝前跑,想停也停不下来,当看到对面的弓箭手们抬臂张弓的时候,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但是话音未落,一蓬箭雨便劈面射来,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枪弹,他的身上当即便中了三箭箭两弹,虽然他身上披有鱼鳞甲,但是还是没能保住他的性命,一头便从战马上仰翻了下去。
    刘方重重的摔在土地上,身边的兵将接二连三的倒在了他的身边,他喘着气捂着身上的伤口,艰难的吐了一口气,嘴里面骂道:“娘的!……姓张的……老子……老子做鬼也不……”话未说完,一只大脚便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硬是踩着他奔了过去,将他最后一口气也给生生踩了回去,顿时脑袋一歪,便气绝身亡在了这荒山野岭之中。
    虽然张姓军官也算是果断,下了放箭阻截溃兵冲击他的防线的命令,何乃溃兵们无路可逃,只能冒着箭雨一头扎了过来,虽然他们也射杀了不少的溃兵,但是接着剩下的溃兵还是一头撞入了他们的防线之中,顿时将最前面的防线给冲了个七零八落,原本整齐的防线顿时凹陷了下去,并且如同水面上被投入一块石头一般,将这种混乱荡漾开去,迅速的朝着后面扩散了进去。
    “弟兄们杀呀!”罗立撒开丫子追的最紧,眼看前面的溃兵已经撞入敌军的防线,没有半点犹豫,将手中的带着血的大刀朝天一举,对紧跟着他的那些刑天军的兵卒们吼叫了起来,然后一头便随着那些溃兵们杀入到了官军的阵中。
    而大批刑天军的兵将们紧随其后,挟着初战获胜的余威,一起撞了进去……
    (第一卷完!至此猪脚筑基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迎接猪脚的将会是什么呢?历史牛人们将会在下一卷成批出现,猪脚又该何去何从?哪儿才是猪脚安身立命之所呢?)
    第二卷 宝剑锋从磨砺出
    第一章 凯旋
    杨路庭被亲兵护着,扭头看了看喊啥震天的背后,心中苦的几乎要吐血,他一路上小心翼翼,但是最终却还是中了刑天军的毒招,以至于被刑天军杀得大败,虽然他也及时的发现了前面的异状,布置下了防线,但是他没有料到,刑天军居然会赶着刘方的溃兵,让他们冲击官军的防线,然后紧随其后撞入到他的军中,迅速的便撕裂了他刚刚布下的防线,杀得他的大军迅速的瓦解,以至于后来连他也无法再控制局面,只得鸣金后撤。
    但是刑天军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的粘着官军,丝毫不肯放松,其兵将交替上前,反复的冲击杨路庭好不容易一次次设下的防线,重锤一般的将他设下的防线击碎,一直驱赶着他们后退。
    本来还士气高涨的乡勇们,看到这些如狼似虎一般的刑天军,一个个当即麻爪,纷纷掉头便跑,更是加剧了官军一方的溃败速度,使得最后杨路庭彻底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被亲兵护着,掉头落荒而逃。
    这一仗一直从下午打到天黑,官军兵败而逃,而刑天军一直追出了近十里,才总算是放弃了追击,剩下的大批已经溃不成军的官兵乡勇们这才得以借着夜色脱离了刑天军的追杀,得以逃出生天,三五成群的朝着凤翔府方向逃去。
    而刑天军这边也收住了兵马,开始趁夜掉头打扫战场,收缴被官军丢弃的各种物资器甲,将一个个投降的官兵乡勇们驱逐到一起看押起来,赶着他们返回了石佛寺之中。
    官军遗下的各种物资被丢的到处都是,刑天军分头将这些物资都收拢了起来,甚至还在溃兵之中找到了几个被官军强行裹挟在军中的村女,在一辆大车上还找到了几十颗用撒了石灰的人头,而这些人头无疑是官军沿途屠杀的良民,人头被他们砍下藏在车上准备回去的时候以这些良民的人头冒功领赏的罪证。
    肖天健站在土坡上,看着山道上蜿蜒的火把,心中大畅,这一次他们可以说又打了一场漂亮仗,他们虽然未能打出一场歼灭仗,但是起码也吃掉了至少四成敌军,缴获了大批官军的物资装备,对于如此战绩,他已经很满意了。
    本来这一仗他们是很有可能打一场歼灭战的,但是因为一个小失误却只让他们打了一场击溃战,不过既便如此,他也很满意了,战争不一定在乎杀敌多少,关键是所获的战果,官军虽然逃脱不少,但是他们能丢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丢下了,这已经足够了,所以肖天健对此结果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此地恍如人间屠场一般,显然并不适合在此休整,所以肖天健下令驱使俘虏或驼或扛,押着他们将所获战利品连夜运回天龙寨之中,至于那些被杀的官兵以及乡勇的尸体,他也懒得去管,只当便宜这山中的野兽好了。
    不能不叹服刑天军打扫战场的能力,这些穷哈哈出身的刑天军兵卒们充分的发挥了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凡是只要能带走的他们几乎是刮地三尺一点不留,别说是官兵身上的甲胄了,就算是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没给他们留下,一概扒的精光,随军带走。
    刑天军上下包括那些新兵在内,无不一个个喜气洋洋,虽说许多新兵初次上阵,而且并没有让他们担纲主战的事情,但是事后打扫战场的工作基本上都落在了他们身上,作为流民出身的他们,虽然许多人没杀过人,但是这些年四处流浪,见到的死人却多了去了,所以虽然战场很血腥,但是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一些受伤的敌军躺在地上一时间还没有断气,他们便主动承担了送他们一程的工作,用手中的刀枪给他们补上一家伙,结束他们的痛苦,如此也算是锻炼了他们的胆量,这一战对于他们来说,也得到了不错的锤炼。
    天亮之际,出战的刑天军部众便已经回到了天龙寨之中,获此大捷的消息之后,天龙寨少不了又是一阵欢腾。
    大战之后,肖天健也不太过苛求手下,下令全军上下除了轮值人员之外,都可休息三天时间,这让天天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兵将们无不大大的高兴了一把,因为长期以来,刑天军一直都处于各种威胁之中,所以肖天健半点都不敢懈怠,督促麾下将士们天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操练,但是他也明白,什么事情都要讲究张弛有度,过度的高压有的时候不见得就能起到好的结果,既然现在他们短期之内的威胁已经解除了,那么也无妨让手下人喘息一下。
    当然休息不见得就是放羊,兵将们可以在天龙寨之中休整,不必出操,但是却不能擅自离开天龙寨,否则的话,谁知道他们脱离了束缚之后,会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情。
    而军官们自然没有这么好命,回到天龙寨之后,他们却只能休息半天时间,战后的清点战果和总结自然少不了的,经过盘点,此次他们缴获各种盔甲近百副之多,各种兵器超过一千多件,单单是各种火炮,他们便缴获了十门之多,其中轻型弗朗机铜炮两门,中型弗朗机铜炮一门,中型弗朗机铁炮一门,虎蹲炮四门,将军铁炮一门,碗口炮一门,数量之多,已经超出了现在刑天军所有的火炮数量。
    这还不算,另外还缴获鸟铳四十余杆,火铳三十多杆,三眼铳四十多杆,抬枪七杆,各种一窝蜂火箭三十余箱,火药和各式弹丸数百斤,另外还有各种弓弩二百余张,如果这一次双方是正面摆开战场作战的话,仅凭官军方面拥有的这么多火器,恐怕就够刑天军喝一壶了,想要击败这股官军乡兵的联军的话,刑天军恐怕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可惜的是官军方面被刑天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么多好东西根本没有多少来得及派上用场,便成了刑天军的战利品,看着堆放的满地都是的各种武器,肖天健和手下的人都有点暗自捏了一把汗。
    看着这些战利品,肖天健的注意力被那一堆的弓弩吸引了过去,对于这些弓来说,肖天健倒还不是很重视,毕竟弓这东西的缺点已经成为刑天军上下的共识了,但是对于这次缴获的几十张强弩,却让肖天健很是高兴,弩虽然可以说是弓的变种,但是这玩意儿却比起弓来,有着类似火枪的优点,就是不需要使用者长时间的训练,便能使操作者做到精准发射,所以他当即便下令,将这些弩全部留下,装备到军中使用,至此刑天军之中原来装备的那些简陋的标枪,终于也可以退居二线了。
    经过这么几次大仗下来之后,刑天军的装备质量已经放眼当地各路大小杆子,绝对是算得上装备精良了,即便是再面对同等数量的官军,他们的装备质量也绝不算差,甚至还有相当大的优势,这让肖天健和他手下诸将都很是高兴。
    仅仅是刑天军的各种盔甲,现在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了四百余副,基本上战兵可以做到人手一副了,如此装备水平,对于刑天军的战斗力的提升,无疑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虽然此战刑天军也付出了一些代价,阵亡兵将三十余人,伤六十余人,但是比起他们的战绩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而且刑天军有相对很强的战地救护能力,许多伤员可以得到很快的救治,所以伤员死亡率比起敌军来说很低,何况属于战胜方的他们,完全不会丢弃自己的伤亡的将士,所以相对付出的代价很少,这一点也是刑天军将士们敢于用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看着这次的战果,肖天健又一次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没有吃没有穿,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嘿嘿!”
    听着肖天健唱的小曲,他手下的几个军将都忍不住想笑,冯狗子凑趣道:“掌盘子,咱们听您唱得这小曲,倒是贴切的紧呀!想想咱们起家的时候,就咱们那十几个弟兄,掂的是木棍锄头,小的当初真不敢想,咱们现在会有这么多弟兄,这么多兵甲!”
    李栓柱也附和着点头称是:“是呀!二狗兄弟说的不错,当初俺老李跟着掌盘子的时候,打死俺也想不到咱们现在会这么厉害,连他娘的官军也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想想都跟做梦一般!”
    “这全靠咱们掌盘子的本事,说来我阎某也是当兵出身的,但是我也没想到,咱们会壮大的这么快,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依我看,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咱们去不得的呀!”阎重喜把玩着手中一把刚刚缴获的精钢打造的雁翎刀,精心的用白布擦拭着刀身,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随口跟着说道。
    罗立坐在一旁,也眉开眼笑的把玩着一把新得来的腰刀,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之中也透出着一丝钦佩的神色。
    肖天健听罢之后哈哈一笑道:“此次我们获此大捷,你们莫要将功劳都记在我的身上,要说首功的话,还要记在咱们付先生的身上,要知道此次选在石佛寺迎击官军,可是付先生的主意,要不然的话,恐怕这次咱们不见得就能这么轻松的击败官军!”
    付德明虽然跟着刑天军到天龙寨也有些时日了,但是他和其他军官的关系并不算融洽,当初他初见肖天健的时候的那副狂傲,大大的得罪了这些家伙们,所以虽然肖天健很重视这个付德明,但是其他人却都不怎么待见他,而这次刑天军大胜官军,付德明虽然随军前往,但是却基本上只是在后面观战,很少说话,故此其他人都没觉得这穷秀才有什么大用。
    第二章  重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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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天健这么说,其实就是在抬举付德明,希望麾下诸将能对付德明改变一下观感,同时也建立起付德明的威信。
    听罢了肖天健这句话之后,众人这才纷纷扭头朝着坐在一旁的付德明望去,付德明呵呵一笑道:“多谢大当家抬爱,这次这件事,付某不过只是指了一个地点罢了,其余的可都是大当家一人所为,付某万万不敢居功!”
    付德明的低姿态顿时获得了众人的好评,现在看这家伙都觉得顺眼了许多,虽然没人开口去顺付德明,但是再看他的时候,眼神中的那种不待见的神色却少了许多。
    “付先生不必客气,此战的关键就是咱们选择了一个占据地利优势的地点,虽然付先生未曾手刃半个敌军,但是对于此战的获胜,却还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咱们刑天军从来不会埋没任何人的功劳,付先生大可不必推辞!
    当然,这其中你们这帮家伙的功劳也不可磨灭,特别是罗立,身先士卒杀入敌军,力挫敌军锐气,同时阵斩敌军一个千总,打乱敌军前锋,此功也要记下,为将者敢于身先士卒,此乃我军的好现象,诸位以后还要谨记这一条!
    好了,说说赵二驴吧!这家伙的马也养过瘾了吧!去把这家伙叫来,他歇的也差不多了!”肖天健笑呵呵的对诸人说道。
    赵二驴很快便被铁头从马厩里面请了过来,一进聚义厅便立即紧走几步来到肖天健面前,单膝跪下道:“属下参见掌盘子!属下知错了!”
    肖天健带着揶揄的笑容也不让赵二驴站起来,笑着问道:“那么你说说你到底错在何处了?”
    赵二驴一脸的愧色赶忙低头答道:“属下错在获胜之后得意忘形,以至于连最基本的职责都忘记了!”
    “很好!你知道错就好!我们虽说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实力,但是放眼天下,比咱们厉害的人多得是,我们眼下根本算不得什么,获小胜便得意忘形,乃我等大忌,这次罚你,不单单是给你你一个教训,也是给所有人的教训!
    我看你也歇的差不多了,而且看在你被罚期间,还能好好在马厩做事的份上,这次这件事就此揭过,咱们刑天军有赏有罚,这次这件事就此揭过,这次咱们大败官军回来之后,新兵中也有一些人可以编入战兵队了,现在我要在新兵营挑选一批人,重组一连,你还来当连长好了!希望你能接受这次教训,以后莫要再犯错了!
    另外罗立此战有功,正式提拔为连长,就还管现在你所掌的连队吧!”肖天健正色开口说道。
    赵二驴心中大喜,虽然不让他回原来的连队之中做事,但是起码他也重归了军官的行列,于是赶紧磕头谢恩,肖天健大大咧咧的受了他这一礼,心中暗道难怪古时之人喜欢这样的礼节,如此居高临下的看下去,感觉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