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也要反水？”
    由于冷雾是在盗贼身上冒出的，本大爷还以为这盗贼也开启了“烟幕”，意图背叛自己。他转过头，死死盯着盗贼，恨不能把这反骨仔一口吞了。
    林凌摇了摇头，就这脾气还玩骑士？歧视去吧。他发出一道元素射线秒掉盗贼，绕着圆形冻雾转了一个圈，支起卓尔手杖。
    本来快走出冻雾范围的本大爷十分配合地转了一个圈，领着身边的骑士又一头扎进了冻雾。
    林凌见本大爷如此听话，干脆连卓尔手杖都不甩了，立等寒冰碎片的冷却时间结束。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本大爷都快呕血了。
    寒冰碎片的冷却一结束，林凌便再次施法，制造出五个碎片分成两波，袭向本大爷和他身边的骑士。
    那个始终一声不吭的骑士眼明手快地撑起一块发光的盾牌，拦在本大爷的面前挡下了寒冰碎片。
    三枚碎片在碰触到发光盾牌的一瞬间，被骑士用巧妙的手法格挡了出去，只有两枚寒冰碎片击中了他。
    “喔？反向格挡。”林凌觉得这个骑士有点意思，这一手格挡手法巧妙异常，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他又对着本大爷发出一道元素射线，同样被骑士挡下，不过射线类魔法和碎片类不同，就算挡下了，只要元素忍耐力不够豁免伤害，那就照样会受到全额伤害。
    骑士的头上闪过一个伤害数值，勉强靠皮糙肉厚活了下来。他掏出一个回复药剂刚想服下，却被一道元素射线凌空打爆。
    林凌的元素射线不仅没有冷却时间，施法时间也只有短短的0.5秒，1v1的情况下，这个骑士还想多此一举，在没有遮拦的情况下用一个多余动作取出回复药剂，简直是想太多了。
    即便陷入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局面，骑士依然没有放弃，仍旧沉稳地守护着身后的本大爷。
    竖起盾牌上闪起了金黄色的光芒，那是骑士的稀有防御技能：圣盾防御的开启征兆。
    圣盾防御是一个损人利己的技能，以每秒献祭1%的生命值为代价大幅度提升来自正面的魔法伤害，学习条件十分苛刻，不仅初始的体质值要18，初始的专长挑选也必须选择增加盾牌防御效率的“铜墙铁壁”专长。
    林凌开口对那个骑士问道：“全体质加点是吧？”
    骑士沉默不语地看着林凌，小心谨慎地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本大爷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他的身体，两个人同时微微一晃，脚下的位置产生了一个小小的交错。
    这个一闪即过的机会，却被林凌牢牢地把握住了。
    他发出了酝酿许久的第三道元素射线，避开开启圣盾防御的盾牌，洞穿了那个骑士的身躯。
    系统提示：您杀死了玩家醉无酒，混乱值提升1；您目前混乱值总计19，警告，您已经倾向于混乱。
    “原来这家伙就是醉无酒？”听见系统的提示，林凌心念一动。
    醉无酒在后世也是显赫一时的人物，单论意识已经是顶尖一流，只是过于迷信全体质加点，行动迟缓，又错跟了一个见利忘义的老大，中后期频繁被过去的对头找上门虐菜，不得不黯然告别《永恒》的舞台，是一个有些悲情的人物。
    “可惜了。”
    林凌给醉无酒发送了一句密语。他看也不看自以为找到空当的本大爷，硬受了他一记重斩，转手放出寒冰碎片，将他冻结在原地。
    “很恨，很怨是吧？”林凌向着本大爷微微一笑，修长的食指尖端闪烁出了耀眼的元素灵光，“不过马上就结束了。”
    “厄运之槌的零！你很好，我记下你和你的公会了。记住，我妈妈不会放过你的……”本大爷歇斯底里地叫道。
    “喔。”林凌耸了耸肩，从小，他就听惯了丧家犬抬家长唬人。
    林凌一把扼住本大爷的喉咙，迸射出他的指尖的元素射线如同一把锋锐的小刀一般，切开本大爷的脖颈，让他伴随着空气进入喉管发出的“咝咝”声，回归墓地。
    系统提示：您杀死玩家本大爷，混乱值提升1；您目前混乱值总计20，已具备初期混乱倾向，请适当减少杀戮。
    注意：当前任意玩家击杀您，都将获得与您等级相同的守序值。
    林凌静静聆听着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声，微微翘起嘴角。
    这下，游戏好玩了。
    第九章 林凌的自信
    一个浑身缠绕着黑雾，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现在废矿营地的入口。他的名字如血一样的嫣红，缀于名字前方的公会标志放射出压迫感十足的乌黑光芒。
    打着怪的3级盗贼见到那个身影，立马飞奔过去，开启“烟幕”笼罩身侧，打算趁着那个身影陷于“烟幕”范围时候强杀掉他，赚取一些守序值讨好npc。
    “白痴。”
    五枚寒冰碎片贴身命中了盗贼的身体，当场打掉了他一半的生命值，把他冻结于原地。紧接着，一支造型古怪的魔杖贴住他的额头，从中迸射出的大号火焰珠连续不断轰在他的脑门上，把他活活轰至碎渣。
    系统提示：您杀死了玩家酱油佬，混乱值提升1；您目前混乱值总计27，具备初期混乱倾向，请适当减少杀戮。
    “又是一个。”
    林凌捡起那个盗贼掉落的一把白板匕首。混乱值高的好处就在于杀人可以越货，只是这掉落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尽是普通品质的白板装备。他从山坳那边一路走回废矿营地，偷袭他的玩家至少有十个，战士和骑士类职业往往一看点子扎手，就凭借着自身皮糙肉厚的特性跳海跳崖，没能给他留下些什么。
    反倒是盗贼，无一幸免。
    林凌踏入营地，混乱倾向让营地中的大部分npc都冷漠地瞧着他，拒绝与他谈话和交易，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他找到牧师道格，营地中仅有的几个“心胸宽广”，能宽容对待混乱倾向玩家的npc对话，打算买一瓶治疗药剂应急，却意外地接到了一个不该有的任务。
    系统提示：是否要接受任务，狩猎混乱（一）。
    任务：狩猎混乱（一）；
    说明：牧师道格希望你能够通过猎杀混乱证明你的内心；
    任务目标：任意不低于自身等级的怪物50；
    任务奖励：赎罪券。
    林凌微微一愣，狩猎混乱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任务链，最终奖励是10个自由属性点。前一世他曾经寻找了好久狩猎混乱任务链的触发条件，始终未曾如愿，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没想到这一世仅仅杀了几个爬虫，就被他如愿以偿了。
    林凌注意到“狩猎混乱”任务没有限定单人完成，应该可以组队完成。他想了想，发了一条私聊给草莓鼻，报了当前的坐标，然后找了一个愿意和自己交易的营地商人清理空了背包，卖掉了许多用不上的白板装备。
    “稍等片刻。”草莓鼻回复了林凌的私聊，似乎在忙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凌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找到营地内的职业导师，准备学习3级技能。
    《永恒》中，每当角色到达3级、6级和9级时，npc职业导师都会慷慨的免费教授玩家一个本职魔法或技能。而10级以上的玩家，每提升10级，才能在npc职业导师那花钱学习本职魔法或技能。
    法师3级可学技能分别是寒冰箭和魔法飞弹。
    寒冰箭能对单一目标造成伤害并减少移动与攻击速度，不过1级的施法时间就有2.5秒，每升一级，施法时间还会增加0.1秒，消耗法力值中等，比较适合有固定团队的法师学习。
    魔法飞弹则是一个瞬发魔法，每提升1级，所发射的飞弹数量就会增加1枚，最多10枚。但魔法飞弹的伤害偏低，消耗的法力值也达到了寒冰箭的一点五倍。
    林凌并不缺乏伤害型魔法，他对职业导师问道：“没有其他魔法了吗？”
    “咨询费一个法力结晶。”职业导师看了眼林凌，搓了搓手指。由于他杀戮过多，阵营倾向混乱，职业导师对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像对待其他玩家那样热情。
    林凌知趣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法力结晶递给了职业导师，反正在回废矿营地的路上，那些意图偷袭他，结果被他反杀掉的家伙们，掉落的最多的就是法力尘埃。他不得不把它们合成法力结晶，以节省背包空间。
    “如果你能为我收集十个法力结晶，我愿意告诉你一本魔法书的下落。”职业导师抛出了一个香饵。
    系统提示：是否要接取任务，贪婪的代价？
    魔法书，又是魔法书！
    林凌果断接下了任务，十个法力结晶的价格虽然高昂，对于他来讲却并非无法承受。
    “对不起，我来晚了。”
    草莓鼻又一次光着屁股和双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红名了？”草莓鼻眼热地看着林凌的新外型，“杀了多少人才能搞到这样一身效果。”
    “20多个。”
    林凌看了看缠绕在身上的黑雾，黑雾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飞舞，好像还真得蛮酷的。他向草莓鼻发送了一个交易申请，把豺狼人酋长和本大爷等人掉落的装备全部放上去，其中包括一把青铜级别的双手斧和一双增加移动速度的链甲靴。
    “我捡到了一个用不上的小玩意。”
    草莓鼻投桃报李地往交易窗口内放上一枚珍珠指环，指环附带一个每5秒回复1点法力的效果。
    珍珠指环对于身为战士的草莓鼻确实没用。
    战士使用技能所消耗的“能量”为怒气。
    怒气是战士通过造成或受到、格挡或吸收伤害产生。高级战士也可以通过一些特殊技能产生怒气。不过怒气只有在进入战斗状态后保持增加，一旦脱离了战斗，战士的怒气就会慢慢衰减，最终降为0。
    林凌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珍珠指环装备在身上。他对草莓鼻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法师藏宝室。”草莓鼻说出了一个名字，法师的藏宝室前期最容易提升装备的初级副本，要是运气好，一趟普通难度的产出可以武装出一个输出与防御都颇为不俗的战士。
    “那是5级副本。”林凌点中了草莓鼻的死穴，普通难度的法师藏宝室再容易，也不是一个只有1级的战士能通过的。
    “替我做些事怎么样？会有报酬的。”
    看着草莓鼻僵硬的表情，林凌耸了耸肩，他向草莓鼻做了个手势，邀请他到营地里的杂货商人那边坐下。他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凌晨4点，马上就是《永恒》每天的例行维护了。
    “我要一批法力尘埃，收购价是一组20个铜币。”林凌看见草莓鼻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便微笑着道，“你不要想太多，我收购法力尘埃不是给你用来交任务冲级用的。”
    “我才没有这么想。”觉得自作多情的草莓鼻撇过了头。
    林凌沉吟了片刻，他确实有心快速提升草莓鼻的等级，草莓鼻的角色构建方向偏重双手持武，主攻物理输出，和自己没有装备冲突，到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同伴。不过这家伙自尊心极重，性格有点犟，他要是毫无理由的给予帮助，反而会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赖。
    “马上要例行维护了，例行维护结束后我们在营地碰头，到时候一起练级怎么样？”林凌扯开了话题。反正他还有狩猎混乱任务在身，而处于混乱倾向状态下也不可能接到开启法师藏宝室副本的任务，暂时也没必要快速提升草莓鼻的等级。
    “你要多少法力尘埃？”草莓鼻突然问道。
    “有多少收多少。”
    林凌自信地笑了笑，有农夫托巴这个提款机在，他还怕付不起钱吗？
    第十章 一个转机？
    摘下游戏头盔，林凌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脖子，从床上坐起。
    清晨的阳光射入狭小的房间，照耀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遮住眼皮，望了眼窗外明亮的天空。
    今天也是个晴天。
    林凌爬起床，简单漱洗了一遍后，坐到电脑前，一边吃着医院专为他的病情配置的速溶营养早餐，一边上网查阅电子邮件。
    地球与火星的通信费很贵，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林凌和父母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进行交流。
    邮箱中照例躺着远在火星的母亲每日都会发来的问候信件。
    林凌打开电子邮件，扫了一眼后，照着过去的记忆写了些宽慰父母的话，并隐瞒了他进入《永恒》的事情，同时叮嘱父母不要太过操劳。
    写完后，林凌才发现他把母亲用来叮嘱他的话语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们。他失笑地摇了摇头，发出了信件。
    接下来，就该出门了。
    林凌提起一个背包走出家门，搭乘早班巴士前往市郊的大学城。他记得再过没几天，便会收到未来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希望他在9月15日那天去市郊大学城报道，办理入学等相关手续。
    由于林家世代都是从事艰苦的火星开发工作，身为直系后裔的林凌可以在医疗、教育和交通等方面享受一定的优惠政策，哪怕他的身体已经不能负担这类工作，也并不需要支付大学学费。但他仍然要支付书杂费。
    大学书本费相当高，部分专业书籍的价格足够林凌吃上一个月淡而无味的营养早餐。他今天去大学城的原因，便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品相较好的便宜旧书。这样，他就不用再去购买新教材，达到节约开支的目地。
    市郊的大学城中挤着五、六所大学，大多是政府为了更好的开拓火星事业而特别设立的专业院校，有传闻说这些大学未来会合并成一所综合性院校。不过林凌直到十年后，也没看见院校合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