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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的大魔王 第119节

      成默回头看了一眼谢旻韫一眼,道了声:“好。”便继续朝着喷泉的方向慢慢走。
    谢旻韫犹豫了一下,又喊住成默,“成默,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刚才发生的一切,你别跟其他人说!”
    成默又一次回头,点了点头道:“好!”然后继续朝前走。
    谢旻韫忍不住再一次喊住成默,小声道:“不管是什么都不要说……不论是我们单独出去吃东西的事情,还是和克里斯托夫兄妹见面的事情……”
    成默无奈,只能再一次回头,“需要我发誓么?”
    谢旻韫连忙摇头,“不用,你赶快下去吧!”
    成默这一次头也不回的朝着玻璃金字塔走去。
    谢旻韫看着成默消瘦的背影,他的前方是菱形格纹的玻璃金字塔,那水晶一样的建筑在古老的卢浮宫前面反照着夕阳橘色的光,历史与未来在这里交汇成璀璨的不可思议……
    第018章 漩涡
    巴黎夏日的太阳总坠落的很晚,天蓝的像是克洛德·洛兰笔下的油画,站在法国梧桐树下的两个金发男子望着远去的奢华马车,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教堂走去。
    “让·克里斯托夫没有在马车上,我是说那个胆小鬼怎么可能有勇气从这里经过……”其中一个发丝呈现亚麻色的卷发男子略带讥讽着说。
    “我很好奇他马车上的两个东方人是谁。”另外一个头发颜色更为明亮,更接近金色的男子淡淡的说。
    “应该只是两个普通人。”
    “只要能坐上克里斯托夫的马车,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普通……”
    “也许是来自东方的异教徒贵族,共济会的爬虫们对东方国家上层的侵蚀实在太严重了,虽然我们努力的在布道,却仍然只能在社会底层传播,等待米兰赦令(注1)的转折,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不在我们现在关注的范围之内,我们当下的任务是协助查尔斯(查尔斯·玛丽·杰罗姆·维克多·拿破仑是拿破仑七世的父亲)夺回他的拿破仑家族族长的位置,这样才有可能通过内部打破共济会在欧洲营造的铁板一块……所以,你还是得派人去查一下,刚才马车上到底坐的是谁……”
    “托米尼恩斯,你也太小心谨慎了,东方国家对于乌洛波洛斯的掌握程度还很低,刚才那两个也不过是小孩子,他们动摇不了这个世界的秩序……神爱世人,但更爱他的子民。”亚麻卷发语气轻松的说。
    “不,普恩斯巴利提斯,神的荣光已经沉寂了太久,这个世界如今一片混沌,才让一些狡诈的敌基督能够欺骗迷途的羔羊,不要只看着眼前的敌人,我们还要放眼未来……最近教皇在梵蒂冈宫接见了同样是来自东方的客人,按照外交惯例,只有代表国家的使节才能进入梵蒂冈觐见教皇,虽然教皇是以私人名义接待了对方,政治含义可以忽略,但这件事说明了什么?”
    “东方的势力不容小觑,尤其是华夏,虽说在历经了一次罕见的浩劫之后,原本就孱弱的太极龙们,在天选者排位战中的表现并不好,但近几年随着他们国力的复苏,尽管西方在不断的封锁,可他们的天选者依旧越来越多,虽然目前只是基数大,排名前一百的大师人数还只有五个人,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中间将有天选者能够冲击十二神将的地位……”顿了一下被称为托米尼恩斯的金发男子语气悠然的说道:“甚至晋升成为降世者……”
    “降世者?冲击十二神将我信,但成为降世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人类这么漫长的历史,不过出个寥寥几个降世者而已,如今的年代,盛产大师,但要称为降世者,几乎不可能。”亚麻卷发男普恩斯巴利提斯摇头笑说,显然他认为对方说的只是一句过于严肃的玩笑话。
    阳光从两个人背后斜了过去,被风吹开的黑色西装在地面上投射出了半折的羽翼般的阴影,他们的前面是一栋庄严肃穆的法国古典主义教堂,它没有哥特教堂那浮夸锐利的尖顶,也不像拜占庭式教堂那样圆润平和,它属于典型的法国古典主义风格,相比前两者,造型更为严谨庄重,更加的中正肃穆。
    欧洲的教堂在主城区里随处可见,这栋叫做圣日耳曼奥赛尔的教堂委实不太出名,但它却是巴黎最古老的教堂之一——是专为供奉圣耶稣十字架的残片而建的。
    准确的说应该叫做“真十字架”,也就是钉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这件神圣的物品属于基督教圣物之一。
    也是一样威能巨大的神器,虽说因为碎成了好几块,不如保存完整的圣杯以及圣枪厉害,但同样是地球上仅存的六十六神器之一。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去查一查。”托米尼恩斯扭头看了一下卢浮宫的方向,他刚才用“洞察”锁定了那辆马车,此时此刻那辆属于拿破仑七世的昂贵玩意已经停在了不远处的卢浮宫前面,而那两个年轻人也下了马车,似乎不过是普通的游客。
    但托米尼恩斯向来谨慎,就算对方是普通人,他也想通过蛛丝马迹查到拿破仑七世的点点滴滴,因为这个对手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似乎无懈可击……
    ……
    成默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中窥探了一波,走到玻璃金字塔下层的时候收到了一群已经集合起来的学生们的注目礼,唐文俊兴奋的大声喊道:“默哥,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在猜你和谢学姐去哪里了!”
    “我没有和谢学姐在一起,我刚才只是自己出去吃了点东西而已。”成默摆出招牌的扑克脸,面无表情的说。
    唐文俊冲成默眨了眨眼睛,然后揽着他的肩膀大声说道:“默哥别装了!我们开始都看见了,你和谢学姐进入了已经闭馆的画廊,卢浮宫的工作人员还告诉我们,是拿破仑亲王打了招呼你们才能进去的……拿破仑亲王啊!!!那可是拿破仑的孙子的孙子的儿子……”
    刚才唐文俊就和成浩阳、涂慧琴、冯蕾婷她们一直在讨论这件事,如今都想从成默这里得到证实,虽说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但说出去我的朋友某某某和拿破仑亲王认识,也是一件与有荣焉可以吹一波的事情,因此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成默。
    参加夏令营的其他人也都停止了交谈,刚才唐文俊和成浩阳就已经吹了半天,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却都在暗中观察,毕竟那可是拿破仑的后代,是他们在历史课上背诵了无数次,在考卷上出现了无数次的伟大名字。
    实际上拿破仑亲王是拿破仑的曾曾曾侄孙,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直系血脉,可解释这些有什么意义?成默有些头疼,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被唐文俊他们看见了不说,还被他们知道了谢旻韫和拿破仑家族的人有关系。
    既然已经答应了谢旻韫不透露,那成默只能打死不认,于是他斩钉截铁的说:“没这回事,一定是你们听错了……再说了法国叫拿破仑的那么多,各个都是拿破仑的后代吗?”
    “卧槽,叫拿破仑的是多,可能给卢浮宫打招呼的拿破仑亲王应该不多吧……我刚才都查了,是一个很帅的年轻人!”见成默依旧闭口不言全无兴趣的样子,唐文俊猥琐的笑了笑说道:“不会因为是你的情敌所以你不待见别人吧?”
    “随便你们怎么幻想吧!”说罢成默就不在理会唐文俊他们,带上了耳机开始听音乐。
    对于唐文俊的脑补成默也无可奈何,他也懒得解释,为了维护血统的纯正性,一般情况下欧洲贵族只会和欧洲贵族结婚,谢旻韫这种东方人是不大可能成为欧洲贵族的选项的。
    西方世界的排外是超乎想象的,比如说在英国,人人都以娶一个金发女郎为荣,而要娶一个血统纯粹的金发女郎,资产至少要在一千万英镑之上,这还不是贵族。
    见成默矢口否认,唐文俊他们变的了无生趣起来,椰子男则眉开眼笑的对圆寸男说道:“其实刚才塔尼亚·德·波旁公主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去他的古堡参加晚宴,但是我拒绝了……”
    “这有什么,威廉王子还跟我发了微信,说我来欧洲了不去英国和他喝一杯,实在太瞧不起他了!”圆寸男则一脸得意的说。
    “你口味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居然喜欢腐国王子……”椰子男怪异的笑了笑。
    “起码真王子比假亲王要牛逼吧!”圆寸男嘿嘿笑到。
    这种含沙射影的讽刺真是把唐文俊和成浩阳气的够呛,然而成默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在一旁小声嘀咕着什么。
    到了集合的时间,谢旻韫终于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出现在了队伍里面,一群人便浩浩汤汤的朝着广场外面进发,向来接他们的大巴车走去。
    成默走在队伍的中间,谢旻韫吊在队伍的最后。
    唐文俊和成浩阳落后了几步,等谢旻韫走上来的时候,成浩阳笑着开口问:“谢学姐,我哥说你和拿破仑亲王认识,今天还特意给卢浮宫的人打了招呼,让你们能进入闭馆了的油画长廊看油画,是不是真的?”
    “你哥说的?”谢旻韫态度冷淡的问。
    “是啊!我哥哥亲口跟我说的。我们不信,就过来问下你!”成浩阳丝毫没有意识到谢旻韫语气的漠然,继续带着一丝能和女神说话的小兴奋说。
    “我想你哥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跟我老师打了电话,我的老师叫做艾莉婕·布吕尼是现代油画大师,她是卢浮宫的常客,和馆长非常的熟悉……”谢旻韫面无表情的说。
    此刻她的面无表情和前些天的面无表情完全不一样,前些天很柔和,刚才很僵硬,成浩阳还想说什么,却被见机不对的唐文俊抢先说道:“那不好意思,打扰了,谢学姐……我们也就随口问问……”说完唐文俊就拉着成浩阳向队伍里面走去。
    ……
    注解1——米兰敕令(拉丁文:edictum mediolanense,英文:edict of milan),又译作米兰诏令或米兰诏书,是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和李锡尼在313年于意大利的米兰颁发的一个宽容天主教的敕令。
    此诏书宣布罗马帝国境内有信仰天主教的自由,并且发还了已经没收的教会财产,亦承认了基督教的合法地位。
    米兰敕令是天主教历史上的转折点,标志着罗马帝国的统治者对天主教从镇压和宽容相结合的政策转为保护和利用的政策、从被迫害的“地下宗教”成为被承认的宗教。
    第019章 女人心
    “骗人家养蚂蚁,自己跑去欧洲和谢旻韫旅行,真是太过分了!”颜亦童拿着她的魔法棒敲了敲透明塑料构成的蚂蚁巢穴,此时正有无数只弓背蚁正在狭窄的蜿蜒的甬道里蠕动,感受到了震动之后,它们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爬的更快了。
    这是一间车库改成的房间,房间的一侧装上了透明的玻璃幕墙,明晃晃的阳光照亮了大半个屋子,在一个巨大的木头桌子上摆着喂食器、玻璃器皿、巢穴、五谷杂粮、毛笔、水等各式各样的物件。
    其中最大的一个塑料盒子长两米多、宽一米,这是一整套“生态系统”。乍一看,没看到什么东西,但仔细看,那狭窄的塑料甬道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一只只黑褐色的蚂蚁。
    “我说你已经念叨了几天了,能不能矜持一点!”站在一旁正在观察蚂蚁抬虫子的付远卓抬起头一脸无奈的说。
    “我又没有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靠,这屋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还有赛伦啊!”
    “赛伦?”
    “你不是说这些蚂蚁吧?”付远卓有些无语。
    “为什么不行?”
    “赛伦是那一只?”付远卓十分好笑的问,显然他认为颜亦童给蚂蚁起名字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颜亦童弯下腰看了一会,然后转头看着付远卓对着一条甬道里的一队蚂蚁指了一下,“喏!就是这只!”
    在一片茫茫多的蚂蚁中付远卓根本无从分辨颜亦童指的是那一只,想到蚂蚁基本都长一个样子,随便颜亦童指的是那一只他也没有办考证,怕也只是任由她了,于是付远卓翻了个白眼道:“好了,你赢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认的出它来?”颜亦童显然有些不满付远卓的敷衍。
    “相信,我当然相信。”
    “切,我告诉你,赛伦和别的蚂蚁不一样!”
    “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付远卓抚着胸高声的歌唱起来。
    “去死啦!我说真的……”颜亦童拿她的塑料魔法棒敲了付远卓一下。
    见颜亦童一脸的认真,付远卓只能咳嗽了一声,“那你说,有啥不一样?”想到这又是一个搞笑视频的梗,那是把《我们不一样》和《咱当兵的人》的高潮串在一起唱的视频,付远卓忍不住十分自嗨的笑了起来。
    颜亦童也看过那个视频,用魔法棒戳了付远卓几下,怒其不争的说:“你怎么笑点这么低?”
    付远卓用两只手搓了一下脸,停住笑容,变的严肃起来,“好,好,你说,我听着……”
    “那个少了一个触角的,总是不走寻常路的就是赛伦啦!”颜亦童用魔法棒指着一只走在队伍外面的蚂蚁说道。
    付远卓凑近玻璃才能看清楚,那只蚂蚁确实正如颜亦童所说少了一只触角,“蚂蚁没了触角不会死么?”
    “你个乌鸦嘴!它只是少了一只触角……容易迷路而已……”顿了一下颜亦童又问道:“你说成默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意大利了吧?”
    “根据孙大勇弟弟说的,应该是明天到意大利。”
    “坏蛋,我都没有去过意大利……”
    “我知道你很想去!可不是跟你说过成默这种人尤其需要私人空间,不要试图填满他……”
    “谁要填满他了?我只是生气他参加夏令营也不告诉我们……去国外也不开通国际漫游,还不上微信,实在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慢慢来吧,对于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来说,接纳别人进入他的生活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付远卓看着那只断了一只触角,在蚁群外游离的蚂蚁说道。
    ……
    远在欧洲的成默并没有能享受到非常愉悦的私人空间,此刻他在这次行程的倒数第二站,瑞士。
    从巴黎离开之后,他们首先乘坐火车来到了德国柏林,走的也都是必去景点,什么国会大厦、勃兰登堡门、波茨坦广场、东边画廊等等,在柏林呆了两天,接着就来到了慕尼黑,先是去了众人向往已久的德国山水名片:国王湖,接着进入阿尔卑斯山区,前往奥地利西南部山城:因斯布鲁克,一天之后转去维也纳,走马观花游览了两天,随后穿越至瑞士南部的山间小镇——采尔马特,领略“群山之王”马特洪峰的雄姿,然后抵达欧洲最富裕的城市,瑞士名城——苏黎世。
    现在他们则位于日内瓦,晚上他们就要离开日内瓦,前往最后一站意大利,虽然时间很和行程都安排的很紧,八天时间他们走了三个国家,但对于年轻人来说并不疲乏,不说一路都是湖光山色美城胜景,光是少年人聚在一起就是有趣极了的事情。
    但对于成默来说这一切都算不上很有趣,这样赶场式的旅行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无聊不说,对于体力的消耗也是极大的,碰到一些他没有兴趣的景点,成默就会选择在大巴车上休息。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谢旻韫并没有在主动找他说过话,这让成默有些遗憾,其实他还有很多关于苏美尔人、古巴比伦以及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事情想和谢旻韫探讨,只是经历了一次不得已的尴尬之后,似乎谢旻韫对于他心有芥蒂,又恢复了高冷骄傲的状态,对谁都是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
    成默本想主动找谢旻韫说话的,可看见谢旻韫每天都板着脸,情绪相当不好,也就只能作罢,他并不知道唐文俊和自己堂弟成浩阳还去找谢旻韫问了“拿破仑七世”的事情,至于其他人偶尔拿“拿破仑”这个梗来嘲笑唐文俊和成浩阳,成默相当的不以为意,他觉得谢旻韫应该相信他,所以单纯的认为谢旻韫依旧在因为那天他有些失礼的举动而生气,从而对少女内心世界的难以捉摸更加的有些畏惧。
    实际上谢旻韫确实有些介意那件事,但也不至于因为那件事请心情这么糟糕。也确实相信成默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但摆出一副不想理任何人的面孔,还是因为这两件事,其实就是摆给成默看的,潜台词是:起码你该主动跟我解释一下吧?就算不解释,起码你该主动找我说话吧?就算你话都不想主动说,起码你该明里暗里的有所表示吧?
    给我发个信息有那么难么?随便找我说句话有那么难么?转头对我笑一下有那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