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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前面的户主据说是个顶流明星,软装和硬装布置都找知名的艺术家设计的,装修上花了很多心思,结果还没来得及住进来,就因为税务问题事业就凉了,赔了很多违约金;谢临川当时看这整体风格还不错,自己孤身一人也懒得重新装修,收拾收拾就住了进来。
    院子四周是四室三厅两卫的标准安排,中间部分做了大面积的挑空,营造出天井的感觉,种了花花草草,又造了一个不规则的水池,里面是一些看起来笨头笨脑的血红龙鱼,原住民的鱼很瘦,游起来的时候慢慢悠悠的,像一群遛弯的老头子,谢临川有点嫌弃,又托人从南通专门搞锦鲤的朋友那儿运了几条名种回来丢进去。
    有了竞争对手,原住民的血红龙鱼很快也学会了大口干饭,很快也变成了圆滚滚可可爱爱的样子。
    天气好的晚上将玻璃房顶打开,池子里的鱼会浮到水面上,鳞片反射着星光,看起来绚丽又优雅;谢临川得空会坐在池子边上,喂喂鱼,听听曲儿,仰头还可以看到大片的星空。
    谢临川很长情,喜欢胖胖的鱼,喜欢听京剧,喜欢赚钱,喜欢花钱,喜欢一个人,即使自己没意识到,他也会一直喜欢。
    今天晚上的谢临川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通透了不少,在池子边上看看那群发呆的鲤鱼,又看看自己的躺椅,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想了想,谢临川给楼里的物业管家发了条消息,让他给安排一把一样的躺椅放在现在的椅子旁边,再叫人把主卧重新装饰一下,安排好这一切,这才心满意足地在椅子上躺了下来。
    玻璃屋顶缓缓打开,浴池里的鱼儿不时翻涌起浪花。
    谢临川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唱片架自动将一张唱片安置在留声机上,扎伊德·沃尔夫不羁的声音宣泄而出。
    i don‘t believe in no devil/cause i have done raised this hell
    i don‘t believe in no devil/cause i have done raised this hell
    i‘ve been the last one standing/when all the giants fell
    i‘ve been the last one standing/when all the giants fell
    谢临川的手指轻轻点着扶手,口中轻轻跟着哼唱出来。
    ……turn me loose and you‘ll see why .
    ……turn me loose and you‘ll see why .
    i was born, born ready……
    谢临川嘴角挂着一缕轻松的笑意,慢慢闭上眼睛。
    当天晚上,谢临川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是他和席唯。
    席唯似乎躲藏在光芒里,等着他的到来。
    他们追逐、嬉戏、互诉衷肠,席唯总是想躲开,但谢临川终于抓住了席唯,认真地对席唯说:就算一辈beiЬèi子“自娱自乐”,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席唯就朝他温柔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握住了他。
    刺眼的阳光照在谢临川的眼睛上,谢临川困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去摸遥控器想把天井关掉,起身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冰凉。
    他愣在原地,琢磨了半天,才恍惚回忆起了晚上的那个梦。
    他拿起电话,里头是老陈跟苏念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再看一眼时间,早就错过了航班。
    给俩人回了条消息说明情况,谢临川脱掉脏了的衣裤,刮了胡子洗了澡,吹了头发,还特意喷了点香水,看着一眼镜子里帅得没边的自己,这才哼着歌下了楼。
    在车库挑了台相对低调的世爵,拐上四环,直奔席唯上班的医院。
    等他到了医院,正赶上查房的时间,没在办公室看到席唯,谢临川干脆就去了谢君怀的病房里守株待兔。
    坐下没五分钟,席唯就进来了。
    谢临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席唯看起来又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苍白,原本合身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空,整个人站在那里好像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他的眼下还有一点乌青,不过眼睛上的无框眼镜遮掩了一些疲惫感。
    谢临川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暗喜,席唯戴了他精心挑了俩小时的眼镜!
    他快步上前,握住了席唯的手腕,“你跟我出来一趟。”
    “谢总,我还要查房……谢临川!”
    席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临川连拉带搂地拽了出去。
    看着俩人拉拉扯扯地出了门,谢老爷子手上的蒲扇摇了摇,咕哝一声,“臭小子,火烧屁股似的,当老子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嘿嘿,总算开窍咯……”
    周围经过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俩人,谢临川倒是十分坦然的迎接路过的吃瓜群众的审判,但席唯却越来越窘迫,低声道,“别闹了行不行,谢临川!”
    没想到谢临川居然还挺高兴,“再叫一声听听?”
    席唯紧紧闭上了嘴巴,又忍不住有些火大的说,“前几天不是说好了,当一切没发生过吗?”
    “难不成还非得要怎么着了才甘心?”
    谢临川有些忸怩,左顾右盼了一下,皮鞋把地上不知道谁丢的烟头碾得稀烂:“内什么,怎么着的,那也得等你下班的,这会儿也不方便啊。”
    席唯眉头直跳,低呼一声,“谢临川!你在说什么?”
    谢临川将席唯拉进了办公室,熟门熟路地锁上了门,固定住还在不听话挣扎的席唯,然后弯下腰,在席唯的耳边用哄小孩的语气哄道,“好好好,这会儿也行,只要你不赶我走,不生我的气,不要再逃跑消失让我找不到,你想亲想抱都随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