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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

      当然,许多不和谐的东西也会在这种环境里滋生,舞厅迪吧,从唱歌的姑娘变成床上的小姐,麻将台球拳击,从小赌怡情渐渐变成大赌豪赌。赌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一种血腥和金钱的刺激激发着男人的野性。开源娱乐城的地下赌场远近闻名,除了赌客都是家财万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很少有警察来干预。王开元负责外围警戒,夏侯公子还严格要求不要玩出人命,当然即使出人命,也会有人收拾掉。
    娱乐城中间院子很大,四周楼房的檐口一盏盏灯光明亮地照向中间,如同白昼。院子正中是一个宽大的台子。边缘用绳子拦着,厚厚的木板上铺着红色地毯。光看台子的色调倒是有一点喜庆气氛,可整个场面一点不喜庆,反而有点血腥,两位年轻人在台上进行着搏击,动作丝毫不潇洒,打红了眼,光着上身,身上都带着淤青和红肿,嘴角流着血,依旧不断冲击着,扭打着,好像两个泼妇,不死不休。
    没有裁判,观众却很多,围在四周,鼓着掌,嘶喊着:“加油,加油。”一眼就看到粗壮的周秀庆和满脸肥肉的马怀平,两个人都一脚站在椅子上一脚站在桌子上,隔着擂台相对而视就像两只争斗的公鸡。在他们身边是手下和追随下注的客人。旁边一张桌上堆满筹码,双方都有专门的人打理。
    这里的夜晚相对于法律来说就是一个真空,西门利剑带人来抓过,转眼就被有关单位保了出去。稍有不慎还会留下干扰服务业发展的名声,只要不出现太轰动的事也就没有多少人管,毕竟娱乐和犯法的界限很模糊,赌,靠的是热血和激情,除了金钱能刺激那种野性,观众也是一部分,摇旗呐喊,赚不到钱,抒发一下激情也不错,也可以更加激发参赌人显摆自豪的激情。看赌拳的人向来不少,都自觉集中在一个地方,凌威等人直接靠过去,几个人打扮并不出众,但散发着一种大气,站在一起其他人自动让开一点,他们就像一个小群体。
    “现在这种搏击不同于正规比赛,纯粹是输赢为基准,不论手段,谁下台谁算输。”钟于良在凌威旁边轻声解释,既然凌威感兴趣,他就要做好一个称职的解说员。眼前这种打法野蛮但很直接,观众用不着看那些规矩和读秒,从呼喊声中听出来很爽。
    “怎么下注?”凌威看这桌子上堆积的筹码,撇开血腥残酷,倒也有点意思。
    “双方各出一人,赌哪一方赢,一种是娱乐城坐庄家,客人下注。另一种是马怀平和周秀庆赌,就是先出人的一方开个价,对方跟就打,加价就竞争,和赌扑克牌差不多。”
    凌威眼睛瞄了一下,果然,马怀平和周秀庆的赌桌上堆着一堆筹码,另一张桌上也有筹码但不多,是娱乐城的一位年轻人在管理,下注的都是游客,大多数抱着玩一玩的心理。
    “台上选手的钱怎么拿?”程怡然也好奇地问了一句。钟于良立即解释,态度比对着凌威还要客气,满脸带笑:“每一场胜了可以拿三成,还有就是赌客养着的,平时固定工资,打拳另外奖赏,一成左右。”
    “三成,不少啊,有几万吧。”程怡然看着筹码,略感惊讶,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怪不得有人拼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这还是小级别的。”钟于良兴奋地挥了一下手:“韩大哥出场,第一次就赚了六十万。”
    “六十万。”这次连陈雨轩都有点感叹:“他是为谁打拳?”
    “韩大哥的庄家是开源娱乐城,王开元介绍的。”钟于良随口说道:“娱乐城坐庄,周秀庆和马怀平都可以出人上去打,看客也可以下注,随便多少,不封顶。”
    凌威知道韩震天是因为替人搬家摔坏了价值三百万的古董,不得不打拳来赔偿。搬运古董的活是王开元介绍的,赔偿的事也是王开元调解,打拳是娱乐城坐庄,整件事和王开元都有关系,耐人寻味。当时正是准备去云梦山,原本想带上韩震天做帮手,跑得没影了、现在想一想不是巧合。云梦山之行,不想凌威多一个帮手的不会是王开元,长生不老药和王开元无关。那么,不让韩震天脱身的只能是井上家族。
    想到井上家族,不得不想起井上正雄。凌威的眼前亮起来,井上正雄似乎一直没有放过韩震天,只是隐藏在王开元身后,不露痕迹。
    凌威是个孤儿,朋友就是亲人,韩震天是他最早结识的兄弟,容不得伤害,这里是井上正雄希望韩震天返回的地方,那么井上正雄一定也会在附近。目光下意识扫视一下,不远处果然有几个人,领头的好像在井上正雄身边见过,他们不像其他人那么叫喊激动,默默站立着,就像看热闹的局外人。
    布局的人当然站在局外,但要想知道布局之人的目的就必须入局,入局没有实力当然不行,就像不会游泳的人横渡长江,只有被浪水吞没的命运。凌威看了看身边的西门利剑和钟于良,想了想韩震天和沧州武馆,拳头慢慢攥紧,井上正雄,我就不相信在中国的土地上你可以为所欲为。
    台上两个人的搏斗进入最后阶段,动作不仅没有加快反而慢下来,人群吵杂声中都可以听见他们大口喘着粗气。最后,一个人抓住对手的胳膊,一个背甩,在欢呼尖叫声中把对手扔下台,举起双手想欢庆一下胜利,不过还是体力不支,晃了晃,双手抓住绳索稳定身体,有点狼狈,但毕竟胜了,败了的一方听钟于良说如果是坐庄一方养着的还有医药费等补助,要是临时打拳想捞点外快,可就惨了,根本没有人过问,掉下台的就属于后者,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出人群,不仅没有人同情,输了钱的还大声叫骂:“没本事不要上啊,害得老子今晚回去不好交差。”
    弱肉强食不存在同情,这里也不需要同情,胜则为王败则为寇,最原始的生活准则。最后站在台上的就应该得到欢呼。
    输了钱的垂头丧气,骂骂咧咧,用不着讲文明,赢了的兴高采烈,搂着相好的又亲又摸,也无需估计什么礼仪,那个赢了钱的选手走下台立即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围了起来。这是个本性流露的地方,看得陈雨轩和程怡然直皱眉头。
    台上空荡荡的,明亮的灯光照在红地毯上,经过刚才的搏斗,红地毯看起来没有了喜气,变得有点血腥。马怀平站在椅子上,让矮胖的身材变得高一点,大声叫道:“周秀庆,今晚的赌没意思啊,还有人没有?”
    “马怀平,现在可不是地下拳场,公开的,你不怕人多出事啊。”周秀庆挥舞着胳膊,大声回答。
    马怀平发出一阵大笑:“你小子还是胆小,我这边还有一个人,你赌不赌,三万。”
    说着,马怀平一挥手,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人走上台,向四周抱了抱拳,静静站立,蓄势以待,但几分钟却没有人应战。马怀平又嚷了起来:“周秀庆,没人啦,要不你自己上。”
    “谁说我没人了。”周秀庆一下子跳到桌子上,对着四周的人大声吼道:“谁愿意为我上,三万平分,要是输了我补一万。”
    输赢都是赚,周秀庆的话立即引起一阵议论。程怡然柳眉皱了皱:“这个人是不是疯了,随便上去糊弄几下他的钱岂不是白丢了。”
    “他没疯,这种人没有人敢糊弄。”凌威望着小霸王周秀庆裸露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轻声说道:“都是长期赌拳的人,不为他拼命一分钱也不会拿到。”
    “凌大哥说得不错。”钟于良接过凌威的话:“上次有一位实力不行,上台打了几下就自动认输,不仅没有拿到钱,还搭上一条腿。”
    钟于良没有说怎么搭上一条腿的,不过从周秀庆凶狠的目光和手势里可以看出来,一定不雅观,以至于他叫了好几声全场没有人回应。破口大骂起来:“***,都死哪里去了,害得我丢人。”
    “一万,一万。”周秀庆直接掏出一打钱,在手中挥舞,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他不能在马怀平面前示弱。
    四周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不过小了很多,眼看着要冷场。周秀庆的眼珠都有点红,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忽然光芒一闪,定在钟于良身上:“我的好兄弟,你快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 拳王(49)初到拳场下
    赌钱的人当然要有赌本,除了金钱还有其他的东西,最起码的是工具。赌拳的工具就是人,临时上阵冲一下的并不多,那样出什么意外也没有人负责,大多数还是老板养着,是老板也是经纪人。周秀庆手下有一帮人,可今天没有带来,拳场从地下转为公开,主要是为了拳王赛,太血腥的自然要收敛一点,周秀庆也不敢冒险,毕竟是有点违法。现在马怀平叫阵,他有点措手不及,年轻气盛又不想在老对手面前示弱,只好在人群中找,为钱拼命的人毕竟不多。但他还是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就是钟于良。
    钟于良和他也算有缘,刚从乡下到建宁,为了钱钟于良曾经上台拼过一次,当时是为周秀庆出战,虽然败得很惨,但给周秀庆留下深刻印象。也是在那天韩震天为钟于良报了一拳之仇,两人后来才成为朋友。
    韩震天上一阶段在拳场混得风生水起,钟于良作为他的跟班也上台露过一两次,动作快捷凌厉。周秀庆估计对付台上的人应该没问题。
    “不好意思,我没有准备。”钟于良婉言拒绝,不要说凌威限制争强斗狠,就是程怡然面前钟于良也不想表现得太粗鲁,上台搏斗毕竟不雅观。
    “兄弟,你就帮个忙吧。”周秀庆抱了抱拳:“看在我和韩震天的交情上你也不能让我丢脸是不是。”
    “就是韩大哥在今天也不会上。”钟于良的语气没有商量余地,斩钉截铁。
    “兄弟、、、、、、”周秀庆继续和钟于良商量,凭他的面子不相信钟于良不答应。
    院子四周的楼房上都是一些贵宾房,可以悠闲地喝着茶观看,井上正雄正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身后一位姑娘在轻轻揉*捏,他的眼睛微微闭着,意味深长地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掏出手机:“本田易修,加把劲,机会来了,就从钟于良身上下手。”
    “明白。”手机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就两个字,干净利落。也不用多说,井上正雄相信他会做得令人满意,本田易修和小泉明智做事差不多,踏实可靠,有些方面比小泉明智还要狠辣凌厉。
    周秀庆和钟于良还在继续,一个恳求一个推辞。旁边忽然响起一个粗粗的声音:“算了吧,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勉强上去也是输。”
    按照平时,钟于良还真不好驳周秀庆的面子,进退两难,正有点心烦,听到带着讥讽的话,怒火腾一下就冒了起来,对着那边大声叫道:“有本事你上啊。别在后面叽叽咕咕,算什么玩意。”
    “该上的时候我自然会上。”说话的人不温不火:“要是认为我的话错了,你证明一下。”
    “证明就证明。”钟于良甩了一下胳膊,上前一步,旋即又把脚收了回来,看了看程怡然。程怡然白了他一眼:“上就上,看我干什么?”
    钟于良呵呵笑着,并不说话,那德性谁都看得出来。明知是激将法,血气方刚的人还是会上,这里和平常的打架斗殴不同,不敢应战别人就会投来蔑视的目光。程怡然也是个性格刚强的人,冲动但不盲目,瞥了一下钟于良:“有几成把握?”
    “六成。”
    “试一下。”程怡然倒是很干脆,她欣赏敢打敢拼的男人。
    钟于良又把目光转向凌威,凌威微微点头,他看到了刚才出言的人,应该是井上正雄的手下,从那种骄傲冷漠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和小泉明智有几分像似,既然出牌,就接一下试试。
    “周老板,我上。”钟于良得到凌威的支持,立即兴奋起来,大步向舞台走过去,四周响起一阵掌声,当然不是欢迎钟于良,而是庆幸又可以看热闹赌钱了。周秀庆冲着跃上舞台的钟于良一抱拳:“好兄弟,等会哥找几个妞给你松松筋骨。”
    这句话客气得实在不是时候,钟于良瞥了瞥台下脸色冷漠的程怡然,向周秀庆摆了摆手:“姑娘就免了,我这人没什么出息,还是给钱吧。”
    “没问题,哥什么时候亏待过朋友,加油。”周秀庆朗声笑着,伸手抓过一瓶啤酒,一扬脸,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把酒瓶扔向一边,舞动胳膊,他身边的几个手下功夫虽然不行,助威却有一手,跟着大喊加油。
    “等一下,等一下,台上的兄弟你们先活动一下拳脚,五分钟,五分钟。”娱乐城坐庄的人大声向台上的两个人叫喊了一下,然后转脸对着四周的人:“快点下注,下注啦,赌马老板胜的放左边,都周秀庆周老板胜的放右边,不要放错了,错了后果自负。”
    赌拳出场的人一般都是势均力敌,相差太大没有悬念可不行,经常来的看客都熟悉出战的人,下注比较谨慎,但台上现在两个人的功夫大家都不太熟。不过赌鬼有个毛病,有时候越是未知越想赌一把,不一会儿,娱乐城庄家的面前就堆起了两堆筹码,比刚才那一场还要多。
    “有意思。”
    井上正雄把窗帘拉开一些,让心情再开阔一点,也想仔细想一下眼前的情形,按照估计,凌威和西门利剑都在,想让钟于良出战也费点功夫,不料本田易修简短的几句话就奏效,似乎凌威并没有阻拦,而西门利剑压根就没有说一句话。对于出乎意料的事井上正雄都会慎重考虑一下。凌威和西门利剑不会对赌拳有兴趣,那么他们来干什么,消遣吗?不太像。
    “老板。”小泉明智推门进来,轻声叫了一句。井上正雄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姑娘退下,眼睛继续盯着窗外的院子:“打探清楚了吗,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原因不大清楚,他们好像是在一个酒吧偶然遇上聚到一起,然后就直接来了。”小泉明智语气简洁。
    “如此简单?”井上正雄转过脸,疑惑地看着小泉明智。
    “是的。”小泉明智回答还是很干脆,不浪费一个字,身体站得笔直,脸色平淡。
    “说说你的看法。”井上正雄眉头紧皱。他很少向下属询问,可今天凌威的举动太反常。
    “他不应该来。”小泉明智微微思索:“他的个性,现在应该在病人家里或者在散步,绝对不应该涉足这种场合,尤其是还带着陈雨轩。”
    “我一定要知道他们干什么。”井上正雄从椅子上站起来,有点烦躁。
    “或许是你多心了,凌威可能只是陪西门利剑散散心。”小泉明智低声分析:“西门利剑是刑警队长出身,对于有点力道的搏斗应该感兴趣,他们直接来看赌拳,可能也基于这个原因。”
    “但愿如此。”井上正雄在窗口站立,眼神阴沉:“既然来了,就要抓住机会,想办法把西门利剑拉下来,最好为我们做事。”
    “这恐怕太难。”小泉明智摇了摇头,收编一个刑警队长,简直异想天开。
    “没有我做不成的事。”井上正雄嘴角翘了翘,自信而高傲。
    “老板,我提醒你,西门利剑可是梅子的初恋情人。”
    “就是因为他是梅子的情人我才要得到他。”井上正雄攥了攥拳头:“梅子在家族中已经是我的威胁,西门利剑是她的软肋,放过岂不可惜。”
    “好,我亲自去办。”小泉明智立即转身离开。井上正雄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点头,他最欣赏这个心腹手下的作风,一声令下。就算刀山火海也毫不迟疑。干练的小泉明智又回来了,看样子已经忘记了那个叫朱珠的姑娘。
    第五百六十九章 拳王(50)打探上
    擂台上,两个人慢慢行动起来,相互不是老对手,双方的路数一点不熟,格外谨慎,围着擂台边缘转动着,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对手是中年人,相对而言老成持重,转了几圈,钟于良的举动不耐烦起来。开始试探着出拳进攻,中年对手伸拳相迎。两个人一触即离,只是试探,台上响起手臂交击的啪啪声,清脆但不沉重。
    “钟于良,加油。”周秀庆扯着嗓子大声吼叫,旁边的人跟着附和。加油,加油。现场气氛空前高涨。钟于良的情绪似乎变得激动起来,一个箭步上前,拳头笔直,黑虎掏心,简单明快奔向对方胸前。中年人沉身扭腰摆腿,沉着冷静地挡开钟于良,动作不是很快但坚强有力,显示出很深的功底。钟于良的胳膊撞击几下,不由自主地甩了甩,有点疼痛难忍的样子。
    “钟于良你小子认输吧。”马怀平大声笑着:“我的人看起来普通,胳膊可是专门练习过,抵不上钢铁,一根木棍的力量还是有的。”
    钟于良的身材偏瘦,胳膊看起来单薄,马怀平的叫喊立即让围观的人担心钟于良细细的胳膊会不会一下子折了。钟于良好像也害怕这一点,尽量避免硬碰硬,对方见他示弱,胳膊横竖扫动,步步紧逼,钟于良变得力不从心,围着台子慢慢后退转圈,只有挨打没有还手的余地,这样下去,结果可想而知,只能是输。他虽然咬牙切齿地在坚持,台下赌他赢的人已经没有了信心,摇头叹气,马怀平则是满脸堆笑,蔑视地看着脸色有点发青的周秀庆。
    “你看怎么样?”陈雨轩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凌威,有点担忧。
    “钟于良一定会赢。”凌威说得很肯定,目光盯着钟于良缓缓后退的双脚,前后有序,丝毫不见慌乱,哪里有不支的迹象,倒是那个中年人,不断进攻的脚步大小不一,左右显得错乱。钟于良一开始进攻凌威就看出反常,钟于良不是个冲动之人。心思细腻,这种搏击不同于跆拳道和一般拳击,以把对方打下台为最终目的,战术当然要灵活多变。主动进攻让对方觉得年轻气盛,毛毛躁躁,对方一旦轻视,就会毫不顾虑放开手脚,只要等到对方气力消耗差不多,后发制人,当然能够取胜。
    现在,钟于良的计划显然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寻找机会反击。凌威用不着担心,现在他感兴趣的是那些日本人,不知井上正雄在不在。他把目光转向院子四周的楼房,大多数房间内亮着灯,许多窗口露出观看擂台的身影。凌威估计自己要是井上正雄一定会隐藏在窗帘后面,全场一览无余。
    “我们到另一边。”凌威拉了一下西门利剑和陈雨轩,程怡然也跟着,退到一根走廊柱旁边,光线暗一点,又是个死角,除了有限的几个窗口,没有人能看清这边。
    “西门利剑,你照看一下,我马上回来。”凌威笑着拍了拍西门利剑的肩膀,一转身贴着一道走廊绕向一扇敞开的门,门内是一个小酒吧,光线暗得看不清人的眉眼,听到座位上男女的呢喃声才确定有人。
    穿过小酒吧,前面的回廊四通八达,一时不知走向何处,犹豫了一下,顺着院子四周的楼房信步游走,迎面一位服务生走过来,疑惑地看着凌威:“先生,您在找什么?”
    “四处走走,四处走走。”凌威听着一个房间内传出的暧昧笑声,微微有点尴尬,神情略显木讷。
    “第一次来吧。”服务生轻声笑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威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回廊:“这边通向桑拿按摩,这边保龄球馆,那边溜冰场,找小姐吗,呵呵,我可以帮你引荐。”
    服务生眯着眼,看得凌威很不好意思,伸手掏出一张票子递过去:“谢谢,我肚子有点饿,有好的日本料理吗?”
    “有,当然有。”服务生没想到天上掉馅饼,见到钱,腰立即弯了很多:“左拐是贵宾楼,那里的餐饮部供应最高级的日本料理。”
    服务生都是老于世故,一眼就看出凌威不是经常出入娱乐场的人,但气度非凡,这种菜鸟往往很大方。自然不会在低级餐厅,要介绍就是最高级的。凌威快步向前左拐,果然有一个餐饮部,门口两位迎宾小姐苗条秀丽,眼睛清澈如水,一眨一眨,灵动迷人。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欢迎光临。”
    已经是夜晚,在娱乐城逗留自然引人注意,刚刚走进餐厅,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就望过来,其中一人扬手打了个招呼:“帅哥,这边。”
    凌威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缓缓落座,既然是摸摸情况就不能太正经,不然会令人怀疑,但他不是出入风月场的人,举止再怎么放松也不自然,在这些姑娘眼里一览无余,不过几位姑娘也不是那种低俗酒吧舞厅的坐*台小姐,妩媚中不失清雅。一位圆脸眉毛有点浓的姑娘看着凌威,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第一次来过吗?”
    “是的,做点小生意。”凌威说得很老实,他本来就不是本地人。
    “小生意人可不敢到这里混,你走错路了吗。”圆脸姑娘显然不相信:“看你的气度,不像个小老板,倒像个有点身份的人,不会是政府年轻骨干吧。”
    “杨玲,别开玩笑,你查户口啊。”旁边一位瓜子脸姑娘正在喝茶,白了圆脸姑娘一眼。各行有各行的规矩,陪客人的姑娘是没有权利打听别人私事的,进这种地方不光彩。她们一般都是拿钱走人,以后见面就是没见过一样。问长问短可是大忌,圆脸叫做杨玲的姑娘也是看凌威有点拘谨才敢开开玩笑,被瓜子脸姑娘数落,她有点不高兴,噘了噘嘴:‘杨柳姐,你不开心也不能拿我撒气啊,我就看上这位帅哥,想聊聊怎么啦?”
    “我开不开心不关你的事,刚进来我就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打听,也不要多说,小心祸从口出。”瓜子脸姑娘一副教训的口吻,看来这位杨玲是她带进娱乐城的,不过杨玲并不买帐,撇了撇嘴:“你放心,我在这呆不了多久,王开元经理说要介绍一位年轻人给我,只要抓住机会就可以离开了。”
    瓜子脸姑娘看了凌威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教训起来:“杨玲,别做梦了,王开元什么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把你介绍给那个变态日本人,你愿意吗?”
    “不不不。”杨玲连忙摆手,脸色都变了:“那个人我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他,听说最近勾搭上一个姓王的女人,很狐媚,老天保佑他死在那个女人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