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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

      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然后看了看左手,那根杨柳枝依然若隐若现。
    我是如何突然开启杨柳枝手眼呢?师太不是说我让渡人吗?难道与我所理解的不一样?张天师也说让我渡化叶子暄,但我还没从情海中把他拉出啊?
    这个问题真的很复杂,我又看了一眼覆盖在江娜写真上面的张天师画像,对他说道:“如果我今晚做梦,我希望你帮我解释清楚。”
    但是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天明。
    一场秋雨一场寒,更何况是一场冬雨呢?因此愈发的寒冷。
    天空飘着灰蒙蒙的云,似乎这就是冬天的颜色,
    小曲从保安亭消失之后,没有任何影响,真的应了一句话,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转,他更像一个数字,抹去了也就抹去了。
    再次见到张麻子,已经是两天之后。
    当时我与叶子暄正在路上走着,准备去吃饭,走到一个卖苹果的小摊前,看到张麻子领了几个人,迎面走来,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了声真酸扔了。当然,这是不付钱的。
    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气。
    尼煤的,这是正宗的红富士,就这样被你这只狗给啃了。
    我刚想到这里,他也看到了我与叶子暄,然后径直来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摸了摸我的手。
    我急忙缩了回去,这死玻璃。
    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是热的,还活着。”
    “没错,我是活着。”我说:“那晚你跑的比谁都快,还留了几把刀在那里,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你小心他们随时会请你喝茶。
    “那也总比被阎王爷请去喝茶好。”他更是大笑。
    这时,几个人走了过来,然后对我与叶子暄鞠躬叫道:“龙哥,暄哥!”
    听到这里,张麻子刚才还笑的开心,马上不再笑:“你们是南联的人?”
    “把苹果钱给人家。”叶子暄说。
    张麻子听后又是冷笑:“我一直在这里吃苹果,不但吃苹果。”
    他说到这里,又从摊子上拿了一个糖水菠萝,说:“我还吃菠萝,你问问他要不要钱。”
    那个摊主听到这里马上说:“我是送给麻哥吃的。”
    张麻子听到这里,更是得意:“听清楚了吧,我又不偷不抢,没有犯法吧?”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老七从斜刺里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拿刀就砍,刚才叫我龙哥的人也马上跟着老七一起砍去。
    张麻子与他小弟没有防备,落荒而逃,稍后老七又回到我们跟前说:“维护南环治安,你们做的不错。”
    我与叶子暄正准备走,他却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我看你们二人在那个风水宝地上表现的不错,那个房东一直不肯同我们南联合作,我们没有每天去他家泼油漆就算是对他客气了,你们这样一搞,他的财气什么的都没有了,现在他想让我们南联注资,我们也不会注资,所以还要感谢你们帮我们大忙,因此一哥依然想见你们。”
    叶子暄听到这里,说:“好,我们也想见见他。”
    叶子暄要去,我感觉如果我不去,一定会被江娜看不起,但是我们现在就像明牌斗地主一样,大家是什么人,都应该清楚,但为什么他们还执意相约呢?
    不过,既然去,那就去了。
    与老七一起,出了火车站周围的地方,一直向南走,最后来到一个城门前,上面南关两个字,再往南,就有许多快递公司,接着前面有一条废弃的小火车道,在小火车道后面有一个村子,上面写豆腐西村,也是一个典型的城中村。
    “这就是南联的总部所在地。”老七说。
    第四卷 第十九节:桃木钉
    由于在同一个城市,所以南环与北环城中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会像东北的民房与江南的民房差别明显,唯一区别就是南环的城中村比北环的城中村还要破旧一些。
    走进豆腐西村,又转了几条街,停在了一个三层小楼前。
    老七让那几个小弟守在门口,然后领着我们二人来到三楼。
    这小楼很破旧,红砖墙,也没有粉刷,属于老式楼房,只有一面,没有像住在302时那种双面结构,占地面积也不大,是四包三结构。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四是宽度,就是四间房子那么宽,三是长度,三间房子那么长,也就是说这三层楼每层是四间长,一间宽,另外宽的两间是院子。
    陌生人从这里经过,根本不会想到南联的总部在这里,但老七却说这是南联的根基所在。
    不过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到三楼之后,发现这里只有一个铁门,看上去非常结实,老七敲了敲之后,从里面传出了一句话:一二三四五。
    老七在外回道:上山打老虎。
    随后门才“咣当”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小弟说:“七哥,几位大哥等你们很久了,赶紧进来。”
    屋内除了门口有两个小弟之外,正中央是一个八仙桌。
    八仙桌边上有八把老式的椅子,其中五把已经坐了人,每人面前有一份文件似的纸。
    我估计这些人坐的位置,与宴席中人落座的方式一样,就是上北下南,上东下西的方式,不管其他人如何,北边坐的那个一定是辈分比较大的人,换句话说,这正北所坐的,就是南联一哥,也就是江娜口中瞎强。
    南联一哥约摸有四十多岁,戴着一幅墨镜,看不清表情,理着像郭德刚那样的发型,但却没有一点电影中大哥那种很威风的感觉,甚至有些猥琐,站在路边,人家一定以为他是算卦的。
    另外四人应该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每人都扎着马尾巴,为这紧张的气氛平添一些喜感。
    感觉就像在一个理发店中,老板与几个发廊仔探讨发廊的发展之道。
    在北面的墙壁上,也就是瞎强的背后,有一张香案。
    香案之前供奉着二个人:左为关二爷,右为财神宋公明。
    老七对坐在八仙桌旁的那几人说:“让几位大哥久等了,咱们的兄弟来了。”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没有说话,瞎强从座位上站起,来到我们跟前说:“来了就好,咱这也算是三请诸葛亮,今天终于请到了。”
    我与叶子暄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叶子暄此时想什么,但我脑子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无奈本身是土鸡,如何也变不成凤凰,心里还是不断打着小鼓,手心也开始冒汗。
    瞎强随后又打量了一下叶子暄说:“一表人材,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天晚上我听老八说,你把他打了,我心中就想,敢动我们南联的人,一定不简单;随后又听你们把王魁那个狗齤日的给办了,这也算是替老六报了仇,再加上商业街那里的升棺发财位,你们也做的很好,把那驴齤日的房东的地气泄了,让他不与我们南联合作——因此一直想请你们兄弟二人与我们一起干事业。”
    叶子暄淡淡地笑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瞎强听后也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该做与不该做,只有做与不做,凡是有利于我们南联帮的就去做,不利的就不做,你们今天加入我们南联,不会亏待你们二人,以后就是亲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也相信,借助我们这个平台,一定能成就一番伟业,老六与老八的位置,你们二人任选。”
    叶子暄回道:“谁做都无所谓。”
    瞎强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让我们二人坐在八仙桌旁边。
    我坐在老六的位置那里,叶子暄坐在老八的位置上。
    我一开始还不敢坐,但看叶子暄坐了,我也坐在那里。
    心里有些怕,但脑子还是清醒,我突然感觉这也太简单了点。
    虽然从来没有拜过兄弟,而且也不想与南联他们结义,但既然南联要让我们加入,至少也要走个过场什么的吧,上次老七说让我们拜关公,如今是什么也没做,连一杯茶水都没有。是南联门槛太低,还是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瞎强这时说:“两位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咱们这儿还有一个月的试用期,因此今天一切从简,两位兄弟见谅。”
    他说完之后,问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别干坐着,有什么话,就说。”
    “大哥选的人,我们兄弟没什么看法,只要大哥感觉好,那就好。”那四人说道。
    瞎强说:“那好,就这么定了。”
    随后他掏出了两张名片,在上面填了名字,分别递给我与叶子暄,
    我们接到手里,只见上面写着:南城联合业务公司,第六业务部经理:吹水龙。
    而叶子暄的那个则是第八业务部经理,四眼暄。
    吹水龙与四眼暄就是刚刚填上去的,看到这里,我当时暗暗吃了一惊,这南联表面上挺怂,但情报系统还是挺发达的啊,竟然把我与叶子暄的特征都掌握了。
    瞎强继续说:“老六不幸运英年早逝,老八也因卧病在床,所以他们二人的业务暂时由老七代管,因此老七也很忙,所以希望你们二位能够鼎立相助。”
    接下来,瞎强简单介绍了一下,我这才知道,这南城联合业务公司,总共职员有不到二百人,标准配置是八位经理,这样算下来,每位经理的手下不过有二十五名职员。
    这真的与进丰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如果南联去找进丰的麻烦,完全是以卵击石。
    但我与叶子暄虽有经理之名,却无经理之实,也就是说老七手中那本该给我与叶子暄的五十名职员,却依然被老七把持,瞎强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先熟悉业务,如果有需要,可以找老七借人。另外试用期间这一个月,希望我们二人可以把新东的张麻子彻底赶回城隍庙以东十里外新东帮的地界。
    我不敢多说话,等叶了暄表态。
    叶子暄点了点头。
    瞎强不禁笑道:“好样的,我们南联果然没看错人,另外我还听说你们对进丰的人皮盒子的事也知道不少,所以我想顺便问问,上次老八回来给我们几人说从你们的口中得知进丰把人皮盒子藏在哪里,想去看看,我们就同意他带着几个兄弟去了——也幸亏只有他带着兄弟去,后来的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关于那只人皮盒子,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它不能随便打开,否则就会变成无脸之人。”我深呼吸一口气,回道。
    “那好,我知道了,我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兄弟几人还有一些工作报告要继续研究,你们兄弟二人如果有事,可以先走了,希望你们的加入,我们南联一统四帮!”
    随后告别他们,我与叶子暄离开豆腐西村,向回走去。
    我说:“他既然想请我们当大哥,为什么不给我们几个小弟呢?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们。”
    叶子暄淡淡地笑道:“他本来就不信任我们,其实他警惕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们与警齤察走的也近。”
    “既然这样,那还让我们去干吗?”
    “我们也不过像老八一样,随时就会被丢弃。所以什么仪式也没有——不拜也好,拜了又怎么样?”叶子暄说:“我这次去南联的目的,就是想找出南联背后的高人。”
    “如果说使用田螺印控制血蛙是南联背后高人做的,但刚才他们怎么不生气?难道这次血蛙的事,与他们无关?”
    “演戏谁不会?”叶子暄淡淡地说。
    “我只想知道,这个狗齤日的,是谁他妈的当时命人撞我们的。”我说。
    叶子暄没有说话,我们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南关城墙前时,看到一则认尸启事。
    大意是在北环路与东风渠交叉的桥下,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本来是在埋在桥下,但被一只流浪狗给叼了出来。
    同时附带照片,上面是该女子的衣物:黑色超高跟鞋,一双沾满泥土的肉色丝袜,还有黑色短裙,丁字内裤,胸罩,以及漏脐装,除了这些照片之外,还有一根黄黄的长长的东西。
    当我看到这里,根据地点及穿戴,第一反应,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夜场妹田甜。
    我于是告诉了叶子暄,叶子暄问:“这个夜场妹,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击败天眼时,回来时在北环救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不过最终没有救活她。”
    “自己不爱惜自己,我们也没有办法。”叶子暄叹了口气:“你说她死的时候,脖子上有两个小口是吗?”
    “没错。当时我还怀疑小黑咬了她,还好,她没变僵尸!”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