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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这个他倒没说。”刘欣想了想说道,“老婆,你应该学过历史吧,现在是182年,再过两年会发生黄巾起义,而刘宏死后,董卓进京,天下大乱,以后三国时代就要来临了。无论在哪里当太守都不会有太平日子过的,而在三国鼎立的时候,河北相对比较安宁,你看我们可不可以跟他提出到河北当个太守。”
    马芸当然知道这些历史,三国演义也是看过的,但是她过去对这些还真得不感兴趣,于是无所谓的说道:“老公,随便你了,反正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好了。”
    刘欣与马芸计议停当,第二天一早就赶到居巢侯府。当刘欣来到侯府西跨院,看到刘重为他准备的钱财,顿时傻了眼。
    第7章上任途中
    刘欣原先对铜钱没什么直接概念,身上也只带得些小钱,根本没想过六百万钱有多重。刘重又故意为难,给刘欣的全是现钱,反而交给张让的有一大半倒是金银布匹。六百万钱就是六百万个铜板,那得多重啊,恐怕得有十几、二十吨重吧。看到这些钱,刘欣犯愁了。
    刘重可不管刘欣想什么,拉着他一起去见了张让。张让叫人清点下钱物,就报出五个郡给刘欣挑选。原来当时卖官已经发展到就连官员正常升迁也要交钱购买的程度,官价相当于官员二十五年的俸禄,而地方官的价格还要加倍,一些买不起官的都弃官不做了,所以太守的位置倒空出不少。张让报的五个郡是:武都、济阴、山阳、苍梧、会稽。这五个地方,刘欣一个都没听说过。
    “张侯爷,您看能不能给下官换个地方。”刘欣眼巴巴地看着张让。
    “那你想去哪里?”张让看着刘欣,悄悄做了个手势。
    刘欣知道这是要钱了,反正刘重给自己的那么多钱,路上带着也不方便,那就便宜了这个老太监吧,于是说道:“下官想去河北常山郡。”
    “常山郡在冀州,但太守一职并不空缺,不过河间好象还没有太守,离常山也不远,只是……”张让说了一半,便沉吟了起来。
    刘欣见状赶紧说道:“回禀侯爷,我还有些孝敬,是给您老准备,还请侯爷安排个信得过的人和我一起去取。”
    “那好吧,你就去河间,到了地方好好干,不要坏了宗亲的名头,得空儿去京里里看看本侯。狗儿,你和刘大人去看看,事情办利索点,本侯还等着回京呢。”张让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刘欣心道,看样子以后还得继续孝敬着。那个叫狗儿的便是第一天来时见过的小太监,想来一定是张让信得过的人。
    居巢侯府的西跨院里,六十个大木箱子整齐地排列着,张狗儿咽了下口水:“这些全给张侯爷的?”
    刘欣一听,差点摔一大跟斗,全给他,我这些天不是白忙活了。刘欣一狠心:“小张大人,这些钱你我还有张侯爷,一人一份,你看如何?”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以后我和刘大人倒要多亲近亲近。”张狗儿一点也不客气。
    “只是这些钱怎么带走呢?”刘欣还是有些犯愁。
    “刘大人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先让人将一份送去驿馆和张侯爷一块儿回京。我再跟侯爷说一声,从侯爷带来的禁军中拨几个人跟我一起,护送刘大人上任,等到了河间,我再带一份回京。刘大人,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那刘欣在这里多谢大人了。”刘欣对张狗儿顿时刮目相看,这招高明啊,连张让都瞒过了。
    回到驿馆,张让自是满口答应,丢下一纸公文,带着三千万买官钱和刘欣进贡的二十口箱子赶回京去了。张狗儿领着一队军士,把四十个箱子装上大车。刘欣则去客栈结了帐,又雇了辆马车让马芸坐了,一行人离开居巢,顺着大路向河间进发。
    刘欣看看兴奋的张狗儿,看看随行护卫的那队军士,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么容易就当上太守了?再看看那四十口箱子,前几天说好的一千万,还没过过手就剩下两百万了,又微微有些失落。马芸坐在车上却暗自高兴,刘欣当了官自然不会再去做贼了,她也就放心了,如果他一开始就不做贼多好啊,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来到东汉了。
    现在阉竖当权刘欣是知道,而这小太监张狗儿是张让的侄子,自己将来说不定会有什么事要求着张让,于是便刻意与张狗儿搞好关系。那张狗儿和刘欣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有了那两百万钱,便感觉与刘欣十分投缘,把刘欣当作知己,一路上将官场的规矩、京城的趣事一股脑地都讲给刘欣听。就连何皇后毒杀王美人这样的秘闻,张狗儿都讲给了刘欣听。
    原来何皇后叫何莲,是南阳屠夫何真的女儿。按照“采女制”及东汉的采选习俗,地位低贱的屠夫之女是没有资格入宫的,但何真贿赂了掖庭采选人员,再加上何氏生成一副花容玉貌,才得以入选。那何氏生得与众不同,身长七尺一寸,肌肤莹艳,骨肉婷匀,这身高相当于现在一米七二左右了,放在刘欣原来那个时代也绝对够上模特的身材了。刘宏素来好色,瞧着这个美人儿,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几度春风,含苞结种,十月满足,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刘辨,今年已经七岁。前年又有个赵国佳人王氏,是前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也得应选入宫,姿色与何后相仿,但颇有才气,能书能算,善于应对,刘宏又不肯放过,再令她入侍巾栉,好几次鸾颠凤倒,更种成欢叶爱苗,去年也生下一子,取名刘协。何皇后见王美人得宠,十分嫉妒。乘着王美人产后身体尚未康复,需要服药调治,何皇后阴谋设计,密遣心腹内侍,赍着鸩毒,觑隙置入药中,王美人虽然伶俐,终究防不胜防,服毒以后,呜呼毕命!刘宏很快查明了凶手,龙颜大怒,决定废除何皇后。但经诸多宦官求情,使他竟没敢处罚何皇后。尽管由于中宫宦官的苦苦哀求,何氏保住了皇后的凤冠,但透过刘宏对王美人的绵绵思念,可以看出,何皇后永远失去了刘宏的心。刘欣却从这个故事中看到了宦官的权势几乎远处不在,暗自心惊。
    至于那队军士,刘欣一路上除了不许大家喝酒,但吃饭顿顿有鱼有肉,平时又对他们以礼相待,没什么架子。大家都觉着这个大人年纪轻轻就身为一方郡守,又是汉室宗亲,却不把大家伙儿当下人看,一个个都从心底对他透着尊敬。
    另外,刘欣也有个大发现。就是那个队长竟然是徐晃!原来徐晃是河东人,本来在家乡做个小吏,后来调到京军中做了队长,这次随军护卫张让去居巢,现在又被抽出来保护刘欣去河间赴任。此时的徐晃也才二十多岁年纪,手中还没有使上大斧,只是和其他军士一样挎着腰刀,除了比别人强壮些,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不要说刘欣,就是马芸也是知道徐晃的,那可是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将之一。刘欣存了个心眼,将来这河北肯定是曹操的天下,于是便与徐晃走得格外亲近些。
    从居巢去河间路途不见,除了马芸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其他人都是步行,又有十多辆大车,这速度自然快不了,一路上可把刘欣、马芸两个人急坏了,多么怀念过去的时光啊,不要说坐飞机了,就是坐火车也只要一天功夫就能到了。
    十多天后,这一行人来到一处山林,徐晃指着山头说道:“大人,绕过这座山就到陈留地界了,前面没多远有座县城。”
    刘欣抬头看了看天空,时值七月,初秋的太阳仍然毒辣,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已经汗流浃背了,于是对众人说道:“你们看,那边有片树林,现在正当午时,既然离县城不远,不如就在此休息休息,等日头偏西咱们再赶路也不迟。”
    张狗儿早就走不动了,只是看在那两百万的份上一直坚持着,现在听了刘欣的提议自然举双手赞成,赶紧说道:“刘大人所言极是,咱们歇息片刻再走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领头的都同意了,军士们哪里会反对,纷纷拉了车跑到树林里,各自找个凉快地方,横七竖八地躺了下来。大家都带着干粮,不远处有条山涧,涧水清澈见底,这么热的天,宁可啃着干粮,也没人愿意赶着去城里吃大餐。
    马芸从车上走下来,看到刘欣满头大汗,心疼地道:“老公,你休息一下,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一洗。”
    刘欣四周看了看,军士们都累得躺在地上,山涧虽然不远,却没一个人愿意过去打水,于是说道:“老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改善下伙食。”说完看看徐晃和张狗儿,也已经躺在地上了,便悄悄附在马芸耳边道:“这一路走来,难得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过过二人世界。”
    马芸羞红了脸说道:“你呀,走了这么久也不嫌累,满脑子还想着这些。”嘴上虽然如此说,脚下却不自觉地跟着刘欣向山涧走去。
    两人在一起算来已经一个月了,刘欣将自己过去的事情都讲给马芸听了。马芸这才知道,刘欣做下的案子远远不止自己掌握的那几件,其他的案子那些当事人根本没有去报案。而且刘欣还提供了不少材料给反贪部门,导致十多个官员落马,其中就有她爸爸那个警局的局长,那个局长大肆受贿,而且在外面包养多名情妇。不仅如此,这位局长还和警局内的多名女子长期保持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为此刘欣还笑过马芸,如果不是自己将他搞落马下,你长得这么漂亮,进了警察局恐怕难逃他的魔掌。至于刘欣弄来的那些赃款,他自己并没有挥霍,而是成立了几个基金会,绝大多数的钱都用来资助贫困家庭和失学儿童了。随着对刘欣了解的深入,马芸对他的爱意更浓了,过去因为他做小偷而产生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早已经烟消云散,她的一颗芳心已经牢牢系在了刘欣的身上。
    两人走到山涧边,刘欣拿出飞刀,静静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找到一两只野物,马芸则将自己的手绢打湿,温馨在帮他擦着脸,两个人都很享受这一刻。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刘欣回头看时,却是驾车的马不知道什么原因,正拚命嘶叫,四蹄乱舞,似乎要挣脱缰绳。
    第8章刘欣打虎
    刘欣正在纳闷,就听得山涧那边传来一声虎啸。
    “啊,老虎!”马芸一声尖叫。
    刘欣再看时,只见山涧那边窜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如一阵风似的,直奔刘欣、马芸扑过来。刘欣大吃一惊,左手一推马芸,大喝道:“你快跑!”右手冲着老虎一扬,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便听得那虎闷吼一声,只见左边一只虎眼鲜血直流,却是被刘欣的飞刀射瞎了一只眼睛。
    马芸返身拉着刘欣,大声道:“要走一起走。”
    那只猛虎突然受伤,凶性大发,随着一声长啸,十多米宽的山涧竟然被它一跃而过。
    刘欣见状,奋力推开马芸,厉声说道:“你快走,不然谁都走不了。”情急之下,这一把力气用得颇大,竟将马芸推开四、五米远,摔倒在地了。刘欣也顾不了许多,身形一矮,那虎却跃到他的头顶上。刘欣下意识地双拳接连挥出,这正是劈空拳的特点,双拳连续出击,一秒钟能打出十多拳。
    刘欣这十多拳打完,那虎也已经跃过他的头顶,落在他的身后。刘欣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不及反应,便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摔在十多米开外。
    马芸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刘欣被虎尾扫中,摔出老远,倒地不起。马芸情急之下,忘了危险,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挡在刘欣和老虎之间,撕心裂肺地喊道:“老公,你可不能死啊,你快起来啊!”
    那只猛虎连吃了刘欣十多拳,也摔倒在地,挣扎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作势要扑向马芸。马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迎着老虎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带着哭腔大喊:“老公,你快起来呀,你快跑啊!”
    那虎似乎被马芸的动作吓住了,晃了两晃瘫倒在地上,关张着的血盆大口中,渗出丝丝血迹。
    徐晃、张狗儿和一众军士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都回不过神来,而那匹驾车的马已经瘫在地上了。马芸见老虎已经倒地,腿上也是一软,摔倒在地,她回头看着仍躺在地上的刘欣,想站却又站不起来,便咬咬牙,向刘欣爬过去。马芸爬了一半,刘欣却坐了起来,这时,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纷纷向这边冲过来。马芸见刘欣坐了起来,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也像是刹那间耗尽了,虽然只隔了两三米的距离,却再也爬不过去。
    刘欣刚才被虎尾扫了一下,幸好他反应还算迅速,伸出双臂挡了一挡,饶是如此,仍然摔出十多米远,胸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躺了半天呼吸才顺畅了些。等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马芸躺在身后,顿时吃了一惊,慌忙跑过去,却见她正大睁着双眼,泪流满面地盯着自己。
    刘欣刚把马芸扶起,她就扑倒刘欣怀里,号陶大哭。
    刘欣连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徐晃、张狗儿和众军士也赶了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都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徐晃说道:“想不到刘大人的身手这么了得,这只大虫竟然被你赤手打死了。”
    张狗儿也道:“刘大人真是神力惊人啊。”
    刘欣也拉着马芸站起来,喘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刚才真是好险,危急关头,我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只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山涧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哪里来的野汉,取伤了我的大虫!”这吼声比虎啸还响,震得山谷回音不断。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黄脸大汉,身高九尺开外,身材魁梧,面貌凶恶,精赤着上身,手提一对大木棒,正大踏步地涉过山涧而来。
    刘欣见状,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头,便将马芸拉到身后,对着来人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这条大虫莫非是你养的不成?”
    来人见刘欣他们人多势众,又皆手持腰刀,却丝毫不惧,高声道:“我乃陈留典韦是也。今日在山中捉得一只狍子,不料被这只畜生吃了,我追了这畜生两个山头,到了这山涧边上,却被你们将它打死,还不快快还我。”
    徐晃哈哈大笑:“真是好笑,这老虎可是刘大人赤手空拳打死的,既然不是你养的,凭什么还你。”
    典韦听了这话也吃了一惊,问道:“哪位是刘大人,竟能赤手空拳打死过畜生,我却不信。”
    刘欣上前一步说道:“在下便是新任河间太守刘欣,上任途中在此山涧处休息,不想遇到这只猛虎前来伤人,情急之下将它打死,倒不知道是典壮士在后面追赶。我也先伤了它一飞刀,又打了它几拳,至于它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太清楚,莫非是典壮士先打伤了它?”
    典韦懊恼地说道:“这畜生见了我就跑,比兔子还快,我追了半天都没有追上,哪里伤得了它。倒是你长得像个文弱书生,反而伤了这畜生,看来也有些本事,不如你我较量较量。”
    徐晃一听怒了,大喝道:“你这黄脸汉子,好生无礼,难道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刘欣慌忙止住他,对典韦说道:“典壮士,这猛虎看到我只欲吃我,看到你却要逃跑,自然是你厉害些,不比也罢。”
    典韦闻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大概是这畜生嫌我长得丑吧。”
    刘欣心道,看不出来,这典韦还蛮幽默的,接道:“老虎也会嫌人丑,莫非这是只母老虎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典韦也不以为忤,咧个嘴跟着大笑。有个军士多事,将死虎翻过身来,却见那虎两条后腿之间那话儿又长又粗,大声喊道:“这分明是只公老虎嘛,怎么却嫌你长得丑?”
    刘欣知道,不要说张狗儿平素十分嚣张,徐晃自恃武艺,就是这些禁军军士也均是目空一切,恐怕他们惹恼了典韦,赶紧说道:“典壮士,相逢便是有缘,今日既然相遇,不如大家一起把这老虎剥了皮,就在这野外痛痛快快吃一顿如何?”
    典韦平生最好酒肉,听到刘欣邀请他同吃虎肉,不由大喜道:“好,好,好,让我来动手,只是身边不曾带得刀,哪位借我一借。”
    众军士对他也颇为忌惮,竟无人肯将腰刀借我他使用,刘欣从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却是从掘金鼠手上夺来的,用来剥虎皮却是正好,便递给典韦。典韦接过尖刀,二话不说,伸出一只手,将那猛虎轻轻提到涧边,便开膛破肚起来。
    刘欣见众人都看典韦剥虎皮去了,便将马芸拉到一边,责怪道:“我不是将你推开了,你怎么又回来做什么,多危险啊。”
    马芸想到刚才的一幕,鼻子一酸,伏在他的胸前,抽泣道:“刚才见你被虎尾扫倒,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大不了就当那天从山上掉下来摔死好了,这一个多月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刘欣轻声道:“别说傻话了,上天既然让我们来到这里,怎么会让我们轻易死去呢,以后我们还有好多幸福日子要过呢。”刘欣虽然在安慰马芸,其实自己内心仍然余悸未消,刚才真的好险,这次去河间连个帮手都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都说典韦是三国第一保镖,要是能说动他随自己去河间就好了。
    马芸听他说到幸福日子,破涕为笑:“胡说什么,谁要和你过日子了。”嘴上如此说,却紧紧依偎在刘欣怀里,心里幻想着将来生一个小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
    这时,山涧那传来一声大喝:“好大的力气,这畜生的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
    刘欣、马芸的思路被这声大喝打断,这才想起周围还有一大群人呢,不过,他们来自现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两人相拥着看过去,只见那群军士都已经四散开去,各自忙碌起来,有砍柴的,有打水的,有砌灶支锅的。刘欣拉了马芸走过去,只见山涧边上一片狼藉,那只猛虎早被典韦大卸八块,一张完整的虎皮也被他剥了下来,五脏六腑扔得到处都是。刘欣看到这景象不觉有些恶心,马芸在警校学习两年,假期又到警局实习,倒没有任何不适。
    典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了刘欣,不由一竖大拇指:“大人好功夫,将这畜生的内脏都震裂了,若是我赤手空拳,一定不是大人的对手。”
    刘欣看着一身血污的典韦,有如凶神恶煞一般,的确是个做保镖的材料,于是说道:“典壮士,我看你一身本领,却埋没在这山野之中,十分可惜,我想邀请你同去河间,不知意下如何?”
    典韦却道:“我对你们这些当官的可没什么好感。去年我为友报报仇,杀死了富春县令李永,逃亡在这深山之中。我现在是一名逃犯,你也敢收留我?”
    马芸可不是一个“花瓶”,她听了刘欣说的话,便晓得了他的用意,而且典韦的大名她哪会不知道呢?便插话道:“典壮士,我家老爷常提起你来,说你为人豪侠仗义,素有气节,只是无缘得见,不想今日在此相遇。我家老爷只重为人,不重身份,壮士不必多疑。”
    典韦听了马芸的恭维,惊讶道:“原来大人听说过在下,这倒让在下有些意外。”
    刘欣见他语气松动,心头暗喜,说道:“典壮士,当时你杀了李永,几百人在后面追赶,却没一个敢靠近你的身边,这等勇武胆略,谁不称颂!刘某此次前往河间赴任,如果能得壮士相助,必能做出一番事业。”
    典韦沉吟半晌道:“大人如果要在下前去,虽得依在下一件事情。”
    第9章隔空击物
    “典壮士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只要刘某能办到的,决不食言。”刘欣明白典韦是个忠心的人,只要肯做自己的手下,便不愁他会有二心。
    典韦见刘欣答应的爽快,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喃喃地说道:“这个,这个,我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只要酒肉管饱就行了。
    马芸见他说了半天,却是这么个要求,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出来,刘欣瞪了她一眼,正色道:“只要壮士肯来,保证每天都有肉吃。至于酒可以喝,但不能喝醉,如果行军打仗则不准饮酒,你能不能做到?”
    典韦听说天天都能有肉吃,兴奋地着刘欣一抱拳,说道:“以后我就追随大人左右,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在此稍待,我去去便来。”
    典韦说完,不等刘欣答话,一阵风似的去了。刘欣无奈地摇了摇头,向马芸看去,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那只老虎血淋淋的那堆内脏中翻看起来。马芸感觉到刘欣的目光,转身走过来,手里却拿着那把飞刀。
    刘欣奇怪地问道:“一把小刀而已,你找它做什么?你看,弄得手上全是血,走,到涧边洗洗。”
    马芸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你这刀的材质还真特殊,一时半会我还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丢了太可惜了,这把就送我吧,以后你教我玩飞刀好不好?”
    刘欣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不要说在警校学了两年,就是出身于警察世家,拳脚功夫也是会一些的,听说她想学,便从腰里又取出十一把飞刀,一起交到她的手上道:“那我再送你一些,等到了河间安顿下来,我再好好教你。现在天下虽然还平静,但要不了多久就会乱起来了,多个防身的技能也好。”
    马芸毫不客气地接过飞刀,又说道:“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你射出的那把飞刀已经从老虎的眼睛深入颅内,而那些内脏又确实是受到很重的外力打击而至破裂,这只老虎到底是死于飞刀还是死于你的拳头还真不好说,不过,你的力气倒真是不小,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刘欣说道:“我也有这个发现,感觉自己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大了,难道是因为穿越的原因?”
    马芸看到山涧边有块大石头,便走过去搬了搬,说道:“我也穿越了,怎么力气一点都没变大,这个理由好像说不通啊。”
    这时一阵清新的山风拂过,将那股血腥气味吹得无影无踪,刘欣突然想通了,对马芸说道:“我明白了,是空气的问题。你看,这里的空气多么新鲜,一点污染都没有。我最近调息练功,就感觉气血比原来舒畅得多,身体里面似乎有一股气流在自然运转。难怪我的祖师们一代不如一代,原来是因为空气一年不如一年啊!”
    马芸不信道:“你说得太悬乎了,我现在不也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吗?怎么就没有什么效果呢?”
    刘欣笑着说道:“你又没有练本门的功夫,当然没有效果了。你虽然从小学过些擒拿格斗的技巧,但不比我学的内家拳法,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我这劈空拳还有个特点,能够隔空打物,不信你看我来试试。”
    刘欣走了几步,离一棵小树大约五米远近,暗运内劲,照着小树的枝丫一拳挥去,只听“扑喇喇”一阵响,小树一阵乱晃,树上的枝丫真的断下一大截来。
    “好!”还没等刘欣收功,山涧那边就传来一声大喝。原来是典韦提着一对大铁戟赶了回来,刚巧看到刘欣挥拳击断五米外的树丫,本来还对刘欣赤手空拳打死老虎还将信将疑的他,现在对刘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