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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孙笑天,带他们到后面,让人用消毒水清理一下孩子的皮肤。”陈雨轩向孙笑天使了个眼色,孙笑天立即机灵地笑了笑:“大家跟我来。”
    “怎么样?”李宇恒等人高兴地走向后堂。和长春迫不及待地说道:“昨天的清热解毒药,不应该有这么好的疗效,孩子举动有点反常。”
    “您说对了。”陈雨轩微微叹口气,低声说道:“脉搏显示,阴阳两虚,反常的旺盛,油尽灯枯。”
    “回光返照。”和长春虽然感觉到这一点,听到陈雨轩的话还是微微吃了一惊。回光返照,原来指的是一种自然现象,由于日落时的光线反射,因而天空有短时间的发亮。后来多表示人将死时神志忽然清醒或短暂的兴奋。灭亡前表面上的短暂繁荣。人的生命就像蜡烛,熄灭前总是要跳动一下。
    “先保住几天性命。”凌威拿出几片灵芝,低声说道:“灵芝加上人参,可以延续三天生命。”
    “也就是说今晚的拍卖会我们必须拿到犀牛角。”陈雨轩目光清澈坚定,神色凝重。
    “这是唯一的方法。”凌威一改懒散的表情,面色少有的凝重。他没想到孩子的病情如此糟糕,想起那两张稚气的脸颊,心中隐隐作痛,两个如同小嫩苗般的生命眼看着就要一点点消失,令人痛惜,幸好还有耿忠的丹药配方。但是,真的能遇到几百年的爪哇犀牛角吗?是否能够轻易买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沉甸甸压在心头。
    “我们现在就走。”陈雨轩手臂一按桌面,猛然站起来,俏丽的脸颊带着焦急。
    “拍卖会晚上举行,现在去太早了。”凌威理解陈雨轩的心情,缓缓摇了摇头:“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不用想了,自从祝玉妍来了保和堂,我们都想了几千遍,耿忠的方法是唯一出路。”陈雨轩一把拉起凌威:“我们现在就离开,拿不到犀牛角,我害怕看见那两个孩子。”
    “长春叔,这里的事麻烦你处理一下。”凌威没有坚持,向和长春挥了挥手,跟着陈雨轩走出保和堂。
    两人没有开车,只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艳阳高照,许多俊男靓女们打着各种各样的小洋伞,形成城市一道色彩斑斓的风景。路过一家商店,凌威也买了一把精致的小伞,粉红底色,画着夸张的动画人物,让陈雨轩随意撑着,遮挡着阳光,女孩子很喜欢这种细节,陈雨轩的心情立即舒畅了一点,眉毛弯弯浮起一丝迷人的浅笑:“凌威,没想到你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还是蛮细心的嘛。不过两人一把伞,你干嘛离我那么远,靠近点。”
    “不用了,我这人皮肤黑,打不打伞一个样。”凌威望着城市天空偶尔露出的一块白云,眼前又飘过一张温柔的笑脸,不知她在何方,也是在这个街道,也是一把画着动画人物的小洋伞,一切依旧,人却已渺渺。
    “你想什么呢,心神不宁。”陈雨轩用胳膊轻轻撞了一下凌威,凌威微微一震,转脸笑了笑:“我在想到哪吃饭。”
    路边一间小吃店,两人都没什么味口,走进去随意点了两个菜和米饭,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死活不收凌威和陈雨轩的饭前:“凌医生,我媳妇的病几天前是你们针灸治好的,你们收费那么低,今天就算我请客,聊表心意。”
    “你媳妇?我怎么记不清。”凌威微微皱了皱眉。
    “您是贵人多忘事。”老板眯着眼笑着:“一点小毛病怎么会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些小毛病久治不愈,让人痛苦,您真是上天派来的大好人,附近的街坊邻居经常提起你们保和堂,人好,手艺好,价钱又低。”
    老板似乎充满感激,唠唠叨叨说着,凌威慌忙拉起陈雨轩走出门。陈雨轩边走边笑:“那老板真逗,像个老婆婆,说起来没完没了。”
    凌威脸上也浮起欣慰的笑容,得到病人夸奖是医生最幸福的事,这是对他们价值的肯定,让他们觉得努力和辛苦没有白费,更加坚定了救活那两个小孩的决心。陈雨轩握了握凌威的手,水润清丽的脸颊带着自信,语气清脆:“我们一定能拿到犀牛角。”
    “一定。”凌威脸色严肃地望着她,紧接着微笑在两人脸上绽放开来,越来越灿烂。
    离举行拍卖会的文化宫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心情好了点,脚步轻快地沿着路边的人行道走着,陈雨轩偶尔会踢一下路边不知谁丢下的矿泉水瓶,发出低低娇笑。
    走出繁华的商业街,路边有一块空地,似乎准备开发,已经拆除的老房子一片狼藉,几台挖土机正在清理。还有一排小楼挺立着,显得孤单,小楼前许多人围在一起,吵吵嚷嚷,陈雨轩好奇地凑过去,踮着脚尖向里面张望。
    “快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又是拆迁户和开发商之间的矛盾。”凌威拉了拉陈雨轩,这种事报纸新闻每天都有,已经成了一种独特的现象。
    陈雨轩瞄了一眼,忽然低声叫了一句,有点惊讶:“凌威,是那个在地下室打黑拳的钟于良。”
    提起钟于良,凌威忽然想起自从送他上医院就没有再去瞧过他,不知他的伤怎么样。立即和陈雨轩钻进人群观看。
    第六十一章 又见叶小曼
    钟于良身材比上次见到时更显瘦弱,脸色苍白,斜倚在门框上,身边站着一位少女,圆脸大眼,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面色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一群人。在医院的时候少女向凌威介绍过姓名,好像叫钟于慧,钟于良的妹妹。
    “你们兄妹两别不识抬举。”一位戴着黄色安全帽,工程经理模样的中年人挥舞着手臂,大声叫着:“钱,我们已经按合同支付,你们没有权利再提出额外的要求。”
    “黄经理。”钟于良声音虚弱,但很坚定:“我们是从乡下来的,继承了二叔的家产,你们不该串通评估的人欺骗我们。”
    “谁说我们欺骗了,你现在尽管重新找人评估,我们不拦着。”黄经理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左边街道拐个弯就有一个房屋评估机构,你们现在就去问问。”
    “你哄三岁小孩吗。”钟于良冷冷说道:“我们一走你们就扒房子,扒完了到哪说理去。”
    “黄经理,别和他嗦。”一位挽着衣袖衣服带着油污的中年人大声嚷着:“直接把这两人拉开,动手拆房,速战速决,工程可不能让他们耽误了。”
    “谁敢。”钟于良低吼一声,站直身躯,可惜病体未愈,忍不住晃了晃,钟于慧慌忙扶住他:,满脸关切“哥,你小心点。”
    “小子,我们知道你有两下子。”一位脸上有一块刀疤的青年人近前几步:“可是现在你不行了,我们也是帮人家做事,你不要让我们为难,已经付给你二十万,可以在乡下盖一个大宅子,别不知足。”
    “不行。要想拆房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钟于良满脸坚决,倔强地挡在门前。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青年不屑地挥了挥手:“城里人和开发商斗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你们两个乡下人就不要不自量力。”
    “你们试试看。”钟于良脸色激动,咳嗽了一声,拳头缓缓攥起来,钟于慧紧张地抓着一根木棍。
    “兄弟们,上。”刀疤脸一挥手,十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一拥而上,围住钟于良兄妹。
    “滚开。”刀疤脸得意地叫着,有点嚣张。伸手去拉钟于慧的肩膀,手掌覆盖的部位包刮前胸,明显带着一点猥琐。不过,手掌还没有靠近钟于慧,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在他的肘部碰了一下,一股酸麻的感觉触电般流遍全身。
    刀疤脸惊骇地退后一步,一男一女出现在面前,男子神情似笑非笑,嘴角有一丝不屑的意味。显眼的是颌下短短的胡须,女孩面色清润,带着一丝怒气,目光异常冰冷。
    “你们想干什么?”刀疤脸看着凌威和陈雨轩,狐疑地瞪着有点斜的眼睛:“别多管闲事,是他们的什么人?”
    “路过。”陈雨轩冷冷说道:“只是看不惯对女人动手动脚的家伙。”
    “看不惯也得看。”刀疤脸见两人打扮普通,不像大有来头,立即嚣张了几分,不过刚才那种酸麻的感觉记忆犹新,他向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上。”
    戴安全帽的工人显然经常处理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都有公司兜着,既赚钱又可以释放一下野性,何乐而不为。刀疤脸一下令,十几个人一起向前逼近,陈雨轩后退半步,一手平举,一手护胸,拉开架势,目光凌厉,凌威则抽出一根银针压在手中,蓄势待发。
    一声刹车的轻响忽然在路边传来,黄经理愕然回头,入目的是一辆加长豪华轿车,他立即一挥手:“等一下。”刀疤脸等人立即停止动作退到一边。
    又有几辆轿车轻轻停在一旁,围观的人立即让开一条道,静静看着一排轿车。后来的几辆轿车车门打开,走出来十几位身材健壮的青年,站在路边一言不发,神态恭敬,好像是一群保镖。
    加长豪华轿车的车门缓缓分开,悄无声息,落地的是一双黑色马靴,紧接着一条修长的腿,穿着黑色紧身裤,上身也是黑色,就连眼镜也是黑色,黑亮的头发,衬托出白皙的脸颊清冷异常。
    “这姑娘好威风。”钟于慧站在凌威身边,低声惊呼一句。
    “有什么威风的,只是帮别人开车罢了。”凌威声音很大,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他对眼前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在小虎和梅花被绑架的时候就见过她,那种气质一眼就看得出来,就是这帮人强行买走了灵芝。
    “凌先生好记性。”黑衣女子声音清脆冷静:“我叫程怡然,这里是我们下属的一家公司开发,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只是路过,你和钟于良谈吧。”凌威见对方态度还算客气,语气缓和一点,让到一边,把钟于良露出来。
    “我也没有好说的,补偿八万,我就走人。”钟于良气力虚弱,说话简短干脆。
    程怡然转脸询问了黄经理几句,柳眉微蹙:“钟于良,合同既然签了,你就不能节外生枝,无论哪一方有理都要按照合同办事,如果出尔反尔,以后每一个住户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开发。”
    “那是你们的事,你们既然也觉得合同不公平,就要给我个公道。”钟于良挥了挥手,语气毫不妥协。
    “我只是路过,这些小事本不该我管。”程怡然有点不悦:“我们只是不想激化矛盾,可不是怕事,较起真来你们未必有好处。”
    “程小姐,你这是在威胁。”凌威忽然冷冷说道:“刚才你们的手段我已经见识了,以多欺少,以富欺贫就是你们的方法。”
    “凌威,你太过分了。”程怡然声音提高了很多,紧抿的嘴角带着一丝冷酷,厉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那株千年灵芝的份上,我才懒得和你说话。”
    “谢谢程姑娘。”凌威撇了撇嘴,微微笑了笑:“要不是看在钟于良兄妹的面子上,我也懒得和你这种人说话。”
    “我知道你有两下功夫。”程怡然俏脸含霜:“但是好汉难敌四拳,我们这里可不止四个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凌威心中掠起一丝怒意,目光闪动:“有本事你自己来,一对一。”
    “你真以为我怕你。”程怡然也动了肝火,取下眼镜扔在一边,露出一张清冷艳丽的脸颊,眼睛不大但神光熠熠,向四周的人挥了一下手:“你们不要动,我会会他们。”
    “不劳这位兄弟动手,我自己来。”钟于良忽然倔强地挺着身躯,几步跨到凌威的身前,冷冷盯着程怡然,满脸怒火,低声说道:“我说过,要想拆房,从我身上踏过去。”
    “你以为不敢。”程怡然逼近几步,带着一股女性少有的坚强气势。
    “你试试看。”钟于良牙关紧咬,缓缓抬起手臂,做了个应战的姿势。
    程怡然一向很少出面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也纯粹是路过,没想到对方如此强硬,竟然挑战自己的权威,心中微微掠起一丝怒火,忍不住抬起拳头。
    凌威急忙近前一步,靠近钟于良,低声说道:“钟于良,你刚动过手术,不能这样冲动。”
    “你怎么知道?”钟于良疑惑地看了看凌威。
    “哥。”钟于慧扶着钟于良的胳膊:“刚才来不及告诉你。就是他们两救你上医院的。
    “谢谢。”钟于良向凌威感激地笑了笑,轻轻甩开钟于慧,神情倔强:“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慢着。”豪华轿车的车窗慢慢落下一点,露出叶小曼半个如画的脸颊,声音轻柔:“程怡然,给他们钱。”
    “小姐,不能这样。”程怡然愕然地看着车窗:“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这样会助长一些拆迁户的气焰,不利于开发。”
    “下不为例吧。”车里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叹:“凌医生,我是看在你是一名医生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们让一步,不过以后我不愿意我们总是在这种针锋相对情形下见面。再有下一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也是。”凌威冷冷地望了望车子里的叶小曼。他不喜欢有几个钱就摆排场耀武扬威的人,就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也不行,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谈不上交情,才懒得理会。
    程怡然不太情愿地向旁边的一位青年挥了挥手:“八万,有现金吗?”
    “有。”青年回身从车里拿出钞票递到程怡然手中。程怡然望了望凌威::“我重申一遍,不是因为你们有理才给钱,纯粹是小姐对你们网开一面,真如小姐所说,凌医生,不会再有下一次。”
    “钱给他。”凌威指了指钟于良,淡淡笑了笑:“程小姐,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我还是会出手。”
    程怡然柳眉紧拧,不悦地哼了一声,把手中的钞票猛然仍在钟于良身上,刚要转身,钟于良忽然晃了晃,一下子向地上栽去,程怡然本能地一伸手,钟于良软软倒在她的身上。
    事出突然,程怡然平时虽然处变不惊,还是吓了一跳,看了看钟于良苍白的脸颊,满脸不屑,大声说道:“已经给钱了,你们不能耍赖。”
    凌威迅速抱过钟于良,看了看脸色,大声对陈雨轩说道:“快叫救护车,这小子伤还没好,逞什么能。”
    程怡然看着钟于良微微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变,向旁边两人一挥手:“把这个人抬上车,送医院。”
    “程姑娘。”两位青年一时没有会意过来,看着程怡然,一脸愕然。
    “救人要紧,愣着干什么。”程怡然厉声说道:“送长宁医院,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两位青年答应一声,把钟于良抬上车,钟于慧也紧跟着,轿车转了个弯,迅速消失在远方。
    “谢谢。”凌威语气很淡,无论如何程怡然救人的举动还是值得赞赏。
    程怡然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豪华轿车,眨眼间,几辆轿车鱼贯而去。黄经理指挥着工人们开始拆房,围观的人也慢慢散去。
    “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陈雨轩面对着轿车远去的方向,竟然提出一个孩子般的问题。
    “世上的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是善良和邪恶在心中哪一方多一点。”凌威看了看渐渐落下的夕阳,脸上带着沉思。
    “你是善良还是邪恶?”陈雨轩俏脸微扬,秀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邪恶。”凌威笑得有点懒散。
    “我也是。”陈雨轩轻声娇笑,晚霞照在脸上,水润中多了一层妩媚。
    第六十二章 夜袭
    文化宫在每一个城市都有,在八十年代是文化中心,图书馆阅览室是那一代人的精神粮食,随着时代的变迁,一些歌舞厅茶座接连出现,经济第一,图书馆渐渐被挤到一般人都难以找到的地方。文艺界经常聚会的场所也变成了拍卖大厅,还好,拍卖的是古玩,和文化沾上点关系,还不算离谱。
    当然,和经济挂钩也有好处,大厅布置得非常辉煌,每一个座位都柔软舒适,洁白干净,走道上是一条宽阔的红地毯,前面的舞台宽宽大大,黑亮大气的一张桌子上摆着拍卖师的金黄色小锤。后面一个大屏幕显眼地播放着一个个五彩缤纷的画面。
    陈雨轩交了押金,领取号码牌,和凌威并肩进入会场,在中间靠边的座位落座,神情有点拘谨,低声凑近凌威:“你紧张吗?”
    “不紧张。”凌威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