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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曾善学一听这话,连忙说道:“老板,我跟班车回去,没事,现在时间还早,我爸爸还在医院,不回去不怎么放心。”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对于用说道:“你把我送到宿舍去。”
    于勇立即一打方向盘,右拐以后,一直向前驶去。于勇心里一直在犯嘀咕,虽说朱一铭的宿舍一直留着,但是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过去住了,怎么想起来这时候过去的。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他绝对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吧}一会功夫,到了地点以后,曾善学刚准备下车为朱一铭开门,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就在车上吧,然后朱一铭打开车门,直接下去了。
    下车以后,他刚准备迈步,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敲了敲车窗,于勇连忙摇下了车窗。朱一铭看似非常随意地说道:“于勇,辛苦你一下,把善学送到恒阳去吧,他父亲那需要人照顾。善学,你明天就别过来了,我跟于勇跑一下就行了,你就安心照顾老人吧。”
    说完,不等回答,就转身往前走去。
    曾善学听了朱一铭的话后,顿时鼻子一酸,眼睛里差点蹦出金豆来,老板居然能出这样的话来,真让他很是感动,顿时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于勇见状,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两下,然后一打方向,桑塔纳立即原地掉头,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朱一铭为何要到梦梁镇住一晚,也是临时起意,觉得好长时间没有见季晓芸了,所以才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自从上次共赴巫山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找着机会,这次也算是机缘巧合,到梦梁镇的时候,正好临近傍晚了,所以朱一铭才滋生了这个想法。
    朱一铭打开宿舍门以后,觉得有股熟悉的女人香在里面,再看看屋子里应该收拾得井井有条,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往床上一躺,被子上的阳光味立即钻入鼻腔,一定是这两天刚刚晒过。朱一铭的心里一阵感动,临走之前他给了一把钥匙给季晓芸,当时她就说,有时间的时候,她会过来帮着收拾,看来还真是说到做到。
    朱一铭躺在床上,不由得把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三个女人做了一番比较。郑璐瑶无疑是最为漂亮的,先从年龄上来说就占不小的优势,都说年青是个宝,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欧阳晓蕾的善解人意是最让朱一铭感动的,从来恒阳的那天起,她就给予了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从工作大计到生活细节,无所不包,并且从来不求回报,只是默默无言地奉献,这绝对是一个能让任何男人心动不已的女人。想到季晓芸的时候,现她留给自己的印象,只有妖娆的身材和不幸的婚姻,朱一铭此时才知道其实她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愧疚之情,这可也是自己的女人呀!
    朱一铭拨通季晓芸电话的时候,她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当听说他就在梦梁的时候,高兴得差点叫起来。朱一铭连忙提醒她注意影响,季晓芸的脸顿时如火势正旺的灯笼一般,红通通的。她连忙低声说道,等一下班,她就过来,后来转念一想,说还是等天黑了以后再过来。
    朱一铭掐断电话以后,脸上布满了笑意,她仿佛看见了季晓芸面红耳赤的样子,一定如做贼一般,真是好笑。看看时间,距离天黑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朱一铭干脆脱去了外套和裤子,上床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到时候才有更充沛的精力上阵杀敌。被子盖到身上以后,阳光味更浓了,朱一铭把鼻子凑上来,轻轻地嗅了嗅,里面仿佛还掺杂一股女人的体香,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朱一铭边琢磨,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季晓芸此时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平时到这个点,稍微磨蹭一下就好下班了,今天这时间仿佛走得特别的慢,老迈的挂钟是不是坏了,怎么都老半天了,才过了五分钟。
    在季晓芸不断的埋怨和催促中,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她拿起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去,谁知刚出门,就碰上现任的梦梁镇党委书记黄春桃,她连忙迅地一闪身,缩了回来,她可不愿意轻易去惹这个老女人。
    这个老女人精心伺候了苏运杰十来年,终于也算得成正果了。县府办主任的日子虽然悠闲,但绝对没有做一镇之主来得舒坦,在那不管有多大权力,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在这可是一言九鼎,就算放个屁,响声都不一样。来梦梁的这段日子,她也有不舒心的地方,这个叫魏强的镇长,好像事事都和她作对的似的,让她最为恼火的是下面还有一帮人在帮衬着他。她今天急急忙忙往外走,就是和苏运杰约好了,准备去商量一下对策,不过也得把那老家伙服侍一番。想到这,黄春桃就是一阵呕心,那老东西越来越不中用,明明已经不怎么行了,这段时间不知从哪儿搞来的药丸,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
    等黄春桃上车以后,季晓芸才连忙向车棚走去,把摩托车推出来,准备先回趟家,女儿安顿好,另外,这天色也没有完全黑下来,要是被被人现了,可不好。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对那个男人的影响可就太大了,想到这,季晓芸不由得往四处张望了两下,见并没有人注意她,这才放心地动了踏板车。说她是做贼心虚,一点没错,你正大光明的回家,就算有人看见,又能如何呢?
    季晓芸回家以后,安顿了一下女儿,并告诉母亲,晚上有朋友喊她打麻将,就不回来了。她妈听后扫了她一眼,觉得女儿今天有点怪怪的。以往有人叫她打牌的时候,她总是帮女儿洗漱以后才过去,有时候甚至别人能打电话过来催几次,今天好像大有不管不顾的意思。
    季晓芸风风火火的刚准备出门的时候,一看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于是又放下了摩托车,重新回到了屋里,和女儿聊起天来。母亲很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小声嘟嚷道:“刚才不是挺着急的嘛,现在怎么又不去了?”
    季晓芸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装作没有听见,继续逗女儿说话。母亲又说了两声,见其不答话,也就不在和她废话了,忙着去准备晚饭了。季晓芸见母亲去了厨房,这才偷偷地瞄了两眼,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正欢。
    季晓芸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里一片寂静,她不由得一阵失落,还以为朱一铭拿她开心,或者临时有事又离开了,继续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他的棉袄正放在沙上,心里顿时一乐,把刚刚买过来的包子,放在了桌上,快步向卧室走去。进了卧室以后,远远地看见一双鞋正放在窗前,这时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她莲步轻移,到了床前,见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正在睡觉,那样子好像小孩一般,憨憨的,居然嘴角还挂着一道口水,嘻嘻,她忍俊不住地笑了两声。猛见朱一铭翻了一个身,她连忙捂住嘴,两眼凝视着床上人,还好,他没有醒转过来,而是继续沉沉地睡去了,这才放下了心。
    季晓芸去客厅搬了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了床边,就这么看着朱一铭。她甚至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个走进自己内心的男人,就连上次肌肤相亲的时候,也不例外,开始的时候是慌乱,后来渐渐迷失,最后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又是异常害羞,头扎在朱一铭的怀里,几乎就没有抬起来过。
    眼前的这个男人,用时下的流行语来说,确实比较帅,但却绝没有半点奶油小生的那种做作,也就是说非常有气质。看他在睡梦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季晓芸这么也无法理解,做起那事来的时候,这么会那么孔武有力,有时甚至让人有不堪承受之感,给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激情。季晓芸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味起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从此季晓芸就多了一份牵挂,不管是心灵的,还是追书的,都是一份深深的期盼。
    朱一铭在睡梦中只觉得总是有人盯住自己看,那种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看,他顿觉浑身不舒服,于是连忙用力地睁开眼睛。四目突然相对,一个惊讶,一个木然,一个害羞,一个执着,季晓芸满面通红,连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第274章 继续调研
    朱一铭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然后用力把她往身前一带,嘴里轻声呼唤道:“晓芸!”
    季晓芸顿时浑身如遭电击,如乳燕投林般地扑向了朱一铭,顿时四片火热的嘴唇交织在了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来,大约是季晓芸由于姿势的原因,实在是无法承受了,要是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能憋过气去。
    分开来以后,两人就这么半搂半抱着说话。朱一铭轻抚着季晓芸的秀发,低声问道:“你来了以后,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你,估计你这段时间去市里以后,一定压力很大,看你睡得可香了,都流出口水来了,嘻嘻!”
    季晓芸低声回答道。
    “啊!”
    朱一铭装作大惊的样子,说道,“我的口水哪儿去了,怎么没有,是不是刚才被有的人偷吃掉了?”
    说完,满脸坏笑地看着季晓芸。
    季晓芸羞得满脸通红,连忙说:“才没有,我来的时候,你的口水就干了,只有一道印痕留在嘴边,这不还在那呢,你自己用手摸。”
    说着,一指朱一铭下巴右下的位置。
    “没有,一定是被你刚才吃掉了,要不你刚才这么用那么大的力,我的舌头到现在还疼呢!”
    朱一铭蛮不讲理地说道,还故意往外伸了伸舌头。
    季晓芸这时才知道对方拿自己开心,想了一下,低声说道:“不知是谁用的力气大呢!”
    说完以后,觉得这话有歧义,于是连忙低下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猛听得朱一铭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响声,季晓芸这才意识到两人都还饿着肚子,于是连忙去热买过来的粥和包子。朱一铭则根本没有起床,倚在床,打开了电视,看电视的同时,不时往季晓芸丰满的身形瞄两眼。当她弯腰给煤气灶打火的时候,浑圆的臀部正对着卧室,朱一铭的身体一下子竟然有了反应,真是汗!
    晚餐虽然非常简单,却吃得异常开心,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两人都满脸笑意,开心不已。要不是因为在床吃的,确实不方便,估计还会有更为亲昵的举动,奈何条件不允许,只有作罢了。
    吃完晚饭以后,季晓芸要去处理锅碗,朱一铭一个劲地催促,最后还剩两个碗静静地躺在洗碗池里,人却已不见踪影。
    随着两人的动作,窄小的单人床发出了巨大的抗议声,然后谁都没有理睬,在连续两次激烈的震颤以后,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朱一铭再一次深刻领略到了少妇的魔力,真是让人不敢轻易招惹。季晓芸此时静静地蜷缩在朱一铭的胸前,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真是太妙了。原来久旱逢甘雨和小别胜新婚,说得竟然是一个意思,朱一铭边抽烟,边想着这两句看去风马牛不相及的俗语,左手禁不住再次在季晓芸的身游走起来。
    等两人都休息好了以后,朱一铭轻抒猿臂,把季晓芸整个搂进怀里,低声地问她,在生活中或是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季晓芸轻轻地摇了摇头,后来,又低声说道:“只要你有时间的时候,能多来看看我,我就很知足了。”
    朱一铭听后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用力把季晓芸搂得更紧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季晓芸如火烧眉毛般的从床溜了下来,边穿衣服,边低声说道:“都是你,害得人家迟到了。”
    原来她指的是,清早醒来的时候,朱一铭又辛勤地犁了一遍地,折腾了好一会,才鸣金收兵,睡过去以后,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朱一铭此时已经没有半点市长的尊严,正手忙脚乱地帮女人穿衣服。他嘴仍没忘记狡辩:“谁让你一大早的时候,就用这逗我。”
    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季晓芸的臀部。季晓芸如警惕的小兔一般,一见朱一铭的动作,连忙一闪身从床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很差,防止再次落入魔爪,咱惹不起躲得起。
    季晓芸出门的时候,如做贼一般,还好并没有人发现。她昨晚特意把摩托车停在了早点铺跟前,就是为了防止遇见熟人,可以用买早点进行遮掩。今早,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点肯定没错。
    朱一铭一点也不着急,等季晓芸走了以后,才慢悠悠的从床起来,昨晚一番大战以后,看看时间还早,他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于勇,让他明早迟一点过来,九点钟准时出发。于勇已经预感到老板来梦梁镇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也仅仅是一个猜测,并且这个想法只会永远烂在他的肚子里。作为司机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朱一铭下楼吃完早饭以后,就等着于勇过来了,闲得无聊,就打开电视来看。除了广告,还是广告,要不还有健身操之类的节目,朱一铭自觉身体很棒,不需要再去锻炼什么的。昨晚,季晓芸开始的时候,虽然疯狂了一阵,但到了后面,和欧阳晓蕾一样,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尤其到了早晨的这一次,更是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了。
    于勇在九点的时候,准时按响了喇叭,虽说他八点半多一点就来了,但老板既然没有动静,他也就打开音乐,边欣赏,边慢慢地等着。摁喇叭看似有点不够尊重,但在这时候绝对是在正确的做法,要是冒然去的话,老板的屋里万一还有个女人什么的,这让大家情何以堪。
    朱一铭下来以后,于勇连忙跑过去为他打开车门,然后车以后,一打方向往梦梁镇外驶去。朱一铭还真有点担心,一路会不会遇见熟人或是朋,不过于勇很善解人意地选了一条偏僻的小道。朱一铭见后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于勇确实成熟了许多。朱一铭把车窗摇下一点,点了一支烟,美美地抽了起来。
    农村虽没有城市的喧嚣,但在这个冬日的早晨,却有其独特地魅力,那嫩嫩的麦苗在田间地头含羞地抬起了头,窥探着这个神奇的世界。树木虽还是光秃秃的,但已经在酝酿着来年的枝叶。忙碌的人们来去匆匆,也许一天的忙碌,只能换来微薄的收入,但是充实与快乐,却写满了他们的脸庞。朱一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何尝不是这样呢,过年在家的时候,他们都不不放心那些花木,生怕它们被冻坏、冻死。朱一铭当时就觉得,让他们去照看花木场真不知是对是错,等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让老两口从那出来,好好地享享福。
    朱一铭用连续两周的时间,跑遍了恒阳市下属的所有四十个乡镇,当然除了第一天以外,他都是晚回到市里去的。不光走访了学校,而且也关注了乡镇卫生院,看下来总体情况还是不错的,但也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乡镇卫生院普遍的医疗设施都比较落后,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也比较淡薄,至于药价这一块和市里的医院相比,倒是相对较低。朱一铭了解以后,得知是因为医院级别的问题,这也是难怪一家家医院争创更高级别的根本原因所在。
    学校这一块,最为突出的问题,除了教师素质和能力不高以外,就是收费问题,最让老百姓们觉得反感的是教育附加费的问题,居然每个学生高达二百元,要知道这对当时的农村人来说,可是一笔不低的支出了。
    曾善学除了第二天没有跟在朱一铭的身边以外,后来可是一天都没有缺席过。他父亲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不光医疗费、营养费什么的,一个没少,就连误工费、护理费,恒阳中学也多多地进行了赔付。他一个退休教师能有什么误工费,至于说护理费,更是之前想都没想过的。曾善学把整个事情向朱一铭一一做了汇报,朱一铭听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试想恒阳中学之前的嚣张态度,这时候让他们出点血,倒也无可厚非。至于说对方是冲着谁的面子,那个并不重要,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何况曾父也确实肋骨骨折。
    恒中那两个打人保安的处理,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自然不需要朱一铭再去操什么心,对校长褚宏强的处理结果也已经出来,调出恒阳中学,仍保留教育局副局长职务。他本来就是一个挂名的副局长,并不负责教育局里的具体事务,现在名副其实成了一个副局级闲人,仕途算是彻底交代在这了。
    在这一轮的较量中,苏运杰无疑是最后的赢家,但潘亚东也并没有输掉什么,撇开和褚宏强的同学关系不谈,他一个小小的校长,还真没有如潘市长的法眼。通过这事潘亚东对朱一铭多了几分怨恨,要不是他在里面推波助澜,也不会如此被动,看来这小子就是自己的克星,以后遇到机会的话,一定要狠狠地把他踩下去,让他永远也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朱一铭跑遍了所有的乡镇以后,最后一天决定在市区的三所小学转一转。恒阳市区除了有实验小学以外,还有邵仙镇中心小学和胜利小学,实验小学和邵仙镇中心小学的规模较大,胜利小学在老街,是一所老校,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已经渐渐没落了,现在一共只有六、七百个学生了。朱一铭决定把实验小学放在最后,午的时候先去另外两家学校。
    也不知是事先得知了消息,还是其他原因,这两所学校跑下来,基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尤其是胜利小学,虽然教室、办公室以及相关教学设施非常陈旧,但管理却非常到位,教学秩序紧紧有条,环境卫生什么的,也没有任何问题。朱一铭看后还是非常满意的。
    中午三人回市政府食堂吃的饭,倒不是朱一铭故意做样子,而是好多天没有在大院子出面了,别被有心人传说什么事情来,也算显显山露露水。
    朱一铭刚从车里下来,就见到吴远琴往座车那走去,朱一铭点了个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刚准备抬脚走人,吴远琴却站住了身子,微笑着说:“朱市长,听说你这段时间下乡了,感触怎么样,没发现什么问题?要是我之前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你可别忘了给我提个醒呀。”
    第275章 给你十分钟
    ()    朱一铭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捉弄人的意味,于是认真说道:“吴市长,真是不跑不知道,一跑还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我还真准备改天向你请教呢,到时候还请你多多帮助,我对于教育和卫生这两块来说,还是个新人,有很多事情,都是一头雾水。”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实施者,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吴远琴看似随意地感叹道。
    朱一铭听对方的话似乎有所指,但一下子搞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所以也不便再搭腔,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再见以后,就转身走开了。
    吴远琴边走边想,这个朱一铭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她还真有点担心,对方这样拉网式的走访,难免会发现一些问题。如果这些问题和自己有关,他到时候往桌面上一放,还真不太好解释,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番感叹。看他刚才的样子是否有了一些收获,看来改天一定要找这个年青人交流交流,别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一铭吃完午饭以后,回到宿舍睡了一个午觉。这段时间在下面跑最不舒服的就是没有午觉睡,要说习惯有时候真是害死人,不睡午觉,整个下午都没有什么精神,有时候还有浑身发冷的感觉,非常不爽。
    朱一铭睡醒以后,洗了一把脸,刚出来,于勇已经把车开到了跟前,曾善学则连忙下来,帮朱一铭开车门。朱一铭见状,笑着说:“善学,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麻烦你了,你也得让我有锻炼的机会,要不再有个几年,还不知道退化成什么样呢!”
    曾善学听后,嘿嘿一笑,退在了一边,让朱一铭自己上车,省去之前一直做的用手遮车顶的做法。于勇在一边,也跟着笑了两声。
    三人来到恒阳市实验小学的时候,两点刚过,可能是开车的缘故,保安看了一眼,也没有多问,就让他们进去了在一般人的眼里,能坐着轿车进出的自然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也就无需多加盘问了。
    见了校门以后,于勇把车停在了一块空地上,朱一铭示意曾善学和他一起下去。两人往前走了两步以后,见有一个班级正在操场上上体育课,朱一铭连忙走了过去。远远地看见有两个学生正站在体育老师跟前,那体育老师年龄虽然不大,但绝对的五大三粗,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体重应该不下两百斤。朱一铭估计他上师范学校的时候,应该是练举重或是铅球之类的。
    突然不知怎么了,那老师突然抬起脚给两个学生的屁股上分别来了一下,然后大声喝道:“去操场上跑五圈,要是中途停下了的话,加罚一圈。”
    两个学生对望了一眼,迅速向操场走去。朱一铭在那个体育老师抬脚的一瞬间,清楚地看见他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曾善学通过朱一铭的面部表情,知道老板的心里不爽了,于是紧走几步,到那个体育老师跟前和他说了几句。那个体育老师,连忙快步向那两个学生追去,那速度和他的身形真是很不配,让人不禁怀疑他学生时代是练短跑的。
    曾善学回头的时候,见朱一铭已经往教学走去了,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实验小学不愧是一个大校,一个年级居然有十二个班级,朱一铭也暗暗咋舌,再看看里面黑压压的人头,一个班估计足有六十个学生。教师们的整个工作状态和乡镇的学校比,确实有不少的差异,那些音乐、美术任课教师的弹琴、画画之类的基本功,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是扎实,确实很不错。
    朱一铭和曾善学从教学下来以后,直接上了综合。在科学实验室门口停了下来,看看墙上的课表,这一节应该是五(6)班的课,此时却大门紧锁,学生的人影全无。朱一铭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见有个四十岁左右的教师模样的男同志走了过来。曾善学上前一步,问道:“请问这位老师,这个实验室怎么没有学生在上课,课表上面这节好像有课。【叶子】【悠悠】”“你们是什么人,有没有人上课,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来人不满地反问道。
    朱一铭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想不到开口说话的时候,口气却冲得吓人。朱一铭见曾善学满脸的不快,怕他和对方吵起来,这毕竟是在学校,影响不好倒还罢了,在学生们面前像什么样子。这时正好下课铃响了,不时有学生从其他专用教室里走出来。朱一铭上前一步说道:“这位老师,你别误会,我们是市政府,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
    “市政府的?”
    中年男人一愣,扫了朱一铭和曾善学一眼,不屑一顾地说道,“我还是教育厅的呢,请你们迅速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和我装,你们还嫩了一点,市政府的,教育局的,只要是和教育有点关系的,我哪个不认识。”
    边说边往朱一铭这边跑了两步,那架势大有扑上来的意思。
    朱一铭此时从这家伙的嘴里可以闻到浓重的酒味,不用说,一定喝了酒了。这个样子如何为人师表,要是往学生跟前一站,成何体统,还用任何的师道尊严可言,朱一铭愤怒地想道。看样子,这人应该还是学校里的一个小领导,否则也不会口出狂言,但肯定不是校长,因为实验小学的校长,朱一铭是知道的,叫赵子云,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同志,是恒阳市小学教育界唯一的一位省特级教师。当时听胡一旻说的时候,朱一铭一下子就记住这个名字了,因为太有特点了,让人不由得想起三国里面那位勇冠三军的赵云,赵子龙这位简直是他名和字的合体。这人在恒阳教育界的名声非常响亮,否则的话,也做不了实小的校长。
    “我们的身份,你放心,马上就可以得到验证。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姓名和职务。”
    朱一铭看着眼前这位满脸酒气的中年人问道,语气非常严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更新整理~觉。
    曾善学还是第一次看见朱一铭如此严肃,比在横垛乡中心小学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人听了朱一铭的话后,眨了两下眼睛,也不知是被镇住了,还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份,他讪笑两声,得意地说道:“我叫王军,是实验小学的校长助理,今天正、副校长都去镇中心参加活动去了,这就我说了算,你们俩别没事找事,再不走,我可就叫保安了。”
    朱一铭听后冷哼了一声,对这个自称王军的说道:“看来,你还是一个管事的,好,你给我听好了,我叫朱一铭,是恒阳市人民政府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现在给你十分钟时间,去联系你们的赵校长,我在校长室等他,要是十分钟之内,我见不到他人的话,你可就倒霉了。”
    说完以后,转头就走。
    王军这时才如梦初醒,赵子云上午下班的时候,还特意关照他,今天下午主管教育的朱市长有可能到学校里来视察,让他特意留心。他之所以在喝了半斤酒的情况下,仍到学校带酒上班,也是和这事有关,想不到竟然一下子撞到了枪口上,刚才居然扬言要找保安把市长撵出去。想到这,王军跳的心思都有了,但他知道,就算要跳的话,也得先把赵校长找回来,于是连忙慌慌张张地往梯口跑去。下的时候,脚下一滑,竟直接从梯上滚落下去,爬起来以后,顾不得摔得生疼的臀部,继续往校门口飞奔而去。
    话说赵子云既然知道市长有可能要到学校里面来视察,他怎么还会放心地去别的学校参加活动的呢?这里面有个特殊情况。今天这个活动虽说是在邵仙镇中心小学举行的,但却是市教育局主办的赛课活动,赵子云作为省特级教师,自然是评委的不二人选,所以没有任何推却的理由。
    第二节刚刚下课,赵子云陪着主管初教的副局长曹亮,站在走廊上抽烟,猛地看见校门口一瘸一拐走过来一个人,细一看竟是本校的校长助理王军。看他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赵子云下意识地想到,一定是出事了,于是他冲着曹亮打了一个招呼,连忙向下走去。
    刚下梯,王军就看见赵子云了,这时仿佛比看见了亲生爹娘还亲,脚步愈加快了许多,赵子云也快速向他跑了过来。两人离了还有十米左右,王军就大声喊道:“赵校,您快点回去,朱……朱市长……让您立刻回学校,说十分钟之内,要是看不见你的话,他就走了……”
    赵子云一听这话,知道一定出事了,于是昂起头,冲着上的曹亮喊道:“曹局,不好意思,我学校出了点事情,我得先回去了,朱市长过去了!”
    曹亮本来还有些不快,心想,这边的活动,你是主角,你一下子走了以后,这儿事情该怎么办呢,后来一听朱市长到了实小了,于是连忙冲着赵子云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就过去!”
    赵子云拱手打了个招呼,就跟着王军急急忙忙地往实小奔去,还好两个学校之间的距离比较近,紧走慢赶终于在十分钟之内,进了实小的大门。这时赵子云才松了一口气,边走,边喘着气说道:“王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市长来了就来了,你又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呢?”
    “赵校,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