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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节

      “大王……”
    “不必再说,就先这样吧!”越泽摆摆手,随即站起身形,说道:“退朝!”
    这时,蒋易拱手说道:“大王,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蒋爱卿有话请讲。”对于这位朝中资格最老的大臣,越泽也是很客气的,当年他继承安国王位时,其仪式就是由蒋易来主持的。
    蒋易笑道:“大王,不久前池州郡发现的玉石已制作成玉马,现已运送到都城,大王是不是要去看一看?”
    越泽眼睛顿是一亮,笑问道:“竟然这么快……蒋爱卿可已看过?”
    “是的大王,那玉马足有一人多高,和真马的大小一致,通体晶莹剔透,甚是壮观,现就安置在祭庙里。”
    “去得去得,本王可得亲眼瞧瞧。”越泽一边大笑着一边向左右道:“池州郡可真是块宝地啊,能制成真马一般大小的玉石,诸位可曾见过?哈哈——”
    言语之间,越泽充满了得意之情。
    见状,司马谷慢慢垂下头,现在蒋易说出此事,无疑是雪上加霜,大王恐怕更舍不得分让出池州或古饶了。
    陪着越泽到祭庙里走了一趟,欣赏完玉马,蒋易才回到自己的府邸。在他的书房里,早有一人等候多时,风国的大臣,御史中丞周晔。
    见到蒋易从外面进来,周晔立刻站起身形,拱手施礼,同时问道:“蒋老在朝堂上可还顺利。”
    蒋易仰面哈哈大笑起来,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慢条斯理地净了净手,擦了擦脸,等下人们都出去了,这才说道:“大王已回绝了桓国使节。”
    哎呀!周晔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是落回到肚子里,他喜笑颜开地说道:“必是有蒋老的鼎力相助,才让安王殿下回绝了桓使啊!”
    “这倒不敢当。”蒋易摆手说道:“不过老夫为官数十年,即便大王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的话,大王还是会听信一二。”
    “是、是、是!蒋老在安国德高望重,无人能与蒋老相提并论。”周晔赔笑着连连点头,与此同时,他从袖口中取出一只长条形的锦盒,恭恭敬敬地递到蒋易面前,含笑说道:“蒋老,这是我家大王的一点心意。”
    “哦?”蒋易不动声色地接过锦盒,将其打开,顿有精光射出,让人感觉刺眼,等他缓了一会,定睛再看,原来锦盒里面并排摆放着四颗夜明珠。
    夜明珠本身就很珍贵了,而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四颗夜明珠一样大小,又是一样的晶莹剔透,无丝毫的杂质,显然四颗珠子是一套的,这无疑让其价值更是倍增。
    蒋易可是识货之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比周晔先前送给他的那些金啊银啊珍贵的多得多。蒋易的老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四颗夜明珠,好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拿着锦盒的手都突突直抖,有些结巴地说道:“这……这太珍贵了,老夫实在不敢……”他本想说不敢收,但双手仍死死抓着锦盒,生怕被人拿走似的。
    周晔心中暗笑,大王说得对极了,不怕对方贪财,就怕对方不贪财,让己方抓不到软肋。
    他轻轻拍下锦盒,低声说道:“这次蒋老帮了我国的忙,我国表示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嘛,蒋老就请安心收下吧!”
    蒋易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变从震惊中恢复正常,他若无其事地将锦盒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正色说道:“周先生错了,这次老夫帮的可不是你们风国,而是真心实意的为我安国着想,不想把本属于安国的土地拱手让于它国。”
    “是、是、是!蒋老所言极是,晚生也甚是佩服蒋老的忠君护国之心。”顿了一下,周晔拱手说道:“蒋老,晚生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以后可能还会有事相求,到时万望蒋老能多多相助,让我风安两国能永结盟好,万世昌盛。”
    “恩!”蒋易点点头,说道:“有利于两国盟好之事,老夫自然会鼎力相助。周先生慢走,老夫不便出门远送。”
    “哎呀,蒋老客气、客气!晚生告辞!”周晔再次施礼,这才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蒋易再次把锦盒拿起,仔细欣赏把玩,同时脸上也露出笑容,今日之事,自己即讨好了风国,又保护了安国,还得到一件至宝,实在是一举三得啊!
    不知道是蒋易老糊涂了还是在装糊涂,他的一举三得可让安桓两国的同盟关系就此破裂,也为两国埋下了无穷无尽的祸根。
    黎昕并非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去欺负自己的盟国,但这次安国的一毛不拔让黎昕又是愤怒又是灰心,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无法向朝堂内外作出交代。
    为了灭莫,桓国出兵好几十万人,耗费巨资和粮草,结果什么都没得到,百姓和大臣们哪会甘心?为了平复国内的不满情绪,黎昕也只能对外保持强硬的态度。
    第498章
    池州、古饶二郡上接风国,南接安国,西北连玉国,西南连桓国,位置可谓是四通八达,得天独厚。
    在桓国使节被安王越泽拒绝以后,桓王黎昕又立刻下令,再陪使节去往安国,无论如何,也要讨回一郡。不过,桓国派出的第2名使节依旧被越泽草草地打发回去,对于分让一郡的事,只是让桓国再等等,他还得考虑。说白了,越泽就是想拖,拖上个十年八年,池州和古饶也就彻底和安国融合到一起,想分也分不出去。
    越泽的心思黎昕又怎会不懂?他心中的愤怒已到顶点,不过在众多大臣的相劝之下,黎昕没有冲动行圌事,再次派出使节出使安国。
    但是这一次,越泽连见都没见桓国使者,只是让一丞相长史代为接待。如此待遇,对于桓国使者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而且受辱的不止他一人,是整个桓国。
    第二天,桓国使者含愤离开安国都城御镇,返回桓国,向黎昕禀明情况。
    黎昕听完使者的讲述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冲到头顶,身子气得突突直哆嗦,当着满朝大臣的面,破口大骂越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匹夫!
    这时候,桓国大臣们亦是义愤填膺,安国现在已无情无义,完全忘了当初的同盟之情,此次对莫之战,桓、安一同出兵,一同作战,到最后桓国什么都没得到,安国却坐享两郡以及大量的战利品,现在只让它分出一郡之地都不肯,大王骂得一点都没错,安国就是见利忘义的小人。
    桓国上将军武正出列,冲着黎昕拱手施礼,震声说道:“大王,安国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末将以为,池州、古饶两地,我国必要得其一,既然安国不给,那我国就应出兵夺之!”
    一听到要用兵,在场的大臣们不约而同的倒吸口凉气。他们气愤归气愤,但是心里也明白,一旦用兵,所引发的后果就不是己方能控制得住的了。
    不过武正的话却正合黎昕心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武将军所言有理,此事若是不了了之,我国的颜面何存?日后还如何圌在列国之中立足?”
    说到这里,他挺身站起,喝道:“青云侯听令!”
    随着黎昕的话音,武将当中站出一人,此人四十出头的年岁,白面黑须,相貌堂堂,身材魁梧,虎背蜂腰。
    这位正是桓国名将陆辰,也是桓国的四大武侯之一。桓国另外的三大武侯分别是紫溪侯钱冲、南亭侯姜阳、连平侯金胜。此四大名将也构成了桓国军力的主要支柱。
    陆辰出列后,插手施礼,说道:“末将在!”
    黎昕身子前倾,双双用力地按住桌案,一字一顿地说道:“青云侯,本王给你二十万大军,囤积于我国与池州的交界处,只要接到本王的命令,你部要立刻突进池州境内。”
    “末将遵命!”陆辰再次施礼,领命退回原位。
    见大王生出与安国兵戈相见之意,御史大夫程思贤大急,急忙出列,拱手说道:“大王不可,现在我国夹于风川两大强国之间,危机四伏,万万不可与安国交恶啊!”
    黎昕怒道:“为了不与安国交恶,我国就可以任人欺凌?”说着话,他一挥袍袖,喝道:“不必再劝,本王心意已决!”
    程思贤还想再劝,他转头向四周瞧瞧,希望能有大臣和自己的立场一样,可惜的是,其他那些大臣、武将们无不是怒瞪双眼,握着拳头,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黎昕,有的只是愤慨,毫无劝阻之意。
    他暗叹口气,看来,桓、安交恶已是无法避免了。
    在黎昕的授意之下,桓国大将青云侯陆辰率领二十万桓军囤积于桓国与池州的交界处。桓军出现如此大规模的异动,安国又怎会不知?
    桓军把大军囤积在池州附近,傻圌子也能看出来桓国要干什么,安国朝廷经过短暂的恐慌后立刻做出应对,由中将军李德、猛将张贲二人,率领二十万安军驻守池州,以防不备。
    因为一郡之地的纷争,安桓二国调兵遣将,在两国的交界处各囤积了大批的军队,之间相隔的距离竟已不足二十里,局势之紧张,激战一触即发。
    安桓二国由盟友变为仇敌,也引起其它列国的关注。风川两国分别派出使节,出使安国和桓国。风国出使是安国,而川国出使的则是桓国。
    有意思的是,风川两国的使节虽然去了不同的国家,但所说的话却出奇的一致。风国使节见到越泽后,向越泽表明风国的态度,如果安桓之战当真爆发的话,风国绝对会站在安国这一边,如果安国有需要,风国甚至愿意出兵相助,与安国并肩作战,一同抵制强敌。越泽听闻风使的话大为激动,有风国做靠山,自己还怕它桓国什么?桓军再厉害,还能厉害过风军吗?不用多,风国只需调动两个军团帮助自己,就足够把桓军杀得屁滚尿流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川使也向黎昕说了和风使差不多相同的话,川使拍着胸脯保证,一旦桓安开始交战,川国势必会助桓国一臂之力,不仅要帮桓国讨回公道,还愿帮桓国一鼓作气地灭掉安国。黎昕得到川使的承诺,心中也更加有底气,更不把安国放在眼里。
    风国和川国的参与,非但没有缓解安桓两国之间的紧张气氛,反而还火上浇油,把两国的斗志激发得更加旺圌盛。
    此时,风川两国是出于同一个目。风国想借助安国的力量,消灭桓国,然后把安国紧紧拉拢在自己的身边,一同对付强敌川国。
    另一边,川国也是这么想的,它想拉拢桓国,消灭见风使舵不好控制的安国,然后再合力去对付北面的风玉联盟。
    安桓之间的紧张表面上看是安桓两国的问题,实际上,在幕后做*控的黑手却是风国与川国。两国都已预感到风川之间必有一战,但又都不敢保证在这场战争当中自己会稳赢。
    为了能增加获胜的砝码,两国必须得在短时间内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并拉拢可靠的盟友,安桓就成为两国必然的选择。
    若能成功的吞并一方、拉拢另一方,无疑是对己方最为有利的结果,在未来的战争之中,己方取胜的机会亦将大增。
    可以说风王唐寅和川王肖轩现在都想到一块去了,这或许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不过安桓两国之间的战争不会那么容易打起来,里面所牵扯的问题在多,两国同盟那么多年,之间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支持这场战争的大有人在,而反对这场战争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两国间的裂痕是确确实实地产生了,而且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经的同盟关系。
    风国,盐城。唐寅在关注安桓之争的同时,也在紧锣密鼓的完成自己的构想,迁都。
    因为事先和邱真、上官元吉谈起过此事,被他二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唐寅这回可学聪明了,没有在朝堂上当众提出迁都一事,而是在私下里挨个找大臣们商谈,看看大臣们是不是真如同邱真和上官元吉所说,对迁都一事坚决反对。
    他首先找上的是御史大夫张哲,唐寅不见得有多喜欢张哲这个人,但是很了解他的个性,张哲生性耿直,不懂变通,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因为对方是君主就有所避讳。
    当然,像张哲这种人做最容易得罪人的御史大夫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唐寅还没有直接发问,而是拐着弯的问张哲,有人向自己提出迁都,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把他找来,问问他的意思。
    张哲听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反问道:“不知是何人向大王提出迁都的建议?”
    唐寅干笑一下,摆手说道:“不用管是什么人提出来的,我就是想听听张大人你的……”
    还没等唐寅把话说完,张哲已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人向大王提出的迁都,此人居心险恶,用意不良,大王应立斩此贼!”
    唐寅险些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自己怎么就成了居心险恶、用意不良的贼人了?还要立斩?
    他表情有些尴尬地放下茶杯,笑问道:“张大人,你说说看,迁都何错之有?”
    “这是欲动摇我大风之根基!”张哲没看唐寅的脸色,也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顾着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盐城是我大风之起源,也是我大风的命脉所在,有盐城在,我大风便可以永存于世,有盐城在,不管我大风受尽多少苦难都可以立而不倒,千百年来,盐城早已不单单是我大风的都城,更是我大风的象征,为了保卫盐城,不知有多少风人先辈浴血奋战,埋骨城下,可以说盐城就是由我风人的血肉建筑而成,它早已成为凝聚我风人的标志,谁若是向大王提出迁都,他就是要动摇我大风的根本,欲亡我大风!”
    第499章
    听完张哲的慷慨陈词,唐寅有些傻眼,刚刚拿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的迷圌信心理,在大多数人的心中,都信仰着国脉,而盐城无疑就是风国的国脉,所以说要迁都,就像是触碰到某些人的命圌根子,而这些人又偏偏是最忠诚于风国的忠良之臣。
    唐寅琢磨了好一会,才长长吁了口气,含笑对张哲说道:“张大人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也会慎重考虑的,张大人就请先回去吧!”
    张哲现在可不想走,正色说道:“大王啊,那蛊惑大王迁都之人实乃毒蝎心肠的祸国殃民之贼,大王千万不可小觑,更不可姑息养奸,务必要严惩,以重法处置,以儆效尤……”
    他越说,唐寅脸色越难看,一旁的阿三阿四都看不过去了,张哲这个人怎么这么直啊,连察言观色都不会吗?没看到大王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吗?生怕张哲再继续罗嗦下去唐寅能一把把他掐死,阿三善意地走上前去,赔笑道:“张大人,大王有些累了,关于这件事大王一定会去妥善处理的,张大人就不必担心了,赶快回去吧!”
    张哲还想说话,阿三已硬着头皮连说带劝地把他拉了出去。张哲刚被阿三拉走,憋了一肚子气的唐寅重重拍下桌案,气呼呼地说道:“愚昧!愚昧至极!什么大风的命脉,风国的命脉只会掌握在风人手上,而不是系在一个狗屁的都城身上!气死我了……”
    唐寅拿起茶杯,一仰头,把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喘息了一会,他回头对阿四说道:“阿四,找宗元来。”
    在他看来,张哲不懂自己的心思,但宗元可是最善于揣摩人心的人,他也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结果唐寅又错了。宗元和张哲一样,同样反对迁都。
    宗元在唐寅面前倒也坦诚,实话实说道:“微臣在盐城内外置地数百亩,以每亩五百两银子算,那是十多万两的资财,也是微臣的全部家当,一旦迁都,微臣所置的土地将会变得一文不值,血本无归了。”
    他这番话,也是代表了相当多一部分人的心理,在众多的风国大臣当中,哪个不是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安置在盐城,若是迁都,这些资财怎么办?不仅是贬值,而且也带不走啊。
    随后,唐寅又相继找来治粟内史张鑫、司空江露、司寇王佐以及灵武学院的张秀、都卫营的雷震、中尉府的顾冲、顾宸叔侄等等文臣武将,可得到的答复却大致相同,众人皆认为迁都不妥,说轻点会造成人心动荡,使风人失去凝聚力,说重点会有损风国国运,让风国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境。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反对,唐寅还能强行实施迁都的计划,但所有的大臣都反对,身为君主的他也感到力不从心。
    从早上散朝后唐寅就开始逐一接见应圌召而来的大臣们,一直忙到晚上,毫无收获不说,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没心情吃晚饭,在书房附近的小花园里来回踱步。
    正在这时,阿三过来禀报,称蔡圭求见。蔡圭不是风人,而是宁人,他对迁都一事的态度是赞成还是反对意义不大,所以唐寅也没有召见他。现在唐寅心情不佳,听说蔡圭来了,他本想不见,但转念一想,蔡圭一向足智多谋,或许能在迁都这件事上帮自己出个主意。想到这里,他对阿三扬头说道:“让他过来吧!”说着话,他走到庭院中心的凉亭里落座。
    时间不长,蔡圭由阿三引路,快步走了过来。到了唐寅近前,他躬身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大王!”
    “起来吧!坐。”唐寅摆摆手,又示意一下自己对面的座位。
    蔡圭再次躬身道谢,这才在唐寅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说是坐,实际上也只是屁圌股粘个边而已,坐下来还没有站着舒服呢!
    他首先开口问道:“微臣听说有人向大王圌进谏迁都一事。”
    唐寅乐了,笑问道:“怎么?蔡大人也是来劝本王不可迁都,并要杀掉进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