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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这一辈子孽缘深重,不信神佛,不信因果,死后也去不了极乐,却唯独希望少年嘴里能对他有一句真话。
    可惜是妄念。
    深重的夜色让郁慈看不清男人的脸,无法判断他的神色,心底的焦灼渐渐加深,又想起自己再次被抓住。
    想起沈清越提过贺家不合、兄弟阋墙,如果贺月寻的骨灰被找到……
    眼泪泛滥,乌黑的睫羽湿答答地搭着,郁慈试图说服他:
    “我不会要贺家的家产,都还给你,你不要再记恨贺月寻了好不好?”
    既然是因为家产牵扯出来的仇恨,那他将全部家产都还给贺衡,可不可以减少一点恨意?
    少年近乎天真地想。
    家产?贺衡掀开薄薄的眼睑,脸色冷淡,吐出的字却十分轻佻:“那不知阿慈是否包含在这家产里?”
    一股烫意直冲脑门,郁慈又气又羞,手往后去推男人贴得极近的肩:“我是你嫂嫂!”
    眸色骤然冷下去,贺衡松开臂,少年立即从他怀中逃出去,气得脸蛋嫣红、一脸防备地瞪着他。
    心口的妒火烧得越明显,脸上的神色反而越平静,贺衡绷着下颌,一步步逼近少年,直到少年后背挨上墙面。
    “贺月寻不是已经死了吗,嫂嫂也该改嫁了。”
    在少年气得眼眸浮出水光、要反驳的那一刻,他骤然掐住少年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所有的怒火都化为冲动,舌尖撬开紧闭的嘴长驱直入,那只掌扼住少年不允许他有一丝偏动。
    唇间嫩红的软肉被粗暴地扫过,滚烫的气体交融在一起,郁慈颤着眼睫,猛然咬了下去。
    血液的甜腥味蓦然在唇齿间漫延开,男人眸色漆黑,舌尖没有退出,反而侵入到更深处,带着怒气。
    眼角被泪水浸湿,郁慈慢慢松开力道。
    下一刻,一直压在他身上的贺衡突然被暴力扯开,一道人影冲上去,一拳打在男人脸上。
    郁慈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翻过来的沈清越,震惊得说不出话。
    想起刚才他久等少年不到,翻过墙却看见少年被压在墙上亲的画面,怒火将理智焚烧殆尽,沈清越握紧拳头又是一拳。
    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得逞。贺衡偏过头,嘴角红肿还沾着血迹,躲开了这一拳。
    “沈大少夜闯贺府,沈总理可知道?”
    贺衡指腹抹去嘴角鲜血,冷冷盯着沈清越,眸中如同淬了寒冰。
    眉眼间的戾气简直要冲出来,沈清越衣襟敞开,袖口解开卷起,一言不发再次提起拳头。
    见此情形,贺衡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方才还未熄灭的怒火重新燃了起来。
    沉重夜色里,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时不时发出一声拳头到肉的闷声。
    郁慈苍白着脸,脑中如同浆糊一般,怎么、怎么打起来了?
    他该怎么办?该拉谁?
    还未等少年纠结出结果,那边已经见了血,沈清越一手捂着腹部,手背擦过破皮的颧骨,眼中戾气更重。
    正要动作,一只柔软的手突然环上他的腰,少年抵着他的背,仿佛十分害怕他再次冲上去般开口:
    “不准打了!”
    “再打,我就要叫人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见你们丢脸的样子了。”
    腰上那只手力道那么轻,声音也还发着颤,沈清越忽然想笑。
    只有少年会觉得丢脸了。
    对面的贺衡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身上都挂着彩,眼神依旧冰冷,只有看见少年拉住沈清越时,眸光微动。
    仿佛这一刻,才察觉出身上的疼。
    沈清越握住少年的手,将他从背后牵出来,勾了勾泛疼的嘴角:“对不起,吓到阿慈了,我们走。”
    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贺衡的声音,让他的脚步顿住。
    “你可以走,阿慈必须留下。”
    脱臼的手臂垂在身侧,贺衡盯着两人的背影,准确说是少年的背影面无波澜地开口。
    “阿慈是贺家的人。”
    眉峰一沉,沈清越没有回头,握着少年的手下意识用力,随即反应过来又怕握疼少年立即放轻力道。
    “别一口一个贺家,跟阿慈有关系的那位早死了。”
    他想牵着少年走,却听见贺衡淡声道:“不如你问问他,他愿意走吗?”
    血液在这一刻流速陡然加快,沈清越不想问,也问不出口,只是带着少年走出贺府。
    下一刻,手上传来一点微弱的挣扎,他怔怔低头,少年脸色雪白,眸里却清晰地透出不愿意。
    心脏忽然破开一个口子,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疼,比身上任何一处伤口都疼,让他几乎要发颤。
    第34章
    “你不想走?”沈清越盯着少年,胸口闷疼,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腥气。
    月光浇在他的眉眼上,让他眼里的悲恸几乎化成实质。
    心尖颤动,郁慈不敢看向他,躲闪开目光,慢慢从男人掌心抽回手,轻声道:
    “对不起……我、我暂时不能走……”
    他实在害怕,他前脚跨出贺府的大门,后脚贺衡就将骨灰挖出来。
    少年脸色雪白,浅色的唇瓣紧抿着,单薄的身体立在风中似乎轻易就会折断,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这副柔软的样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吐出拒绝的话。沈清越闭上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