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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要是放在平日里,谢喻白自顾自的就走了。
    许媛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从不理会而已。
    年前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也提过这事儿,可他既不喜欢许媛,便就如实回了话。
    父亲也不勉强他,横竖大哥早就成了婚,他如今都尚未入朝,还没立业呢,也不必急着去成家,所以后来自然就一直没有再提过。
    后来遇上林蘅,他更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些日子蘅儿到别人家里去赴宴,许媛有时候不怀好意的接近,他也全都打听的出来。
    但到底许媛没做什么,蘅儿身边也总有徐月如和温桃蹊陪着,不会在许媛手里吃了亏。
    而且小时候一处玩儿过几年,许媛是极看重她许家门楣荣光的。
    现在得罪蘅儿,便是将徐家齐家和谢府一并都给得罪了,她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但今天听说许媛单请了蘅儿一个,他心里惴惴不安,又是在护城河上……
    谢喻白终于看了她一眼:“徐夫人托我来带她回徐家的画舫上。”
    许媛脸色倏尔就变了:“是徐夫人要带她走,还是你要带她走?”
    林蘅抿唇,这话若给外人听了去……
    谢喻白黑着脸:“许四,你知道我的脾气。”
    许媛原本黑着的脸,登时又白了些。
    她……她是知道的。
    谢喻白是个温润君子,但实际上,他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且他从小就主意大,又主意正。
    他是在警告她,也在威胁她。
    过去很多年了,她或是缠着他,或是示好,他虽漠然,却也从没有这样过……
    许媛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帕子:“她就这么好!”
    她咬牙切齿的问,谢喻白斜着眼风,又冷冰冰的扫过去了一眼而已。
    他甚至连回答她,都懒得去开口。
    到底是在许媛的眼前,去拉了林蘅手腕一把,带着她走出去三五步。
    许媛身形一动,似乎想追上去的,可身后丫头虚拉了她一把:“四姑娘,这么多人看着……”
    她无法,只好站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林蘅走远。
    而那头林蘅一把把手挣出来,咬着下唇:“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谢喻白深吸口气:“你觉得我是在给你找麻烦,还是给你解决麻烦?”
    林蘅抬头看他:“你觉得呢?”
    “是要我去许家一趟,找过她父兄,保证她在也不来纠缠你,才算是给你解决麻烦吗?”
    她叫他倒噎住,平白的被呛声似的。
    林蘅略一低头:“那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原本对我有些……意见,你今天这样当着她的面儿,拉了我离开,又那样不留情面,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讲,她岂不是更恨我吗?”
    “那你的意思,我应该好声好气的去哄着她?”
    谢喻白眼底闪过不悦:“你是打算叫我去哄别家姑娘?”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林蘅心里有些着急。
    谢喻白每次见她,总能说些无赖的话。
    明明是最儒雅的贵公子,偏偏没个正经的。
    她听了,面红耳赤,又不知道怎么去应付!
    林蘅一跺脚:“我去找我嫂嫂和桃蹊了!”
    她转身就要跑,谢喻白一面喊着慢点儿,一面捉着她肩头按了一把:“你跑什么?等会儿我总要登你们家的画舫的,难道还能一直躲着不见我?”
    那她是躲不开。
    都在京城的,他又总要找上来,躲一日两日,难道还能躲三年五年。
    而且谢喻白……近来她听嫂嫂提起他,大概是……对他极满意的。
    林蘅不由的收住了步子:“没有要躲着你,只是今日这么多的人,我既不去许家的画舫赴宴,回我家画舫去寻我嫂嫂和桃蹊,怎么就是躲着你了?”
    谢喻白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挺好的,你从前从不会这样说话。”
    林蘅一愣,怔怔然的盯着他,看了很久,合着柔和阳光,就连他眼底的光,都越发柔软起来。
    第315章 感动与喜欢
    徐月如一直叫人留心着许家的画舫,长随小厮来回话,丫头又把话递进画舫中,她略吃了一惊,忙打发了身边大丫头去,叫请了谢喻白一道来。
    温桃蹊侧耳听着:“姐姐竟连许媛的船都没登,就叫谢喻白拦住了?”
    她手上捏了块儿糕,一面往嘴里送,一面又点头:“他够可以的,估计是一直都留意着打听蘅儿的事儿,所以连许媛单请了她登船,他也知道,这才早早地赶过来,拦着蘅儿,就怕许媛对她不利。”
    一块儿糕吃下去一半,徐月如噙着笑去看温桃蹊:“这样的天气,湖水寒凉,要是不小心落了水,便是到年下,恐怕也好不了的。”
    温桃蹊心下咯噔一声:“她真敢?”
    徐月如浅笑了声,笑而不语。
    没多会儿的功夫,谢喻白领着林蘅登了徐家的画舫,入了船舱去,见了徐月如和温桃蹊,便收住了脚步,站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再近期。
    徐月如对谢喻白是极其满意的,越看他,越满意。
    京中人杂事多,他家里头,谢夫人又才病过一场,忙的不可开交的,朝中人脉也要应付去,偏他还能顾着蘅儿。
    林蘅提步过去,徐月如给她倒了茶,又把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才再去看谢喻白:“伯母这些日子身体还好吗?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外客也不见,我每回回家,我母亲说起来,总是担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