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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王夫人听闻儿子在江南闹病,心疼得不行,更是母子分别大半年,想念得很。
    王壬清附字末尾,短短两行,道尽父亲对儿子的思念。
    王颐看过信后,当夜便收拾行李,将衣裳书籍等物件,吩咐小厮装入箱笼。
    并去向新族老请辞归京,再去拜访各位王家叔伯长辈。
    翌日,去辞别认识的年轻一辈人;第三日,便登上了北上的大船。
    船上颠簸近半个月,终到漕运港口,再转马车回府,到家时正是下晌,连晚膳都未用,睡到翌日早上。
    赶巧碰上父亲轮休在家,母亲陪坐,三人聊了许久的天。
    王壬清已给儿子安排好进朝廷的道路,下个月初便入职司天监,以后他监正的职位,会传给儿子。
    这便是司天监,有别于其余衙署的地方。
    勘破天机之能,只传授给嫡系子嗣。
    王颐没有异议,此次南下,让他感触颇多,只想为国为民多做些事。
    再是王夫人的抹泪关心,道他变黑变瘦了。
    王颐给母亲擦泪,笑说自己也强健些了。
    这一聊,竟快到晌午,三人又一道用过午膳。王颐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起箱笼里的东西。
    他回来前,还专门在江南托关系好的堂兄,去买了礼品,为了回来时送给几个朋友。
    放在最上面的,是给卫陵。
    等整理出来,他抬头看看窗外,还在下雨,将院里那棵木绣球的叶片洗地碧绿。
    今日卫陵应当不去神枢营,休沐在家,正好去拜访。
    召丫鬟过来,吩咐去套车。
    丫鬟一听去镇国公府,再瞧公子满面喜悦,怕他此去糊涂,纠结一番,还是将这两个月在京发生的大事,都告诉了公子。
    特别是卫三爷与那表姑娘定亲的事。
    丫鬟最清楚自家公子当初心悦那表姑娘时,茶饭不思的模样。
    王颐愣然地听完。
    低头沉默片刻,他还是让去套车。
    *
    窗外的雨势渐大,卫陵看走进来的人,变得高瘦些了,吩咐阿墨搬来一张圆凳,扬扬下巴,笑道:“坐吧。”
    随即问道:“什么时候从江南回来的?一点风声没有。”
    阿墨扫一眼三爷对面的榻,适才表姑娘便是坐在那里。
    要不说跟在三爷身边久了,都能明白三爷的心思。这是不让王家公子碰着表姑娘半点,哪怕才坐过的地。
    每回表姑娘来,都是坐那里。
    之前有人来看望三爷的伤,三爷也没让人坐那处。
    阿墨瞥过后,又赶紧出去,好沏茶待客。
    “昨日才回京,想着今日你休沐在家,就过来拜访,这是我从江南带回的礼,送予你。”
    王颐将手里的礼盒放到桌上,看到上面的一盘葡萄,半边剔落的紫皮,另半边还有十几颗。
    盘子放在卫陵的对面,显然方才有人在这里。
    他的动作不由顿住。
    卫陵坦然地收下,望一望对面,脸上的笑淡了些,径直道:“方才是曦珠过来了。”
    堪堪几个字,毫不掩饰他与柳姑娘的关系,甚至在念叨柳姑娘的名时,自有缱绻之意。
    率先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王颐缓了好一会,才落坐在凳,握紧膝上的拳。
    在江南的大半年,他仍然没能忘记柳姑娘,时常回想她秾丽明媚的面容,和她温柔的声音。
    自过十八岁后,家中长辈们问询起他的婚事。
    每当那时,最先出现在脑海里的,永远是柳姑娘。
    他后悔了,自己当初不该那么轻易放弃,不过被拒一次,并没什么大不了。
    他的性子优柔寡断,不能真正为自己做主。
    在家时,许多事都听从爹娘安排,没有出格过。
    而唯一一次叛逆,便是枉顾自己多年读书,男女之分,依照卫陵意见,向柳姑娘表露了那番情话。
    或许那回奉山秋游,他的举止太过鲁莽,吓到柳姑娘了,她没想清楚;也或许是自己那些肺腑之言,终不过一面之词,柳姑娘谨慎考虑,也是在理。
    可他却在听到那句“对不起”后,连去问原因的勇气都没有,不怪柳姑娘拒绝他。
    但在江南这般长的日子里,尤其是水患过后,他想得更明白些,自己应该再试试。不过一次受挫,便气馁落败,之后还能做成什么事。
    爹娘的那封信,是一个契机,让他迫不及待地北上京城。
    他还是想娶柳姑娘,爹娘本无异议,他准备让娘亲自去与国公夫人,再次说明。
    不想听到丫鬟的那些话。
    那桩闹地满京沸扬的笑闻,以及卫陵即将与柳姑娘定亲。
    王颐看向榻上懒坐的卫陵,心里沉痛,艰难两番,终是开口质问:“你当时告诉我,你并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没有一点心思,难道是假的吗?”
    那日的对话,仿若还回荡在耳中。
    卫陵望着下面的容貌清隽的人,声音沉静。
    “王颐,你想清楚明白,我就告诉你,那些话都是假的,是我骗了你,我喜欢她。便连那次去奉山,也是我的设计,我知道曦珠不喜欢你,所以丝毫不担心她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