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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

      李严?在吴懿心中的第一印象是干练,第二个印象是冷漠。也可以称之为铁面无私。从任成都令以来,从未出过一次差错。深的刘璋的心,因此也乐意把李严给留在成都令的位置上边。
    铁面无私?在权贵眼里,这个词儿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因为执法严厉,让李严在成都的权贵圈子里,少有朋友。
    差不多就是刘璋的孤臣,被孤立了起来。
    说严格的,吴懿也是权贵中的一员,与李严没多少交集的地方。对李严的来访,吴懿首先是惊讶。沉默了片刻,吴懿道:“请进来。”
    随即,对着吴夫人一笑,道:“还请夫人避之。”
    “此人突然拜访,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张松的事情。李严为人虽然严酷,但才识却是天下少有,触类旁通,苋儿的事可暂时缓缓,且听他是如何说的。”眼神有些深邃,吴夫人悄声道。
    “为夫记下了。”吴懿眼神一亮,答道。
    片刻后,李严被请了进来。“啊呀,正方兄。”吴懿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子远兄。”李严冷峻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的笑容,笑着道。
    两人笑着寒暄了几句,吴懿请李严坐下。扬声道:“今日风云莫测,正方兄来此可是为了那事?”
    “正是。”李严没有隐瞒,也没有心思打太极,直接道。
    李严的痛快,让吴懿有些讶然,也有些应变不及。本来按照两人不太熟络的关系,应该你来我往,太极一番才是。没想到李严居然这般痛快。
    其实吴懿对张松的事情看的到不是太重,毕竟吴家在益州,在东州士中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在益州官僚阶级中组成的部分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可以说不管是战火如何波及,不管是谁入主益州,想要统治益州,就缺不了吴家的帮衬。
    不管是刘备还是刘璋,或是张鲁,其实吴懿都不怕。只等待他们争出个胜负,转个态度就可以。
    吴家还是吴家。但这宝贝妹妹在就等于是个变数。这个变数现在在刘正的身边,或许刘璋要疑他,而刘正又会想要借着妹妹得到他的支持。
    这才是吴懿最头疼的原因。说实话,吴懿的心其实挺向着刘正的,毕竟与刘正处着不错。
    而且刘正身为镇南将军,在楚国权贵一时,如果刘备能入主益州,与刘正的关系也能让吴家更加的风光。
    因为夫人的提醒,吴懿有点想要借助李严的智慧,来考虑这件事的打算。因此,这件事情他不好开口。
    还好,两人的沉默没有多久。李严笑了笑,举拳道:“不知子远如何处理令妹的事?”
    李严开口说吴苋的事,吴懿到是半点也不讶异,这是刘璋纵容的后果,在成都范围内,有些能量的官僚,几乎不知道吴苋跟着刘正去了霞萌关的。
    心中斟酌了下,吴懿不动声色道:“如今主公与刘备已成水火,那刘正既然是刘备手下第一将,我自然不会让舍妹再继续与刘正有所瓜葛。我打算在消息为达霞萌关前,接回舍妹。”
    “呵呵呵。”李严听着却是笑。
    看李严表现,吴懿心下却是一喜,知道有戏,智商高的人一般都会故弄玄虚。估计李严也不能免俗。
    面上却不悦的问道:“正方为何发笑?”
    “我笑子远兄空坐宝山而不自知。”李严收敛了笑容,正经道。
    “此时数方混战,这宝山没准一变就成了祸事。”李严先谈吴苋而后谈宝山,吴懿只要不是傻子就听得出来。
    冷笑一声,道。
    “子远兄所言差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付出,哪会有平白无故的回报。如今三方汇聚,张鲁入主益州的概率最小,刘璋继续坐镇益州次子,最大的可能是刘备入主益州。因为张鲁前边挡着个当世名将,刘正。他就不可能破了霞萌关。刘璋更惨,他前有刘正,后有刘备。
    “因此必定是刘备坐拥荆楚益州二地,与北方曹操,东吴孙权,争衡天下。令妹与刘正有师徒之宜,要取得刘正的信任,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李严道:“吴家世代将门,关键时刻可发挥大用,而我乃成都令,在生死之刻,也可乘虚而入,子远兄以为如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全家被杀
    吴懿心下一惊,先前两人模模糊糊的,说出口也都是心中自知,没有把话说明了。但李严的话就等于是上门来找他一起谋反了。
    吴懿心中佩服李严的自信与果断以外,暗自冷笑,好狂妄的人。
    “正方就不怕,我到主公面前,说道一番?”不喜李严的这份狂妄,吴懿笑了笑,不动声色道。
    “既然来了,心中自然有了准备。”李严哈哈一笑,继而又道:“我只子远兄心里也是犹豫,自己又不想错失这场天大的富贵,这才来与子远兄言明而已。如何抉择在于子远兄。”
    说着,李严笑着起身,对着吴懿一拜,道:“话已言明,先告辞。要是子远兄心动,可来寒舍一叙。”
    “呃…..。”没想到李严这般干脆,吴懿想拦,却见李严已经潇洒离去。
    “不下重药,你这益州出了名的稳妥将军,又怎么会放手一搏呢?”出了吴府之后的李严,脸上没半点情绪,只有无限的冷峻。眼神中冷意中带着睿智。
    “怎么样?”坐了许久,吴懿起身到了内宅,吴夫人面色一喜,迎上前道。
    “先不要接回苋儿,看事态发展再说。”吴懿蹉跎了良久,才道。
    “嗯,听你的。”
    …………
    刘璋拿着张肃的事情大做文章的目的,恐怕也有高压之下,让张松的书信中,我等,与外有伏兵的这些主角惊慌之下,自动现行的谋算。
    如果没有一个人,恐怕孟达已经早就现行了。
    自从成都传来张松谋反的消息后,孟达就惶惶不可终日。虽然明知道既然消息到了,刘璋又没有处理了他,证明张松并没有顺便的出卖了他,但心中却犹自不安。
    在当时就给法正去了一封信。问,如何是好?数日后,法正回书一封,“不动如山。”
    因为信任法正的智商,孟达才勉强的按下心中的不安,不动如山的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或领兵训练,或安然待在军中。
    成都,大牢。
    “永年,孤最后叫你一声永年,你跟孤说说,这我等,外有伏兵到底指的是谁?”刘璋血红着一双眼睛,勉强的压下心中的杀意,柔声问张松道。
    “杀人则诛,窃国者侯。臣心中既然有了反心,就有了面对今日的准备。”张松惨笑一声,道。
    如今的张松,除了脸上还算完好以外,身上的袍子染着血色,十根手指更是惨白失血色。
    负责审问的人用了刑。
    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刑不上士大夫,这不是说说而已。但刘璋在惊惧之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要能套出张松的同谋,即使是杀个血流成河又有何妨。
    “如永年道出同谋,孤做主,可保永年与家小的性命。”刘璋耐着性子,徐徐道。
    “呵呵,我服侍主公十数年,知主公仁厚,但也只主公在危急之时,也是能狠得下心的。我既然反,又有同谋,外又有刘备,张鲁环视。主公不杀我以儆效尤。天理不容。”张松神色不动,惨淡淡的继续一笑,道。
    张松不是无智之人,加之深深的了解刘璋。在入狱的时候,就不打算出卖法正了。更何况,张松还不看好刘璋,认为他必败。如今日出卖了法正,他日,刘备入主益州,岂不是照样要杀他泄愤?
    还是一了百了吧。
    只是,对不住家中妻儿。张松心中更是惨然。
    盯着张松的眼睛,刘璋眼中满是失望,许久,许久后,刘璋吩咐身边的侍从道:“赐白绫。”说完后,转身离开。
    当日,张松死于狱中。全家被杀。
    “永年。”听着下人报告,法正一身素白,静静的立在庭院之中,叹息了一声。
    寒风萧萧,说不出的萧索。
    你之志,我必完成。刘备不入主益州,法正誓不为人。
    “来人,随我去祭拜张大人。”
    “诺。”
    霞萌关外,自从张鲁退却后,刘正并没有下令大部分追击,而是让邓艾,魏延,刘盾等人,分小股骚扰。
    一路凯歌,进展县城无数。直到褒城。
    李恢由于是使者,走的慢。法正的人早了李恢无数步,把张松被张肃揭发的消息传给了刘正。
    这时,刘正张鲁拥兵在汉中城,命杨昂领兵三万进驻煲城。刘正磨刀霍霍,领着庞统等谋臣商量着怎么拥兵,铲平了张鲁。
    “张永年啊。”刘正默然,命亲兵上酒,默默的朝着南方,给张松敬了杯酒,心中吹嘘,张永年志大,胆子也大,能力也是一流,但却输在心不密。急功好利。谋反不密,则难免生死。急功好利,更会出错。
    当初,刘正认为张松是个人才,历史上就是因为泄密被杀。才提醒了一下,却不想此人却当成了耳边风。
    今日神死,虽然可叹,也可惜。但却是自作孽啊。
    “主公,张松后,已经与刘璋翻脸,粮草难免不济。是否加先南下攻打剑阁?而后入巴西一带劫掠一番,再行北上灭汉中?”刘盾直言道。
    过早与刘璋翻脸,显然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以军事方面考虑,刘盾的方案可行。
    “劫益州,必定与剑阁守军相向,更严重的话,会陷入泥潭,一发不可收拾。如果再有张鲁背后一击,万劫不复。”庞统摇着头道。
    刘正暗自点头,劫掠益州不妥。还不若分兵数千坐镇霞萌关,防备刘璋来的稳妥。
    “目前军中粮草还可使用既日?”心中主意已定,刘正转头向蒋琬道。
    “前些日,刘璋大方,粮草供应丰足,再加上主公暗自节约,但目前军中的粮草也只可用三月。”蒋琬有些担忧道,别看这三月听起来很多的样子,古代打仗,大军动不动就要围城十月,甚至数年。三月的粮草,只够临头。
    “先攻汉中,粮草的事情先缓缓。”三个月的粮草,勉强够了。但却不够支撑整个战局。刘正道。
    “如今与楚国的消息不通,只能靠这四万大军与汉中一战了。诸位尽力。”刘正扫了眼大帐内的众人,道。
    “诺。”
    法孝直啊,只能靠你来联络刘备了。刘正看着南面,心中暗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    厮杀不断
    镬县是汉中治下的小县,只有一座可怜的小城。民众勉强达到数千。县中没有守军,只有数十衙役。
    在张鲁退居汉中之后,刘正领大军攻打汉中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汉中各地的各个县城,紧张不已。
    正午,县城内一如往昔,衙役们都被派上了城头,各个盯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紧张兮兮的。
    城中的行人们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鸣啰。刘正来了,刘正来了。”突然,城西方向传来了一声如天塌下来般的嚎叫声,随即,一个衙役骑着一匹老马,发挥了超长的速度,快速的朝着县衙奔去。
    张县令是个文人,文文弱弱的人。一脸的白净,脸上还有些酒色过度的虚弱。他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性子偏软。做到县令已经很满足了。
    但对张鲁却挺忠诚的,不是因为张鲁是什么五斗米教的教主,而是因为张鲁治理汉中的功绩。
    汉中一个郡的力量,养着十万大军,人口稠密,富足,就可想而知了。汉中平原一带,几乎个个百姓都信奉五斗米教,祭拜张鲁。
    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中人,张县令对张鲁的忠诚,可想而知了。
    也因此,一听到张鲁退守汉中,刘正出兵攻打汉中各地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疯狂的组织百姓抗击,而是又酒又色。因为他清楚,即使再组织百姓,也是抗击不了刘正的。还不弱享受一番,好为张鲁尽忠。
    听闻衙役的禀报之后,张县令命人烧掉了府库,关了府门,选择自焚。
    刘正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这座小县城。
    站在火势已经熄灭了的府衙外边,刘正面上哀叹,又一个忠臣啊,张鲁你这家伙何德何能,手底下这么多的死忠。这也算了,死就死了嘛,还烧掉了老子的府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