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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这一次可真是毫无遮掩,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纤毫毕现。
    林渺渺一想到刚刚的场景,一股热血就涌到了脸上,她用冷水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深呼吸了几次,情绪才勉强平稳下来,她握着拳想,如果他不随意地进出她的房间,她能被这么看光吗?
    看来,她要好好地,认真地,严肃地,紧迫地,跟宗政谈一下关于“尊重”的话题!!
    她穿好衣服,冷着脸走出浴室,宗政却已经不在卧室里。她打开门在走廊上左右四顾,冷笑着去了他的卧室。敲了敲卧室的门,没人应门,伸手拧了拧门把手,门从里面锁住了。
    林渺渺目中的冷意更浓,再次用力捶了捶门,依旧无人应声后,她后退了几步,一个短距离助跑,飞身踹向了门把手的位置,门应声而开,紧接着门后响起一个男人压抑的闷哼声。
    宗政弯着腰,双手捂着鼻子,鲜红的血液几乎是放射性地喷出来,血沿着他的指缝落成了线。
    林渺渺本来是在找宗政算账,一见这鲜血如注的画面,心中一惊,立刻冲到宗政身边,声音有些乱:“你,你没事吧?”
    宗政抬起头,强忍着因为鼻酸而要流出的眼泪,他才刚止住的血,被门板猛地这一拍,直接喷了一片。他刚要说话,一张嘴,血就流进了嘴里。
    林渺渺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但因为某些原因很快地恢复了冷静,麻利地找了一抽纸塞给了宗政,快跑着离开了房间,两分钟后,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袋子医用棉和一个小碗。
    林渺渺用医用棉蘸了蘸小碗里的白醋,示意宗政松开手,宗政瞥了她一眼,松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纸巾,她小心地将棉花团塞入宗政的鼻孔里,几乎刚放进去就被鲜血染红,林渺渺连换了七八个,血才慢慢有了止住的趋势。
    林渺渺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有空打量宗政,从下颚,脖子,胸口,到浴袍上全是刺目的鲜血,手上也染着血,头发上还滴着水。林渺渺起身去找了块干净的浴巾,打算给他擦头发,刚返回他身边,就看见塞鼻子的两团棉花又被鲜血浸湿。
    重新换完棉花后,她把浴巾盖在他头上,去浴室找了两块冷水浸过的毛巾,一块敷在他的前额,另一块给他擦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宗政的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鼻头很红,酸涩还没过去,眼眶也红红的,一开始的凶悍目光已经变得懒洋洋的,林渺渺折腾了快十分钟,血才算真正止住。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站在门后……”林渺渺小声的解释。
    “那你直接把门踹开?”
    林渺渺默了一下,小声地说:“你不也随便进出我的卧室吗?”所以,咱俩大哥别说二哥!她拧了把毛巾,非常自觉地擦拭着他身上的血迹,将他的脖子擦干净后,便伸手解开了他浴袍的带子,将他胸口和小腹反复擦了好几遍,又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浴袍递给他。
    她凑近他的脸,认真检查了一下止血的情况后,微微抬眸就撞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深沉而专注,不用言语就能让她感到心跳在加快。
    “林渺渺。”他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他静静凝望了一会儿,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吻我。”
    “……好。”
    ☆、39高烧也不错
    因为担心刚止住的血,林渺渺吻得很轻,用自己的唇瓣碰了碰他的唇,用粉嫩的舌尖舔舐着他的唇瓣,舌尖上多了淡淡的铁锈味,随后他捉住她的舌尖,拽入口中,肆意地吮=吸起来。
    尽管林渺渺用毛巾给他擦拭了身体,宗政还是去洗了个冷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把她扯到怀里,边吻边往床上抱,林渺渺轻轻推开他,皱着眉问:“你洗冷水澡了?”他的身体带着丝丝的凉意,她还是喜欢滚烫的温度。
    “嗯,你不是让我别用太热的水洗吗?”
    林渺渺无语,那也没让他用冷水洗啊,才四月份,也不怕感冒,宗政一晚上喝了不少酒,又流了那么多血,前一秒还在她的胸口轻舔,后一秒就疲倦地睡着了。
    林渺渺瞅了眼床,这是宗政的床,线条简洁而冷硬,让她略微有点不习惯,她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那种不习惯立刻减少了许多。
    睡到半夜,林渺渺觉得自己像抱着一个烫手的火炉,这个火炉还缠着很紧,等她热得受不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宗政发烧了。她一惊,立刻打开了卧室的灯,用手摸了摸宗政的额头,宗政的脸带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还在冒着汗,唇干燥得裂了条口。因为林渺渺的撤离,他的手无意识地在她的位置摸了一会儿,手指触及微凉的皮肤时,将她拉到了怀里。
    林渺渺安抚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他拧着眉却没醒,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身体从他的怀里解救出来,下楼去找药,找完药回来时,他已经醒了过来,半撑着身体靠在床背上,听见门开的声音,睁开眼望向她。
    他很安静,目光有些迷蒙,他望来时,她似乎听见心在一寸寸的变得柔软,她将药放在手心,递到他的唇边,“张嘴。”
    他静静凝视着她,乖乖张了嘴,她把药片送进他的唇里,指尖擦过他干燥得裂开的唇,心似乎更软了,她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倾斜着将水喂入他的唇里,整个过程,宗政几乎不错眼地望着她。
    喂完药,林渺渺端了盆冷水,拧了一条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又拿另一条湿冷的毛巾擦拭着他黏糊的身体。
    “林渺渺,冷。”他的声音像是梦呓,像羽毛一样轻。
    林渺渺停住了手里擦拭的动作,给他盖上了被子。
    “你上来。”
    林渺渺犹豫了一秒,就顺从地上了床,他滚烫的手横了过来,即使生病也带着一种不容拒绝地专横,手从她睡衣的下摆探了进去,缓慢地抚摸着她微凉的皮肤。
    林渺渺无奈地想,真是死性难改,烧迷糊了也不忘得寸进尺。
    宗政的抚摸异常难得地没有情=欲的味道,似乎只是本能地想用她的皮肤降温,他移动着身体,紧紧贴了上来,手已经摸索到了她后背的暗扣,只是他解了好几分钟,也没解开。
    “脱掉。”他轻轻说。
    想得可真美!她都躺倒任摸了,还想她自己宽衣解带?林渺渺闭着眼睛没理他,宗政摸索着按开了灯,滚烫的手指有些不稳地探向她的胸口,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林渺渺挡开他的手:“快睡觉。”
    “穿着衣服抱着不舒服。”他的脸尤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吐出的呼吸灼热滚烫,他慢慢贴了过来,将干燥滚烫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手指慢慢地解着她睡衣的扣子。
    这个吻,林渺渺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感觉,有安抚,有诱引,有爱恋,也有温柔,他又伸出手指解她的扣子,林渺渺犹豫了,他在发高烧,还大多是她的原因,现在他又不能真对她做什么,最多也就摸一摸。
    宗政上次除了送她一衣柜的白裙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睡衣,但那些睡衣跟情=趣睡衣几乎没两样,林渺渺穿着的还是自己买的,两件式保守的睡衣。她自认为并不是陈旧保守的人,以前几乎不穿这种保守睡衣,都是给宗政逼的。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空气中的凉意渗入她裸=露出的皮肤,他滚烫的手指无意间划过,冷热交替,让她微微绷紧了身体,因为烧得有点迷糊,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却又很认真。
    只是解睡衣的扣子,林渺渺却觉得快被他周围炙热的空气烤得窒息,而身体的关节又似乎被微凉的空气冻得僵硬。
    他花了快三分钟才解开那几个纽扣,挑开了她的衣襟,先盯着胸衣的前面检查了一遍,没找到暗扣,费力地把她翻转了一下,将她敞开的睡衣彻底脱了下来,随后解开了胸衣后背的暗扣。
    林渺渺虽然没发烧,却被宗政滚烫的体温熏得发晕,任由他把她脱光,没有配合但也没有强有力地拒绝,她紧紧抓着自己的睡裤,用力摇头,宗政吻住她的唇,坚定地将她的臀微微抬高,一边脱一边含糊地说:“不会对你怎样……”
    第二天早上,林渺渺醒来时觉得很忧虑,宗政的侧脸贴在她的胸口,嘴里还咬着她的樱桃,他一只手枕在她的脖子下,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插=入那条半透明的蕾丝内裤里,盖在她的臀部上。
    对于善于得寸进尺的男人,除了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就没有第二条路,只要她一有松动,他就能把那条松动的缝扯成马里亚纳大海沟。
    她在心底郁闷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高烧已经退了,但好像还是烫,她微微用力想将他的头从自己胸口推开,但似乎她应该先把自己的樱桃从他的口中抢回来。
    轻轻扯了扯,含得很紧,她刚稍稍用力,就被他无意识地往里吸=嘬了一下,刚刚的努力顿时化为泡影。林渺渺郁闷地几乎要抓狂了,昨天晚上她就为这事折腾了快半个小时,除了把自己弄疼,或者把宗政弄醒外,毫无成果。
    昨晚宗政睡得不舒服,她也睡得很痛苦,除了不习惯近乎赤=裸地在一个男人怀里睡觉外,更痛苦的是他埋在她的胸口,总在无意识地挑逗她的樱桃,滚烫的呼吸都快把她烤熟了,天快亮时她才睡着。
    她又尝试了几次,然后宗政醒了,吮=吸了一口,终于把她的顶端吐了出来,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她,林渺渺连忙捂住了胸口,半撑了起来,宗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单音节,盖在她臀部的手用力揉了一下,顺势往下一拉,小内裤就被扯下了一半。
    “去哪?”他沙哑地问。
    “给你量体温。”
    宗政满意地“嗯”了一声,又把脸贴到她的胸口,看见那只碍事的手,不悦地捏了下她的臀:“把手拿开。”
    林渺渺忍了几秒,语气又无奈又郁闷:“你能别这样吗?”
    “我怎样你了?”沙哑的声音似乎又哑了几分。
    “你下流!”
    “呵,现在就下流你。”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揉着臀肉的手在内裤里向前面滑动,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头吻向她的胸。
    如果宗政没生病,她一脚早踹出去了,但他还发着烧……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软绵绵的,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按住臀部的那只手,语气软了几分:“宗政,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对喜欢的东西,宗政向来是先抢到手再说,如果这个东西指的是林渺渺,那么他想先吃了再说,至于感情,完全可以慢慢来,这个想法他现在也没改变,只是一想到昨晚她主动吻他时……
    他抬起头,扫了眼林渺渺的脸,她的脸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咬着唇,神色郁闷,又似乎有几分羞恼。
    “吻我,就放过你。”
    放过她?她只是看着他生病心软罢了!!但他就仗着她心软这么明目张胆地得寸进尺,林渺渺握了握指节,真是想揍他!
    尽管她心里非常强烈地想揍他,但最后她还是面无表情地吻上了他炙热的唇瓣,他的唇很干燥,裂开了几条伤口,林渺渺泄恨地伸出舌尖往伤口上用力舔着,一想到他怎么对待自己的樱桃,她对着伤口用力吮=吸了一下,淡淡的铁锈味在她的唇间蔓延,林渺渺满意了。
    宗政瞥了她一眼,丝毫不在意她的举动,似笑非笑地评价:“吻技有进步。”
    林渺渺推开他,将床头的体温计丢给他,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又快被他的视线烤熟了。
    迅捷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她起身给倒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一杯,他的唇干燥,口腔也很干燥,刚刚她吻他时,他近乎饥渴地掠夺她唇舌间的水分。
    宗政没接,神色很倦怠,但依旧不忘得寸进尺。
    “我要喝你嘴里的。”
    林渺渺把水杯用力扣在床头柜上,意思清晰无误:爱喝不喝。
    量完体温,林渺渺微微拧了下眉,三十八度,还烧着呢,她将体温计放在桌上,就往门外走。
    “去哪?”
    林渺渺拧开了卧室的门,回头答道:“我让周姐把医生叫来。”昨天晚上宗政高烧的时候她就要送他去医院,或者把宗家的家庭医生叫来,却被宗政拒绝,最后他只吃了退烧药,并坚持要用她的身体降温,第二天从高烧变成了中烧。
    通知完周姐后,林渺渺回卧室洗了个澡,她的身体黏黏腻腻的,全是宗政的汗水,洗完澡她再去宗政的卧室,周姐正在擦地板上的血迹。
    因为生病,宗政自然没去公司,上午李珍打了电话过来询问病情,林渺渺心虚地瞟了眼宗政,难道她要说因为自己踹门让宗政血流不止,最后冲冷水澡,于是引发了高烧?
    她求救地把电话递给宗政,压低声音说:“你妈妈问我病因……”
    宗政瞥了她一眼,拿起电话漫不经心地说,“嗯,没事……,洗了个冷水澡……,知道了……,有林渺渺在,你不用过来……”
    他挂了电话,朝她勾了勾手,“来陪我睡会儿。”
    才刚帮了她,这么快就挟恩求报!林渺渺目露鄙夷,但还是默默移到床边,做完她也没怎么睡好,她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说:“我去换睡衣。”
    他睨了她一眼,“不用换,脱掉吧。”
    林渺渺轻哼了一声,还是去自己的卧室换了睡衣,回到宗政的卧室时,他正在洗澡,等他洗完澡,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一点,床单和被褥已经被换过了,林渺渺看见他从浴室出来,略带责怪地说:“你是还想继续发高烧?”
    他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他盯着她的侧脸想,继续高烧也不错。
    快中午时,米真打来电话,林渺渺这才想起他,歉意地回答:“daniel,他生病了,所以我今天要留在家……”
    米真欢快的声音顿时又低沉了下去,“那……,好吧。”
    “那我明天……,唔……”
    林渺渺接电话时,正躺在宗政怀里,冷不丁被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林渺渺推开他,翻了个身,正想继续和米真说,宗政的手掌准确无误地袭向她的腿心,她惊得电话都掉到了床上,只得拍开他的手,迅速的跟米真说,“明天再联络,bye!”
    挂了电话林渺渺一脚踹在宗政的腿上,脸上的怒意几乎不加掩饰,掀开被子就爬了起来,脚还没落地手腕就被他捉住,林渺渺回身吼了一句:“放手!”
    宗政不但没放,还扑上来抱住她的腰:“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约会,你还敢生气?”
    宗政这一句话,立刻就让林渺渺想起雪域会所的那天下午的事。
    她清晰地得到了一个结论:他不信任她。
    宗政把她抱回被窝里,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心情瞬间就变得恶劣,“你就这么想跟别的男人鬼混?”
    情景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他讥讽的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