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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诚一案的隐情

      陈氏被姜元发嘲讽,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往东厢房这边走来。
    溶月一听连忙转身走到屋里去。
    陈氏掀开帘子叫道:“溶月,你去叫暄哥儿来,同老爷一起去见客。然后再去厨房瞧瞧,可有什么缺的,缺了什么回来告诉我。”
    溶月顺从地答应了一声,便出了正房的院子,往后院走去。
    她夫君这位表弟陈暄从叁年前便住到姜家,和姜文诚一同读书。
    本来他是住在西厢房,她过门后,他便搬到了后院的后罩房去。
    姜家的后院一共叁间房,陈暄住一间,还有两间就做了他和姜文诚的书房,说是后院清静好读书。
    溶月刚踏过垂花门去,便瞧见陈暄正往这边走来。
    陈暄瞧见了她,温和笑道:“表嫂,宣纸不够用了?我再去拿些来,常听表哥说表嫂写的一手好字,什么时候也让表弟见识一番。”
    溶月腼腆地笑着摇摇头道:“不是,宣纸够用。是青州府那位指挥使大人登门拜访,母亲唤表弟去前厅同父亲见客。”
    陈暄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那位徐大人登门了?太好了!表哥有救了!”
    说完,陈暄草草地同溶月道了谢,然后便快步往前厅而去。
    等他到了前厅,见到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大红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伟岸男子,想来这位就是那个徐弘川了。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斗牛服、年轻些的锦衣卫,两人朝他看过来。
    姜元发满脸堆笑,起身道:“这位是内侄,诚哥儿的表弟,两人一同作伴读书的。”
    陈暄上前行了大礼道:“小生拜见徐大人。”
    徐弘川淡淡地开口道:“免礼。”
    徐弘川懒洋洋地同眼前这二人寒暄着,其实他本不该来,也不必亲自前来。
    姜文诚的案子他心里已经有数,他想放人即刻就可以放人。
    可也不知为什么,他还是亲自来了姜家,连他五弟齐越都讶异他这举动。
    兴许是他心中总是放不下那个疑问,那个小东西到底是不是姜元发的儿媳?
    所以他要亲自来姜家瞧瞧,倘若她不是,那便应该是给自己用美人计的。
    既如此,他把姜元发的儿子放了,那小美人他今日就得带走,这也算银货两讫。
    寒暄一阵后,徐弘川痛快地说明了来意,也就说起了姜文诚的案子。
    姜元发和陈暄二人立刻收起笑容,竖耳仔细听着。
    徐弘川一边喝了口茶,一边慢悠悠地问了问姜文诚在私塾里的日常。
    其实,姜文诚这案子他今日已处置妥当。被打的那个卢知府的外甥姓贾名威,据说被姜文诚打成重伤,现在在家中养伤。
    他先是差了王士奇在贾家的宅子外头守了两日,发现每晚都有两个披着斗篷的人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去,早上又从后门出来,出来后的去处竟然是醉春楼!
    齐越说过,卢知府这个外甥接连几个月几乎每晚都去捧花魁的场,那斗篷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花魁。
    既然被姜文诚打成了“重伤”,还夜夜偷偷招花魁去服侍?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弘川听完王士奇的禀报后,止不住地冷笑。
    他即刻便带着人立刻往贾家去。等他们到了,那门房还不知死活地耍横,拦着不许进,被张虎一脚踹开去。
    一说“都指挥使司查案”,贾家的人就老实了。
    等到徐弘川带着王士奇和齐越进到正院的西厢房,没等进去便闻到浓浓的药味。
    走进西厢房后,徐弘川见到了床榻上“重伤”的贾威,面容惨白,胳膊和腿上还缠着一层白布。
    王士奇招来为其医治的郎中问话,郎中磕磕巴巴地答了话,贾老爷又上前来煞有其事地说,他儿子伤得多么多么严重,定要严惩姜文诚才是。
    徐弘川意味深长地一笑,悠悠说道:“贾公子瞧着腿脚伤得不轻啊,这可了不得,日后若是走路都不成可怎么好。”
    贾老爷立刻接话道:“徐大人说的是!可怜我儿!”
    徐弘川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本官这正好有一位神医之后,今日前来正是为了给贾公子医治。”
    贾老爷愣住了:“这……”
    徐弘川冷冷地瞥了这父子二人一眼,然后递给齐越一个眼色。
    齐越点头,上前去对贾威笑嘻嘻道:“贾公子,我这针法死人都能医活。”
    说罢,他把贾威腿上的白布拆去,贾家人立刻慌了,想要上前阻拦。
    徐弘川带来的十来个锦衣卫“刷刷刷”地抽出绣春刀来,一时间房内寒光凛凛,锋利的绣春刀杀气腾腾,贾家人再不敢动,便只能在一旁哭嚎。
    齐越叁下五除二便把贾威的裤子褪下,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头全是长短不一的细针。
    躺在床上的贾威隐隐瞧着额头冒出汗来,却还是不敢动,只是虚弱地呻吟。
    齐越拿出一根叁寸长的银针,坏笑着在贾威脸前头晃了晃,然后就朝着他大腿内侧的一处狠狠扎了下去!
    贾威皱着眉头闷哼一声,没等他反应,齐越又是一针扎到小腿上,他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徐弘川望着贾老爷微笑道:“令郎不是都走不了了么?看来这腿还有救,我这弟兄针法可还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