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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处置室的警报铃声急促响起,聂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奚川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站在走廊外的安保人员顿时如临大敌,他们举着枪往里冲,“放开博士!”
    奚川充耳不闻。
    “申屠锋还在行政区的掌控之中,”聂良处变不惊地说:“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听话,奚川。”
    “我不是奚川。”
    “那么你是谁?”
    奚川不太想跟聂良聊这个。
    此刻的聂良说话很吃力,他甚至听见自己喉骨错位的声音,可同时他又觉得这种体验感很刺激刺激。
    “五年前,德曼实验室新招了一批实习生,其中有一个叫奚川的omega。他在某次任务中牺牲,死因是火车脱轨后剧烈撞击造成的内脏破裂,我们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他的铭牌不见了,同时丢失的还有一件重要实验体,他本来是要送进我的实验室里。”
    奚川冷眼旁观,他一双红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聂良又说:“你拿了奚川的身份在行政区生活,这无所谓。那么我的实验体呢?能不能还给我。”
    奚川松开了手,他往后退一步,跟聂良保持距离。
    “申屠锋怎么样了?”奚川问。
    “我不知道,”聂良整理仪态,文质彬彬地说:“他可能会死。”
    “如果他死了,你的研究将会毫无意义,”奚川冷冷说道:“我保证。”
    聂良相信奚川强势的行动力。
    “你们出去吧,”聂良对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说,“把门带上。”
    处置室很安静,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聂良再一次走近奚川,拢了拢他的衣领,把蝴蝶标记遮住了。
    奚川不喜欢聂良的举动,他轻轻蹙眉,看上去不耐烦,“你现在想做什么?”
    “你知道毒尸吗?”
    奚川如实回答,“听说过。”
    “来,”聂良抬手,虚虚地搭在奚川后腰上,“我带你去看看它们。”
    从处置室的后门出来就是地下三层的主实验室,面积约1500平方米,格局较之前发生了改变。一面巨大的防弹玻璃横贯实验室,大刀阔斧地把房间一分为二,正常人在外面记录数据,试验品跟毒尸共处一室。
    里外都能看见彼此,绝望与冷漠交织。
    奚川站在玻璃前,能看见自己的影子,聂良在他身后,说:“毒尸一直在变异。”
    一墙之隔的封闭房间里,有五具毒尸,形态大同小异,按照申屠锋的话来说,都丑。奚川抿了抿唇,心尖荡漾一瞬,继续往深处看。里面的四边角落都蹲着人,他们挨在一起,数量大概有十几个。无助的人类从恐惧到奔溃,最后是无从抗争的呆滞。
    奚川不想看了,他不太明白,转过身问道:“你现在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毒尸对攻击目标的选择性。”
    奚川洗耳恭听。
    “我一开始以为,毒尸不分种族,它们无差别攻击。后来受到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我对它们进行研究,发现都是普通人类的alpha。”
    “幸存者偏差,”奚川说:“毕竟在行政区,普通人类是大多数,而抛头露面的也是alpha居多。”
    聂良笑了笑,“世事无绝对,对于我来说,实验数据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抛开变异物种不谈,在行政区里除了人类,混基因者也不少,就算有偏差存在,他们不可能一个都没有。”
    奚川想了想,“嗯,你说得有道理,所以呢?”
    “行政区是第一个出现毒尸的地方,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它们攻击人类,传播病毒,致使变异,无限恶性循环。”聂良稍微一顿,温和褪去,目光有些阴狠,“可凭什么只是普通人类!当末日来临,就算人类会走向灭亡,那么其他种族就能独善其身吗?再换一个角度说,哪怕毒尸只攻击普通人类,当浩劫过后,我们应该找谁算账。”
    奚川听懂了,说:“睚眦必报,没完没了。”
    “不,”聂良不赞同奚川的评价,“这是冤有头债有主。”
    “所以你怀疑毒尸跟北州区有关系?”奚川敛眸,他斟酌措辞,问道:“实验室里的这些平民,足够你得出结论吗?”
    “这里一共三十二个人,根据观察得出的结论,毒尸最先攻击普通人的alpha,当他们死光了,第二阶段就是混基因者alpha,依次下去,普通人类的omega,混基因者omega,最后才轮到变异物种。”聂良幽幽说道:“那是毒尸在饿急情况下的最后选择。”
    奚川轻飘飘看他一眼,“所以你依旧认为毒尸的出现是北州区的杰作。”
    聂良意味不明地耸了耸肩。
    奚川问:“你们为什么不坐下来谈谈?”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制造出来的灾难,能坐下来谈也是磨嘴皮子,浪费时间。”聂良说:“一开始就是冲着行政区来的,如今一发不可收拾,明面上从行政区出来的东西,国际舆论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我必须找到足够支撑观点的依据来论证我区的清白——为政府效力,各司其职罢了。”
    掌权者为了政府的脸面,而不是关心人类是否能生存下去。
    奚川哀叹,他跟聂良没有共鸣,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抓我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论证你的观点和依据?”
    “不。”聂良轻声说道,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奚川,试图看见他情绪起伏中的变化。然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