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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季秋白看着那条红线,有些不可思议。
    “我的天,”医生吓了一跳,“难不成这真的是月老的红线啊?”
    “不是。”白泽看着那条红线指着自己的方向,脸色一变,向左退了一步,刚想解释什么,结果那条红线又向着白泽那边挪了挪。
    医生的视线也挪到了小狼的身边,季秋白像是被噎住了一样,不知道说什么。
    医生拍了拍季秋白的后背,说:“这不是月老的红线,我瞎说的,红线会指引你找到你的好兄弟,去吧。”
    季秋白心说你这不是越解释越黑吗?但是那红线的牵引力很大,季秋白被拽的一个趔趄,然后不知不觉地向着白泽那个方向走去。
    白泽的手指动了动,然后他一声都没吭,沉默地站在原地。
    只见季秋白手指上的红线慢慢变长,红色越发明亮,隐隐地简直要发光了。
    当季秋白手上的红线像是活了一样,牵到了白泽垂下来的手指的时候,季秋白忍不住尴尬,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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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20·第二枚指环。
    第二十章
    当红绳系在白泽的小指上时,白泽突然觉得小指一抖,那红绳竟然像是通了电似的,不轻不重地电了白泽一下。
    白泽手指一颤,连忙向后缩,那红绳骤然缩短,死死地系在两人手上,季秋白不得已被拽了过来,就见白泽如临大敌,左手指环发出白色的光芒,转眼间,红绳已经被厚重的冰块冻结。
    气温陡然下降。
    白泽抬起手,拽也不是,推也不是,想了想,他伸手就要把那红绳解开。被冻得死死的红绳躲藏在坚冰的保护下,坚韧无比。白泽表情一变,当即左手用力一斩,无数冰屑顺着白泽的手脱落,那红绳却没被伤害丝毫。
    医生冻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向后退了一步,却怎么都躲不开白泽敌我不分的气温攻击,刚想骂一句‘你疯了’的时候,医生突然听到身后呼呼的风声,还没等他回头,医生就觉得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捆住了自己的腰,然后猛地把他向上拽了起来。
    医生被提得头晕眼花,还被那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胃,几乎要吐出来了,低头一看,那硬邦邦的竟然是刚才看到的合欢树的树枝!妈的!这又不是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要不要这么神奇?
    捆在医生腰间的树枝力量极大,刹那间就把医生抡飞了,医生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全都旋转了起来,从白泽冰凉的身边躲开,然后火辣的太阳就照耀在医生的身上。
    “我靠啊!”医生大喊,“这是怎么回事?!”
    季秋白一抬头,就看医生像是乘坐云霄飞车一样在空中飘荡,顿时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泽眯起眼睛看着医生荡来荡去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觉得小指一阵灼热,低头一看,牵住两人的红绳颜色开始变浅、变淡,隐隐的有要消失的迹象。
    白泽心道不好,想趁着红绳完全透明之前把手挣脱开,但是没一会儿,那红绳就像是被两人消化了一样,了无踪迹。
    季秋白只觉得手腕一轻,然后头顶上是医生‘咦啊啊啊啊’的惨叫声,树枝上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水,季秋白手忙脚乱地躲着,心说医生!你别是吓尿了啊!结果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往树上倒了那么多水,巨大的树杈上全是水珠。
    医生的惨叫声没有引起白泽的注意,他只是抬起自己的手,仔细地看自己的小手指。
    怎么消失了?白泽愣了,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手指强烈的灼热感越来越重了,顺着小指一直钻到心里。
    白泽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太不好了。他的左手整个麻痹,完全不受控制,就在白泽考虑要不要斩断自己的左手来摆脱这样的麻痹感时,白泽就感觉自己的右手都举不起来了,麻痹感蔓延到全身,白泽不自然地躺倒在地上,呼吸困难。
    虽然医生的喊声比较山崩地裂,但是季秋白只是仰头看了看就明白了,这种情况自己是无法帮助的,况且医生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于是季秋白就没有动弹。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旁边重物坠地的声音,季秋白一转头,就看到白泽整个人趴在地上,喘息声极大,像是喘不过气似的。
    季秋白一惊,连忙蹲下,想把白泽扶起来。但是白泽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每当季秋白碰他一下,白泽就压低声音哼一声,看起来非常痛苦。
    医生被树枝捆着扔到了天上,然后被用力拍到了树干上,整个人都疼的脸色苍白,医生面目扭曲地向下看,就见季秋白不知道和白泽在干什么,一人躺在地上一人蹲在地上,就在这时一根更粗的树干冲着医生的面门拍了过来,医生一声惨叫躲了过去,然而尖锐的树杈已经刮伤了医生的小腿,让他疼得想要一飞冲天。
    还没容得医生多想,他就真的再次一飞冲天了,医生用机械手死死地揽住树杈,整个人都晕得想吐,就在医生觉得自己要被疯狂的树枝甩下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树杈停了。
    停止了这样癫狂的动作。
    医生抬起头,迷茫的看了看,然后找到了一个地势低的地方,慢慢滑到了地上,大吐不止。
    医生还在想为什么合欢树停止了动作时,他一抬头,就明白了为什么。
    只见白泽仰躺在季秋白的怀里,死死地闭上眼睛,面色惨白如鬼,胸口都没有起伏,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医生!”季秋白喊,“小狼怎么了?”
    医生心说你这个完全不管我死活的臭东西我他妈为什么要管你……但是暴躁归暴躁,医生还是蹲下来,捏了捏白泽的脖子,又感受一下他还有呼吸,然后说:“没事。刚才怎么了?”
    “你让我带上那个红线,”季秋白声音提高,“然后牵到小狼手上,红绳突然没了,小狼就这样了。”
    “是吗?”医生闭上眼睛,压住自己想吐的感觉,然后看了看小狼的左手,顿时睁大眼睛。
    他看到白泽左手的小拇指完全变成透明的颜色,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的指环一直在发光,但是医生都没有感觉到冷。
    这是怎么了?
    然而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看到白泽的袍子骤然鼓起来,刺眼的白光直射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季秋白闭上了眼睛,即使如此,眼睛也被强光逼出了眼泪。
    季秋白眯起眼睛,一边流泪一边按住小狼的胸口,他真害怕小狼整个人像个气球一样爆炸了。
    白泽的表情很静,简直能称得上是寂静,医生总觉得他的表情很像是自己手下那些打了麻醉药后昏迷的患者。
    强光之后,小狼的心跳开始恢复。
    季秋白愣愣地看着白泽的身体,手掌摸到了白泽有力的心跳,不由得舒了口气。
    但是当季秋白想把手从白泽的心脏上抽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像是被黏在了白泽的身体上,动弹不得。
    “哎?”季秋白用力拽,虽然把手拽开了,但是他震惊地看到,有什么透明的粘液,顺着白泽的心脏,被季秋白拽了出来。
    季秋白几乎是顿时就想起来了白泽当初和他说的话。
    ‘植物的根就相当于人类的心脏。’
    ‘人类的血管相当于植物的根须。’
    ‘无论是多么强悍的人,只要心脏挖出来,必死无疑。’
    白泽的心脏是他自己的根。季秋白这一下子,把小狼的东西从根里取出来了。
    季秋白的手顿时就不敢动了,惊慌的想要把那些粘液塞回去。那东西很黏,不像是血液,倒有点像是胶水,沾在手上就甩不下来了。最可怕的是,那东西好像还有生命,紧紧地缠着季秋白,还往上爬。
    季秋白连喊都没喊出来,就觉得被粘液爬过的地方开始发麻,只一刹那,手臂就没有知觉了。
    “这是……什、么……啊……”季秋白嘴唇都麻了,完全不能说话。他闭上眼睛,却还是有强光往眼睛里钻。
    医生一看这种情况,连忙拽住季秋白的手,想把他从粘液的包围中拽出来。但是医生还没碰到季秋白,就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别动。”一个陌生的男音突然道,“会死的。”
    医生一转头,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领子,强迫式的把医生拽离季秋白和白泽的影响范围。
    季秋白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他觉得冷,非常冷,但是冷到了极致,他就开始觉得热,那种焦躁的感觉无处排遣,浑身打颤,只有额头还能流出冷汗。
    就在季秋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左手一松。
    那种轻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季秋白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刚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白泽突然睁开眼睛,单手撑地把自己支起来,然后眼眸冰凉地看着季秋白,突然张口唤,
    “季秋白。”
    这三个音力度很轻,但是好在白泽吐字清晰,所以季秋白听清楚了。
    季秋白还想问:“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左手一紧。
    一枚和他中指一模一样大小的指环,正正的戴在了季秋白的手指上。
    季秋白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觉,只觉得很熟悉,很自然,仿佛他就应该拥有这枚指环一样。
    季秋白下意识地低头看白泽的手指。他发现自己的指环和白泽的如出一辙。
    原来这指环有两枚。季秋白想。
    那,自己的能力,又是什么?季秋白愣了一下,突然有一种想把指环掰断了的想法。
    妈蛋,根本没反应。
    但是当这枚指环出现的时候,白泽突然说:“我可以了。”
    “啊?”季秋白很愤怒。
    “我说,”白泽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我可以控制这股能力了。”
    医生被陌生的男子拽着领子躲到了旁边的巨石后面,等他回过神来,转头一看,看着那俊朗的面孔,突然说:“咦,你不是那个张……”
    “别喊我的名字。”男人神色一变,然后把头探到外面,看着他们两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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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我整个人都不好了╮(╯_╰)╭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擅长写搞笑文orz打击太大了
    ☆、那株合欢树。
    第二十一章
    那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瘦的上体,他的小腹上肌肉线条分明,汗水就集中在沟壑的地方,看起来男人才刚刚进行过超规模的体力运动。
    男人偏着头小心翼翼地看远处的季秋白和白泽,还扶住医生,将他整个人藏在岩石后面。很快男人就看到了白泽身上发出的刺眼的光,以及季秋白手上粘稠的液体。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男人嘴里叼着一根草,问医生。
    “我哪儿知道?”医生回了他一句,道:“再看看。对了,这里就你一个人?”
    “如你所见。”
    “你在这儿干什么?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不是我非在这里呆着的啊。”男人苦笑一声,“你也感觉到那天的地震了吧?那天我正在这里跑路,地震的时候下车去尿尿,这才躲过了一劫。我的车、旁边的人还有车全都被震到天上去了,要不是我抱住了旁边的一棵老树,恐怕也……”
    男人说到这里,竟然笑了笑,似乎是在自嘲,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的模样就知道他过得并不是那么好。
    男人打起精神:“这是地震后的第几天?”
    “四天?或者五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