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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咳咳咳——”
    正对着大门的会客厅里,却传来了些许令人在意的动静。
    “吱吱吱吱——”
    像是有指甲在坚硬光滑的平面上刮出了刺耳的摩擦音,又像是有人正在含糊不清的咕噜。最后在黑暗中响起来的,是一阵接着一阵,痛苦到好像连肺都能直接呕出来的咳嗽声。
    杨思光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和黎帛对视了一眼。
    没有过多的犹豫,两人手牵着手,带着极强的防备心一步一步朝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会客厅里,甚至比之前更加显得漆黑幽暗。
    就算是杨思光用手电筒照过去,也看不清那些位于远处的家具陈设。
    这里暗得就像是一团拥有实质的黑暗,任何光落进去以后都会被吞噬大半。
    一步,两步,三步……
    走进会客厅时候,杨思光隐约看见一张白脸,在黑暗中一晃而过,正当他想要细看的时候。
    从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非常清晰的轮椅转动声。
    紧接着一个苍老佝偻的老年人便那样蜷缩在轮椅上,吱吱呀呀地,从黑暗中滑了出来。
    他的轮椅扶手上挂着一盏露营灯,灯光自下而上阴恻恻打在那张布满了皱纹,干瘪到连颅骨形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脸上。
    老人的眼睛浑浊得仿佛两团腐败的鸡蛋塞在眼眶里,松垮的脖颈皮皮肤堆在他的肩胛骨上去,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老年斑。
    如果不是轮椅还在动,他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死在轮椅上,久久无人发现的尸体。
    杨思光显感觉到,老人出现的一瞬间,黎帛就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了。
    因为男人陡然间站直了身体,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老人的恐怖面容一般。他甚至还朝着那个老人鞠了鞠躬。
    “黎先生——”
    他喃喃地喊道。
    但那个被称之为黎先生的老人,看到他的时候一点都不显得高兴。
    老人看上去好像所有的皮肉都在往下耷拉。
    因为太过于消瘦,以至于血肉都变得格外干瘪,蜡黄色的皮肤在褶皱中不断堆叠。
    “这里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黎先生……我明明离开才不久,可是现在这里看上去简直就跟……就跟鬼屋一样?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您一个人在这里?。”
    黎帛一口气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而老人在听见黎帛的问题后,慢慢咧开了嘴。
    他对着两人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镜仙发怒了……”
    他沙哑地嘟哝道。
    “嘻嘻……所以……我们就变成这样子了。其实我早就让那个老婆子不要再拜镜仙了,你看拜来拜去,拜得所有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太不划算了。想要让碍眼的人消失,花一笔钱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拜镜仙。可她偏不信,她也魔怔了嘻嘻嘻,老觉得只要拜拜仙就什么都有……她都忘了,那可是镜仙啊,多少人都填不满那面镜子,祂要的可比祂给的多……”
    “不然,就看看我们现在这幅鬼样子好了。该死的人没有死,死咒竟然还反噬了……所以我就让他们都走了,免得跟我和老婆子一样……一样……”
    黎先生话说到一半,隐约间竟变得有些痴呆似的模样,一直在车轱辘重复同一句话。
    黎帛不由上前了两步。
    “您和夫人怎么了?”
    他喃喃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同一时刻,杨思光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退。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本能地远离黎先生。
    也正是因为这样,身后那张白脸再次一闪而过时,他若有所觉得举起了手机向后望去。
    然后就这么一打光,他终于看清楚了会客厅深处摆放的东西。
    那是两张遗像。
    两个老人正面无表情,神情呆滞地透过遗像直勾勾地望向他。
    其中一个老人虽然看着比轮椅上那位稍微光鲜一些,但很明显,那就是同一个人。
    而在另外那张老妇人的遗像下方,摆放的是一具残破不全的尸体。
    老妇人的头颈弯折,整具躯体都被撕得七零八落,五脏六腑却明显已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而且,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
    杨思光的血液在那一瞬间近乎冻结。
    “黎帛——小心!”
    他猛然转过头冲着男人大吼道。
    几乎是在他声音响起的同时,佝偻干瘪的“黎先生”猛然间扯开了嘴角,露出了焦黄歪斜的牙齿,然后像是某种得了狂犬病的猴子一般,嗬嗬嘶叫着,直接从轮椅上跳了起来,然后扑向了黎帛。
    “死,把所有人都杀了献祭给圣仙就没事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老人发出了不成调子的尖啸。
    但就在这一刻,原本看似对黎先生无比关切的黎帛,却是毫不犹豫一把掰住了黎先生的头。
    “咔嚓——”
    黑暗中,传出了老人颈骨被折断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第75章
    杨思光无比震惊地看向黎帛,后者的手正粗暴地拽着黎先生头颅两侧花白而稀疏的头发。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甚至就连黎先生本人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脸已经随着脖颈的折断,一百八十度地反转了过,干瘪的嘴唇中溢出了一大堆反正粉红色的血沫,以及些许含糊不清的嘟囔。他的手耷拉着,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体两侧,然而枯瘦如柴的细长手指,却依然如同死而未僵的蜘蛛腿一般,不自然地颤抖痉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