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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桑云窈笑着说道:“方便的,我请假请了一个星期,明天正式销假,劳烦李主任了。”
    桑云窈看向了小团子,小团子是很想跟着小姨的,但是知道小姨给李主任塞礼就是为了把她塞入到厂里的幼儿园。
    桑宝彤说道:“小姨你去忙,我会好好在幼儿园里待着的,我等着傍晚你来接我。”
    桑云窈单手抱着满满,另一只手摸了摸桑宝彤,小声说道:“你还记得我昨晚上怎么教你的,大方一点哦。小姨这里还有奶糖的,别心疼东西。”
    桑云窈给了桑宝彤一些奶糖,桑宝彤是后来者,想要打入原本的小团体,要么需要保育老师的引导,要么就是自己需要热情一点。
    给糖果是一个很好的融入新团体的方式。
    桑宝彤点点头。
    ·
    桑云窈把自行车丢在幼儿园里锁好,抱着满满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黄医生见着了小孩儿嘴巴的裂口,不由得大皱眉头。
    “怎么弄得?流了这么多血,还是伤在脸上。”
    “刚刚花生米卡了嗓子,赵老师用手扣这才留下了撕伤,需要缝针吗?”
    见着了白大褂过来,满满又把身子往桑云窈的怀中缩了缩,一双小手搂住了桑云窈的脖颈,“不打针!”
    医务室里的消毒水味道和后世没什么分别,孩童小小的手臂搂着脖颈,让桑云窈恍惚之中仿佛回到了曾经,她还是那个小云老师。
    “不打针,谁说打针了?”桑云窈哄着孩子,用夹子音柔声说道:“谁说要打针了,我就打谁的屁股,我们满满这么乖的孩子,怎么能打针?”
    桑云窈一边说着,一边把孩子的小脸露出来,好让医生检查伤口。
    黄医生检查过了伤口,给出了判断。
    “不用缝合,上点药就行。”
    在医务室里工作的黄医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哭声震天的孩子,家长们总是简单粗暴地把孩子打一顿,孩子哭得是撕心裂肺,让她的耳膜都要炸了。
    黄医生难得见着温声细语这样哄孩子的,不由得用棉花处理孩子的伤口都轻了一些。
    小孩的身子颤颤,眼里含着泪水被她上完了药。
    等到处理好了,黄医生说道:“天气热,也不用裹纱布,今天下午我下班前再过来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
    “谢谢医生。”
    她紧接着又用夹子音和孩子说话:“满满真棒,是个英雄,一点都没有哭哦。”
    满满揪住桑云窈的衣袖,冲着桑云窈细声细气地说道:“我是英雄。”
    黄医生笑着说道:“你们幼儿园的老师,是不是大部分都是这样说话,听着怪有意思的。”
    “我不是幼儿园的老师。我本来是带自己的外甥女去幼儿园的,因为这个孩子被花生米卡住了,当时幼儿园里乱成了一团,我用了农村学到的一个方法,之后一事不劳二主,我就把孩子给送过来了。”
    黄医生不由得说道:“花生米卡住了,不用开放气道就给救下来了?”
    桑云窈特地说这个,便是想要普及海姆立克法,她点头说道:“我给您说怎么做。”
    一岁以下的孩童是一种使用方法,是把孩子托在自己的手臂上,从孩童的背后用力,一岁以上的孩童则是用她刚刚急救所用的方法。
    黄医生拿出了笔和纸,桑云窈干脆自己写,还画了示意图。
    “哟,”黄医生看到了桑云窈所画的图,不由得说道:“这画有点意思。”
    作为幼儿园老师,画画、唱歌、跳舞、做手工那是必须要会的,桑云窈用的是现代的画风,和现在童画的画风截然不同。
    “自己琢磨玩的。”桑云窈说道:“黄医生,你知道怎么普及这个法子不?气道被卡住就是几分钟的抢救时间,送医院往往会来不及,如果可以,我想把这个法子给扩散出去。”
    桑云窈想的是,厂里的医务室是不是有宣传的地方,把这个张贴起来,只要有一个人多看,学会了这个法子,可能就有更多的孩子的孩子受益。
    “你说这个法子既然有用,我认识个记者,我让他来采访你,以报道的方式宣传出去,行不行?”
    黄医生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她的那个同学也总是唠叨着要找新闻,把孩子给抢救下来,绝对适合上报纸。
    社牛本牛的桑云窈并不畏惧上报纸,立即说道:“谢谢黄医生。”
    医务室里就有电话,黄医生把电话打到了报社,很快就约定了采访时间,下午1点,趁着休息时间会过来采访,到时候在医务室门口碰面。
    桑云窈注意到了孩子在不停地揉眼睛,把满满抱了起来,“既然没事了,我先把孩子给送回去。”
    ·
    在幼儿园那边,此时也开始了一场风暴,李主任这人是以和为贵的倡导和践行者,本来打算这事就这样算了,结果一翻孩子的档案,当即就傻了眼。
    这个叫做满满的孩子,大名叫做秦琅,父亲是厂里负责抓生产的副厂长秦鸿光,母亲是单位销售办公室的主任周莹,而满满是他们两人的独生子。
    满满的父母的无论是哪个,职位都比李主任要高。
    李主任看到了满满的父母后,当即确定了这事不可能轻轻放过了,得把事情查清楚,该处罚的要处罚,还得在幼儿园内部开展学习。
    他立即去查赵红霞还有于晓晓两个人的资历,赵红霞是代班的,于晓晓是正式职工,厂里采购办科长的女儿,通过了考试考进来的。
    李主任再一一找人谈话,仔细问两人平时的工作状态。
    因为计划生育虽然已经有了如此的国策,但是目前只是倡导阶段,一般家庭都是2-3个孩子,轧钢厂是年轻的大厂,所以幼儿园的孩子多,老师也多。
    幼儿园的职工们不少人把孩子们的关系捋得清清楚楚,在满满出事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此时看着李主任一一文化,平时拿了赵红霞好处,这回儿可不敢包庇这位带班的,如实说了赵红霞的情况。
    赵红霞是代宋雯的班,工资归宋雯家的小家庭拿,福利是赵红霞自己拿,刚开始代班的时候还是挺老实的,代班的时间久了,自然就开始偷奸耍滑。
    赵红霞同志存在上班的时候织毛衣的情况,而且还把毛衣卖给幼儿园的保育老师。
    至于说于晓晓,那就是个老实人,也正是因为太过于老实了,赵红霞喜欢找于晓晓结对子,把自己的事情能推就推给于晓晓。
    李主任把这些情况记录下来,让询问人一一签了字,直接把这一叠问询的记录带上,打算见到副厂长的时候,顺便把调查结果给对方看。
    李主任在问话的时候,桑云窈已经把孩子送到了小班。
    班上的小朋友好奇地看着进入教室的桑云窈。
    一个老师正在给孩子换尿布,另一个姓尹的老师连忙跑了过来。
    尹老师知道了满满的来历,拍了拍手,对着满满柔声说道:“满满还疼不疼?等会老师带你玩开火车。”
    满满见着了尹老师,反而把两只手牢牢固定在桑云窈的脖颈不肯松开。
    桑云窈捏了捏小朋友的肉手,“阿姨要走了,再见哦,刚刚阿姨怎么教你的?”
    “再见。”满满的小手摆了摆,被尹老师抱入到了怀里。
    满满本来要抗议,桑云窈又变了魔术,把一枚大白兔奶糖塞入到满满小朋友的手心里,“这是满满小朋友上药没有哭的奖励,满满想不想把自己的奖励给好朋友看?”
    满满立即点头,双腿扑棱着示意尹老师把他放下来,拿着大白兔奶糖准备跑到小孩子堆里。
    尹老师见着满满重新融入到了集体里,不由得笑着说道:“桑同志,你带孩子可真有一手。”
    桑云窈站在这里看,注意到这个班至少有三十个小朋友。
    “老师你先忙,我就不打搅你了。我家外甥女今儿来幼儿园上学,她叫做桑宝彤,头发全剃光了很好认,麻烦你们多照顾她,看看能不能带她融入到集体里。”
    尹老师对于救了小朋友的桑云窈印象很好,笑着对桑云窈承诺:“你放心吧,等会这一堂课结束了,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同事交代一声。”
    顿了顿,尹老师又说道:“真的很谢谢你,我当时在三楼看到你出手救人了,要不是你真的得出人命不可。”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桑云窈笑着说道,“我想,无论是谁都会出手。”
    桑云窈说完了这句话就告辞了,尹老师也没和她客套。
    ·
    忙完了一切,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桑云窈想了想,决定不去食堂吃饭,免得碰上了她所在车间的小组长。
    这位小组长姓胡,人称胡工,一开始对桑云窈很好,后来桑云窈才知道,这位胡工是盘算给她做媒。
    怎么这么多人盯着她的婚事使劲儿?所住的地方有198号四合院的周向前,旁边有197号四合院的贾前进。现在上班的地方也有胡工,而且糟糕的是,因为原主无父无母,介绍的对象都是歪瓜裂枣。
    周向前病弱,贾前进心里有人,至于说这位胡工介绍的人就更离谱了,是他有小儿麻痹走路一瘸一拐的弟弟,文化程度不高,性格还非常敏感,年龄更是到了三十岁。
    总是被人盯着自己的婚事,原主也有些脾气,说话难免重了些,这就得罪了胡工,给她安排的工作很重。
    这次请一个星期的假,要是在食堂里和这个胡工碰面了,说不定今天下午就会被捞着去上班,桑云窈一想到记忆里繁重的活就心里发憷,决定在外面吃好了,避免掉一切可能会提前上班的风险。
    骑车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包子,桑云窈再去了医务室,这一次《首都日报》的何记者也到了。
    何记者梳着三七分的头,个子很高,穿着的是的确良的白衬衫,白衬衫经过一个上午跑外勤有些灰扑扑的。
    何记者见到了桑云窈以后,带上了眼镜。
    何记者对着她握手:“你好,我姓何,我是《首都日报》的实习记者,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询问你。”
    何记者请桑云窈坐下,拿出了采访专用小本子开始提问。
    当时是怎么发现情况危机的,怎么救下孩子的,如果救不下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和负担。
    差不多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的谈话,何记者已经把几页纸写得是满满当当。
    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军绿色的斜挎包,何记者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了相机来,对着桑云窈说道:“能不能拍照?你既然想要推广这个急救法,我想拍下来,可能会更有表现力。”
    桑云窈配合点头,“好。”
    黄医生去储物间找了两个模型,让桑云窈摆好姿势拍照。
    桑云窈低头抱着模型,她的麻花辫滑落,很是认真地对待手中的模型。
    何记者拍完了照片,打算等会再去幼儿园做采访,“这个照片我洗出来后放在黄医生这里,你来取?”
    这年头拍照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何记者自然觉得可以把照片洗出来了,送给桑云窈两张。
    “好的,谢谢你。”
    “这个急救法在文章里准备叫什么名字?”黄医生一直双手环胸,听着两人的采访,见着采访都结束了,这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我都忘了。”何记者一拍脑袋,“这个急救法叫做什么名字。”
    桑云窈在心中默念对不住这位海姆立克医生,在如今的情况里,她怎么都不能把这个急救法冠之以海姆立克急救法。
    桑云窈说道:“我是在乡下里看到这个方法的,这个急救法来自于广大的劳动人民,以后也将收益于广大的劳动人民,我觉得不如就叫做劳动急救法。”
    “行。”何记者记下了这个名字以后,代表了这次采访正式结束,何记者紧接着去了一趟幼儿园。
    何记者去了幼儿园的时候,正好和满满小朋友的母亲周莹撞上了。
    她风风火火地出差归来,本来是想着远远地看一眼儿子午睡,结果看到的是儿子面颊上的红药水,小孩子在睡梦之中也不安稳,瘪着小嘴看起来委屈极了。
    “怎么回事?”周莹的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问保育老师。
    旁边的保育老师正要回答,看到了李主任,眼睛一亮,“李主任过来了,要不让李主任和您汇报相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