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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明暨像是在念什么说明书和药盒上的推荐产品,再来一句介绍给没有见识过的娄敬策:“是很常见的急救两件套。”
    常见吗?鬼个常见!
    “能够逆转异化,觉醒异能?”
    娄敬策咽下愤懑,话音平静许多。
    可某人就是有本事,让人放松下的唇角瞬间绷紧。
    “哈哈,想什么美事呢?”
    明暨没再慢吞吞,一听没忍就笑开了。
    要真有这种美事,还费那个工夫研究进化药剂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会觉醒冰系异能?”
    娄敬策气息逐渐粗重,看着好似要就近靠边停车,把后座上的人揪下车打一顿。
    “唔,可能是有这个天赋吧。她儿子也同样拥有异能了不是吗?亲母子,部分重合的基因序列,她有这个天赋很正常啊。两件套止住了出血,减慢血液循环,可能刚好提供了基因自发向良性异化的时间。”
    大概是察觉到娄敬策的暴躁,明暨回答诚恳了些,变长的字数就是证明。只是诚恳了,但不多。听上去,敷衍愈重,可能又可能的。
    娄敬策思索过他的话,必须承认确实有这个可能存在。
    “你没有加别的东西吗?”
    说不清为什么,冥冥之中他就是不怎么相信,只有两件套吗?真的没有加其他的什么东西吗?
    “我能加什么呢?你不是看着我给她用的药吗?”
    明暨反问,他莫名想起先前给娄敬策用药的那会儿,繁星提醒的那句。
    “用药有风险,使用须谨慎啊。娄总。”
    好好的字眼,在他舌尖绕转一圈似乎就变成了打趣。
    娄敬策压根不理会他的打趣,他更在意的是明暨没有正面回答,所以果然是加了其他什么。
    “真的没有?那你最后走的时候给他的什么?”
    “当然。就是巧克力而已,娄总也想吃啊?”
    明暨也不听答复,随手抛给他一个金箔纸包裹的巧克力球,落点没控制好在娄敬策的肩膀上的蹭了一下,顺着胳膊的弧度滚到副驾驶座椅上。
    娄敬策显然没什么兴趣,没伸手拿。
    有没有加什么?
    ……自然是有的啊。
    繁星远程监控着仓库那里的情况,感谢仓库为防止偷窃和危险发生,安装许多的监控设备,让他能够切换着角度看到内里情况。
    那几个害人的家伙,两人离开前并没有帮忙处理掉。大男生和他妈妈都有了异能,那些跟他们结仇的人,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繁星正收集着数据,蓝星人的基因真的很奇妙,拥有超出寻常数据的兼容性。那个大男生求自己救救他妈妈,不过一时心血来潮。突然冒出的念头,劣化一旦开始就无法终止,但如果同时在基因层发生其他形式的异化呢?
    大男生能够觉醒火系能力,作为他继承基因的一方,他的母亲自然也有这样的天赋。这是真的,他可没有欺骗娄敬策。当然,也有可能是继承自他的父亲,但就目前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
    他也不过就是赌一赌,刚好有一罐先前半失败的药剂在空间纽里,主要的成分是一种冰系初级植物,偏纯粹的冰系基因种,很弱,几乎没有什么自主的入侵性。
    不过就是一滴,结果就在眼前。
    异化克制劣化取得胜利,劣化的基因会被逐渐吞噬。那颗“巧克力球”能够帮助她稳定基因,避免产生崩溃情况。
    这个星球,对星外文明的危险一无所知。
    这里的人拥有这样奇特的基因。
    好危险啊……真的,好危险啊。
    高等文明的碾压践踏,分割圈起的圈养场,异种实验的种孖。
    一旦星球升级,一无所知的他们会面临的……恐怕就会是,这个星球再无法提供庇护下的,又一场末日。
    “娄敬策。”
    明暨没有望向他,侧头仰望外面从头顶照下的灯光,望着白日天幕上看不见的星光。
    “你觉得,这场末日会持续多久啊?”
    “十年。”
    至少十年。
    娄敬策是经历过一遍的人,那些日日夜夜,计数着日升月落,计算着小时分钟,多少人在躲避的蜗居墙上经受不住绝望孤苦,刻画下的一个个“正”,一切仍旧历历在目。
    “还挺长。”
    他只当是明暨的感慨,却不知道这感慨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你有想过末日后的生活吗?”
    明暨没等到回答,扔出个巧克力球正中娄敬策的头顶。
    怎么没有想过,想过多少多少次,但最后……没有最后。
    他压根没有活到末日后。
    “应该,应该会恢复到末日前吧。”娄敬策难掩地有些局促。
    “那就惨了啊。”明暨没来由地来了这么一句。
    娄敬策不知道是没有听清,还是没明白:“嗯?”
    对上后视镜里,娄敬策明显茫然的眼,明暨一字一顿重复道:“那、就、惨、了、啊。”
    娄敬策想问哪里惨?
    又听他说:“喂,不进步就会挨打的道理,不是早有人说过吗?”
    明暨猛地起身,撞上驾驶座的靠背。
    “吱——”惊得娄敬策一脚狠踩下刹车,在路上留下长长一条刹车痕迹。
    明暨冰凉的手拧了拧娄敬策的耳垂,他之前看见那位母亲这样拧她儿子的耳朵,他自己没被长辈教导过,只是觉得很有教诲他人的气势。却没察觉到,这也过于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