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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睫羽微微颤了一下,郁慈小声问:“……这是贺衡的房间吗?”
    虽然是疑问,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一点冷意划过少年莹白的耳尖,像是安慰般,贺月寻温声道:“不必担心,他今晚不会回来。”
    虽然不知男人从何得出的结论,但郁慈还是乖乖点头,没有多问。
    夜半,静谧漆黑的房间内突然投入一道细细的光线,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走廊的光线挤了进来。
    规律的脚步声隐入地毯中,一道颀长的身影在床前停下。
    床上的少年睡得很沉,被子很仔细地盖好,只留一个圆润的脑袋在外面,乌黑的发丝柔软地勾在白软脸蛋上。
    如同一只睡梦中的猫。
    但少年睡觉有翻身的习惯,绝不会这么安分,所以这被子只能是其他人帮他盖好的。
    ……或者说,是鬼。
    贺衡抬手想碰碰少年的脸蛋,却被一道凌厉的冷意阻止。
    “你会吵醒他。”贺月寻嗓音不带一丝情感,终于透出一点非人的阴冷。
    冰霜顺着指尖飞快漫延而上,整个指骨被冻得麻木。
    贺衡从容收回手,眼底无波无澜,道:“也许我们之间该好好谈谈,毕竟我们是兄弟。”
    “不是吗?”
    提到“兄弟”二字,他的眸光终于动了动,却显出几分讽刺。
    有时候亲缘真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东西。哪怕他们年少疏离,长大反目,可最熟悉彼此的还是他们。
    从少年跑出房间的那一刻起,贺衡就知道他会在自己房间见到少年。
    ——在无法离开旅馆、没有空房间的情况,贺月寻不忍少年受委屈,一定会将少年送到他面前。
    在沈清越这个陌路人和自己亲弟弟之间,贺月寻只会选择贺衡。
    绝非那丁点少的可怜的亲情,而是因为他冥冥中认为能有把握能从贺衡手上再抢一次少年。
    毕竟,都已经抢过一次了不是吗?
    同样的,贺月寻也十分了解他的弟弟。
    比如,夜半时分贺衡绝对会回到房间察看少年。
    昏暗的房间内依旧一片沉静,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但比起之前,贺衡的耐心已经磨练得更出众了。
    “狼群在划分领地之前,最先做的一件事便是驱除外族。”贺衡的浅瞳如同盛着冰一般冷淡。
    “我想,这也是我们该做的一件事。”
    旅馆会将五楼客人前一天晚上点好的早餐送上来。被叫醒后,郁慈送走了侍者,去浴室洗漱完才清醒些。
    不过让少年意外的是,贺衡点的早餐竟都是他常吃的那几样。
    虽然昨晚那一夜真的很混乱,让郁慈短暂地不想见两人。但总不能一直躲下去,想了想,郁慈往自己房间走。
    果不其然,房门外一直等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见到少年,沈清越拧着眉几步走近,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嗓音有几分低哑:
    “阿慈,你一夜都没有回来。”
    男人眼底青黑,一夜未睡让他的眉目间的冷戾不自觉重了些。
    “我在前台重新订了一间房,你别担心。”这是郁慈早就想好的借口。
    男人眼皮垂下来看人时总显得很凶,沈清越静静看了少年好半天,才掀开眼睑,语气不明地道了一句。
    “那就好。”
    他一夜未合过眼,知道少年不会离开旅馆,他早就将情况问清楚了,根本就没有空房间。
    他不蠢,很快便猜出了少年唯一的去处。
    ——只能是贺衡的房间。
    第60章
    并不知道谎言已经被拆穿的郁慈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抿了抿唇瓣问男人道:“你为什么不在我的房间睡觉呢?”
    被昨晚“抓奸”现场吓得不敢回房间的又不是沈清越。
    拧开门把手,让少年走进去后,沈清越反手合上房门,然后才语气平静道:“我想等阿慈回来。”
    事实上,当昨晚猜到少年去了哪里,而贺衡从容不迫地离开时,沈清越勉强从即将崩坏的理智中抽出一丝清明。
    ——如果贺衡真的做了什么,那么以他对少年的了解,少年绝对会再次溜回自己的房间。
    所以他一直等在房间门口,早已经做好了少年会眼尾嫣红、圆眸水润润地逃回来的准备,说不定指尖还轻颤着。
    那么到时候,他就会把这只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猫捡回去,然后再从头到尾地欺负一遍。
    但当少年好整以暇地出现在他面前,还附带一句不知道有几分真心的关心时,沈清越又忍不住开始心软。
    ……猫都是这样的,有时会有好几个主人,少年只是在其他男人房间睡了一晚,已经很乖了。
    沙发上,那件大衣还躺在那里,郁慈回头看向沈清越。
    男人只穿着件衬衣,衬出宽肩窄腰,除了发丝微微凌乱,眼底有些青黑外,简直没有半分疲倦的样子。
    ……所以人与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吗?
    郁慈心底忍不住小小羡慕了一番。
    随着几道脚步声落下,一道阴影沉沉笼罩住少年。沈清越低头,目光落在他纤细光洁的颈子上,问:
    “阿慈,你要跟我回去吗?”
    没有诱哄,没有威逼,也没有拿悟生来引得少年心软,好像真的只是一句寻常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