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傻眼了。某妖孽大笑一声，“是啊！姐，到时候咱在一旁为你加油鼓掌、摇旗呐喊，吼吼，加油加油！”
    “臭犊子，你是姐的大保镖呢，有点儿自觉好不好。”梅姐这时候知道把自己和周东飞捆绑在一起了，紧紧的。
    就在众人商议着如何防备邱得用的时候，公安部副部长宁有信忽然打来电话，请周东飞三兄弟以及清芳、梅姐去商量点事情。这次既然把梅姐都喊上了，证明公安部已经彻底不再把梅姐集团当成打击防范对象，而是合作关系。
    宁有信如今正在心怡大酒店二十层入住。本想着参加完婚礼就回去，但由于有了卫疯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他考虑了一番还是暂时留了下来。
    当众人到房间里的时候，宁有信正一脸严肃的思索问题。似乎眼前这扑朔迷离的形势，让他有都有些拿不准。
    “宁部长这是怎么了？嫂子跟人跑了？哈哈！”程青虎一进门就胡侃。他和宁有信认识，工作上时不时需要相互配合，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虽然二人年龄差了点，但程青虎身为老妖怪的弟子，和不少大人物都平辈相称，所以和宁有信也这么胡掰。至于说两人的级别，宁有信是副部长，程青虎的少将军衔也基本视同一个部级领导了。由于是性质极其特殊的部队，其影响力反而比一般的少将更加大一些。
    “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一开口就不着调，你那些兵早晚被你带成兵痞子。”宁有信回过头，笑容一闪即逝，说，“问题严重了。其实我们公安部已经开始布网，准备对邱得用集团展开全力一击了。但今天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邱得用等人一下子成了‘外宾’，甚至还挂着公使的头衔。要是再打击的话，外交关系这一关就过不去。”
    当初整个地下世界形势不明朗，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猝然打掉了邱得用集团，必然形成一个乱纷纷的局面，四处冒火。如今形势明朗了，梅姐集团已经稳稳立住脚，外有启御和张天鼎的倾力支持。哪怕邱得用集团被打掉，以这几个集团的实力也可以顺势接手。公安部这么打算，也是出于周东飞当初的那个考虑：地下世界作为一个生生不息的肌体，几千年来根本无法铲除，能做到有效管控就是相当不错的形势了。
    而梅姐集团没有野心，主要核心人物也都相对平和。至于张天鼎集团，同样以正当生意为主，过于血腥暴力的“业务”不做。启御集团，更是已经日薄西山，没有任何挑起战端的心思。所以，保留这三个势力，对于地下世界的管控是最有利的局面。更重要的，无论张天鼎还是周东飞，都是程青虎的师兄弟，更是老妖怪的弟子。而启御和梅姐集团，又是密不可分。有这层关系在，这三股势力都不会沦为彻底的犯罪集团。
    所以，当公安部感觉着梅姐集团和张天鼎能够全面接手地下世界的时候，也就等于说：打击邱得用集团的时机成熟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邱得用和卫疯子搞出了这么出其不意的一手，使得公安部的大规划彻底泡汤。
    “不愧是翻江倒海半个世纪的老鬼，对于危险的嗅觉简直灵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宁有信蹙眉叹道，“当然，不排除我们部里有内鬼，向邱得用秘密透露了消息，这一点我们会严肃调查。只不过让我们几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大规划是今年年初才出台的。哪怕邱得用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把资产转移的这么快。我刚才让人调查了，这一查不要紧，竟把我吓了一跳：邱得用早在前年，就开始陆续变卖那些大宗资产，并把流动资金撤出了国境！”
    清芳相当震惊，说：“这老太监简直比狗鼻子还灵啊，竟然提前嗅到了危险气息！”
    张天鼎却笑了笑，说：“有些事，即便宁部长可能也不清楚吧。实际上，前年是地下世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点。”
    “什么意思？”宁有信一愣。
    于是，张天鼎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对于这一点，周东飞和程青虎同样还是不知道，宁有信更是大惊失色。
    “三十多年前，全国的经济和政治形势发生了令世界瞩目的大变化。世俗世界的生态环境发生了变化，地下世界也随之出现变化，因为这两个世界貌似分离却实则一体。当然，最初就已经崛起的三大枭集团，在这个经济大潮中依旧稳稳立在潮头之上，地位越发稳固。但是，大批新生的势力（即目前的中生代）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了！新老势力之间的争夺、老牌子势力之间的暗斗、各个新生势力之间的征伐，简直把华夏的地下世界搞得风风雨雨不消停。”
    “当初的新生势力，比如东三省的乔四爷，甚至比如——”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天鼎有意无意的顿了顿，说：“甚至比如马一本的父亲，郭梦莎的父亲，都是那个时期迅速崛起的人物！现在看来算中生代，当初却是新生代。包括我，也是在那个时期初入江湖的。但是，我们是仅存的几个，剩下的那批都被老家势力给清剿了。乔四多支撑了几年，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启御老王爷的全力一击。如今，郭梦莎和马一本的父亲也不在了，剩下的也就更少了。”
    什么！梅姐大惊，“郭梦莎和马一本的父亲竟然……”
    “这有什么奇怪的！”张天鼎说道，“郭大小姐凭什么年纪轻轻就占据一省，甚至还有夜十三这样凶悍的手下？马老太太说她自己出身山野，但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人物。心胸大度，视野开阔。你也不想想，这样两个家庭的家主，肯定不是很寻常的。”
    “经历了那次剧烈的动荡，华夏地下世界几乎可以用‘人才凋零’来形容呵！”张天鼎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三十多年前，刚好是咱们国家和外国开始大规模通商的时候。境外势力则趁着国门大开、华夏地下世界实力大衰的时机，竟然强势冲击了进来！有的伪装成外企职员，有的伪装成文化、科级交流人员，总之形形色色层出不穷！”
    “华夏地下世界的实力哪怕削弱的再厉害，但终究不容许外人染指！境外势力的蠢动，终于惹毛了当初最顶尖儿的几个老太爷！”张天鼎冷笑道，“于是大家商议之后，对境外势力开展了一次暗中进行、但规模浩大的阻击和大清洗！”
    “没错！”宁有信大惊失色，似乎回忆到了一些事情，“那时候，出现过不少外国人失踪、甚至被杀的事情！只不过事情影响太大，都被公安部门低调处理了。我当时还是公安部机要部门的基层干警，留意到过相关的事件。现在看来，就是当时这个大环境所致吧？”
    张天鼎点头说：“多半案件都是这个原因。我们打开国门吸引外资，不可能毫不讲理的欺负外来客。所以当初出事的境外人员，很多都是潜伏过来的境外地下势力人员。”
    此时，张天鼎又笑道：“刚才我说秋老曾一人一枪干翻了岛倭国一船高手，也是发生在那个热血纷飞的大环境下。那一次的大清洗，华夏地下世界再次遭受惨重损失，但境外势力的损失更加惨重。玄洋社前十位的高手折损了七个，俄国地下势力的高手被黄霸图一个人就剿杀了十三个！西欧地下世界来的人少，但也是来一个灭一个。甚至，当时的卫疯子都够爷们儿。他一人一刀冲到东南亚，几乎一手掀翻了雅加达黑帮，致使数万黑帮份子群龙无首。凤池的师父亲自杀到了俄国，和当时那一任的地下沙皇同归于尽，甚至附带着弄死了俄国地下世界第一高手。那阵子，只能用昏天暗地来形容。甚至有些境外势力根本联系不上自己的派遣人员，只能以‘莫名失踪’来形容。由此一战，华夏再度确立了‘地下世界禁区’的名号！”
    真是个大时代哟，一群人听得心神动荡。
    而周东飞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当初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强制约束着全国地下势力形成了战时的同盟？难道是……老家伙？！”
    第353章 三十年来龙吟寺
    任何一个单个的人物，哪怕是老妖怪，同样没有能力约束整个地下世界。
    具备这样一个强大能量的，是以老妖怪为首的那个强悍的群体——掌握着“止争令”的人物。这个群体不是太大，但个个实力强悍。要是倾尽全力出击，任何一个大枭都抵挡不住。而且，这个群体甚至还有半军方背景！
    哪怕在更早的时候，这个群体就已经存在了。他们的作用就类似于现在的暗影，负责调控地下世界的纷争，压制那些桀骜不驯的亡命之徒。
    “军方背景！”宁有信道，“难怪我们公安部都没有这样的信息，原来是隶属于军方的组织。”
    张天鼎笑道：“当时师父他们几个觉得情况实在太糟糕了，整个华夏地下世界甚至有被各个击破的大翻盘可能。于是情急之下，约集了当初地下世界最强悍的几个人物，汇集在一个叫做龙吟寺的地方，定下了两条规矩。第一，全力清剿任何侵入华夏的境外势力，除恶务尽，以儆效尤；甚至必要时候，不排除追杀到境外的可能。第二，为确保华夏地下世界的休养生息，避免再度被境外势力侵入，三十年内不准挑起全面内讧，更不能勾结境外势力打压本国势力！”
    龙吟寺！
    这个传说中的故事，终究是因老妖怪而起。
    当初有资格参加龙吟寺一汇的人物，是“妖魔神仙”四大高手，以及掌握止争令的三大高手。这三大高手中，就包括凤池的师父。那位老爷子后来只身杀奔俄罗斯，虽然最终和对手同归于尽，但却彻底震惊了整个俄罗斯地下世界，使得那边再也不敢对华夏擅动。那时候，就连凤池才十几岁。
    龙吟寺中，众人一致同意共御敌人于国门之外。但是，唯独“刀魔”卫疯子存在不同意见。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和邱得用已经和玄洋社取得了联系，经济上的联系相当紧密。卫疯子准备退出，却被老妖怪强势阻止。因为在那个环境下，已经不容许有任何的势力袖手旁观，更不容许有人勾结境外势力。冲突之下，老妖怪一举挑断了卫疯子的脚筋！
    那一战，卫疯子彻底领教了老妖怪的生猛手段。哪怕秦缺和黄霸图也知道，自己不是老妖怪的对手。回去之后，卫疯子休养生息再度突破。虽然依旧没有对玄洋社出手，却成功阻击了东南亚和美欧潜伏过来好手，甚至一人一刀杀向了东南亚。那时候的卫疯子，依旧算一条英雄好汉。
    “前年开始，三十年的约定已经过去了。”张天鼎说，“所以，邱得用和卫疯子不但转移地下财富，同时也再度较为明显的勾结了玄洋社。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师父他们那些人已经人才凋零，而且保存下来的也都不问世事，所以对于邱得用集团的压制也弱了很多。”
    众人默然。本以为可以指望着老妖怪那一批逆天级妖孽在关键时刻杀出来，没想到那些老家伙很多已经消逝了，剩下的也不问世事。
    不过还是像张天鼎说的那样，一代人就有一代人的责任。就好像学校里两个孩子打架，出了问题就找老师、找家长，那可不是纯爷们儿办的事情。
    三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如今龙吟寺的约定已经作古，下面的风流自有新人来担当了……
    宁有信想了想，说：“既然邱得用把资产转移了，那就只把他的人马清除了吧。闽粤向延年，下江何途，以及邱老太监身边仅存的几个中用点的，趁着这个机会一网打尽了他。没有了这些腿脚爪牙，邱得用即便作恶也少了几分戾气。程大队，将来公安部若是吃紧，还是需要你们暗影特战大队施以援手的。”
    “邱得用是主帅很难轻易出手，至于卫疯子，我可以帮你盯着他，如何？”程青虎笑道。
    “最好不过！”宁有信也舒了一口气。没有了邱得用和卫疯子坐镇，公安部还拿不下几个省级大枭？开玩笑！
    这时候，宁有信又忽然自失的一笑说：“瞧今天这事情整的，明明是清芳同志和东飞总教官的新婚之喜啊。天色不早了，总不能耽误了你们的洞房花烛，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群人都乐了，清芳却红了脸。
    辞别了宁有信，没想到两人的洞房花烛还是被搅合了。不是时间上的搅合，是心情的搅合。尚未走出心怡大酒店，周东飞就接到了戴安澜的电话。
    “哥，张天鼎先生不是正在海阳吗？”戴安澜有点凄楚的说，“上次你说张先生和好莱坞的人熟悉，让他帮我引荐一下。不知道……现在问他合适吗？”
    今天的婚礼，戴安澜没有参加，只是托人送来了一个亲手提携祝词的花篮。
    终究还是留不住啊！周东飞心里面有点淡淡的失落。戴安澜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也很单纯。她对于周东飞的用情，有点过深了。而人非草木，周东飞自然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份绵绵的情意。所以，一点淡淡的心酸是少不了的。
    “不再考虑一下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你又是一个女孩子家，何苦啊。”
    戴安澜似乎顿了顿，说：“想好了……真的。”
    一个倔强女子哟。
    “那么……”周东飞看了看身边的新娘子清芳，有些话似乎不是很好说出口，只是说，“你来心怡大酒店吧，大师兄就在这里，我等着你。”
    “有事儿？”清芳侧着脑袋，浮现出一股自然的淡淡笑意，“那我先回去，别回家太晚啊。要是不回去吃饭，就给我打个电话。”
    清芳走了，周东飞更失落。奶奶的，这算是什么新婚第一天！
    但是，相对于两个女人，这却是清芳的最大优势——舍得。她舍得包容，哪怕表面上说得狠，但心里头能容下周东飞的一些花事。所以，他能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让这个男人陪着自己走到老。
    而戴安澜呢？也不能说她钻牛角尖。其实，她的心理才是一个最正常、最大众化的女人的心理。估计世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女人，都会是她的这个心理状态。有些东西是不能分享的，比如女人，又比如男人。
    谁对谁错呢？说不清楚。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能陪在一个大妖孽身边，一路风风雨雨到老、到死的女人，那么多少也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妖孽气质。
    看着清芳离去的背影，那身大红色的、孤独的旗袍儿显得很刺目。
    不一会儿，一身简洁装扮的戴安澜开车赶了过来。一下车就略显有些不好意思：“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却还要让你为我操心。可我知道张天鼎先生很忙，时间不多……”
    “别说了这些了。”周东飞看着这个面带一丝憔悴的女子，强做出一丝笑容，“再想想吧。一出去可就是十万八千里，多飘啊。”
    “要是想回来，也就是一张国际航班机票的事情吧。”戴安澜也强作欢颜的说。“哥，中午我没来，没生气吧？”
    “我懂。”周东飞拍了拍她的脑袋，似乎她的解释和他的安慰都已经不再必要，所有的情愫都凝结在了“我懂”二字当中。
    让一个女人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走上红地毯，那是一种剜心的痛，比杀了她还难受。
    “大师兄就在里面，进去吧。”周东飞说。
    张天鼎已经知道了戴安澜要离开的事情。他知道戴安澜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更是一个很出色的艺人。她的离开，对心怡华亚是个损失，对周东飞更是一个损失。但是，这种事不是他所能阻拦的，毕竟连当事人周东飞都拦不住。
    看着对面的戴安澜，张天鼎点头说：“以你的资质，即便到了好莱坞也能红，这个判断能力我还是有的。而且好莱坞为了进军东亚电影市场，最近也一直在大力度招揽亚洲艺人，以便得到亚洲观众的更多认同。但是……”张天鼎看了看戴安澜，说，“但是那个地方是个染缸，比华夏影视圈更黑更乱更脏。我能保证让那些老板给你面子，但保证不了他们在给你面子的同时，还能给你更多的上镜率。”
    上镜？先上床。或许那些好莱坞老板知道张天鼎的威名，不敢来硬的。谁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而朝死里得罪张天鼎，这是必然的。但那些老板大不了做出一个冷处理，就把你晾在那里。女艺人的花季如此短暂，冷处理三年两年也就废了。
    “谢谢张先生关心！”戴安澜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想换一个环境，但不是换一个性格。红不起来也就罢了，但不会沉沦下去的。”
    “确实犯不着那么自己作践自己。”张天鼎说，“那么我和福克斯公司的老板联系一下，你也准备准备。对了，以后喊我大哥吧。我是东飞的大哥，你也可以这么称呼。特别是当着境外影视圈的人，这么称呼会更好一些，他们也会更给你一些面子。”
    “嗯，谢谢大哥。”
    张天鼎拨通了电话，看得出对方很给面子。而一旁的周东飞知道，当这个电话挂上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最终注定了。
    “他们正在筹拍一部片子，近期刚好需要一个东方女艺人。你准备一下，尽快动身吧。”张天鼎说。“有什么事告诉东飞，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也行。”
    告别了张天鼎，两人无语对视了一眼，便又一起走出了心怡大酒店。
    “哥，我开车送你回家。”
    “嗯。”
    车子开得很慢很慢，似乎戴安澜想多磨蹭一点点的时间，分分秒秒都很珍贵。终于到了市南郊、距离那别墅区不远的偏僻地方，她把车子停下。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不敢正眼儿看周东飞。但是，樱唇一动却说出了一句相当大胆的话——
    “哥，我想‘给你’……只给你自己，这辈子。”
    第354章 新婚夜的交心
    有些“礼物”，即便别人敢给，但你敢要吗？
    很诱人。戴安澜既然当初能成为海阳的市花，后来又能成为全国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身体各方面的自然条件是无需挑剔的。而且她的性格和气质，丝毫不亚于自己的身体。这样一个绝品的女人，就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孤男孤女的在车子里面说要“给你”，谁能不心动？
    周东飞的心也动了，但手却没动，只是轻轻的一颤。似乎为了掩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他想从衣服里掏烟。不料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忙来忙去身上却没有带，于是有点局促。这时候，戴安澜伸过来一只白嫩的手，掌心中握着一盒没有开封的软包红塔山。烟盒上，是一只很精致的火机。
    此时戴安澜也看出来了，周东飞不敢接受自己。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太大胆了，毕竟今天是周东飞结婚的日子。所以看到周东飞的神色，她也知道两人今天不会再发生什么。
    “知道你只抽这个牌子的，我车上始终放着一盒。”安澜有点苦涩的笑道，“我不知道烟会不会过期，所以每周换一盒新的。换了这么多盒，真正让你抽还是第一次。”
    周东飞讪讪的接过来，撕开了那层薄薄的塑料膜。这个面对秦缺和卫疯子都不为所动的男人，此时的心境竟然有些不稳。一串让人心酸的程序化动作，在周东飞的脑中浮现：每周一盒烟，一直在等着。听起来，这感觉就像是一个空守闺房的女人，每天照例整理身边那个并没有人使用的枕头一样。
    周东飞默默的抽烟，那根代表心情的红塔山毫无滋味。当只剩下一半的时候，安澜从他手中取回，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猛抽一口，接着就是被呛到之后的咳嗽。她不会抽烟，以前一次都没抽过。她只想感触一下，烟嘴上残留的周东飞的味道。
    忽然，她把烟按灭，一下子扑到了旁边男人的怀中。孤独的抽泣，一对玉肩轻轻的耸动。周东飞机械地拍着她的背，不知说什么好。而她抬起梨花带雨般的脸，让那双红唇紧紧贴在周东飞的脸上。
    这个温柔的女人，此时尽情发泄着心中所有的郁闷和怨情。周东飞感觉到那双唇贴到自己唇上的时候，那股令人疯狂的悸动。他猛然抱住她，使得两人的结合更紧。
    贝齿轻启，不需叩击。两人的舌尖一触，似乎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安澜的双臂紧紧抱住他宽阔的后背，死活不肯松开。而他的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襟中，在那团温软之处放肆的揉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因为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周东飞轻轻松开了她，只见她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双目。柔美的眼睑一抖，两行泪水再度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