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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节

      距离莫营还有好远,唐寅就舍弃了战马,悄悄向莫营摸去。他趴在莫营一里外的草丛中,悄悄向对面张望。
    和他预料的一样,这里的莫军不多,守卫也不森严,寨墙上负责警卫的军兵寥寥无几,看上去,莫军的主要兵力确实已转移到前营去抵御百战军了。
    这正是己方破营的好机会,此时不攻,还等待何时?唐寅做到心中有数,而后悄悄返回直属军本阵,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在唐寅的指挥下,直属军全体出动,如潮水一般由莫营的后方冲杀出来。
    当他们推进到距离莫营不足两里的时候,莫营里才传出一连串的警报声,此时再听营内,人喊马撕,叫嚷连天,如同炸了锅似的。
    唐寅心中暗喜,莫营越乱,说明对方越无防备,己方的偷袭战术也越有可能得手。他手持灵化后的长镰,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在他左右的还有阿三、阿四、程锦、舞英等将。
    很快,城头上涌现出大批的莫军,紧接着,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寨墙上飞射下来。
    这样的箭阵,对唐寅而言不构成威胁,即便格挡不开全部,零星的几支射到他身上也破不了他的灵铠。只眨眼工夫,一马当先的唐寅已冲到距离莫营不足五十步的地方。
    正在这时,只听前方咯吱吱声响,莫军的营门竟然突然打开,一支数千之众的莫军从里面反杀出来。不过他们出来之后,营门又立刻关闭了,把这些莫军全部关在营外。
    唐寅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很显然,莫军后营兵力不足,打算用小股的军兵先牵制住己方一阵子,为主力大军的回撤赢得时间。
    可是,区区几千的莫军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自己的直属军。
    莫军杀出营来,唐寅非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跑得更快了。转瞬间,他已和杀出大营的莫军接触到一起。
    唐寅臂膀挥动之间,镰刀上燃烧起熊熊的黑色火焰,随着刀锋斩出,迎面而来三名莫兵同是胸甲被划开,但却没有鲜血喷出,只是腾腾的白雾从他们胸前的伤口冒出来。
    普通的莫兵士卒想拦阻住唐寅,那太难了,后者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连斩带劈,砍杀莫兵百余人。不过莫兵的数量也不小,这样一个个的杀完,还不知道得杀到什么时候呢!
    唐寅深吸口气,将体内的灵气释放出来,集中在镰刀之上,一瞬间,镰刀乍现出万道霞光,那刺眼的光芒好像在地面上升起一轮朝阳,与此同时,镰刀的外形也在发生巨变,怪刺横生,本就不规则的刀形变得更加凹凸不平。
    “杀——”在他的大喝声中,他把镰刀高高举起,冲着正前方密压压的莫军,凌空恶狠狠挥砍下去。
    嗷!
    对面的莫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前突然多出一个巨大的‘死神’。说它是死神,一点也不为过,它足有四五米高,悬浮在空中,身披黑色的长袍,手持巨型的鲜红镰刀,尤为恐怖的是它的脑袋,没有皮肉,就是一颗光秃秃的骷髅头,两只眼窝闪烁着诡异又骇人的绿光。
    ‘死神’浑身上下一身黑,连脑袋的骨头都是黑色的,周身还附着着黑色的烈火,而伴随着‘死神’一同出现的还有鬼哭神嚎般的怪叫声。
    这正是唐寅的杀手锏,兵之灵变后衍生出来的灵武技能,幽魂血刃?狂暴?三连决。
    幻化出来的巨大虚影被黑暗之火笼罩着,高举着镰刀,直直向莫军飞去。
    只见它所过之处,莫军士卒惨叫连天,哀号四起,凡被其波及到的士卒,皆受到黑暗之火的焚烧,周身散出白色的灵雾,当场毙命。
    在战场上,虚影飞速的掠过,好像一阵妖风,后面腾出一道长长的灵雾,虚影由莫军的最前方,一直飞行到阵尾,而后去势不减,一直冲到莫营的营门前,虚影高举的镰刀终于落了下来,对着营门就是一记重劈。
    耳轮中就听喀嚓一声,被厚厚铁皮包裹的营门火星飞溅,上下震颤,一记重劈刚刚结束,虚影又再次轮起镰刀,咔嚓、咔嚓又是连续两记重劈。
    直至砍完三刀,巨大又恐怖的虚影才慢慢在空中消散,可再看莫营的营门,被硬生生劈出三道裂口,而后,又是轰隆一声巨响,硕大的莫营营门轰然倒塌。
    唐寅的这记幽魂血刃?狂暴?三连决,不仅一口气杀伤数百名莫兵,还把莫营的大门直接震倒,其中的威力,简直已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了。
    就连唐寅自己也被幽魂血刃?狂暴的威力吓了一跳,愣了片刻,他将手中的镰刀向前一挥,回头大喝道:“兄弟们,冲!”
    他话音还未落,自己先窜了出去,一走一过之间,将空中飘散的灵雾全部吸入体内,几乎未受任何的阻拦,顺利冲到莫营的营门前。
    由于营门刚刚倒塌,被震起的尘土还未散去,唐寅看不清楚营内是什么情况,他刚要向里进,冷然间,一道刺骨的寒风从营内迎面袭来。
    唐寅暗吃一惊,不过他反应也快,想都未想,立起镰刀格挡。当啷!这一声剧烈的铁器碰撞声,仿佛晴空炸雷似的,唐寅就觉得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道如排山倒海向自己压来。
    他双脚贴着地面,足足向后面滑出两米多远才把身形稳住,心头也为之一颤,他举目向前观望,等尘土渐渐消散,尘埃落定,唐寅这才看清楚,在莫营的大门后站有一员莫将。
    这人身高在六尺开外,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浑身上下,被纯白色的灵铠所覆盖,灵铠厚重,棱角分明,在其掌中,还持有一柄长长的灵刀,刀杆上绕有盘龙,龙头直抵刀锋,此刀有名,龙魄斩。
    这员莫将不是旁人,正是莫国名闻天下的顶尖猛将,和连戈齐名的向问。向他的背后看,莫军大营里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莫军,一眼都望不到边际,数不清楚是几万还是几十万。
    唐寅看罢,倒吸口凉气,脱口道:“向问?”
    “哈哈——”那莫将仰面大笑,踩着倒塌的营门,提刀走了出来,他摇头说道:“许帅果然料事如神,向问已在此地等候多时。本以为这次只能等来风国的虾兵蟹将,没想到,倒等来了风王殿下这条大鱼!”
    啊!唐寅暗暗皱眉,原来莫军不是毫无防备,而是早有提防,就等着己方偷袭营后这一手呢!许冷之好生厉害啊!他心中虽惊,但表现上可毫无表露,他淡然说道:“向问,你侍奉莫国两代君王,也算是莫国的‘老将’了,邵方为人,你心中自知,本王劝你,远昏君,亲贤王,早点放弃莫国,投靠我大风吧!”
    向问怒极而笑,连连点头,说道:“其实向问也早有此意!”紧接着,他把手中的龙魄斩提了起来,耸肩道:“只是,向问的刀不答应!”
    “哼!”唐寅冷笑出声,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本王敬你是条汉子,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也就怨不得本王刀下无情了。”
    “哈哈,风王好大的口气,不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向问根本不吃唐寅激将法这招,心如止水,即未动气,更未动怒。
    他侧回头,向身后高声喝道:“我军将士听令,今日,凡杀敌兵者,记大功一次,凡杀敌将者,可连升三级,进爵位!”
    重赏之下,向来不乏勇夫。向问话罢,后方众多的莫军将士如同被打了鸡血似的,嘶喊着、吼叫着从莫营里冲杀出来。
    人们首选的目标自然是唐寅,不过他们还没到唐寅近前,便被阿三、阿四等风将挡住。
    唐寅看都没看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莫军将士,他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向问身上,他心里清楚,自己真正的对手不是旁人,就是这员莫国猛将。
    向问提刀,一步步向唐寅走去,人未到,灵压先至。灵压是无形的,但向问散发出的灵压,却如同有形似的,随着他的走动,地面的尘土都被卷起到空中,向前横飞。
    当他走到距离唐寅十步远的时候,便走不动了,他的灵压已和唐寅的灵压接触到一起。
    没等动手,倒是二人的灵压先展开了对决。唐寅的修为就算没有向问高,但也差不到哪去,同为顶级灵武高手,二人灵压的对决也异常精彩。
    在他二人灵压所产生的强大压力下,地面的尘土不断飞起,在二人五米开外的空中来回打转,等地上的尘土飞散殆尽后,地面开始出来裂缝,刚开始只是一条,可随着时间的延续,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多,紧接着,破碎的土块和石头从地面上缓缓升起,在两股灵压的挤压之下,渐渐碎成粉末,混于尘土之中。
    此时,普通的风军和莫军根本接近不到二人的近前,冲到他俩五步远的时候,就好像被一面无形无色的墙壁挡住,再难前进半步。
    灵压的对决,是单纯的比拼修为,但在修为上不如向问的唐寅自然吃亏,渐渐的,他的额头已渗出虚汗,身子也在微微的颤动,反观对面的向问,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吃力感。
    第396章
    唐寅的修为确实不如向问,刚才又使用过兵之灵变,灵气耗损不少,此时再与向问比拼修为,自然有些吃亏。
    他率先改变战术,收回灵压,向后纵越的同时,唰唰唰,连续甩出三记灵波,分取向问的上中下三路。
    向问也不敢怠慢,撤回灵压的同时,飞身跃起,居高临下,同样挥砍出三记灵波。二人的灵波在半空中碰撞,破碎开来,一道道四处飞溅的劲气将地面划出无数条裂痕。
    刚刚释放完灵波,向问又大喝一声,释放出灵乱?风。
    由于他和唐寅之间的距离尚远,灵压压制不住唐寅,后者以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向问的背后,手中的镰刀抡圆了,对准向问的后背,狠狠劈砍下去。
    “来得好!”向问高声呐喊,将手中的龙魄斩向身后一背,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唐寅的镰刀正砸在龙魄斩的刀杆上。
    铁器碰撞的火星子爆出一团,即便修为如向问那么高深的修灵者,也被唐寅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震得向前抢出两步。
    不等他稳住身形,唐寅如同鬼魅一般跟了上来,镰刀连出,或下劈,或上挑,或横扫,或斜斩,一口气攻出一十二刀。
    他这种如急风骤雨似的快攻让向问极不适应,后者时而挥刀格挡,时而向后闪躲,唐寅攻出十二刀,向问也足足退出十二步。
    在战场上骁勇无敌的向问何时被人压制得如此狼狈,趁着唐寅前力已尽而又后力不足的空档,他大吼一声,横刀回斩,直取唐寅的腰身。
    唐寅深吸口气,运足力气,同时稍退半步,硬接向问的重刀。
    当!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剧烈声响,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浪如水晕一般向外扩散,周围十米开外的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劲风扑面的刺痛感。
    在向问的重刀下,唐寅向后连退三步,可他退得快,反扑的更快,人如弹簧,直接反射回来,借助前扑的惯性,全力挥出一刀。
    可与此同时,向问以为自己的重刀把唐寅震退,其中有机可乘,他顺势追击,也施展全力劈出一刀。
    他二人全力的出刀正好在空中相遇,就听咚的一声,真如同晴天炸雷似的,就连二人脚下的泥土、石块都被震起多高。四周的双方军兵根本承受不足如此剧烈的声响,距离稍近的军兵,心脉当场被震断,七窍喷血,死于非命,而稍远一些的军兵也未能幸免,仍掉武器,双手握着耳朵,倒地翻滚怪叫,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汩汩流出。
    再看唐寅和向问,二人各被震出三米多远,唐寅手中的镰刀脱手而飞,弹出十多米远,直接掉进远处的人群里。
    向问也没好到哪去,龙魄斩也不知道被震飞到哪去了,双手空空,血珠子顺着双掌上灵铠的裂缝缓缓滴出。
    这是两败俱伤的硬碰硬,唐寅和向问的武器皆被震飞,同时二人的虎口也同被震裂。
    唐寅的胸脯起伏不定,腰身也弯曲下去,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沸腾似的,一股气浪从胸腔一直返到嗓子眼。
    他咬紧牙关,应是把涌上来的鲜血压回去,可他还未缓过这口气,向问已怪叫一声,如嗜血的野兽,飞扑过来。他刚到唐寅近前,双拳齐出,正砸在唐寅的胸口和小腹上。
    嘭!唐寅的身躯如同射出膛口的炮弹,直挺挺地倒飞出去。他和向问本是在莫营营外厮杀,结果向问这两记同出的重拳,直接把他打进莫营之内,可见其中的力道之大。
    他胸前和小腹的灵铠碎出数十道裂纹,刚刚强压下去的血水又一次涌上来。这回他是无法再压下去,哇的一声,人还在空中,血水便由他的口鼻喷出。
    把这口血吐出来,唐寅反而感觉胸腹的沉闷感消失不少。
    扑通!他重重摔落在地,如同死人似的,一动不动,杀红了眼的向问不依不饶,再次冲上前来,高举着双拳,准备再给唐寅致命一击的时候,后者的身躯突然呈螺旋状向他斜窜过来,向问毫无防备,被唐寅的双脚正蹬在肚子上。
    “啊!”向问惊叫出声,刚刚冲到唐寅近前的身子又反飞回去,顺着营门,跌到营外。这记重踢,可把向问踢得不清,小腹的灵铠呈水晕状破碎,倒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唐寅也根本不给他爬起的机会,向问倒地还没过一秒,他也闪出了莫营,身躯由半空中坠落下来,狠狠砸在向问的身上。
    嘭!他的双膝分别顶住向问的胸口和小腹,接着,抡起拳头,对着向问的面颊,左右开攻,连续重拳。
    耳轮中就听得一连串的啪啪脆响声,唐寅的拳头每击中向问的脑袋,灵铠与灵铠都会爆出一团火星。
    他一口气打出十多拳,别说向问头部的灵铠破裂,就连唐寅拳上的灵铠也出来的裂纹。
    正在他发了疯似的狂击向问头部时,后者猛然提起右腿,全力向上一提,啪,他的膝盖正顶在唐寅的后心上。原本骑在向问身上的唐寅惊叫出声,身子向前翻滚出去。
    向问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起,甩了甩浑浆浆的脑袋,甩开两条大长腿,三步并成两步,窜到唐寅脚前,身子向下一弯,单手把唐寅的脚踝抓住,随后大喊一声,臂膀用力,把唐寅生生轮了起来。
    “唐贼去死!”向问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唐寅向地面砸去。轰隆!唐寅的身躯将地面硬生生砸出一个一尺多深的大坑,整个人都镶在泥土当中。
    此时红了眼的向问哪里还肯罢手,再次抓住唐寅的脚踝,将他从土坑中又提了起来,臂膀摇晃,把唐寅在空中抡了两圈,然后又向寨墙全力掷去。
    唐寅人还在半空中,已开始调整肢势,就听嘭的一声,他是撞到寨墙上,不过却是双脚先接触到的寨墙。
    再看他,整个人和地面呈水平状,垂直地蹲在寨墙上。由于向问用的力道太大,他在寨墙上足足蹲了三秒钟,那一刻,好像地心引力对唐寅失去了作用似的。
    等向问的投掷之力全部散去,向问也正好冲到距离唐寅不足三步的距离,后者蹲在寨墙上的身躯好像离弦之箭,突然反射回来。
    啪!他的双拳分别击在向问的左右胸口,后者的身躯又一次倒飞出去。
    唐寅还未落地,人已凭借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向问的身下,双手抓住他的腰身,回掷向寨墙。
    轰!唐寅被摔向寨墙的时候,以巧妙的身躯卸掉力道,可向问不会其中的技巧,这一撞,可是撞得结结实实。
    正在他头昏眼花,晕头转向之时,唐寅再次闪到他身侧,双手抓住他的双踝,抡起向问,连续向寨墙上撞击。
    耳轮中就听啪啪啪脆响声不断,寨墙被撞击得木屑、土块横飞,连连摇颤。
    此时也就是向问,换成旁人,一身的灵铠早就被撞个细碎了。
    在如此连续的撞击下,他的灵铠依然完整,头脑也依旧保持清醒,等唐寅将他撞击七、八下后,向问突然发力,挣脱开唐寅的双掌,两脚顺势蹬出,踏在唐寅的面门上。
    后者仰面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向问咆哮着随手在地上摸起一根长枪,抖臂膀将其灵化,身子腾空,飞扑向唐寅,手中的灵枪顺势刺出。
    唐寅坐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拧,闪开灵枪的锋芒,紧接着,提腿一脚,钩在向问的下颚。
    后者在空中打了个旋,仰面朝天的摔地,刚捡起的长枪也被摔出好远。不等他爬起,唐寅再次扑了过来,压在向问的身上,双腿盘住他的腰身,弯下身子,掐住他的脖子。
    向问挣扎着向把唐寅甩掉,可后者就如同胶皮糖黏在他身上似的,无论怎么用力,就是甩不下唐寅。向问气极,用力翻滚,唐寅顺势滚到他的背后,双腿依旧死死扣住他的腰身,右臂却已环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