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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太子殿下怕是记错了吧,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送礼到我府上?”大阿哥也赶忙证实太子说的是子虚乌有。
    四阿哥在收到太子的那个眼神,心下微动,听到大阿哥的话,便站了出来,“大哥想来是不知道,太子二哥第一个送的就是你府上,合在大嫂的生辰礼里边了。”
    大阿哥闻言微愣,不过他想计较的可不是太子送不送他礼的事,而是太子的银钱从何处来。
    太子却并不给他机会开口,又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儿臣今年送礼的事一应都交与太子妃打理,太子妃因今年怀胎时落下兄弟们的生辰礼未送,如今到了年末,就与年礼一块给他们备上,孤想着这样也方便,就许了太子妃行事。其实送的礼是生辰礼加年礼,也不算什么。”
    说完又上前在康熙的耳边说悄悄话,“本儿臣说要用自己的私库出,但是想到都是皇阿玛赏给儿臣的,用皇阿玛的东西送给兄弟到底是不大合适,所以就先与太子妃商议,用了太子妃的库房。”
    太子为了向大家证明他其实很穷,干脆连面子也不要了,反正皇阿玛是知道他的身家,大阿哥出宫开府还有内务府拨银钱周转,他长年住宫中有个屁啊。
    居然想说他很有钱,扯天大的笑话。
    康熙听完太子的话,听到太子送礼都要用太子妃的库房,眉头就皱起来,再见太子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到底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心里早就偏给了太子,“朕知道了,若下次,记得与朕说一句。”
    想着就有打算给太子也拨些银钱,其他阿哥出宫开府都有,总不能委屈太子。
    其他阿哥闻言不提这事,都歇了一口气,只九阿哥听到太子是将他的生辰礼和年礼合在一块送,有些不满了,“其实太子哥哥合送两份礼,那礼还真轻了,本来我还以为太子哥哥大方了呢。”没想到比以前还小气,要知道这毓庆宫可什么好东西都有,怎么太子就会缺钱呢?
    八阿哥实在是忍不住眼皮一抽,小九真是不省心,赶忙轻踢了一下九阿哥的脚踝,却见九阿哥不解地回望他,而康熙此时又说话了。
    ”既然嫌礼轻了,那皇阿玛再替太子送一份?”康熙淡淡道,带着询问的意思。
    不过全部阿哥听到他的话,反射性就赶忙摇头,“儿臣谢过皇阿玛,不用了。”
    太子低头,掩去嘴角的笑意,再抬头时,就岔开了话题,“皇阿玛,该用膳了。”
    太子妃抱萝卜糕下去后,就为康熙他们张罗晚宴,因为是太子请客,自然用的是太子用膳的份例,因为天气冷,又暖了酒给他们把酒言欢。
    用膳用到一半,萝卜糕就已经完全睡醒了,太子妃应康熙之前说的话将他抱上来,康熙刚看向萝卜糕,萝卜糕果真就认出了他,小手撒欢要往康熙怀里扑。
    康熙看着他那样子可乐,不过见萝卜糕眼睛盯着他的嘴,实际康熙猜这孩子很可能还在打他胡须的主意,便摆手让太子妃抱紧萝卜糕。
    太子让太子妃抱孩子上来一会就抱下去,但是萝卜糕不肯走,揪着康熙的龙袍,啊啊地乱叫,太子妃想让他松开,结果他就是不肯撒手。最可气的就是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还在给他暗鼓劲儿。
    康熙无法,只能让他坐在腿上不许乱动,后来看到萝卜糕果然很乖地坐着,脑袋从左往右转,不知是不是在看其他阿哥,便放心下来,可到底没再用膳,看得太子暗瞪了一眼萝卜糕,不省心的小家伙。
    不怎么用膳,不代表不喝酒,康熙没想到兴起,用筷子点了一点酒,给萝卜糕沾上,结果萝卜糕还真的用小舌头舔了舔,被酒辣得皱起眉头,小脸瘪着要哭不哭的样子,好不可怜。
    康熙见状,反倒笑了起来,没再这般逗弄萝卜糕,拿朝珠哄着他。
    太子妃刚想过来询问抱不抱儿子走人,结果就看到康熙调戏萝卜糕的这一幕,看得直心疼,果然康熙和太子是亲得不能再亲的父子,都是小心眼,不就是被拔了三根胡须而已,用得着这样逗弄小孩子吗。
    萝卜糕手里攥着朝珠,没一会就乐的露出他当门牙床的一丁点小米粒儿,却没发现他的叔叔伯伯们,甚至连他的阿玛眼睛都不着痕迹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太子妃看到萝卜糕作势要扔朝珠,心里猛地一提,就被大阿哥的大嗓门给吓住了。
    “大胆,怎么能扔了朝珠!”大阿哥一看萝卜糕的动作,赶忙出言阻止。
    太子看到的时候第一个担心儿子真把皇阿玛的朝珠扔了,听到大阿哥的话后又担心大阿哥这个浑人别把萝卜糕给吓得手滑。
    康熙这时伸手将萝卜糕手中的朝珠拿回戴好,再低头看看萝卜糕,却见他睁圆眼睛,在瞪着大阿哥呢,大阿哥的脸色不好看,气势又凶,没想到他倒是一点都不怕,实在是有些胆子。
    “好了,今儿就聚到这吧,天色晚了,也该散了。”
    既然康熙发话,众阿哥也没想在毓庆宫多留,大阿哥和三阿哥出宫回府,其他在宫中阿哥所的阿哥们都随康熙回去。
    太子妃随太子送人,在走到毓庆宫宫门时,九阿哥突然退了一步,退到太子妃身边低声说一句,“二嫂,八哥让我过来,说要向您道谢,卫贵人的事。”
    太子妃听了,看向八阿哥,八阿哥回了一个温和的笑脸,然后转头随在康熙后边,九阿哥又跑了回去,与十阿哥,十四阿哥一起跟在八阿哥左右。想到才帮过卫贵人一回,八阿哥就得了消息不忘道谢,看来他对他的亲额娘倒是当真上心。
    想着,太子妃又看见太子在临走时拍了一下四阿哥的肩膀,四阿哥牵着十三的手,如今这些阿哥党已经有了苗头,就是不知道他能为以后做到什么地步。
    45心中有数
    太子送完自家阿玛兄弟,回头和太子妃往毓庆宫走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晴转多云了,走了几步又偏头对太子妃说了一句,“走,去你的寝殿。”
    “……”太子妃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在康熙和阿哥们说话聊天的时候,他是不能在场的,所以他只知道萝卜糕醒后上场的事,倒是不知道太子又有什么不高兴。
    他见太子径直地往他的寝殿走,也没多话,脚步不停地跟上,却没想到太子到了他的寝殿,二话不说就进了内室,然后留他一人在里边,其他人都被太子赶了出去。
    太子妃见太子情绪不佳,眼睛转了转,问,“胤礽,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太子猛地一转身,瞪着太子妃,“你还好意思问,不是你惹还有谁惹?要不是你说要给其他阿哥送礼,孤用得着今日被那胤褆借机发作吗?差点就让皇阿玛对孤不高兴了!”
    “本来咱们毓庆宫就忘了其他阿哥的生辰礼,加年礼一起送,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吗?你别不高兴了就怪到我头上!你实话和皇阿玛说,难道他还怪你不成?”太子妃听到太子的话,还是一头雾水,年节送礼,就算再穷也得送,那是满清贵族圈一大特色,他补上今年的礼难道还错了不成?
    再说了,太子之前和其他阿哥的关系冷淡甚至可以说是交恶,现在正要慢慢缓过来,那就是先礼尚往来,这一步怎么说都不是错的,难道因为大阿哥一句挑拨,之前做的事全都作废?“大阿哥未免太过于心胸狭窄了吧,是嫌之前我们送他府上的礼薄了?”
    “孤说你送胤褆还不如不送,整一只白眼狼,他还不知道咱们也送了一份到他府上呢!居然对皇阿玛说孤出手大方,让皇阿玛疑孤的银钱从何而来!”太子说着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子妃,“就你会瞎好心,偏又给孤惹麻烦!孤为了不让皇阿玛起疑,连面子都不要了,说送礼都是用你的私库。哼,这下好了,里子面子全没了!”
    太子觉得自己很郁闷,从来没觉得当个太子会因为手头拮据而丢脸,还丢到自家皇阿玛面前。要说真的他什么好东西都有,但那些珍奇昂贵的宝贝古董全都是皇阿玛赏赐的,都记载入册,他自己赏玩还好,送出去总归是对皇阿玛不敬。其他阿哥生辰的时候他能送的都是下边人送上来的东西,偶尔在自己的私库里挑几件送给和他交好的老四那儿,却不曾想那老九时常惦记着他的好东西,他不能送也不想送给他们。
    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偏偏太子妃要改要变,一变就给那大阿哥钻空子找麻烦了,他能不气吗?
    “大阿哥那一份咱们送得最少,他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至于这次你丢面子到皇阿玛跟前,没准会因祸得福,皇阿玛这么疼你,十有**会给些私房钱你的,放心吧。”太子妃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其实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咱们俩分那么清干嘛。你私库的好东西随意动一件都是麻烦,要我说还不如不要呢,咱们送礼是在皇阿玛眼皮底下送的,他老人家什么不知道?只不过是也有疑问才会让大阿哥说出来,让你回答罢了。他这是给你机会自己说,免得让旁的人乱传坏你名声。”
    “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不是坏事啊。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老八出卖孤,和大阿哥偷偷通气这又做何解,孤就不该看得起一个辛者库……”太子刚要骂八阿哥,话就被太子妃给打断了。
    “胤礽,八阿哥他的养母是谁?是钟粹宫的惠妃,大阿哥的亲额娘,还有,八阿哥的出身他没得选,但是他的母亲身份再卑贱,你也别忘了他身上还流着一半皇阿玛的血。你以后别再这么说了,免得将皇阿玛也给骂了。老八你可不能小觑他,如果你能拉拢他的话,对你也是有用的。”太子妃很不喜太子对八阿哥出身的鄙视,历史上的八阿哥其实命真的不好,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但是如果他不争,他会是一个贤王能臣。
    太子听到太子妃的话,并没有反驳太子妃的话,双手抓住太子妃的肩膀,很认真的换蒙语低声说道:“福晋,孤虽然嘴上说说,但从来都不曾小看孤的那些兄弟!还有,拉拢老八的话你不能再说了,孤是太子,拉拢皇阿哥,在皇阿玛眼里就有结党之嫌。孤身后有索额图,所以大阿哥身后有明珠,这是皇阿玛的权衡之策。”顿了顿,“皇阿玛虽然疼孤,但是孤的存在其实已经对皇权造成了威胁,孤若在亲近别的阿哥,皇阿玛未必还会对孤这么信任。老四随孤,那是小时候结的情谊,皇阿玛看在眼里的,如果老八亲近孤,他本就该和大阿哥一起的,皇阿玛会觉得孤已经开始拉拢其他兄弟了,这是不成的!老八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是不会对孤的示好有表示,这才对他最安全。况且,孤看老八也不是个安分的,你也看着吧,老大压不住他。”
    “爷,其实你看得很清啊。”太子妃听到太子的这番话,又对太子改观,谁说太子没有识人之明,如果历史上的太子就是这么想的,那么他为何还要做那么多让康熙不满不喜的事,直到被两废两立,最终圈禁死去?
    太子闻言,挑起嘴角,“你才知道,也不想想孤是谁教导出来的。”自从太子妃让他从皇阿玛的宠溺中清醒过来,他又怎么还会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一国之君身上。他能够当上皇太子,被皇阿玛以明君培养长大,能醒透,又怎么会轻易再犯。
    “那你既然看得清,那也该懂我的意思。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我从来也不曾过多地对哪个阿哥示好,几乎是一视同仁,但是却能让他们与毓庆宫的关系缓和下来,即使不亲也不能疏,让他们知道爷你的心里其实是有兄弟之情的。”太子妃也很诚恳地回道。
    康熙培养太子,是按君主标准培养,所以太子得到的教养,在大局观上,和权衡之策,对权力的把握上都要远远优于其他的阿哥,大阿哥他们,康熙是按能臣培养,所以他们在带兵行政上各有所长,但却缺了太子的眼光。
    太子要真的那么废物,那么在历史上他一废时又怎么有本事坑了大阿哥和十三阿哥,在二废时又怎么能再次将八阿哥给拉下水遭殃,他有本事却过于肆无忌惮,康熙的纵容宠溺让他的心志并不坚韧,在长时间的储君位上等待,各方的压力,还有本身行事不端,让他受不了性格更扭曲,所以他败了,最后损人不利己,结果便宜了老四。
    现在的太子,好像开始往好的方向转变,那么石峻岩心想,他是不是该信任一回太子殿下?
    “孤恼的不是你送礼的事,而是因为你送礼害孤解释丢面子,还让孤知道老八背后给孤放冷箭,孤不高兴!你到底懂不懂啊。”太子见太子妃一点都没将重点放在他身上,还犹自在做那些他一看就明白的分析,实在是浪费脑子。
    太子妃听到太子再一次强调,只能将视线放在太子身上,“得了,爷,你快躺倒床上,肚皮露开,我给你揉揉。萝卜糕不高兴的时候最喜欢我这样做了。”
    太子闻言额头青筋隐现,忍不住低喝道:“你居然把孤的嫡子当小狗养!”
    “爷你别乱说,萝卜糕可是我生的……”
    “哼,省省吧,福佑有你这个额娘,他懂事了就会哭的,孤不理你了,走了!”太子见不仅得不了安慰,还又吃气,呆不下去了,临走时,回头,“后天就是大过年了,孤要随皇阿玛国宴百官,抽不得空,你随皇玛嬷接见命妇时可不许丢脸。”
    “放心吧,我不会出错的。”太子妃答应道,看太子就要出内室了,又问,“这么晚了,你就留下来吧,咱们也好久没秉烛夜谈了。”
    太子提起的脚步放了下来,疑惑地转身,难得今天太子妃还会留人?“既然太子妃说了,那孤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吧。”
    说着,他又回去椅子上坐着,暗想今夜福佑不在,莫不是太子妃想要笼络他,所以准备温柔小意地伺候他?想着他看着叫宁嬷嬷进来给她解发饰宽衣的太子妃,越看越觉得如他所想,太子妃今晚突然开窍想哄他开心,这也是好事啊。
    太子妃等宁嬷嬷她们出去后,起身回过头就看到太子嘴边噙着坏笑,一准是没打好主意,不过太子妃没问,走到床上躺了上去,单手枕在脑后,对太子笑,“爷怎么还不上来?”
    太子见太子妃一副邀请的模样,心里还是满意的,“不错,福晋你今儿个是懂事了,知道哄孤开心,很好。”
    “胤礽你想什么呐!”太子妃闻言嘴角一抽,太子已经脱了靴子上了床,然后被子都还没盖好,就准备伸手扯太子妃的衣裳,太子妃这时才知道太子说哄他开心是什么意思,又好气又好笑,“喂,我让你留下,咱们俩盖被子纯聊天,你想到哪里去了?”
    太子的手一顿,瞪了一眼太子妃,有些咬牙切齿,“孤说过,孤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有,太子妃,伺候好孤也是你的分内之事!”
    “胤礽,男欢女爱对于夫妻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也没说不要,只是今日不方便罢了。”太子妃翻身压在太子身上,用手指点点太子的脸颊,太子又不是没有女人,总该知道女人总会有不方便的那么几天吧。
    太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被这个女人给诳了,白搭一个晚上,“既然今日不行,那总有一日是行的,孤记着你的话。你也别忘了,下次就别再拿这个借口搪塞孤。”说完,太子翻身闭着眼睛假寐,太子妃的脉象虽说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但不试一试,他总是不信,再说了,太子妃真有心和他好,两人总是会睡到一块的,哪能老是盖被子纯聊天,他又不是不行。
    太子妃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心想顺其自然吧,反正夫妻和乐的那种事总是不可避免的,以后自己也会有需求,太子还是一个挺有质量的伴侣。
    于是,“再说吧。”
    眨眼,两天一过,就迎来了新年。康熙三十一年皇家的年夜饭用过后,凌晨钟声敲响时,时间就已经来到康熙三十二年,新年新气象,康熙给皇阿哥们和百官们都放了三天假,太子得了休沐假期,休息了大半天很是无聊,却不想这时太子妃的温泉庄子修好了。
    本来太子妃想着有空,让太子带着出宫一块去泡泡温泉,然后再看他设计的外表古色古香,内里颇具现代风格的庄子,没想到太子拿到他的温泉庄子的地契,转眼就到他老爹那儿去尽孝了。
    “皇阿玛,这是太子妃心善买下一农户种不了庄稼的地儿,没想到却挖出了汤泉,所以儿子做主让她建了温泉庄子献给皇阿玛,皇阿玛为国事忙碌一年,刚好有空去温泉庄子休闲一日,放松放松筋骨,对身子也好。”太子将装着温泉庄子的地契盒子拿给李德全呈上。
    康熙龙心甚慰,太子有这份孝心他很高兴,又得知是太子妃买的,太子上回送礼也是用太子妃的库房,心里又起了给太子拨银钱的打算,见太子有了好事就想着他这个阿玛,这回也不小气,给太子说了,“大阿哥出宫开府,内务府拨了二十三万两,三阿哥如是,就胤礽没有,皇阿玛给你补上吧。”
    太子忙摆手,“皇阿玛,儿子什么都不缺,且过几年老四老五,老七都要出宫开府了,儿臣本就住宫里,要占那一份银钱有何用。皇阿玛对儿子的好,胤礽记在心里。这回是儿臣和太子妃的心意,没别的意思。皇阿玛,难道儿臣尽尽孝心,还要有别的要求不成?”
    太子说着有些委屈地看着康熙,他不是真大方不稀罕那银钱,而是故作大方,要让皇阿玛知道他是真心尽孝,免得哪回皇阿玛想起,说温泉庄子是他用银钱换的,将他的孝心撇得一干二净。
    况且,皇阿玛内库的银钱如今是不能乱动,国库是何情形他也知道,多少窟窿洞要填补,要真要这份银钱,还是烫手得很。
    康熙也只是想疼疼太子,没别的意思,不过被太子的话说得通体舒畅,太子心里记着他这个皇阿玛,事事想着他这自然是好的,他也高兴,想来父子俩也是心照不宣,内务府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银钱可以拨,如果不是为了三年后的粮草军饷准备,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早就该出宫开府,而不是住在阿哥所里挤着,实在是因为如今有些周转不开,康熙自己其实也没多有钱,内库的钥匙是太子掌着,太子怕心里也清楚,一分一毫现在都不能乱动。
    “胤礽,朕心甚慰,你是真的懂事长大了。”
    “皇阿玛,儿臣以前不懂事,还是皇阿玛疼儿臣宽容儿臣,儿臣自然时刻念着皇阿玛的好。”太子再一次表孝心。
    康熙的心里暖暖的,对太子也越发满意起来,“好,这温泉庄子朕收下了,不过朕这些日子还没有空闲,胤礽若想出宫去温泉庄子,随时可去。”
    康熙不缺什么庄子,他什么行宫别院都有,但是这温泉庄子可是太子私下尽孝,不是做给外人看的证明,这份孝心让康熙很欣慰,太子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没宠错太子。
    太子献完温泉庄子,尽完孝心,就回毓庆宫去应付自己的太子妃,太子妃其实只知道他要了温泉庄子的地契,却不知道他已经将庄子给献出去了。
    46太子哄人
    太子回到毓庆宫,并没有直接去找太子妃,这回他那温泉庄子借花献佛之事,太子妃若知道了,还说不准会如何,到底是他理亏,所以太子先回自己的寝殿,在想对策,怎么样应付太子妃,才不至于闹得没面子。
    太子左想右想,对太子妃那刁钻古怪的个性,一般的小情小意是哄不了她的,想着有些头疼,偏头看了一眼在装哑巴的何玉柱,“何玉柱,你说太子妃她喜欢什么?”
    何玉柱哪想太子会问他这个,太子妃喜欢什么他也不弄不清楚,要不他怎么会搞不定太子妃这个主子,但是太子问了,作为忠心的奴才,何玉柱狗腿地笑着回道,“主子,太子妃定是喜欢主子的宠爱。”后院的那些主子们哪个不想要太子爷的宠啊。
    何玉柱的话才说完,就被太子给敲了一下脑门,“再想!”
    太子妃要是想要他的宠爱,他还用得着这么头疼吗?太子心想着,又瞪了一眼何玉柱,“快说,太子妃还有什么喜爱的。”
    何玉柱这时已经明白太子是想要哄太子妃高兴,心里暗道太子妃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太子烦恼如何哄她,看来太子妃还真是有本事的人,“主子爷,奴才想您只要和太子妃多说说好听的话,太子妃听了高兴,自然就什么都顺着您了。而且,据奴才所知,后院女主子们都喜欢首饰啊,珠宝啊,还有花草啊,太子妃是女人,肯定也喜欢这些。”
    太子听了,思索了一回,首饰珠宝胭脂水粉,太子妃哪里会缺,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现在外边还下着雪呢,哪里来的花草。
    既然没有办法投其所好,那就只有直说了,太子妃怎么都是个讲理的人,知道他献温泉庄子的用心,也定能懂他,不会闹腾,这样才是一个好的贤内助!况且,当初买温泉庄子的地契用的银钱还是从他这儿截去的,说实在话,温泉庄子也该算他的才是。
    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太子妃总不至于那么霸道不认理吧。
    太子打定主意坦白,就去太子妃的住处那儿了,绕过廊道时,鼻尖闻到一股梅花香味,太子心里一动,让人去截了一支开得好看的梅花,带到了太子妃的寝殿。
    太子到时,太子妃正在寝殿内室,外边的宫女见到太子到了,刚想去告知太子妃,出来迎太子,就被太子阻止了,太子接过何玉柱手中的那支梅花,径自去了内室。
    敲了门,听到太子妃的声音,他站在门边,嘴角往上弯,做出一副温柔情深的样子,手里拿着梅花,俊雅高贵,端的是君子如玉,与花相映,是个翩翩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