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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可唐枫的手也早已抓住另一根长矛,奋力的往怀里一带,曹文诏也不甘示弱,干脆舍弃了那根断矛,就与对面的这位开始抢夺这支长矛。争了半天,谁也没有拉过谁?可忽然就见唐枫的脸,闪过一丝莫名奇妙的笑意,紧跟着就在曹文诏奋力往怀里一拉长矛的时候,对面得唐枫突然将手给松开。
    第三百零五章小曹将军
    第三百零五章
    曹文诏一个用力过猛,整个人由马身就仰面摔了下去。等他落到地,才发现,自己的马鞍子的肚带早不知道被谁给割断?所以自己才一下坐立不稳,就此摔落马下。曹文诏干脆丢掉长矛,伸手拔出宝剑,没等周围的人明白呢,将宝剑向自己的脖颈抹去。
    可冷不防从旁边窜过来一条人影,飞起一脚便将曹文诏手中的宝剑就给踢落在尘埃之中。紧跟着前一步,曹文诏见了急忙挥拳便打,可来人轻轻叼住其手腕,将曹文诏的胳膊十分麻利的就给拧到背后,用脚踩在后背,掏出绳索就将曹文诏给绑了起来,这一切似乎是发生在眨眼之间。
    来人正是郝兵,他的一身功夫,可以说是得自唐枫的嫡传。尤其这擒拿格斗,是整个东北军特种作战队伍里的头一号。在这面,无人可以与之匹敌。方才曹文诏战马身的肚带,就是他用唐枫的宝剑给从下面割断的。而曹文诏不过是一员马的将官,到了地又岂是其对手?
    见如今已经将曹文诏生擒活捉住了,唐枫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抬起头向远方看去,就见那个曹文诏的亲侄子,小马超曹变蛟犹自在乱军之中往来冲杀不停。罗汝才和张献忠手下的各路将官根本就拦挡不住他,被其一杆银枪连着挑落马下足有二十几员大将,余者见了心胆具寒,一见其战马所向,便纷纷避让不迭。大概罗汝才也知道捉不住此人,在吩咐着手下弓箭手往前来,正待要开弓放箭射死眼前这个小马超曹变蛟
    因见其勇猛不凡,唐枫不由心中对其爱惜不已。不忍见其年纪轻轻,就这么站死于沙场之中。转头对着郝兵等人喝令道:“郝兵将才曹文诏得嘴于我先堵,而后带着他随我往前边去,我今日要以其叔招降其侄。呵呵,曹兄弟,我观你叔侄二人感情颇为深厚,想那曹变蛟大概也不忍亲眼目睹你,就这么被人给杀了?还望你帮着能够劝说与他,使得他早一些归降与我东北军中来。”说着一马飞出,罗汝才和张献忠手下的军校,认得前面所来之人乃是东北军中的大头领,人群急忙向两边分开。
    郝兵和一众手下东北军校押着曹文诏,随在他的战马后面,跟着闯入前面的两支义军之中。眼看着已经离着那曹变蛟已是不远,唐枫气沉丹田,对着对面的那个尚自苦战不休的曹变蛟高声喝道:“曹变蛟,你且看此人是谁?如要在不下马归降的话,我这可就要命手下人将你叔叔的项人头砍下了?”喊完了,对着郝兵一摆手,郝兵抽出长刀,就架在了曹文诏的脖颈。
    曹变蛟听了这一声喊,吓得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因其一身的功夫,具是得自曹文诏倾囊传授。可以说视曹文诏如同亲生父亲一般对待,如今见叔叔被对方活捉了去,如何不急?急忙就掉过马头朝着唐枫这面奔了过来,想将叔叔搭救出来。
    可这面得郝兵等众人一见曹变蛟过来了,是早已将弩箭都预备好了,一起举将起来瞄准了对面的曹变蛟。“曹变蛟,听闻你自幼父母双亡,是由你叔叔亲自将你抚养大的,又传授了你满身的本领。你不会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你叔叔人头落地?郝兵,待我数五个数,如果对面的这位小将军,还不肯乖乖的下马服绑的话?你就一刀将他叔叔的人头砍下来,弓箭手,不得令对面将官靠近。”唐枫脸是笑呵呵的,对着身边的郝兵等众人吩咐了一声之后,就将目光转向对面曹变蛟的身。
    “一,二,三,郝兵准备动手,四,动手。”唐枫刚刚喊到了四,就立刻对着郝兵喝令道。郝兵也自不迟疑,抬腿,一脚踢在了曹文诏得腿后膝弯处,曹文诏不由自主地就跪倒在地,郝兵就将手中的长刀高高举在半空之中,眼看着就要砍下去?
    这一手,顿令对面的曹变蛟大惊失色。本来还以为对面的义军头领会喊完五个数,自己再好好的琢磨一番再定,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是只数到了四,这就要对着自己叔叔开刀。
    “且等等,不要动手,留我叔叔一条性命,我曹变蛟愿意就此归降于义军。”曹变蛟说完了,撒开手就将银枪扔在地,自己随之跳下马背,疾步跑到了唐枫的马下,伸手摘下身所佩带着的宝剑,双手将其捧在头顶,单膝跪在唐枫的马头前面低声对其言道:“曹变蛟愿意归降。”说完了头深深地低垂下来。
    身边早有人将曹变蛟的宝剑收了过去,又有人来将曹变蛟给紧紧地捆。郝兵这才将曹文诏口中堵着的东西取了出来,曹文诏见事情已然至此,是决计无可挽回的了,不由叹了一口气,对着曹变蛟稍稍带着些许的埋怨道:“痴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因为叔叔而耽误了你的前程,甚是不值呀。”说完了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曹变蛟却是根本不在乎,对着其叔反驳道:“实际说来,叔叔就算是在这朝廷里混一个一官半职的,又能如何?莫非叔叔忘了当年的袁督师的下场了么?还有那杨鹤杨大人,有哪一个不是为了朝廷兢兢业业殚精极虑的?可最后还是将脑袋给混丢了。似这等对手下大臣无情无义的朝廷,又保它作甚?今日,干脆你我就此投降与义军得了?”曹变蛟是早就不想在保这个朝廷了,所以,力劝曹文诏就此归降于东北军。
    这也是唐枫等人所始料不及的,只是也不太敢轻信这曹变蛟嘴里所说的话。毕竟有哪一个将领,一被对方俘虏就立时决议向对方投诚的?这中间的过度,也似乎有些过于快了一些?
    战场的明军自曹文诏被生擒之时,就已经如同一盘散沙相仿。如今小曹将军也可以说是主动投降与对方了,余下的明朝军校哪里还有什么斗志?干脆都丢掉自己手中的兵刃,纷纷的跪在冰雪地面,向对面过来的义军乞降。而唐枫也早派人跟对面的罗汝才还有张献忠通了风,说自己有意收下这群明军,让二人的手下莫要对这些人赶尽杀绝。那二人倒也爽快之极的应承了下来,只是跟着唐枫讨要一部分的兵刃和物资,唐枫也只得答应下来。毕竟在这战乱的年代,还是人才是最为主要的。
    张献忠和罗汝才也都听说了,闯将李自成左目中了一箭的事情。几家头领将各自的军队,临时驻扎于确山脚下李自成的联营旁边。然后是结伴,带着七八个唐枫由汝宁城里请出来的郎中,赶赴大营之中来给李自成瞧病。至于那两位大小曹将军,也都被带到了唐枫的军营里,给好吃好喝的看押起来。
    等众人带着郎中到了李自成的军帐里,就见着李自成脑袋肿起多大来,那只中了狼牙箭的眼睛,再箭杆子周围被仔细的护着一层的草药,似乎是止痛或者是防止伤情恶化?等带来的这几位郎中先生,一见李自成的这副模样,就不由得分别一皱眉头,嘬着牙花子,除了各个愁眉苦脸之外,是谁也不肯抢先开口说话。
    “唐大将军,这几位就是由城里带过来的郎中先生么?好极了,快都过来,给我家闯将好好治治这只眼睛?怎么的?还都戳在那里,不赶快过来?小心惹得爷发起火来,就将你们推出去,跟外边的那几个营里的军医做个伴去?”说话的正是一副火爆性子的郝摇旗,见这几个跟木头疙瘩一般的站着不动地方,就不由火气直往窜。
    “你们几个也都见到了闯将的伤势,一起商量一下,跟你们半盏茶的功夫,再要拿不出一个主意来好好的医治闯将的眼睛的话?我就将你们几个的脑袋都砍下来,而后挂在外边的旗杆子。开始商议,郝兵替我看着点,如果到时不增有个结果出来,就将这几个人都砍了。”唐枫如今倒也难得,居然开口对这几个郎中威胁着。
    郝摇旗带着充满着感激的目光,望了唐枫一眼,也跟着将唐枫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眼下大帐里的这一幕,可说是十分的诡异。七八个郎中被二十几个手持钢刀的军校,给团团的围在中间。逼迫着替闯将李自成瞧病,而这些郎中们素常又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往常,就这些在汝宁城里出了名的郎中们,有哪一家,想请他们其中一人去给看病的话,不是规规矩矩的用轿子将人给抬了去,而后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伺候着,等满意了便在开始替其瞧病。今日倒好,不仅跟着东北军校后面一起狂奔了数十里地的山路,其中又遭遇了一场埋伏。而后到了这里,立马就让他们给看病,不看的话,也可以,那面的快刀也早就给预备好了。保证能不耽误赶赴地府的时辰。
    第三百零六章郎中
    第三百零六章
    看着明晃晃的长刀,在自己眼前不住的晃动着,令这些郎中们感到多少有些后悔起来,当时就应当借口有事推脱掉了这件差事好了。如今看起来,即使看好了那位头领的伤势的话,也很有可能捞不到什么好处?反之,一旦要是看砸了,那可就有了性命之忧。
    众郎中小心谨慎的围在李自成的病榻跟前,轮换着逐个的验看过伤势之后,也都各自得出了不同的结论来。聚在一旁小心的争论着,都想将这差事推让与他人来做,自己做个壁观,也好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郝摇旗左看看右瞧瞧,见这群郎中,竟然开始争辩的声音逐渐的大了起来。
    “依着老夫行医十五年的经验,这支箭就不应当起出来,以免这位将军失血而亡。最好的医治方法,就是将这箭杆剪去即可。这样,再多给其弄些麻沸散来服用,久之创伤自行愈合,兴许还可将这箭头给顶出来。”说这话的是一位胡子黑白驳杂的郎中,一边说着,一边以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
    “胡说,这支箭就应当迅速的被拔出来,而后以刀伤药填满眼眶之中。”另一人明显不想苟同与他的那番定论,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出来。“你们二人说的都不对,以老夫来看,若是用蛮力来取这支铁箭头的话?十有会送了这位将军的一条性命,而你等也会因此而陪葬。剪去箭杆,留下箭头,此为胡言,箭头久留于眼中,必会引得伤势越发的严重,最后兴许就会引起伤口化脓,再因此而感染破伤风,必死无疑。若是依从小老儿的拙见,当将这位将军,火速令人备好一辆,里外均要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送往我在汝宁城里开着的怀仁堂药铺之中。那里我还有几个小伙计,往常与我搭配着处理各种外伤,经验可谓老道之极。”这个老者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却朝着身后的唐枫脸望了过来。
    “好,这件事就照这位郎中先生的话去做好了,郝摇旗你速出去给闯将设法弄一辆马车来。”唐枫虽然不解这老者因何要将目光投向自己?但估摸着是想要让自己站出来,将这件事情给定下来。便也责不旁贷,将此事给兜揽过来,直接对着郝摇旗下令道。
    那个郝摇旗素常也时闻东北军之威名显赫,对于这位东北军中的最高主帅,也是敬佩有加,如今既然这位东北军的将军发话了,就急忙的应诺了一声,立刻带着十几个军校出了大帐,去想方设法的给李自成弄来一辆豪华型的马车。似那个郎中所要求的马车,也就只能是这种豪华的马车,方能达到其所要求。
    罗汝才自从一进入了闯将李自成的中军大帐里,是干脆一言不发,只是观察着尚插在李自成眼中的那一支狼牙箭。让唐枫有些为此感到纳闷的,就是这罗汝才的目光,时不时得瞄向唐枫的腰下那一壶箭杆之。这也让这位东北军将领心中,为此不免有些疑虑。
    张献忠却是总围着那躺在床榻的李自成来回转悠着,看其意思,似乎是想看看这李自成还有没有救了?如果没有救得话,大概,他就可顺势将闯将麾下的兵将全盘笑纳下来。
    等了足足的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军帐的门帘,被人由外面高高的挑了起来。郝摇旗正在吩咐着一辆,车厢外面满是图绘着彩色花卉的豪华马车,慢慢将车尾靠拢到军帐门口来。与此同时,几个军校跳下了马车,奔进军帐之中,分前后轻轻的抬起了李自成的身子,将其缓慢的送入到马车里。
    那位老郎中最好看了看唐枫,却毫没来由的对其笑了笑,居然也登了马车的车厢内。马车平稳的行走起来,奔着联营的营门驰去。见马车转眼已出了联营,唐枫对着那位尚站在军帐门口的郝摇旗吩咐道:“郝摇旗,你留在此处,替闯将好好的看守着大营。可要小心提防着明军卷土重来,如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令人急报与我知道。罗兄,张大哥,咱们三个,是不是也随着进城去?守在闯将的身边?”定定心神,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罗汝才究竟从自己那里看出来的破绽?
    可唐枫却知道此人,还不会将其所猜测的事情漫天宣扬去。且论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罗汝才倒是与唐枫走得十分的近,与那个李自成的关系不过是泛泛之交,也就是为了兵合一处,好能早日推翻大明而已。这才与其在一处,跟其虚与委蛇罢了。
    等几队人马相继的开回到汝宁城内或者是城外,几家的将领也纷纷的下了坐骑,将马交给了手下的人,自己则是顺着大街直奔那怀仁堂药铺。等唐枫伙同着罗汝才还有张献忠,一同走到了药铺门前之时,却出人意料的看到了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的闯王高迎翔。
    就见其守在药铺门口,正在门前焦灼万分的走来走去着。可在药铺里面的药柜子跟前,站着一个小伙计,眼睛并没有看这些过来的人,相反却是时不时的往后瞄一眼,似乎是替着后面进行的某种事情打着掩护?见到了唐枫三个人走进药铺的店面里来,不由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
    “闯王何故在此处来回的转悠?莫非有人给闯王送了口信?”唐枫先开口叫住那个,此刻犹如在磨道转着圈的驴子一般的闯王高迎翔,对其打探道?居然有人能给城内的闯王送口信,那也就说明,闯王或是闯将的手下正在慢慢向城内渗透着。
    闯王高迎翔听声音十分的耳熟,急忙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却见是唐枫和另两位的义军首领,走在头前的,脸总是挂着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其面相和神情就仿佛一个弥勒佛一般的人,正是那位小曹操罗汝才。身后跟着的那面色焦黄,相貌长得十分的威猛凶悍的人,正是黄虎张献忠。
    可算是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人,闯王高迎翔急匆匆的走到这几位义军将领跟前,对着打头的唐枫焦急的询问道:“我听闻闯将受了箭伤?可是很严重么?本来想进去看看他,可门口这个小厮却是千推万阻,总是不让我进去。最后对我说,如果一旦要是让我进去了的话,就会影响里面的人给闯将做手术。到时候如要是由此引出什么意外来的话?便全由我来负此责任,听了他这般的说法,倒是让我不再敢与他僵持下去,也只得在此处苦等,恰恰你们来了,唐将军快跟他说说,好让我等都进去看看闯将究竟是怎么样了?”闯王高迎翔说着,一双眼睛之中满是希翼的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唐枫,等其答复。
    看了看那个呆在药铺里面的小伙计,知道他对闯王高迎翔所说的皆是对的。便对着闯王高迎翔解释道:“闯王,他所言极为在理,如要是咱们真闯了进去的话,就怕到时候令那位郎中因此而分心。到时候会对闯将的伤势大为不妙,所以,还望闯王能够稍稍的平心静气,咱们一起守候在此,好等着闯将出来。”说完了,亲自走入药铺之中,替闯王搬出一把椅子出来,放到他的面前,让他好坐下等。
    冬日的夜里,街的风虽然不大,但北风如刀,透过层层的棉衣甲,割的人肉生疼。而这些人如今无暇顾及这些,只盼着闯将能够平安无事的出来就好。
    至于被东北军擒住的那两位明朝的大小曹将军,眼下无人顾得问询此事?而这两个人,已然被郝兵率领着手下将之押到了东北军的大营里面。只等着唐枫处理完了旁的事情之后,再来理会他们。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众人得身早已被冻透了,几个义军头领的手下军校们,纷纷脸朝外背靠里,将几个人用身子给围在当中。也好能替其挡挡风寒,而此时,在天边已然浮现出了微微的鱼肚白。看起来,经过了半夜的厮杀,又站在这药铺门口等了足足的大半夜。
    等的连这天色都大亮了起来,可药铺里面却是依然毫无动静。几个人的心情愈发的急迫起来,闯王高迎翔几次站起身来,翘着脚,顺着军校们的肩膀往药铺门口处张望着。
    当初晨的一缕阳光倾泻在药铺的药柜前面的时候,里间屋里终于有了动静。棉布帘子被人给挑了起来,一个小伙计一边擦拭着手的血迹,一边走出来对着药铺门外的几个人吩咐道:“那支狼牙箭已经取了出来,只是,这位将军的左目已是瞎了。我师傅已然将他的眼睛给处理好了,你们雇辆车来,也好将他给弄回去,好好地将养着身体。记着,不可吃辛辣之物。”那个小伙计话一说完了,立马转身又回到了里间屋去。
    闯王高迎翔毕竟身为李自成的舅舅,心情早已急得不行,闻听此人说可以进去探视病情了,就急忙站起身子,头一个冲了进去。而唐枫和罗汝才还有张献忠也急忙跟了进去。
    第三百零七章翻案
    第三百零七章
    等众人进到了药铺的里间屋中,就见李自成的一只眼睛,被一块白布给紧紧地缠裹。而他本人尚处在熟睡当中,那位老郎中,则是在一个铜盆中,正在搓洗着手的血迹。一见众人进来了,对着走在头前的闯王高迎翔叮嘱道:“这位将军,等你们回去之后,最为关键的三点一定要牢记在心。其一便是,万万不可让其动气,这属于箭疮,若是一旦动了怒的话,那箭疮必会就此崩裂不治。其二就是,不能让其饮酒,若是一旦饮了酒的话,可使的伤口愈合的慢。其三,就是万万不可让其接近女色。记住这三点,可保这箭疮最多三个月就可完全愈合。你们还需雇一辆舒服些的马车也好将人抬回去,万万不可让其遭受颠簸,那样会使着伤口的缝合处破裂开来。”这老郎中叮嘱完了之后,便转身到了桌旁,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的就给李自成开了一张药方,写完后,递给了高迎翔,又开口对其言道:“这是连着三天的药,记住,大火熬开锅之后,再以小火慢慢煎之,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出来。”高迎翔对着郎中是千恩万谢,将这药方交给了一个军校的手中,又取出五十两的纹银出来,交给了郎中,这郎中倒也没有多做推辞,接过来就交与手下的伙计手中,令其将这笔银子入账。
    郝摇旗命人小心翼翼的将李自成从药铺里面抬了出来,轻轻的放进了车中。然后就想回返大营中去。可就见唐枫伸手拦住了众人的去路,脸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对着郝摇旗吩咐道:“郝将军,我想让闯将留在城里,慢慢调养好身体,再重新回到联营去。只什不知晓郝将军可否同意?”毕竟这个郝摇旗,可说得自李自成之后,作为这只义军当中的又一位领头的人物。
    郝摇旗听了唐枫的话之后,仔细琢磨一下,便欣然点头,对着唐枫回复道:“好,那就劳烦唐头领代为给寻一间安静一些的宅院,也好让我家闯将在这里能够不受人打扰,安心的养伤。”说完了等着唐枫的回答,不知道其到底会将李自成给安排到城里的哪个地方去?
    自从张狗子牺牲以后,唐枫就感觉到自己身边,竟然在没有能让自己使唤顺手的人。其余的那些大将,倒是能够独当一面,可是,却不似张狗子用起来那么的贴心。而张狗子每每在自己吩咐其去做任何事情之时,都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自行将所有事情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
    想了想,便对着自己身后的一个亲兵吩咐道:“此事就交与你去办,可要将其好好的办妥贴了?一定要替李头领寻一处好一些的宅院,你这就去,无论是谁的宅子,只要环境幽雅清静,就一律征用了。”说完摆手令此人下去,也好能够快些,给李自成寻到一间好一些的宅院来住。
    此时又转头对着郝摇旗言道:“午时之前,定会给李头领找到住的地方。现如今么?我打算先让李头领去驿站暂时安顿下来,不知道郝将军可否同意?”说完了等着郝摇旗开口。
    “一切都听唐头领的安排就是,唐头领必会比我自己想的还要周到的很。只是,唐头领,闯王与各位头领,在下想跟各位告个假,想先回去将营里的那些繁琐事情处理一下。将战死的闯营中的弟兄们,还有东北军弟兄们都入土为安。最为主要的,就是还得将被明军破坏掉的大营栅栏好好的修缮一下,以免明军再度卷土重来。”话是对着众人说的,可目光却是投到了唐枫的脸。
    唐枫倒是十分痛快地,对着郝摇旗点了点头道:“你自管去忙着你的,以待有什么事情?我会使人去通知与你的。你速回营去,一定要小心提防明军的再一次偷袭营寨。”说罢,先叫过几个手下的亲随,带着李自成所坐着的马车,直接赶奔驿站而去。
    郝摇旗也跟闯王还有众家的头领告了辞,行色匆忙地赶回确山脚下的联营之中。闯王高迎翔见如今李自成也安然无恙了,虽然是瞎了一只眼睛,但好歹是一条命保住了。便也跟着唐枫告辞,回奔自己的安乐窝去。一见闯王都走了,张献忠和罗汝才也是纷纷与唐枫辞别而去。
    此时天光大亮,虽然唐枫忙活了一夜,可精神头却是十分矍铄。见如今已经将这军营里的大事都处理完了,忽然记起来,还有一件官司,在等着自己去给翻案呢?急忙的带着手下赶到府衙大堂之中,落座之后,便吩咐两边暂时充当着衙役的军校,设法去将那天替儿子喊冤的老者给找了来。也好就此完案,好将那个冤枉之极得在牢中苦挨了三年的徐浩放出来。
    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就见那天喊冤的老者带堂来。等那个老者一走到大堂来,就不由得一愣。本来他还以为,今日请他来到大堂之,是为了处斩人犯给他儿子伸冤?可就见大堂站着几个人,其中的一位,明显是刚由牢中放出来的囚犯。另一位,也就是那个杀害了自己儿子的李东辉,如今人家也浑似无事一般站在大堂之。在堂中央处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倒似一对夫妻的模样,高仰着头站在那里。
    这王老汉满腹的狐疑,走到大堂来,对着面坐着的唐枫开口便问道:“大老爷使人今日唤老汉前来,可是要处斩了人犯?那小老儿可要多多拜谢清官大老爷了,待回去,一定要给老爷立一个长生牌位,一天三炷香的供奉着。可怜我的儿呀,年纪轻轻便为奸人所害。又沉冤三载方得报仇雪恨……。”这个老汉说着说着,竟然饮泣不止,这倒令唐枫也不觉跟着感到有些心酸。只叹做儿女的,无论其本身是好是坏?都是爹娘的心头之肉。只是不晓得,如果让这老汉知道了真相,又会怎么样?
    “王老汉,你且先止住悲声,本将问你,你可识得这堂的那个人犯,和这两个人是谁?”唐枫说着,就以手对着堂下的徐浩,还有傲然而立大堂正中的刘宗敏夫妻一指,让那个王老汉前来辨认一番。
    王老汉虽然不解唐枫是何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跟前来,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徐浩。可徐浩毕竟被关进大牢之中,足有三个年头之久了,脸早已瘦的都脱了相了。再加这王老汉老眼昏花,干脆也就认不得这个人犯是谁?便对着唐枫摇了摇头回禀道:“回大老爷的问话,此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而后,又走到刘宗敏和白氏的跟前,也打量了一番之后,不出唐枫所料的,也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这二人。
    “王老汉,要是据实讲起来,你子乃是咎由自取。那个堂下的犯人便是徐浩,你子致死的起因,便是由他身引发而来的。徐浩,你且将你被冤蒙辱的经过在堂讲来。”唐枫对着堂下的徐浩大声说了一句。而徐浩做梦也不增想过,自己如今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居然真的能够沉冤得雪?
    再看那站在刘宗敏身旁的,那个总再回避着自己目光的白氏,当初就因为她,自己才蹲的这大牢。可现如今,徐浩感觉自己与她早已是情断义绝,形同陌路。虽然这件事情大概不是她主动来陷害与自己的,可她毕竟也是跟着的,属于从犯。尤其在自己还没有死,只是蹲在牢中,她竟然自作主张就改了嫁了。
    徐浩沉吟一下,便沙哑着嗓子,将往事娓娓道来。听得一旁的王老汉为此而吃惊不已,本来还以为自己儿子屈枉而死,哪想到这里另有隐情?等徐浩将往事复述了一遍之后,唐枫又命那个刘宗敏将往事也复述一遍。实则说来,也是让他起个口供,从另一面来证实一下此事的虚真?
    这个刘宗敏倒是满不在乎的,也将往事一点也没有掖着瞒着,在大堂之将所有事情从头至尾得讲说完了。那个王老汉也最终明白了,感情自己的儿子,当年是跟着眼前这个人去要行凶杀人。结果事败,反而被同伙所杀。而那个同伙,实际说起来,也早就被处斩了。
    最对不住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犹如一根竹竿相仿的徐浩。老婆跟人跑路了,而自己又被人栽赃陷害入了死牢之中。何其冤哉?
    “王老汉,你如今可听得清楚明白?你子若是不曾早死的话,那如今也要被打入大牢之中。如今案情已是水落石出,听本将的决断。王老汉所告李东辉一案,查无实据,属于诬告。本应当堂打你三十板子以儆效尤,姑且念你年纪老迈,就饶了你这一回,你就此下堂去。”说完将惊堂木一拍。
    王老汉如今已然知悉了事情的经过,也感觉自己甚是理亏,匆忙的给唐枫磕了一个头,谢了一声恩,就下堂离去。
    第三百零八章覆水难收
    第三百零八章
    望着堂那个委坐于地的徐浩,唐枫继续接着往下讲道:“徐浩,白氏如今还不曾在名义与你分离。如果她又恢复了自由身,你可愿意将她接回家,好好的过日子去?”话虽然是这般的说,可唐枫暗地之中却是希望徐浩有些骨气,干脆与这个白氏一刀两断。
    果然,这个徐浩倒还是有一些骨气,挣扎着站起身子来,对着堂的唐枫提出要求道:“启禀老爷,这个白氏我是决计不会要的了。老爷岂不闻覆水难收么?请老爷给我笔墨,我愿在这大堂之,就写下休一封与这白氏。自此在与她无任何的瓜葛,她自愿意嫁给谁去,就嫁给谁去。”徐浩说完了,接过来旁边的差役递过来的毛笔还有纸张,伏在地,就写了一封休。
    写完之后往一递,对着唐枫言道:“请老爷给做个证人,替小人在这休留下个批语,也好证实小人与这白氏解除了夫妻关系。自今往后,小人甘愿独身终老,也不会再碰这等祸水了。”说完了待差役将这休接过去放到唐枫的桌案之,等这位老爷随便的批写了一句之后,又差人还给徐浩。
    可那徐浩却并不伸手接那封休,对着那差人推辞道:“请这位差官大哥将此休递给那白氏,多谢差官大哥。”
    “徐浩,本官现在正式判决这件三年前的旧案。经查,此事缘由是这个刘宗敏看了你妻白氏。而后二人勾搭在一块,因恋奸情热,最后,这刘宗敏便生出歹毒的心思,召集两个混混地痞,意图在你所经过的密林之中加害于你。结果,走漏了消息,被那个货郎偷听到了。于是,那个货郎可说是替你而死。而这个刘宗敏与其同伙,因害你不成,反倒是多添了一条人命。不得不又将那个杀了货郎的同伙灭了口,以期此事能被封埋起来。后来,那个杀了同伙的人,在逃亡途中这才写下一封信陷害你入了大牢。而刘宗敏也最终和你妻白氏夙愿成真,远走高飞投靠了义军。今日,因此案已是旧案,而这刘宗敏也是义军头领之一。故,不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置了此人。来人呀,一会将这刘宗敏推到大堂前边的闹市口,就地处斩。罪名便是拐带人妻,罪加其夫。至于白氏么?虽有失检点,本该发卖于官妓?但念你也自是不知晓此中的隐情,就此下堂自行离去。将这刘宗敏推出去立斩不赦,杀完之后,用草席将其尸首裹起,丢于城门外的乱葬岗。退堂。”唐枫还从不增感到如今天这般的解气,旁边早过来十几个人,架起这个刘宗敏就往外走。
    刘宗敏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眼前的义军将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被关在大牢之中的寻常的百姓,就真的要将自己给砍了。顿时就挣扎起来,一边回过头来对着唐枫喝道:“你也不过是一路义军的首领,不看鱼情看水情,你可知道,我可是闯将手下的头号大将。如果擅自诛杀了我的话,将来就恐怕你与闯将的面前不好交代?还希望你能够仔细的多琢磨一下。”可一边说着,早已被人给推搡出去。
    那个白氏自从一到了大堂里,就不增说出一句话来。且头低垂着,也看不到她的脸是惊是喜还是愤怒和忧伤?等刘宗敏一被带出大堂去,白氏忽然轻迈莲步走到了徐浩的面前。
    徐浩一见是她,却将头转向一边,根本就不去看她一眼。却听得白氏朱唇轻启,声音之中也并没有掺杂任何的感情,十分平淡的对着徐浩言道:“今日我便再叫你最后一声相公,自今日起,你我也就形同陌路了。你在狱中的这三年,妾身也委实不晓得。听刘宗敏说,你已经在狱中病死了。此是妾身之过,不该轻信与他人。妾身也知道多说无益,就此与相公拜别,妾身走了。”白氏说罢,就趴在地给徐浩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徐浩虽然把脸别到一旁,不去看这白氏。可当听到这三声砰砰作响的磕头声,心底深处也有些不太好受起来。却依旧是狠着心肠,也不去理会这白氏。白氏给这徐浩磕完了头,是站起身子就往大堂外边走,正好与那十几个,刚刚将刘宗敏砍了脑袋的军校走了一个对面。
    这些军校手中,抬着一具用草席裹着的死尸,另一个,手里提着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进到大堂来向唐枫复命。见到那颗人头,明显的把白氏给吓了一跳,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地。徐浩在一旁,偷眼观察着这白氏的一举一动,眼见着白氏的额头已然是一片血紫,情知是方才给自己磕头造成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悯来。等见到白氏脚下一个不稳,徐浩的脚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是想要去扶住白氏,却最终没有再往前走一步,眼看着白氏的那一双,芊芊弯月般的莲弯又从新站定,自此出了大堂,身影渐渐消逝不见。
    唐枫见了不免唏嘘一番,对着那个前来复命的差役吩咐道:“将这刘宗敏的尸首就扔在乱葬岗子去,再去看看这白氏究竟往何处去了?回来禀报于我知道。”说完了,又看了一眼那个徐浩。眼下的徐浩,就跟外面一个讨饭花子来比也强不了多少去?
    思量再三,看起来这个徐浩,如今即使是放他回家去的话,他也势必在这吃饭和睡觉是绝没有着落的。救人救个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个苦人,就这么冻饿而死?想了想,这才又开口对着徐浩询问道:
    “徐浩,你可还有何亲属能投靠的么?或者是家里可还有薄天抑或房产可让你能够栖身和度日的么?”问完了就单等着徐浩的回答,不过照着他走访旧案时的结果来看,这个徐浩是无片瓦栖身,下无立锥之地。目前来看他,整个就是一个苦哈哈。可这又能去找何人能来讨还这笔债呢?
    “这个?我旧日也就是一个教的先生罢了,又如何会种田耕地?所以没有田产,也没有房子。不过即蒙大老爷开恩放了我,我大不了去讨饭,想来也能活下去的。小人谢谢大老爷替小人审明此案,小人给大老爷磕头了。”徐浩说完,也颤颤巍巍的给唐枫连磕了两个响头。
    而后又挣扎着站起来身子,就要往大堂外边走。“徐浩,我念你是一个读人,又是被人构陷才进的大牢中。现如今,我这里需要一个办,不知道你可有兴趣?当然,如你要不愿意的话,我也决不会勉强于你就是。”唐枫说完也站起身子绕出桌案来。
    听到这位义军首领竟然不在乎自己一个囚犯的身份,主动地开口招揽与自己。这可让徐浩有些始料不及,不由得慢慢转过身子,双眼满是热泪的望向唐枫,有些怀疑的又对其询问道:“老爷说得可是真的不成?小人可是一个刚由大牢里放出来的囚犯呀?如要是老爷招揽了小人的话,就怕对老爷的名声有损。”徐浩有些替对面这位头领担心,毕竟对方乃是出于一番的好意,才给了一个让自己能吃饭的地方。如要是因为自己的加入,招来了一些对其不利的言论,那岂不是自己把他给害了?
    见这徐浩现在都快走投无路了,还为别人打算,倒也不失一位正人君子。自己眼下还就需要这样的人才,管你是什么江洋大盗也好?或者是干脆小偷也罢,只要你有本事,唐枫是不拘一格的录用进东北军中来。正因为如此,东北军中才出现了张狗子这样的头领。
    “来人呀,领徐浩办下去换套衣服,再给他在府衙里安排一处暖屋子住下。徐浩,你的例银每个月就暂时定为二两五钱银子,你可满意?吃饭么?与官府中的这些差役一同吃。”唐枫直截了当的就将这件事情给这么定下来了,那边的徐浩听了,居然自己还有银子拿?真是又惊又喜,正待要再给唐枫磕几个响头?
    可忽然就看到外边急急忙忙的奔进一个差役来,走到唐枫的面前,对其一拱手就开口回禀道:“回头领大人,方才属下们分为两拨人,一路人马去将那个刘宗敏的尸首丢在了乱坟岗子,而我这一路就跟着那个白氏。一直跟着她进了密林,本以为她是想要进里面解个手去?可等了半天之后,我等进去才发现,白氏已经在树早已吊致死。如今她的尸首已经被带了回来,还请头领明示该如何处置?”这个差官说完了,对着下面一招手,就见几个人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走到堂,面躺着一个紧紧闭着眼睛的女人,正是白氏。
    可此刻的唐枫,却并不开口对属下吩咐,如何处理这具尸首?反而是将目光投向到徐浩的身,此举颇令大家大为困惑不解,难道说,大头领还认为这徐浩,还能将这白氏好好地下葬了么?当初可就是因为这白氏红颜祸水,才引得徐浩进了大牢。
    第三百零九章白衣
    第三百零九章
    可出乎众差役的意料之外的事,居然就真的发生了。就见徐浩走到了白氏的尸身前边,慢慢的蹲伏下身子去,轻轻地拿起白氏的一只手来,不住的搓揉着,眼中也逐渐变的湿润起来。良久不发一言,就那么看着躺在担架的尸体。
    “还请大人恩准小人,将白氏尸体给她好好的安葬了。小人虽然给她写了休,但毕竟夫妻一场,也算是尽个最后的人情罢了。”徐浩说着又预备给唐枫跪下,却见唐枫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扶住他的肩头,对其笑着言道:“此乃是人之常情,难得你这般的广阔胸怀,我唐枫又如何能不玉成于此事?只是这安葬费用?算了,就算是我预先给你发了月例银子得了。我这里在于你二十两纹银,你去在城里寻一间成衣铺,也好将这身的罪衣罪裙统统的换掉,就此去去这晦气。”说完了,唐枫再他腰下的那个双鱼袋子里,摸出来足有二十五两银子出来。将徐浩的一只手拿过来,将银子放入他的手中。
    “大人这给的银子实在是也太多了?徐浩尚不曾替大人办过任何的事情,又怎么好平白收此银两?请大人将这二十两得纹银收回去,小人有这五两银子,能够将这白氏安葬了也就足够了。”说着,徐浩是伸出双手半躬着身子,将这银子递还过来,是百辞而不受这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