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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马长根也来了,手里拿着跟扁担,一看马小乐的模样,顿时哭叫了起来,“金柱你个***,我跟你拼了!”说完,举着扁担扑向了金柱。
    这金柱可不吃眼前亏,一看马长根抄家伙来了,赶紧松开马小乐向后撤了撤,马小乐晃晃悠悠地又倒了下来。
    马长根心疼马小乐,放下扁担抱起了马小乐,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马小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马长根抱着他,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干……干爹,金柱这个狗……***有他好看的了。”
    “你个臭小子,别说了,咋这么不听话,看你被打成这个样子。”马长根抹了抹眼泪,回身抓扁担要教训金柱。
    可金柱刚才看到了空隙已经跑了过来,也伸手要抓扁担。
    马长根和金柱同时抓到了扁担,挣脱起来。马小乐见状,挣扎着又爬了起来,他知道马长根根本不是金柱的对手,肯定要吃亏的。
    金柱一看马小乐又起来了,心想这家伙可是跟他玩命的了,可不能让他帮上手,于是拉着扁担靠近了马小乐,猛地一脚,正正当当地踢在了马小乐的腿裆中间。
    马小乐一声不吭地捂着腿裆一头栽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眼睛发直。马长根一看,赶紧松开扁担去看马小乐。
    金柱这下得了扁担,一时兽性大发,“马长根,老不死的今天我就打死你算了,让你跟杂种马小乐一起去见阎王。”
    说完,一扁担砸在了马长根的后背上。马长根“哇”地吐了口鲜血,也倒在了地上。
    金柱还没有罢休的意思,还要打。好在支书范宝发和村部里的几个人赶了过来,一下拖住了金柱,金柱这才罢休,扔下扁担去赶车队了。围观的乡亲们这才“呼啦”一声围了过来,纷纷指责着金柱的不是。
    “赶紧送到乡卫生院!”范宝发一声招呼,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马小乐和马长根抬了起来,簇拥着想村里跑去。高得胜在范宝发的指示下,飞跑着去村部开三轮车了。
    在村头,村民们把马小乐和马长根父子俩放到三轮车上,副村长丁建设带着会计刘长喜也坐了上去。三轮车颠着屁股朝乡里飞奔而去。
    范宝发和其他村干部目送三轮车离去,似乎有话要说,但都没说什么。“散了散了,各忙各的吧。”范宝发摆摆手哄散了人群。
    人群还没散尽,马小乐的干妈胡爱英哭喊着也赶了过来,她一直在地里捆稻个子,她是小南庄村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
    胡爱英哭得非常痛心,传话的人估计把现场描述的太精彩了,这让胡爱英更加悲痛,“范支书,你可得给我家父子俩作主了,好端端的被打成那样,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哭声撕心裂肺,范宝发听得有点发寒,再加上胡爱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拍打这大腿,范宝发一时也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妇女主任招呼了几个妇女将胡爱英搀回家安顿了下来。
    范宝发站在村头很无奈地骂了一句,“他娘的,这都是啥是事,乱吊毛了!”
    “宝发,你看金朵的喜酒还去喝不?”赖顺贵在一旁小声问。
    范宝发闭目一思忖,“去,人家下了请帖,不去不在理。”
    【070】 武则天至少给从三品
    金朵的喜酒摆得像模像样,酒桌上的人张开大嘴山吃海喝的时候,乡卫生院的一个老中医扶了扶眼睛,摇了摇头,张开大嘴也“吧唧”了一下,“唉,这孩子,可惜了那本钱,没用了。”
    “大夫,咋没用了?”刘长喜迫不及待地问。
    “断了,断了……”老中医叹着气说,“那根筋被踢重了,蔫乎了,气血受阻,没用了。”过了好一会,老中医又自语道:“可惜了,少有的好大鸡啊,要是在武则天那会被她照见了,就单凭那玩意儿,武则天开口至少要给他个从三品的官!唉,这孩子,真是亏了,生不逢时不说了,现在又被踢断了,唉,摆设摆设吧……”
    刘长喜听后扭头看了看丁建设,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看,又一齐瞅了瞅一旁病床上没有啥大碍的马长根,老中医为他推拿了一把,已经将胸内的一口闷气推了出来。
    马长根老泪纵横,“娃儿,你命苦啊!”
    看马长根悲痛欲绝的样子,刘长喜上前安慰起来,“马叔,别哭了,想开点,其实小乐吧,原来也就……”刘长喜想说马小乐本来就是个软蛋,但此时说不出口。马长根也明白,但他觉得马小乐本来是可以医好的,可听老中医这么一说,完全没了希望,还是止不住眼泪。
    此刻马小乐还躺在别处的病床上,他除了下体的重创外,五脏六腑也受了冲击。幸好老中医给他下了针灸,又开了中草药,调养一番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那玩意儿就没啥指望了。
    马小乐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只知道自己差点被金柱打死。
    刘长喜开着三轮车将马小乐他们带回了村里,马小乐执意要去果园住,但马长根死活不同意,说住在那边缺少照顾。
    马长根再三嘱咐刘长喜和丁建设,要他们千万不要把马小乐那玩意断了事情告诉别人。刘长喜和丁建设带着极度同情的心情拍着胸脯“咣咣”响,这让马长根宽了些心。
    马小乐在家里养着身体,胡爱英每天为他煎熬中药,这中药能强筋壮骨、和气通脉,专门调理马小乐内伤的。马小乐不喜欢中药的味,可是他强迫自己要喝下去,因为他觉得活下来是最好的,他有种强烈的欲望,他要当官发财。虽然以前马小乐也想过要当大官发大财,而且也说过,不过那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打心底里去渴望着。而现在,他觉得那太有必要了,当了大官发了大财就可以不受金柱的欺压了,而且还能趾高气昂地走在大街上,能住进高大漂亮的楼房,而且有钱了还能娶个美若天仙的媳妇,而且还能想干啥就干啥。
    这次磨难的经历,似乎让马小乐有了伟大的理想,有了理想,人就会很精神。只是几天的时间,马小乐就神采奕奕了,当然,马小乐还不知道他的话儿断了,只是这几天没心思想那事,还不知晓而已。
    况且前两天范宝发和赖顺贵来看望他时还带给他一个好消息,曹二魁五队的生产队长不干了,他要跟着金柱去他工地上做个小负责人,赚大钱,所以五队生产队长这个位子就空了。范宝发想刺激下马小乐,提高他的积极性,和赖顺贵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了,让马小乐当五队的生产队长。
    “小乐,要好好珍惜啊!”范宝发坐在马小乐的床边,笑呵呵地说,“生产队长可比民兵副队长实在多了,也管好几百号人呢,而且你是沙墩乡年纪最小的生产队长,估计在整个榆宁县,你也是最小的,前途无量啊!”
    马小乐听了这个消息很兴奋,一骨碌爬起来就要下床。范宝发将他拦住,“小乐,别激动,年轻人要沉住气,干的日子在后头呢!”马小乐坐了回去,又探着身子问,“范支书,你上次说我入党的事情咋样了?”
    “噢,那个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最多到明年开春时就能成,这事也得一批一批的赶啊,人家上面的组织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事情专门开一批吧!”
    “晓得了晓得了!”马小乐摸摸头笑了。看那马小乐心情还不错,整场气氛都很好,范宝发便带着村部一行人走了。
    人走了,马小乐下得地来,原地转了个圈,“生产队长是我的起点!”
    马小乐的状态让马长根和胡爱英很满意,所以他提出要去果园主的时候,两人都没反对。马小乐知道一个历史典故,大将军韩信还能受胯下之辱呢,他不就被金柱揍了一顿么,况且他也没孬种,举着逮绿帽的独腿稻草人也给了金柱一个响亮的还击,那金柱肯定会因此受到些影响。
    这次去果园,马小乐没走小路,昂着头走在大路上仿佛在向人们问话:这村里,包括沙墩乡,有谁像他这样敢和金柱较过劲的!
    地里的稻子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路上都是推着小车去稻田茬里送粪的人。各家都把积攒了大半年的人畜粪便运往地头,这可是好肥料,撒到地里那才长庄稼呢。
    有几家勤劳的已经将粪肥在地里撒匀了,正驾牛耕地,再用钉耙耧平整,就可以播种小麦了。
    驾牛的一般都是耕作的老把式,嘴里喊着悠扬的牛号调子,此起彼伏,各家的老牛听着熟悉的号子,奋起四蹄拉着犁特别起劲。犁下泥土翻滚,将稻茶连同粪肥一起埋在土下,那可是小麦成长的好肥料。
    马小乐听着这些牛号调子,浑身是劲,走起路来呼呼生风。
    “哟,小乐,啥事这么开心呐?”张秀花不知啥时从路边蹿了出来。
    “开心,当然开心,因为没啥不开心的。”马小乐停住脚步,“秀花婶,今天范支书和你家赖村长去我家了,让我当五队的生产队长,我开始干实事了!”
    “咯咯……这个啊,我早知道了,顺贵昨天就跟我说了。”张秀花的笑里带着一丝淫浪,眼睛勾搭搭地望着马小乐,“小乐,我说了吧,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肯定有你好处的,这不,你不但到了村部,而且还当上了生产队长!”
    “这个……”马小乐明白了张秀花的意思,“秀花婶,这几天没伺候你,是不是浑身不自在了?!”
    【071】 蔫了蔫了
    张秀花捂着嘴扭着屁股,四下瞅了瞅,“还有人呢,咋这么说你秀花婶。”尔后,又媚着眼对马小乐道:“你这是去哪里?”
    “去果园。”
    “不住村里了?”
    “不住了,住来住去还是觉着果园子里舒服,住习惯了。”马小乐这么说也是在暗示张秀花,他觉得是该好好感谢感谢张秀花,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死去活来几次,不然她不知道什么叫感恩。
    马小乐到了果园,前些天马长根已经找人把苹果摘得差不多了,不过秋海棠却正当时,果实累累,看得马小乐一阵阵的喜悦,他喜欢海棠花,他在花中兴奋,在果实下欣喜。
    在果园里转了一会,马小乐进了院子,忍不住叽哩哇啦地又唱起了《十八摸》,刚唱两句觉着有点不符合现在的身份,于是又扯起嗓子唱起了《社会主义好》,声音很大,鸡栏里的鸡鸭受了惊,扑棱着翅膀直朝窝里钻。门后的阿黄倒是很享受,竖起耳朵听得全神贯注。
    唱累了,马小乐进了屋子,把《悦女经》和《一眼看风水》找来出来,盘腿坐在床边看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马小乐忽然瞥见床头的那本写有“民兵副队长马小乐”的本子,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从中山服左上口袋里掏出钢笔,把“民兵副队长”五个字划掉,换成了“小南庄村五生产队”八个字,然后插上笔帽,将钢笔放进口袋,两手拿着本子端详起来,自语道:“马小乐,你现在是生产队长了,年轻有为,好好干,有前途!”
    马小乐在屋子里自乐了一下午,直到天上黑影才回村里吃饭。
    马长根也听说了马小乐要当生产队长的消息,乐得牙都要掉了,这次他没让马小乐去打酒,自己亲自去了,嘴上还说着:“我儿子当生产队长了,我怎么能让生产队长去帮我打酒喝!”
    晚饭特别丰盛,胡爱英把炒了鸡蛋,煮了咸鸭蛋,还买了凉粉、豆腐,满满摆了一桌子。在胡爱英看来,马小乐的这一转折,无疑是对前些日子遭受的屈辱的大翻身!
    今天破例,胡爱英让马长根喝足了酒。平日里马长根喝二两她就夺下了酒瓶子,今个她积压了多日的不快一并而出,心情极佳,想着马长根也不容易,干脆就尽他个兴。
    晚饭后马长根直接爬上了床,醉悠悠地睡去了,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胡爱英照旧,勤快地收拾起了家务。二宝吃完了饭还是做作业,只不过今个菜多,吃撑了,老是要去拉屎。
    马小乐跟胡爱英说了声就走了,下午和张秀花说好的晚上行事,还不知她要怎么安排,得先去看看。
    到了张秀花的小商店,碰巧她在,但商店里人多,不好商量。马小乐买了盒烟,走到外面转悠起来,等着机会。
    没过多会,赖顺贵吃饱喝足地来换张秀花回家了,马小乐上前递了根烟,“村长,我马小乐记着你的恩了,以后慢慢报答你。”
    “呵呵,小乐啊,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以后当了生产队长好好干,干出个样来!”赖顺贵拍拍马小乐的肩膀,像是长官在慰藉下属,也的确如此,马小乐非常服贴。不过马小乐心里陡然起了点内疚,不管怎么说,赖顺贵对他算是不薄的了,可他还要骑他的女人,怎么说心里都有点硌着。可是想想这一切张秀花也有很大的功劳,满足她的要求也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唉,以后注意点,能少点就少点,得对得住良心呐。”马小乐摇着头自语道。
    张秀花回家了,马小乐跟着过去了,进了灶屋。
    “秀花婶,你看今晚的事咋办?”马小乐似乎在商量一件必定的工作。
    “就在我家吧,现在外面有点冷了,不方便,去你果园子里有点远,也不方便。”张秀花说着已经伸手捉住了马小乐的话儿,“呵呵,看来今个兴致不高么,软溜溜的!”
    马小乐心里也纳闷,这好多天没搞事了,其实也挺想的,而且感觉腹中也是阵阵热流涌动,可下面好像不着急,没啥反应。“等等的,可能好多天没用它了,有点生分,等会就好了。”马小乐急切地扒开张秀花的上衣,伸手逮住了前胸揉捏起来。
    差不多一支烟功夫过去了,依然没有起色。
    张秀花有点急了,“咋了小乐,不想睡你秀花婶了?”
    马小乐更着急,急得一头大汗,“不对啊,秀花婶,我感觉已经劲头很足了,咋还不行的呢?”
    张秀花使劲伸了伸手,向底下摸了摸,“奇怪了,你两腿沟子里很好啊,屎门那地方能摸到又粗又硬的,咋露出来的就不行了嗫。”
    马小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秀花婶,我也不知道咋搞的啊,你用嘴看看,用嘴兴许能把它引起来。”这是马小乐在省略号书上看到的。
    张秀花很听话,当即蹲了下来,小脸上扬……
    又是好一阵子过去了,马小乐依旧按兵不动,张秀花累得腮帮子都酸了。“小乐,你不会又不中用了吧?”
    “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小乐绝对不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呢,怎么会不中用了呢!”
    “可……可就是不中用了啊。”张秀花左右摆弄了两下,依旧软溜溜的,“小乐,该不会是上次被金柱给踢坏了吧?”
    “这……”马小乐一时无语,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秀花婶,要不今天算了,可能我身体还没养好呢,过两天再搞吧。”
    张秀花很是失望,可也无奈,只好说行。马小乐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一肚子苦恼,这是咋回事呢,一切刚要好起来,这下面的玩意儿却又不行了。
    马小乐越想越恐慌,哪儿不能坏,却偏偏坏下面,男人那玩意儿不行,哪里能叫男人呢。得想尽一切法子让下面重振雄风!这成了马小乐最大的信念。
    马小乐决定,马上去找柳淑英看看,没准她还能像上次一样,让他起死回生。
    【072】 也不管用
    此刻马小乐觉得柳淑英简直就是他的救世母,只有柳淑英才能让他成为男人!
    带着无比的虔诚和莫大的期望,马小乐来到了柳淑英家门口。虽然很迫切,但还是很小心,一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些什么,二来担心赵如意在家。
    不巧的是,赵如意还真是在家,马小乐在门口听到赵如意说话的声音。马小乐等不及明天再找柳淑英,现在他急于要证明他还能中用。
    想了半天,马小乐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他想好的借口是让赵如意到乡里时帮他带一支好钢笔。可是一进门,二愣子“呼”地一声就蹿了上来,“马小乐,是不是又来借渔网子逮虾子?我也要去!”
    柳淑英一听脸色变了,赶紧拉开二愣子,“小康,说啥呢,赶紧回屋睡觉去。”说完就把二愣子送进了里屋。
    “哟,小乐啊,有事么?”赵如意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
    “哦,也没啥大事,想让赵老师去明天去乡里时帮我捎支好一点的钢笔,回来给你钱。”马小乐不好意思地说。
    “成,别的我不再行,要说看钢笔,那我可走不了眼。”赵如意很有把握地说完,看柳淑英进了里屋,立刻身子前驱,小声道:“小乐,上次我到理发店的事你回来没乱说,够意思!”
    马小乐心事很重,胡乱点了点头,说那没什么。
    柳淑英出来了,赵如意马上又直了身子,“那个,小乐,钢笔的事我肯定帮,不过明天不行,明天我有点事,不去学校了。”
    “啥事啊,比去学校教课还重要么?”马小乐问,想拖延点时间找机会。
    “这个……”赵如意犹豫了一下,“也不瞒你了,你是成人了,有一定的承受能力,明天我要去金柱家喝酒,那不是金朵出嫁了么,明天回九了。”
    “哦。”马小乐有口无心地应答着,眼睛不时瞟着柳淑英,柳淑英眼光躲闪着,不太自在,“你们聊吧,我到小商店买几缕线,赶明个一早把棉被弄弄。”
    柳淑英出门了,赵如意还继续说着:“小乐,我知道你和金柱有过节,我明天去喝酒你也不要有意见,这个你能理解吧?”
    “理解,当然理解,其实都不是啥大不了的事。”马小乐见柳淑英出去了,心里猴急着呢,那还能和赵如意说得下去,“赵老师,我也得走了,还得回家拿狗食去果园子,狗子一天没喂了,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