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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节

      第821章 生人勿近
    金发男说的这些都已经不是道德绑架问题了。
    威胁也好,劝告也罢,反正结局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但我还是不甘心:“前段时间我见过青鸾一面,她说她在命运之河里看到了我们的结局,让我跟随命运的安排,完成自已的使命,然后她就能跟我一起寄神天道,永远高高在上俯视这个人间。
    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自已只是顾言,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整天跟个快乐的小二逼一样,平平淡淡的活着。
    可如果不按她说的做,一旦命运之河的走向发生改变,说不定青鸾就会永远被困在蓬莱,再无超脱的希望,最终在那一片虚无中迷失自已。”
    越说心里越纠结,我开始茫然了:“就像你说的,这是个两难的抉择,我没办法弃青鸾不顾,又没法放弃身边这些在意的人。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虽说我不信秃驴,但这句话真挺应景儿,要不你帮我出出主意,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一阵长久的沉默。
    两个人并肩行走在罗马郊区的公路上,头顶路灯很亮,却只映出了一个角度在不断变幻的身影。
    就这样安静了快刻钟,都走进市区了,金发男才轻叹一声:“我没法帮你出主意,因为我也不知道祝融青鸾在命运之河中看到了什么。
    但我认为你也不必悲观,因为她的境地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
    “在虚无中渐渐迷失,这还不算糟?”
    “人不会在虚无中迷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才会真正迷失自我。”
    他就跟打哑谜似的,扔出一句云遮雾绕的话:“其实对祝融青鸾来说,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寄神天道,完成不死不灭的成就。
    之所以不这样做,是因为她想留下来守着你,只要你还在,她就永远不会迷失,你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这话我听着特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张琪刚刚才说过的话么?
    没有理会我的内心戏,金发男轻叹一声:“其实对于我和你师父,对我们这些天道演化出的意识来说,重归天道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但这未必是你们想要的,天道绝对理智,这就意味着想要寄神天道,你就必须放弃自身的一切感情、牵挂、念想,跟随它冷眼俯视这片大地,看日出日落,看沧海桑田,看万物生灵繁衍生息。
    从此以后,人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你再无瓜葛,最多,最多你可以像现在的我一样,留下一丝意识在人间行走,但这又能改变什么?”
    金发男忽然停下脚步:“从被天道强行送到蓬莱那一刻起,祝融青鸾就已经没有选择了,但你不一样,顾言,你应该摒弃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替她好好活下去。”
    金发男这番话就像死刑判决书似的,碾碎了我的幻想。
    我倒没那么脆弱,但那种失落感让我一声都不想吭,只是默默站在原地。
    “你的两个女人,就在这间商场三楼的咖啡厅。”
    金发男伸手向上指了指,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都已经走到闹市了。
    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最后再和你说说我的计划。
    我不想让丹尼尔成功杀掉阿尔伯特,所以我会安排一场内讧的戏码,找人在阿尔伯特面前出卖班尼特。
    一旦行动失败,被罗马教廷追杀的丹尼尔必然会去你的女人那里寻求庇护,如果当时她正巧和天心岛的某位长老在一起,事情是不是就好办多了?”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的任务,就是让张琪把那个凌长老引到这里来,让他们反杀掉教廷的追兵对么?”
    金发男点头:“没错,这些追兵里最好有东西教廷的红衣主教。”
    “嗯,这不难,就按你说的办吧。”
    “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就可以回国去了,剩下的交给我。”
    金发男的态度又开始变得严肃:“记住顾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半年之内尽量削弱冥府的实力。
    未来冥府只能有一位阎王,我希望是你身边的某个人。”
    “会的,也希望你能在我之前解决掉欧洲这边的麻烦,否则我还要大老远跑过来帮你,对你这种大神来说可真是太丢人了。”
    扔下这句不怎么正经的调侃,我迈开步子朝商场走去。
    不过临进门之前我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回头问他:“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哪位……”
    话没说完,也没能得到回应。
    因为我在稀稀落落的行人中并没有找到金发男的身影。
    “他吗的,这老烧包跑的还挺快。”
    感觉他是因为不想回答才故意跑的,我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坐上电梯上三楼,找到他说的那个咖啡厅。
    果然,离老远就看见青青和张琪正在角落面对面坐着。
    俩人谁都没说话,青青端着咖啡神游天外,张琪拄着下巴望向窗外,一动不动跟两尊雕像似的。
    不过本来这地方黄种人就少,还是两个很漂亮的女人同时出现,就算都摆出生人勿近的架势也挺吸引人的。
    “麻烦您给我来杯冰美式。”
    顺手拦住了经过我面前的服务员,也正是这句话引来了两个女人的目光。
    我嘴角很自然的挂上了微笑,走到她俩面前:“要说心有灵犀呢,我走路走到一半忽然渴了,寻思上来买杯咖啡,没想到你俩也在,这不巧了么?”
    青青一点都不给面子:“确定是巧合吗?”
    “确定,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来找你俩的。”
    我嬉皮笑脸的坐在青青身边:“你俩这一下午买什么了?我看没购物袋也没个零食的,不会要了两杯咖啡一直在这干坐着吧?”
    青青没搭理我。
    倒是张琪忽然拎着包起身:“顾言你们聊吧,我有事先走了。”
    “别着急走啊。”
    我起身拦她:“晚上还没吃饭吧?走走走,我请你俩吃饭去,顺便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聊聊,你现在走我晚上还得你去家找你,万一被丹尼尔误会啥的,这多不好。”
    “真没看出来,在你心里还有不好这概念呢?”
    青青有点阴阳怪气,听她这态度张琪更不想留了,扭头就要离开。
    第822章 忆往昔
    “张琪我没说你。”
    看张琪要走,青青起身想留她:“就是想损顾言几句,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就是今天有点累。”
    张琪有点心不在焉:“有事明天再来找我吧,丹尼尔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再不回去他该着急了。”
    “我帮你跟他解释。”
    “真不用,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
    她把包挎在肩膀上,又用那种带着点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走了啊顾言,有什么事明天给我打电话吧,今晚我想静静。”
    然后她直接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
    这俩娘们儿演的是哪出啊?
    等张琪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青青忽然怼了我两下:“光在这站着看有什么用,想追就去追呗。”
    “追她干嘛?”
    “我哪知道你追她干嘛。”
    她又开始跟我玩上弯弯绕了,老神在在的往沙发椅上一坐:“去吧,我不生气,快去快回就行了。”
    我赶紧摇头:“不去,我刚要的冰美式还没上来呢,追她干什么。”
    说完我也装模作样的坐在沙发上,不过青青搁那儿直撇嘴:“顾言啊,你这嘴可真是比鸭子都硬,当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啊?”
    青青一说这话我后背就开始冒凉风,真的,她发火都没什么,至少能知道她咋想的,可现在这种弄不清她心思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
    犹豫着犹豫着,我开始试探她:“是不是若卿那个臭丫头在你面前打我小报告了?”
    青青耷拉着眼皮看我:“嗯,是打了不少小报告,比如你跟索菲亚出去吃个饭,结果身上阳气泄了两成,又跟张琪见了面,之后阳气就只剩一半儿了。”
    “别听她瞎白话,她懂个粑粑,我那是最近吸收的太阴之力有点多,把体内的阳气给中和了。”
    “哦,你不用解释,我本来也没想别的。”
    她那态度相当敷衍,敷衍完就不吭声了。
    她不吭声我也不敢吭声,总算体会到如坐针毡啥感觉了,虽说沙发挺软,但我是一动不敢动,生怕某个小动作让青青看我不顺眼。
    就这么僵持了两分钟,直到服务生端着那杯冰美式放在我面前。
    青青突然开口,就跟中邪了似的蹦出一句:“上大学那会儿你就喜欢喝不加糖的冰美式,这么多年口味都没变哈。”
    我当时本来伸手想去拿咖啡,结果被她这句话弄的浑身一哆嗦,胳膊也僵在半空:“不是,你搁这儿跟我唠神磕呢?”
    她也不搭理我,自顾自的往下说:“而且你这人特矫情,必须喝带冰的,只要里面没冰碴就一口都不动,是不是这样?”
    “柳大仙儿,你别吓唬我行么?”
    我害怕了,犹犹豫豫的把手收回来:“咱俩那会儿也不认识啊,你咋知道我这么多臭毛病呢?”
    “都是张琪告诉我的,上学那会儿你不是总让人家帮你带么?”
    她拄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面前那杯咖啡:“为了你这矫情劲儿,人家大夏天的跑着去给你买,生怕冰块化了你不爱喝。
    顾言我有时候挺奇怪的,你女人缘怎么这么好呢?”
    我松了口气儿:“闹半天你俩聊我大学时候的事儿了,嗨,正常,五行灵体女人缘好点应该的,不光女人,我们系还有俩同性恋成天惦记我呢。”
    “那张琪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对她心动过?”
    “没有,我就单纯把她当同学。”
    “一丁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真没有,我当时心思全在莹莹身上,也容不下别的小姑娘。”
    当时有点心不在焉,这话刚说出来我就有点后悔了。
    果然,青青立刻又问:“那等莹莹醒了之后呢,你心里不会又容不下其他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