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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未泱,你先随本宫去陛下那一趟。”蕖妃放下杯盖,对北堂未泱说。
    虽然北堂未泱心有困惑,但还是顺从回道:“诺。”然后朝伏召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要吃什么就和月儿姑姑说。”
    “诺。”伏召答应道。
    “未泱,走吧。”蕖妃走到门口说。
    “是。”
    一路上蕖妃都没有开口,他也不好开口。蕖妃和他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他看不清眼前的蕖妃究竟是什么人,明明只是分离了短短几月。他想到那日不小心把自己惯用的砚台摔在地上,他蹲身想要整理地上狼藉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砚台底下黏得很紧的一张——纸?!
    他慢慢打开,发现里面写了很多很多关于他的事,最后的署名是云月。
    信里交代的不多,可是却一目了然的让他知道这几年他都活在谎言中。父皇表面对他呵护备至,暗地里却指使云月在他每天喝的玉米粥里下药,至于药是何用处,不知;母妃……不,应该是蕖妃好像背后也拥有很大的势力,是他所想象不到的,他现在也不敢再相信她;云月信中还提及她按丞相的吩咐给他下了一包药……
    呵呵,我北堂未泱何德何能能让你们这么多人惦记?
    最伤人的却是云月你对我一直只有背叛,信也只是你心怀愧疚才留下的吧?不知前世的你是否也如此的背叛我?他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前世的云月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他不想最后一点好的回忆都会击碎。
    皇宫如此大,人何其多,又有谁是真心待他的?鸿煊你不会也……?北堂未泱嘲笑自己,他是怎么了,怎么怀疑起鸿煊了?
    鸿煊可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最疼爱的侄子。
    “未泱,你在想什么?”蕖妃作势要摸上他的额头,却被他转头一下,搞得蕖妃很尴尬的放下手。
    “母妃多心了,儿臣没有想什么。母妃龙璃宫到了。”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蕖妃隐去自己的多疑,继续往前走。
    小晨子手舞足蹈的跑过来,“十五皇子您来啦!”然后瞬间恹了,小晨子虽然没见过蕖妃,但是用脚趾头一想也知道,站在十五皇子身边的宫嫔也只会是蕖妃娘娘。他怎么没有发现蕖妃娘娘的存在?大不敬啊!小晨子动作稍大的点头哈腰,“叩见蕖妃娘娘,奴才失礼了,娘娘请勿见怪!”
    “起吧。”蕖妃倒没理会小晨子的失礼之举,“劳烦公公禀报陛下,本宫与十五皇子求见。”
    “诺,娘娘和殿下请在殿外稍候,奴才去去就来。”小晨子表现得很有奴才味道,估计是和张烙学的。
    只有师傅不在的时候,他小晨子才能进入龙璃宫呀~。小晨子控制不知嘴边的上翘弧度,敲了两下门,就推开大殿门。
    小晨子头低垂再低垂,好像注意力只能放在反射他影子的地上,“叩见陛下。”
    “何事。”北堂傲越擦拭手里的匕首,眼尾都没有给小晨子一个。
    “回陛下,蕖妃娘娘和十五皇子求见。”
    北堂傲越对于蕖妃和他的十五子一起来,无声的篾笑,把手上的帕子放在桌角,合上匕鞘放在自己的怀里,“宣。”
    “诺。”小晨子后退出门,“蕖妃娘娘、十五皇子请进。”
    “谢谢公公。”蕖妃轻颌首,“未泱,走吧。”
    “诺。”
    他和蕖妃并肩进殿,同时行礼道:“叩见陛下。”
    “起。”
    北堂傲越俯视着,其实目光只锁住北堂未泱一人,他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北堂未泱了。白白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还以为北堂未泱会主动来看他一次,可惜一次次的失望。
    蕖妃望了一眼身旁的北堂未泱,才向北堂傲越柔声说:“陛下,臣妾此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北堂傲越双手放在御座两旁,“说。”他倒要看看蕖妃是不是不知好歹。
    “臣妾求陛下为十五皇子赐婚。”蕖妃一番话引来两人的关注。
    “母妃。”北堂未泱小声细语。他明明说过他不想,可是蕖妃还是忽视了他的感受。
    “哦?不知蕖妃是不是有了合适的人选?”看不出其神色,北堂傲越放在两旁扶手的手暗自加重力气,青筋突起得骇人。
    蕖妃嫣然道:“回陛下。臣妾母族有一适龄的侄女,不论品行还是相貌都属一等,跟十五皇子很是相配,望请陛下赐下良缘。”眉稍上挑,蕖妃细细端量,不遗落北堂傲越的一举一动。
    “是吗?未泱,朕想问下你的意思。”北堂傲越漠然问道,其实心里早就怒火冲天,蕖妃终究还是做出自掘坟墓的一举。
    北堂未泱瞧上蕖妃两眼,朝蕖妃低语一声:“母妃,对不起。”然后双手撑于地,俯身道:“父皇,儿臣尚未有成亲之意。”
    也许蕖妃该庆幸,如若不是北堂未泱的回答合北堂傲越的心意,可能这个时候蕖妃母族就会不复存在。
    “蕖妃,你听到了?既然未泱还没有这个念头,朕也不想逼他。此时容后再谈吧。”北堂傲越终于露出满意的的笑容,如果北堂未泱说他要成婚的话,北堂傲越不确定是否会马上将北堂未泱囚禁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若干年后,北堂傲越或许会后悔,假如此时此刻他真的把北堂未泱囚禁起来,可能也不会落得父子相怨的地步,他苦心培养的儿子也会如他所愿登上帝位。
    “陛下,其余比十五皇子小的皇子都已被赐婚,倘若十五皇子迟迟未赐婚,恐怕会受人非议。”
    “这些就不用蕖妃你担心了。你先退下,未泱留下。”
    “……诺。臣妾告退。”
    蕖妃出殿后,出神的看着‘龙璃宫’的匾额,嘲讽的笑了一声,便回到了冉荷宫,月儿等在宫门口,迎上去。
    “娘娘。”
    “进去再说。”蕖妃搀扶着月儿的手臂一步一步进去,月儿带她到贵妃椅旁,蕖妃柔若无骨的卧在贵妃椅上,一直很肯闭眼的双瞳尽是怒火和一丝难以发现的凄然。
    “娘娘,您没事吧?”月儿担忧的看了一眼。
    蕖妃许久未出声,等月儿觉得她不会再开口时——
    “不知是不是本宫前世做了什么,渴望得到陛下的爱,却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当我决定放下一切,只守着本宫孩子的时候,孩子没了。呵呵~”蕖妃苦笑,右侧眼角滚落一滴热泪,“北堂傲越,都是你悔了这一切,我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为什么,在我以为可以再次拥有你的时候,你却再次悔了我的希望?!”
    “娘娘!”月儿连忙拭去蕖妃的泪水,看到蕖妃这样,她的心更难受,可惜能安慰蕖妃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她唯有站在蕖妃的身边,看着蕖妃饱受折磨。
    “月儿,本宫一直以为陛下喜欢的是那个男宠,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这么多年我都很错了人!呵呵~多可笑!”
    “娘娘?”傲帝喜欢的难道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男宠?
    蕖妃哭笑不得的抓住月儿的双手,眼露狂意,“错了!都错了!呵呵~多可笑啊~”
    月儿不知道怎么安抚越发诡异的蕖妃,只能继续听她诉说。
    “北堂傲越、北堂鸿煊……呵呵~呵呵呵呵~”蕖妃连声嗤笑,“原来这皇宫里的人尽是污秽!”
    “娘娘,奴婢还是先给你倒一碗宁神茶吧。”月儿觉得越发的不妥,偏偏蕖妃不放开她的手,拽得很紧。
    “月儿,本宫告诉你一个秘密。”
    娘娘,您明知我是不能知晓这个秘密的人。月儿释然一笑,温声对明显情绪不稳的蕖妃说:“好。只要娘娘想说,奴婢都会听。无怨无悔。”至死不悔。
    “他们都看着一个人,一个绝不能爱上的人,那人是谁呢?他就是本宫的孩子——北、堂、未、泱!”
    月儿抱住蕖妃,轻拍蕖妃的后背,“娘娘不哭,不哭。月儿会陪着你。”你活在自己的世界,我就陪着你一起呆在那世界,直到我不再存在。
    “月儿,月儿,月儿……为什么到头来就只有你留在本宫的身边呢?”她想要的却一个都没有得到。泪水打湿了面颊,弄花了她的妆容,却不改她的清丽。为了这张脸,她费尽心思,不还是无人观赏?
    ——一无所有。
    ☆、87
    北堂傲越步下台阶,走到北堂未泱的身边,轻轻拥住他,却被北堂未泱一个闪身躲过,北堂傲越眸色一暗,不露神色的开口:“未泱都不想父皇吗?”
    “父皇,您赐予儿臣的太监,儿臣很喜欢。谢谢父皇。”北堂未泱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不想再这么累的和他们周旋,低着头的他一直没有看到北堂傲越双眼冰得透骨的目光。
    “未泱,父皇果然是对你太好了……”尾音意味深长的拉长,北堂未泱“儿……”还未说完,就无力的倒在北堂傲越的身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堂傲越,“父……”开口的力气都不复存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北堂傲越轻松的抱起他,脸上挂着不曾出现过的邪肆,低头在他耳边轻语:“父皇早就想这么做了,本来顾及你的身子,只可惜你一直在挑战朕的底线。”话语更加的轻声起来,“父皇会给你最好的一切,未泱。”然后讲冰冷的唇贴在他脸颊,如同蜻蜓点水般。
    他惊恐万状的瞪大眼,刚刚发生了什么?父皇居然……!他们是父子啊!
    北堂傲越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暧昧浅笑道:“未泱,你只会是朕的,知道吗?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朕不介意再次提醒你。”
    “放……开……”他牟足力气才能勉强吐出两个字,然后继续虚脱。
    北堂傲越只是对他一笑,然后走出龙璃宫。
    小晨子不解的看着十五皇子被傲帝抱在怀里,以为是十五皇子病了,跑上前对北堂傲越说:“陛下,可要请太医前来?”
    “滚。”北堂傲越抱着北堂未泱继续往前走。
    在和小晨子交错的瞬间,北堂未泱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小晨子,只可惜小晨子是个榆木脑袋。
    小晨子摸摸后脑勺,十五皇子怎么了?半柱香后,张烙回来就见到小晨子坐在台阶上,敲着自个不大的脑袋,张烙制止他的行为,冷声说:“怎么回事?”
    每次小晨子做这个举动,就说明他被什么事情困扰了。
    “师傅您回来啦!”小晨子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人来给他解惑。师傅就像一本汇集的书,好像什么都懂。
    “我问你什么事。”
    小晨子一拍自己的脑门,乍然道:“师傅,十五皇子刚刚被陛下抱着走了,我就问陛下是否要传召御医,陛下说让我滚。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师傅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多话。特别是和陛下。”如果不是陛下念在他功绩的话,也许眼前带给他很多欢乐的孩子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吧?
    “诺。”小晨子委屈的接话。
    张烙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他直觉十五皇子这次在劫难逃,陛下终究还是爆发了。
    门口两排的宫婢才刚看到自己主人的身影,就马上识趣的推开寝宫门,齐齐躬身等待北堂傲越。
    “叩见陛下。”
    北堂傲越抱着虚软的北堂未泱,“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诺。”
    他们一跨入殿门,身后的门就被重重关上,北堂傲越每朝床榻方向前进一步,北堂未泱就抖得越发的厉害,“未泱,不必害怕,父皇不会让你痛的。今天过后,你就只能是朕的。”北堂傲越安抚的话却让他更加剧烈的抖起来。
    “放……”话未完整说出,他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某人的怀里,而转到了垫了几层被褥舒适的床榻上。
    “你一定很想问朕为什么能让你瞬间全身无力吧?朕告诉你,”北堂傲越把他唇边的一丝发丝拨到耳后,软语道:“每任帝皇在登基后都会由国师赋予一项能力,而朕拥有的并不止一项。”
    陆白卿当年被北堂傲越强迫赋予了多项能力,才会全身衰竭而死。每一任的国师都是已自身的损耗为源,每次辅助一位帝皇登位,就要耗损自身百年的寿命,这就是为什么国师会在容颜永驻的情况下瞬间衰老如斯的原因。
    国师?北堂未泱从未听过炎烈皇朝有国师,只是现在他的状况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虑其他,因为他的腰束已经被人解下,玉佩被北堂傲越小心的放在枕下。
    随着衣服一件一件减少,北堂未泱觉得身上居然十分的凉,在北堂傲越贴在他身体时,又无比的暖和,可耻的发现他居然在享受着北堂傲越带给他的体温。
    为何会这样?
    北堂傲越好像知道他心里说的话,解开他的最后一件衣服,“想知道原因吗?朕告诉你,因为我们是……”特意吊足胃口,北堂傲越意味深长的隔了一会才继续说:“命定的。你生来便是为了朕而存在。”最后一字停留在他的唇间。他无力抵抗探入他口中的异物,眼眶一直淌着泪水,北堂傲越也没有理会的继续,那带有强烈的攻陷,都代表着北堂傲越的占有欲,正当北堂傲越要抚上他的身体时,一下剧烈的震动,让北堂傲越停下所有的动作,更是退出了他的唇。
    北堂傲越不耐的看向门口紧闭的门,然后回头看一眼也在迷雾中的北堂未泱。
    “未泱,看来有人打搅我们的雅兴,下次再继续吧。”未等北堂未泱回过神来,他就直接和北堂未泱的眼睛对视,四目相对后不久,北堂未泱就失去了意识。重新帮北堂未泱穿好衣物后,再把枕下的玉佩拿出来,系回北堂未泱的腰束中,在北堂未泱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