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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那店小二一听,便也笑着将徐曼青迎进了门来。
    “珍颜阁的口脂共有十六色,从价位上划分有三十二种可供挑选,不知小娘子需要购买哪个档次的?”
    徐曼青一边听着店小二的介绍一边走进这珍颜阁来,四周环视了一下,果然见这阁内的装潢异常别致,就连补充照明用的灯笼都是红木六角精雕的宜阳宣灯,脚下踩着是软软的粗布毯子,里头的货架整齐有序,分门别类地将各色妆品陈列其上。
    阁内的香气氤氲,但又不似平常胭脂阁里的那种庸俗的脂粉气味,反而像是特意用香炉焚出来的清香,独有一种雅致和高贵情调在。
    徐曼青在心中暗叹一口气,也难怪这珍颜阁能做大做强。
    撇去别的不说,光就是能将店小二培训成这般让顾客如沐春风这一点,就已经是百里挑一的难得了。
    徐曼青回道:“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接到这样大的单子,那小姐是点了名儿的要用你们家的胭脂,所以我也是头一回上你这来,对阁内的妆品不是很了解。若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将你这的口脂都拿来让我过目一下?”
    恰好这个时间段还算早,珍颜阁里也没有其他客人,店小二二话不说地就把一个挺大的暗花精雕木箱子提了上来,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来。
    徐曼青一看,这箱子里陈列的就是三十二种口脂的色样以及样品。
    徐曼青还是第一次在大齐看到这样齐全和专业的口脂色样,顿时也难免有些激动难耐——这珍颜阁果然名不虚传!
    在样品下方,均详细地标有该样品的名称和价格,颜色从最淡的樱花粉到最艳丽的牡丹红,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价格自然也是丰富多变,从最低的三两银子一叶到最高的三十六两银子一叶的都有。
    徐曼青看了一阵,便问道:“贵阁内所有的口脂都在这里了吗?”
    店小二好奇问道:“如何?小娘子没有能看上眼的吗?”
    徐曼青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心下却已大致能确定这珍颜阁里确实没有油膏状的口脂了。
    随手点了几个颜色,徐曼青道:“这几个颜色我觉得挺好,不知小哥你能不能将口脂的名字与价格誊抄于我一份?这样我也好跟小姐报备去。”
    “这是自然。”店小二答应得爽快。
    看来在这大齐,喜娘替待嫁小姐选购妆品也不是她徐曼青开的先例,原本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徐曼青心里还觉着有些心虚,但看那店小二理所当然地誊抄去了,心下便松了口气。
    见那负责招待自己的店小二进入内间里誊抄价目去了,其他店小二也各有活计暂时没人搭理自己,徐曼青也赶紧趁着这个空档四处走走看看,随手打开了几个精美的盒子查看那里面的妆粉。
    徐曼青看得正是入迷,谁知身旁竟有一道陌生的男声横空出世。
    “鸾儿?鸾儿你怎么会……”
    那男子的语气难掩激动与惊喜,下一秒,徐曼青便被那男子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徐曼青当下大惊,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便使劲推搡起那对她动手动脚的登徒子来。
    谁能想到在这公众场合,竟然会有如此孟浪的男子会当众将她这般抱着。
    可那男子抱得实在是紧,徐曼青挣脱不开,只得将手里那精致的木盒子狠狠地砸在那男子的额头上。
    那男子吃痛,手劲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
    徐曼青一得自由,赶紧往后连退了数步。
    待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长相,徐曼青心中的火气更是噌地一下就窜上去了。
    “鸾儿,你……”
    见那男子还想不死心地欺身过来,徐曼青也顿时新仇加旧恨的,也管不上仔细思考这男人的身份了,一个耳刮子就狠狠地扇了过去。
    “鸾你妹!”
    别说是骂脏话了,如果现下她手中有把刀的话,估计都会毫不犹豫地给这登徒子开个瓢儿。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并非是只有这男人轻薄自己那么简单,而是这男人这模样这长相,分明就跟上辈子间接“害死”自己的检察官长得八/九不离十!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先不要急着猜cp,这篇文里的男人都还没全登场呢,慢慢来慢慢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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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某草很少有收到手榴弹的,忽然看到个手榴弹觉得很是惊奇!鞠躬!谢谢eleven小友,俺会努力更新哒╭(╯3╰)╮
    34第34章
    徐曼青被这登徒子轻薄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眼前的这个登徒子是不是也是跟自己一样是穿来的。
    可待她退后几步,满怀警戒地打量了那男子几眼,才发觉这男人虽然跟她的前男友检察官如出一辙,但气场上还是有些明显的不同。
    虽说具体而言她也说不出来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总之从这身着紫绢华服的男人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来看,跟那以温润体贴为基本属性的检察官还是差了挺远的。
    在徐曼青打量那男人的同时,对方也在以同样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尴尬之中。
    可方才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大了些,弄得方才进入内室誊抄价格的店小二都被惊动了出来。
    看到那散落一地的妆粉,再一抬眼看到来人,店小二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见店小二呆在原地,只有那黑眼珠子提溜直转,不停地在徐曼青和那孟浪男子中来回扫荡。
    徐曼青虽说心中气愤难当,但看这男子一身华服地出现在这珍颜阁,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如今她家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项寡妇和徐奋,这孤儿寡母的不说,就是她这守望门寡的媳妇也一点都招惹不得这种流言蜚语了。
    这事虽然十分憋屈,但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徐曼青便已经阿弥陀佛了。
    徐曼青强做镇定,对那店小二道:“我方才不小心弄撒了妆粉,这盒妆粉多少钱?我给你赔上就是了。”
    徐曼青说完这话别提有多憋屈了。
    这珍颜阁的妆粉贵得是出了名的,若不是方才那男子孟浪,她又如何会用那装着昂贵妆粉的盒子砸他?
    看着脚边撒了一地的妆粉,徐曼青只觉得心疼。
    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店小二面露为难之色,便只得转身朝那紫袍男子作揖道:“老板,您看这……”
    今儿也不知怎么的,平日里神龙不见手尾的老板竟然亲自上门来了,可这离查账日不是还挺远的么?怎么就让自己的顶头上司碰见了这种场面呢?
    若是东家怪罪起来,可真是够他喝一壶的。
    徐曼青一听,脸色都变了。
    “老板?”
    徐曼青指着那登徒子向店小二问道:“这人是珍颜阁的东家?”
    店小二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徐曼青登时怒不可遏——既然是这做老板的人耍流氓,那她用他家的东西自卫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徐曼青沉着脸色冷哼了一声,也不提要赔钱的事了,甩手就要走。
    谁知脚步刚迈出去,就被那男子拽住了手腕。
    “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
    徐曼青万万想不到这男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扯着自己不放。
    虽说她现下所站的位置比较靠内,加上又有雕花的围栏屏风遮挡视线,外边的人一时半会地也发现不了这屋里的猫腻。
    可徐曼青如今是叫苦不迭。
    若这男子只是来光顾珍颜阁的客人还好,可他偏偏又是这珍颜阁的东家,她现下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对方看着又是个有钱有势的主,若大声呼救又难免会坏了名节。
    徐曼青被这男人拽着,一边死命尝试挣脱一边快速地在脑子里想着应急的对策。
    可还没等她的脑瓜子转起来,那男子便二话不说,捂了她的嘴就把她扯到珍颜阁的内室里去了。
    “唔嗯!”
    徐曼青真没想到强抢民女这种狗血事情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心急之下狠狠地咬了那男子一口。
    这口下的劲很重,徐曼青立刻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见那男人被咬成这样也不松手,徐曼青吓得脸都白了,此刻也管不得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问题了,便扯了嗓子想要喊救命。
    可刚喊出一个“救”字,嘴就被那男人捂上了。
    还没等徐曼青反应过来,就见那男子将她身上的短褂子往上扯。
    徐曼青用力地蹬着腿,可这男人看起来就像是练过家子一般的,压在她身上像磐石一般雷打不动。
    徐曼青只觉得自己肚皮一凉,一截小蛮腰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了。
    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了,徐曼青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来这什么劳什子的珍颜阁了,谁知竟白白惹来了这样一匹狼。
    原本以为自己要遭遇所谓的辣手摧花,可谁知那男子只是扯开了她的短褂,瞧了一眼她的后腰之后,便没了动作。
    “怎,怎么会?”
    “鸾儿的后腰应该有一枚粉色胎记才对……”
    只听那男人喃喃自语了一阵,像是终于确定自己认错人了,表情有些傻愣愣的,与之前那高高在上的菁英模样相去甚远。
    徐曼青好不容易才挣开了他,赶紧拉拢了自己的衣服要跑出门去。
    可那男子又将她给扯了回来,徐曼青吓得用起了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劈头盖脸地打他。
    一直打到自己手痛没力气了,那男子还是不打算将她放开。
    徐曼青又被吓又被气的,终于还是很没种地哭了。
    那男子见徐曼青哭了,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有了些内疚和不好意思。
    只听他开声道:“小娘子莫恼,是在下唐突了。”
    见徐曼青这般梨花带雨的,那男子也慌了手脚。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哎……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你先别哭也别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看那男子不似骗人,徐曼青才稍微消停了一些。
    “你先放开我!”
    那男子这才将徐曼青放了。
    “对不住,只是,只是你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徐曼青当然猜到了,自己估计跟“又”这男人失了联系的老情人长得一个样,所以才遭到他这般无礼的对待。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了,上辈子就因为这个被人无端害死不说,这辈子又依样画葫芦似地遇到了这等烂事!
    徐曼青真是拿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那男子任徐曼青跟自己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然后躬身作揖道:“今日这事我定会管教好下人,务必会保全小娘子的名誉。”
    这男人想了想,虽说面上难掩失望的神色,但还是从袖袋内掏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徐曼青的手里。
    “这,这便权当是对今日之事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