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计划，一环紧扣一环，时间差是很重要的，而龙柒就是至关重要的第一环。
    别说什么万事可乐谈不成还可以谈别的客户，其实应该说连万事可乐都谈不下来还想谈成别的客户？
    纪墨对龙柒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一定务必拿下。至于别的客户，虽然都在跑着，但是希望有多大？对下面员工，纪墨都是说一切皆有可能，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一切皆有可能是真理也是骗人的鬼话！
    爱迪生发明电灯，在认真总结前人的失败经验之后，还在试验不同耐热材料的时候失败了一百六百多次呢。话说做市场，允许失败那么多次吗？爱迪生失败了，换个材料就是。做市场销售如果失败了，那就等于永久失去了一个客户！
    而且对于这种新的广告平台，虽然谁都看得出来好，但是谁也不愿意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毕竟看着好，未必真的好。苗条漂亮温柔大方的女孩，没准是个希望一年一次的性冷淡；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人，也许背后就是个阳痿不举。新的广告和新的情人一样，永远是上过了才知道效果好不好。也正因为如此，电视、报刊等传统广告才会经久不衰。
    所以纪墨的话只不过是给龙柒施加点心理压力，其实他心里的目标客户第一位就是龙柒。
    龙柒略一沉吟，问道：“你们公司的平台我是觉得不错，可是要想打动上面——”龙柒指了指上方，那代表的是龙柒的上级。
    “我可以提出方案来，但是还得上面拍板。再好的计划，也得先考虑性价比的问题。”龙柒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钱，如果价格比较便宜，上面可能更愿意考虑尝试一下效果。”
    纪墨明白龙柒的意思，压价是个必须的步骤，不过从龙柒的态度来看，显然压价不代表要压他吃的那一部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们公司并没有让价的意思，这价位是死的。别的同事也有反馈过消息，和你的意思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那边公司有提出这样一个合作方式，由于我们公司原本提出的是至少三个月起买断广告，那边公司的意思是，能不能先签订一个长期合作意向合同。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和我们签订一年的合作合同，但是我们需要先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去试验市场反应。
    “这一个月的价格可以相应提高，比如说我们原本定价，一张餐桌一个月的广告费是五十元，这里面包含了制作费在里面的。以秦海大学为例，秦海大学一共有五个食堂，约三千张桌子。
    “一张餐桌五十元，三千张就是一个月十五万元。而秦海市共有六十多所大学，当然，你不一定把所有大学的都定下，比如可以只定在主城区的二十多所大学，大概有三万多张餐桌，这就是一百五十万一个月。
    “当然这是报价，我那同事跟那边公司最后谈成的价格是三十元一张餐桌。这样主城区大学所有的餐桌广告价格一个月就是九十万，这个基本上算是最低价格了。
    “而那边公司希望的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尝试的这一个月可以按照每张餐桌四十元来给，但是不是所有的餐桌，而是隔一除一，就是做一张桌子空一张桌子明白吧？他们觉得这样比较划算。然后这个月如果效果确实不错，这一年的合作意向合同就生效，价格再议。不合适，或者效果没有预期那么好，将会再下一轮谈判，重新议价或者直接终止合同。当然，如果中间有人要强插进来的话，他们公司是有优先权的。
    “对于这个提议，我们公司目前还在考虑中，不过我个人觉得成交的可能性挺大。毕竟我们公司这个平台真正价格贵起来的时候还在后边，前面就让人占点便宜，也是要把平台炒热。试一个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估计如果这个月效果确实好，后面合作的价格应该是会提的。想再三十元一张餐桌拿到手怎么可能？”
    纪墨说的是推心置腹，除了没说是哪个公司以外，其他的都有板有眼的，也很符合一般大公司的利益观念。
    龙柒一直听着，想着。他的手捏着咖啡勺沿着顺时针不停的匀速搅拌着。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对龙柒很了解的纪墨知道，这个时候的龙柒其实就是意动了。
    就是说这小子是动心了的，但是还有什么在犹疑的。或者说拿不定主意的，当然有时候也是一种暗示。
    如果不了解龙柒的人，这个时候肯定会急着趁热打铁。可是纪墨，却反而笑着把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变主动出击为静观其变。
    龙柒搅拌着咖啡，精致的银勺不时轻轻撞击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墨干脆也掏出香烟来，点燃了一支，不紧不慢的等。这个时候，纪墨已经主动摆开了车马，等的就是龙柒放马过来。
    好一会儿，龙柒手中的银勺忽然停止圆周运动，龙柒没有抬起头，依然目光凝滞在打着漩涡的咖啡上。
    纪墨知道，龙柒要说话了。
    “如果我要拿下半年的广告，也是隔一除一，只要主城区大学的，三十元一张餐桌，有没有问题？”龙柒果然忽然发问。
    “嗯……应该没有问题吧，可是你一口把价格咬到这样，让我回去可不好交代啊。”纪墨故意很为难的样子。
    “三十元没问题啦，你们公司包赚的。”龙柒呵呵笑道。
    “可是返点也会响应减少哟。”纪墨十分自然的说出这个敏感的问题，返点在这里指的是返给龙柒个人的“红包”。
    “哦？”龙柒没想到纪墨说的这么直接这么自然，倒也被纪墨的态度所感染了，直接回口问：“怎么个减少？”
    “价格越高，返点越高，这是肯定的嘛。总不可能我贴本卖东西是不是？”纪墨笑得很不淫荡，很不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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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海边聚会【第4更】
    “四十元一上，十点。三十元，六点。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政策。”纪墨的话把龙柒心里震得欲仙欲死，算算就知道了，主城区三万多张餐桌，一张四十元，一个月就是一百二十万！半年就是七百二十万！提成十点，那就是说龙柒这一大口就吃到七十二万！
    那个年代，还是万元户不算富，十万元刚起步，百万千万才叫富。龙柒做上两次就是当仁不让的富贵了！
    可是如果三十元一张的话，那一个月就是九十万，半年只有五百四十万……再只能拿六点，干脆只剩下三十二万四千了。
    就这么一下子，钱就少了一半！龙柒怎么能不欲仙欲死？
    “别怪我们公司黑啊，没办法的，都是为了双赢。我们赚得多，你也赚得多，大家笑呵呵。我们赚的少，你也赚的少，大家……嗯，呵呵，是不是这个道理？”纪墨知道龙柒正心碎着呢，没办法，就得让他碎。不碎怎么能有动力？只要龙柒为这事儿上下努力了，那也就等于这个前世的利益同盟再次重组起来了。
    想不想多赚？
    想，就咬饵吧！
    不过话说多达三十万的饵，在九八年，一般人都得张嘴。就算是搁到前世二零一零年，爆出来的女大学生包养价，最贵的东海戏剧一年也不过才十二到十七万，这还是在发达城市里呢……
    三十万，得能破多少个处啊！
    当然，没有胆量，哪来产量？钱摆在这儿，也得看他龙柒敢不敢拿，有没有能力拿！
    说不心动是假的，龙柒又开始搅拌咖啡了，不过这次明显时间短得多。人家纪墨把车马摆开，什么都明面上了，自己还磨叽啥？
    “呵呵，回头我去和上面沟通，嗯，现在广告预算都排满了，要是做的话……还是有点麻烦。”龙柒如是说，没给什么准话。
    但是纪墨知道龙柒一定是会努力去做的，这不是句虚话。以他对龙柒的了解，只要说“有麻烦”，那就是把这件事真上心了。
    “呵呵……那就静待佳音了。”纪墨现在一点都不着急了，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
    以纪墨对龙柒的了解，这事儿八成还得打个折扣。说半年，估计一个季度的可能性倒挺大。但是纪墨相信以龙柒的性格，肯定得照着四十以上的价格整。而且还得是隔一除一。
    不过即便那样，签完合同拿百分之七十的预付款，也能手上先有几十万折腾了。至少半年内公司的资金链不会有什么问题。
    作为一个高中生，给纪墨带来的限制真的不少。要不然他现在就可以腾出手脚来大干一场，而像朴太贤这种找黑社会来报复他的人，也可以给予更残忍的报复。
    只是纪墨的时间实在是太紧了，日程排的满满的，只好暂时先放在后面。等公司的广告销售出去了、渠道打通了，抢占了京津地区之后，纪墨才打算慢慢来炮制这种仇人。
    而现在，纪墨不得不赶回昌龙去参加十一的同学聚会。这是纪墨读高中后第一个十一假期，所以班里宋晓茶提议全班同学来个聚会郊游，而作为班长，纪墨怎么能不到？
    宋晓茶本来是开了班会讨论去哪里玩的，最后统一了意见，行程基本上这样的：十月一日凌晨八点半在一中门口集合，然后坐上大客车，一路到黄金海岸，上午在海边游泳，中午吃海鲜。下午徒步到黄金海岸附近的翡翠岛，该处属于未开发海边自然景观，不需要费用。晚上回到海边吃海鲜烧烤，入住昌龙宾馆。第二天一早在海边看日出，中午返回。
    本次聚会不属于强制性，有意参加者自愿报名。参加者需交纳一百元作为聚会费用，钦此。
    纪墨回到班里的时候，这事儿基本上就定下来了。连钱都被颜妍带他收上来了，一共有三十九人参加，连宋晓茶在内都是给的一百元，刚好四千元整。
    在十月一日前一天的晚上，宋晓茶很郑重的把钱和笔记本交到纪墨手上，十分信任的道：“纪墨，这钱都在你手上，由你来支配，聚会的支出就你来规划了。如果有多出来，还要退还给同学们的。你知道的，有的同学家里并不富裕。”
    纪墨表情呆滞，宋晓茶关心的问：“怎么？有问题？”
    纪墨用力点了点头。
    “有问题你就提出来嘛，嗯，不方便说的话写到笔记本上好了，等聚会回来我会看的。”宋晓茶很善解人意的说。
    “我想现在当面说。”
    “好，你说吧。”
    “这钱不够。”
    “嗯，你是班长，这个肯定要你来想办法，不能什么都等着老师来解决对不对？”宋晓茶语重心长的教育纪墨：“身为班长，你需要学会担当。”
    “……”
    “好了，就这样吧。这是在班里同学面前树立威信的机会，蒋卫东本来主动请缨想做，我没有同意，我认为还是班长来做比较合适。”宋晓茶表示自己非常信任、看好纪墨。
    你还是让蒋卫东做吧……
    纪墨其实很想这么说，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一百块钱肯定是不够的，不说别的，光是昌龙宾馆一个二人标间都不止一百呀！可是谁让自己是班长呢，而且对宋晓茶有愧……嗯？这丫头不会是报复老子吧？
    纪墨这么一想，就发现问题了。宋晓茶这次的态度，好像和平时一样。但是，对比上一次那种失态，纪墨不相信宋晓茶真能把自己和别人一样看待。看来这中间是真有什么问题，当然，不一定是要报复自己，但或许宋晓茶是真有别的想法呢。
    至于宋晓茶是揣着什么心思，不得而知。可以知道的就是第二天，也就是十一的早上，纪墨、张扬他们都在一中门口集合去了，但是没有等到颜妍。
    颜妍不是说好了会去的吗？纪墨心里纳闷着，颜妍会去也是他心甘情愿十一到海边同学聚会的最大动力啊。
    和颜妍一个宿舍的羊角辫跑过来了，两个羊角辫一飞一飞的，这丫头不丑，就是土了点。纪墨一看到她连忙迎上去，着急的问道：“颜妍怎么还不出来啊？你到了就差她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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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这样会长针眼的！【第5更】
    “她来不了了——”羊角辫一脸的郁闷：“她妈一早就来把她接走了。”
    “什么？”纪墨一声惊呼，被张扬扯了一把，纪墨才想起来周围还有人呢，但是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纪墨拍拍张扬：“你先把大家招呼着都上车，马上就发车了。”
    “知道了。”张扬关键时候绝对不拉后腿，他又是个能张罗的人，招呼着还在车外晃悠的学生赶紧上车。
    纪墨招呼着羊角辫到车尾处，低声焦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她妈妈为什么会过来呢？”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很早她妈妈就来了。颜妍说要学生聚会，她妈妈好凶，说这种聚会参加有什么用，妈妈给你安排了上层聚会的，一定要去什么什么的。颜妍好像很怕她妈妈，辩解了几句被她妈妈骂了，只好被硬拖着走了。”羊角辫是知道纪墨和颜妍的关系的，好心劝纪墨道：“班长别往心里去，有钱人家的女孩是这样的，不自由。反正等假期结束她就又回来了嘛……”
    纪墨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奶奶的，本来还以为这十一黄金周能跟颜妍甜蜜的缠绵几天，没想到……唉！真是郁闷！
    如果自己有资格去参加她妈妈说的上层聚会就好了，可是现在貌似还没有那装逼的实力啊……纪墨抓扯了把头发，快了！哥很快就可以了！
    等把京津地区的也全都拿下来——燕京的大学有九十一所之多，海津也有三十六所高校，加上平原省的七十五所大学，这么多大学的广告费用足够让自己一举成为千万富翁！
    不过扬眉吐气还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纪墨只能叹口气，压抑着心中不快，若无其事的绕了一圈买了包烟，回到了车上。
    “就等你了！”张扬招呼着纪墨，纪墨一看座位坐得满满登登的了，连一个空座都没有，这还是有的双人座上挤了三个女孩的结果呢。
    “要不然你坐我这儿？”宋晓茶坐在最前排的单人座上，仰头问纪墨。
    “不用不用，那怎么好意思呢，您是老师啊！”张扬坐在和宋晓茶同排的另一端双人座上，这丫的体型巨大，本来车上座位就不够，狗日的还一个人坐个双人座。
    “过来跟我挤挤不就完了嘛！”张扬一点不客气的说。
    纪墨瞥了一眼，张扬的大屁股完全占据了座位的四分之三，加上他一双肥腿撇着，纪墨这心碎得是稀里哗啦的。
    看出了纪墨啥意思，张扬恬不知耻的笑着：“要不然你坐我腿上？”
    “呸！”纪墨真想直接吐丫脸上，坐你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